《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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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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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这次也学奸了,直接跑到陈建林的公司去找人。
  陈建林料定他们回来,并没有推三阻四的,让秘书把他们放了进来。
  “长话短说吧,”他坐在办公桌前对沙发上的母子二人说,“我这儿年底实在是忙。”
  李老师的表情既像恼怒又像哀求,最后还是隐忍道:“小陈,你还真的告了啊……”
  陈建林笑了,“原来您一家老小一直当我是开玩笑,可惜我不是。”
  彦予说:“陈哥,咱们之间有些误会……”
  陈建林打断他说:“我们之间没有误会,只有纠纷。事情本来很简单,是你们的态度把它搞复杂了。”
  李老师说:“小陈啊,不看僧面看佛面,从你和彦清的关系上论,咱们算是实在亲戚,你看你能不能通融通融。”
  陈建林抬头看看手腕上的表,摇头说:“我一会真是有事,没时间废话,就直说吧。我本来也不是非要告你们到破产不可,可是你们心太贪,太不拿人当回事,不打欠条不说还挑拨我和彦清的关系,如果让你们得逞我和彦清也就快给逼得过不下去了。就算是现在我也不是非要让你们卖房子还钱,不过你们要清楚我时刻保留着追究的权利,并且相关的证据律师也已经替我搜集好了,想要我撤诉,可以,不过有条件。”
  母子俩大喜过望,连忙问什么条件,陈建林说:“第一打欠条。前面的两百万你说是投资我也可以认可,要有相关的书面文件。”
  母子俩简单嘀咕着商量了下表示可以接受,陈建林说:“彦予你要记得,我是赚了点辛苦钱,可是我对你没有义务,你哥哥对你也没有义务,我们该孝敬老人的那部分也和你没一毛钱关系,你这种变相啃老啃到自己哥哥家里的行为是可耻的。”
  彦予终于有点吃人最短拿人手短的理亏样,做出点羞愧的表示,说:“陈哥说的对,我、我其实也是想奋斗一把,就是暂时还没成功……”后面的话他越说越低,自己也底气不足。
  陈建林说:“第二,也是更重要的一点,要向彦清道歉。这件事里其实他受的伤害最大,这些天来他吃不好睡不好,人也瘦了,”更别提连那方面都给拐得不行了,就是因为你们祸害了那么多钱给压抑的——这部分陈建林在心里默默念,“他那么小心翼翼地讨好你们,维系这份亲情,结果你们只不过是利用他占他便宜想弄点实惠而已。他是厚道不是傻,心里都清楚。你们这样伤他的心是家人应该做的吗?”
  李老师让他说的都有点挂不住脸了,“小陈看你说的……再怎么说他也是姓彦的,是我们老头子的大儿子,彦予的哥哥,我们哪有不想他好过的……唉,说来说去都是钱给闹的。”
  陈建林说:“您说的也有道理,放心,以后我会让彦清看好自己的钱包,一分钱也不会借给彦予的。”
  彦予只得呵呵尴尬傻笑说,“陈哥,舌头哪有不碰着牙的,一家人骂过打过还是一家人,真的,我这个人心特宽,不记仇。你问我妈,她知道我。”
  陈建林纵横商海,就没见过这么不会说话没眼力见的人,他冷冷说:“可是你不知道你哥,他没你心理素质好,没你想得开,所以别人该吃该喝该睡的不耽误,他就不行,就只会和自己过不去。”
  彦予也终于觉得自己说话不恰当了,摸摸头,笑道:“陈哥你放心,我去找我哥说好听的,其实我们哥俩感情挺不错的,不然他也不会借给我那么多钱了呵呵。”
  陈建林真不知道他干嘛吃的了,冷哼道:“他借给你钱不是因为和你有什么感情,仅仅是因为你是他一半血缘的弟弟罢了。感情是需要沟通交流维系的,你甚至都不了解你哥哥——你知道他小时候曾经得过抑郁症住院差点死掉么?”
  彦予“啊?”了一声,还真不知道。
  “那么李老师总该知道吧?虽然那时候你应该还不认识彦叔,可是这么多年总该听说点什么吧?”
  李老师模糊地应了一声,“哎……只是恍惚地听亲戚说过这么一嘴,你也知道我家那个老头子脾气多怪,不大爱提起前妻和大儿子的事。”
  陈建林说:“看来你们都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不过我最清楚那时候他是什么样子,瘦得就剩一把骨头,一个星期一句话也不说,就因为他父母离婚——他从小在这方面就有点敏感。我今天说这件事是想让作为家人的你们多了解一些你们口中这个哥哥和继子,就算你们把他当个面团搓扁揉圆,可是这个面团也是有感情的,也会因为你们的势力冷淡受很多的伤害。其实这件事我最不能原谅的一点就是你们对他的态度,如果你们不能从心里把他当哥哥,当儿子,那么对不起,这个钱你们还是要还,还不起我还是要告。”
  李老师叹气,“小陈,我明白了,你什么也不用说了……之前我们是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对小清的关心也不够。但是还是像我说过的,一笔写不出两个彦字,我这里表个态,以后一定善待他,当一家人处。”
  陈建林说:“那就好。那么第三点……”
  彦予叫出来:“还有啊?!……呃,不好意思,你说。”
  陈建林继续:“第三,让彦叔亲自来给彦清一个说法。”
  李老师说:“什么说法?”
  陈建林说:“彦叔这些年来对彦清冷言冷语或者不闻不问,全当他不存在,这次关于钱的事情虽然大概不是他主张的,可是也未见得反对到底,特别是后来婚房那笔钱,也算是默认吧。我不明白,出了这么大篓子了,彦叔还能安然呆在家里装清高么?他是不是欠我们,或者欠彦清一个说法?要是他还要这个儿子那么就好好对待他,不要再继续折磨他;如果他下定决心不要这个儿子了,那么我也就没必要当他是小清的父亲而手下留情,事情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也不用跟我谈了,找我的律师说话。”
  李老师和彦予又商量了几句,有点犯难说:“小陈啊,你也是知道我们家老头子的,他那个脾气……这个我们也、也不好说啊。”
  陈建林了然道:“李老师,我不为难你们,回去和彦叔商量,商量好了给我回个信,反正离正式开庭还有段时间。”
  李老师急道:“小陈,我们不是没诚意……”
  陈建林又看了看表说:“我知道。您别急,我不是威胁,也不是要改变主意,就是给你们多点时间运作。不过今天就谈到这吧,该说的意思我也说了,接下来就不是我们能决定了的,要看彦叔和彦清的意思。”他起身送客,单方面终止了这次对话。
  整个谈话过程行云流水,绝不拖泥带水,大概因为在办公场所,所以体现了陈建林办事的风格。
  
