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我一生心(网络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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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我一生心(网络版)- 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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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哥哥姐姐,计真暂时失语。
每次想到姐姐和怀系青,计真多少都有那么点儿恨姐不成钢的心情。
不过,今儿晚上,她是恨己不成钢……对这二少未免太好了吧?还给他买软卧?明显是看丫站一个晚上比较过瘾不是吗?她人生中诸多惨况皆与怀家难脱干系,这要在武侠小说里,她应该是那骑着白马仗剑三尺,去找怀系青寻仇的女侠客,谁知整着整着咋变成是和怀家二少喝酒的朋友了?这个世界真疯狂,老鼠给猫当伴娘……
若说算账,计真自然而然还惦记着当年第一次见春儿,偷他的那笔钱。
也还记着第二次遇到春儿少爷,他没揪住她讨债,并请她吃的那顿大餐。
再相见,他就成怀系青的弟弟了……他们之间的这笔陈年旧账还真是……
事实上,多亏着二少那笔钱,救了她和姐姐的急。而她现在和他计较的,与那笔钱比不过九牛一毛……还有他没拿走的货,念及此处,计真莫名其妙,唰地面红耳赤,脖根燥热,连带着想起许多年前海鲜酒楼,对面铺上那个纨绔无赖给她的一吻……喂,别这样,她一向很大方的。
计真又爬起来,抓起刚没喝完的冰水。刚一抬头,对面铺上半躺着的春儿,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正望着她,惊得计真心头一阵扑腾腾乱跳,差点把水瓶子当暗器扔,叱他,“干嘛不睡觉在这儿吓人玩儿?神经!”
春儿又冤上了,他这深情款款的凝视不知把多少女生迷倒在他的西装裤下,咋到计真就变成吓人玩儿了呢?然后接着吓人玩儿的是计真,她黑漆漆一双眼睛也定定看着春儿,那小模样儿迷迷茫茫,无处不可怜,搅得春儿脑子里乱轰轰,听计真期期艾艾的,“关于以前那笔交易,我想和你谈谈。”
春儿一时没明白过来,“什么交易?”
“那年你过生日,我跟你做的那桩买卖。”计真往春儿那边凑凑,“我就是想和你谈谈货的事儿。”
这妞儿想啥呢?这时候谈那件“货”?春儿一时间意马心猿,这安安静静的软卧车厢喲……。
“我姐和你哥之间的账我没办法帮他们算,不过你我之间……”从包里翻出一沓信笺纸,她和他的合同,计真说,“你我之间,还是能算清楚的。喏,反正,也有段日子了,我姐和你哥好像也没怎样,再过些时间,估计他们也就淡了。”计真诚诚恳恳,把合同还给春儿,“其实呢,这合同一开始就没个正经,咱俩也都别当真。以前,我偷过你的钱,也是……也是有苦衷,不得已的,后来多亏你那笔钱傍身,我姐发病期间才能熬过去。不过……”计真搓搓手,“无论如何,偷你的钱,都是我理亏,所以,能不能这样?咱们都别惦着什么货不货的,钱,我会还给你,等我姐有了合适的心脏,做好手术,我们姐俩儿喘匀这口气,我肯定能还上。”看看春儿脸上略有迷惑的表情,计真保证,“怎么,不相信我的挣钱能力和攒钱能力?”
“不是,”春儿含含糊糊应,持着那张不知所云的合同,心里百味杂陈。
这是计真第一次正正经经用她的本来面目,好好跟她谈事情,可惜,目的却是要与他撇清。此刻,恢复本来面目的计真,就是个单单纯纯的小女生,她世界里所有的事情,只有她和姐姐,人生目标就是给姐姐治病,她甚至不憧憬爱情。或者,因为她不憧憬,也不会懂得,系青和计然之间是不会慢慢变淡的,她更不知道,跟他签合同的人骗了她,以合同之名,将姐姐暗度给了哥哥,现在,哥哥姐姐正商量着怎么去结婚。
这份被计二小姐认真对待,随身相携的合同上清清楚楚列明,如若计真违约,她要还钱,赔货。春儿违约的话,当然是什么都得不到,估计计真还得把他给整成太监。现在,尘埃尚未落定,没违约的人,却答应还钱,货的事儿则就此拉倒。只为了和他之间能把账务问题弄清楚,做个彼此间没有秘密,没有合同,也没有关系的人。而一早就立意违约的人该怎么办呢?
想当初弄出这份合同的本意,是为了在有限的空间里超空间发挥,不过这会儿,春儿觉得自己不是发挥,而是挥发了,不知道会不会因着这份合同,将自己挥发的涓滴无存。当然,他可以趁机毁了合同,这样,他或者在事情败露的时候,不会显得那么理屈词穷,不过……他把合同还给计真,“还是留着吧,咱们得按合同办事儿,”春儿吊儿郎当笑笑,不然我就是言而无信,没诚信今后谁还跟我做生意?”
让计真仍然拥有这份合同吧,等她发现姐随哥走的时候,若想发脾气,就可以拿怀系春做个合理合法的出气筒,她还可以拿把手术刀来把违约的合作伙伴给切成一块块的,春儿甘愿,这都没关系,总比这丫头发现姐姐不在家,而合同也不见了,想发脾气都找不到对象,自己气得拿头撞墙好。
谁知计真误会他,漂亮的大眼睛里隐隐冒火星,“喂,觉得你还有点人味儿,才跟你好好谈的,是不是仗着自己有点儿臭钱,非得要货不可啊?”
哎,说到底,她还是瞧不上我,不想跟我上床就对了。春儿挑挑眉毛,掏笔,把合同上标注着“□”那一项划掉,“这样,你放心了吧?”好心痛,最后一点能要挟这臭丫头的本钱就这么没了。可……算了,反正,他本来就搭了班没有配备降落伞且随时坠毁的烂飞机,怎么死不是死啊……
这无赖什么意思?计真一时不能心领神会,张大嘴巴,一下看看合同,一下看看春儿。
春儿是生意人,本性使然,他不会白放弃什么的。手指冲计真勾勾,示意她再过来一点,看牢她宝光璀璨的一双眼睛,“交换,我要知道你把自己卖掉的原因。”
原因?计真有点儿抓狂,她不确定到底是那个原因重要,还是她的□更重要,其实最重要的是,她知道二少对她挺好,那种好,她多数时间揣着明白装糊涂,故作不知道。如若二少不是怀家的奸商,他和她还挺合拍的,说得到一起去,也玩儿得到一起去,偏他姓怀,这是大忌……应该对这厮撒谎吗?
应该撒谎,干嘛对仇家挖心掏肺的?计真觉得自己能编造出好理由,可惜,鬼使神差,他对着春儿那看上去麻人兮