  出了陈建林的公司母子俩就商量事情到底咋办,最后针对彦蕴城的脾气秉性指定了一个初步的方案。
  回到家中他们决口不提陈建林接待答复的全过程,只说吃了闭门羹,彦予和他妈一唱一和在彦蕴城面前表现得十分愁云惨淡。彦予更是长吁短叹,说自己等着吃官司好了,媳妇肯定跑了不用说,因为涉案金额巨大,陈建林在这地面上人头也比他熟,就算最后判他坐牢也不是不可能。
  彦蕴城抓住机会终于把他给骂了个狗血喷头,并且彦予难得地没有回嘴没有甩门而去,低头老老实实听着。
  李老师见火候差不多了,就试探地说:“我们娘俩去求也求了,人家连理都不理,我看这里面还有别的事,老彦,你看……”
  彦蕴城显得颇有城府地喝着茶水,黑脸不语。
  李老师趁热打铁地说:“我琢磨他们俩的意思,是不是、是不是让你去亲自去求求他们?”
  彦蕴城哼道:“我去求他们?!做梦!”
  李老师说:“哎呀,你激动什么,当心你的血压……其实也不是什么求,就是去跟人家好好说说。那天咱们家的态度不是有点那什么嘛。”
  彦蕴城说:“是你们俩的态度,我根本就不爱搭理那些事那些人。你们捅出篓子来,还要我去收拾善后?”
  李老师说:“瞧你这话说的,咱们不是一家人么?难道小予出事了你就高兴了?——再说了,那位说实在的是你的亲儿子,跟你的血缘关系最浓,我不是他亲妈,他跟我也不亲;小予只是他一半血缘的弟弟,他借钱给我们难道不是看了你的面子?所以这求情也是你的面子大——我们娘俩捏一起也不及你一个人一句话。”
  彦予也适时低姿态说:“爸,你也不搭啥,就要你一句话,你这一句话值好几百万呢!”
  这话彦蕴城倒是受用,不屑地哼了声,闭目不语,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李老师向彦予努努嘴,彦予很有眼力见地去给茶杯续了水,低眉顺眼地说:“爸,其实我哥人不错,这次的事他开始也是帮咱们,就是那姓陈的……呃,陈哥太有章程,非跟咱们置这口气。爸你去跟他们摆摆事实讲讲道理,震一震他们,估计这事就能给压下去了。”
  李老师成功接棒说:“就是,家丑不可外扬,难道把事情闹大让外人看笑话么?”
  这母子俩交替上阵,一左一右把彦蕴城捧成了镇宅之宝,中心思想就是这个家离了他就玩不转,这件事没他出面就摆不平——可怜的老彦最受不住的就是这个,最后他表示自己会出面平事。
  彦予如释重负说:“爸,要去就快点,我这就替你跟陈哥约个时间。”
  彦蕴城略有点怀疑地说:“跟陈建林谈什么?我要是谈自然是要和彦清谈。”
  李老师怕彦予说漏嘴,忙道:“老彦你这么想是没错,不过呢,这个事是有点特殊,你看他们家的事吧,彦清说了也不算,算了也不说,所以蛇打七寸,还不如直接就跟小陈说, 
 30、第 30 章 。。。 
 
 
  他叫你一声陈叔,也得给你这个面子。”反正就是又一顿动员,彦蕴城又没抗住,最终答应去找陈建林。
  在彦予的穿针引线下陈建林和彦蕴城的会面得以进行,会面的具体内容不必细说。
  彦蕴城爱面子,陈建林就给足他面子;彦蕴城让撤诉,陈建林就一口答应毫不犹豫。
  欲扬先抑,陈建林在满足对方所有条件之后也开出了自己的条件——唯一的条件。他说:“彦叔,钱的事都好说,只是——您也是时候和彦清和解了吧。”水声玲珑,他坐在自己办公室的沙发上给彦蕴城倒茶,语气四平八稳。
  
  这天晚上陈建立心情则不错,心也算放下了一半,彦家母子好在胆量小,略一吓唬就服软了,现在就剩彦蕴城还绷着,不过他也不担心,时间早晚的问题。
  事情已经这样了,陈建林并不奢望钱能全部追回,他想要的只是个安静的生活,还有彦家人从此不再从精神上折磨彦清,彦清能在思想上卸下这个包袱。
  谁说金钱换不来亲情呢?区区几百万满足彦清对亲情的渴望,消弭他长期以来的求之不得的卑微,陈建林觉得值。
  他在浴室里呆了很久,因为一只手不方便,而且他仍旧不习惯一个人弄,结果弄了很长时间才在对彦清高、潮表情的想象中释放出来,他松了口气,神清气爽地擦干身体,走出浴室,刚刚他意、淫的人正在外面铺床,见他头发有点湿哒哒的,就走过来又把他拉回去,用吹风机给他吹头发。那穿过他的黑发温柔的手指令人陶然,陈建林的心痒痒的,很想转身抱住情人奋力地亲吻大力地亲热,可是他用了很大毅力忍住了这欲望,他提醒自己要耐心,不能操之过急,彦清现在还不行着,。
  上床之后他搂着彦清,突然说:“你说你家人借钱的事要是过去了,你是不是就能行了?”
  彦清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怎么回答。
  陈建林亲了下他的额头,阖眼就特别安心地睡过去了。




31

31、第 31 章 。。。 
 
 
  饭桌上彦清表现拘谨,虽然他是名义上这场家宴的主人,可是作用却像个傀儡,陈建林替他安排好一切。
  陈建林本来想在梅华定个位,那里有他们过去那个年代岁月安好的回忆,彦蕴城再清高记仇,到了那里,看着古旧的桌椅板凳,一茶一饭之间说不定心就软了,他想,人总是念旧的。
  若是定位怀旧和温情,那里倒是个不错的场所。可是又一想,梅华空间有限,没有设立包间,最大最好的位置就是二楼靠窗的一张大台,周遭人来人往,并不是个适合清清静静谈话的好地方;再说又怕被李老师母子背后诟病“太小气不够排场”,想来想去还是算了,怀旧不如务实,几十年了,物非人非,也许人家早就不在乎了呢。于是转而在常去的一家酒店定了包间,约好了彦家人吃饭。
  陈建立并没有把他和彦家人的接洽谈判的事透露给彦清听,就是打算到最后把他们一家都拢到一起吃顿饭,把话说开,给彦清一个惊喜。他对此志在必得,觉得一定能够一举解脱彦清。
  所以直到当天下午,陈建林才打电话告诉彦清“那件事”已经谈妥,晚上再某处某处和他们家人吃饭。
  席间彦家母子表现得很积极,如果不是有陈建林压场子,他们简直要反客为主了,频频敬陈建林和彦清的酒,说了很多相亲相爱的话。
  特别是彦予,又是道歉又是反思,还自告奋勇地自罚三杯什么的,陈建林拦着说:“自家人吃顿饭,用不着这么大场面。”
  彦予要说好听的也会,嘴跟抹了蜜似的,陈建林这边伸手不打笑脸人,不记前嫌。推杯换盏间,气氛越发融洽,彦予又和陈建林称兄道弟起来,他趁机说:“陈哥,你说我从小运气就不好……小时候的事就不提了,长大了出社会好容易开个公司,赶上金融危机,赔了那么多钱。”
  陈建林笑道:“金融危机大家都遇上了,不是所有人都赔钱,还是分人吧。犹太财阀还是谁的不是说过,别人的危机才是你的机遇。不是有这么句话么——点背不能怨社会,命苦不能怨父母。遇到问题多想想自己的不是,不要总想着外部环境不好。”
  彦予连连点头:“是是是……陈哥,是做大买卖见过打风浪的人,以后还请你多指点……呃,你说我这个公司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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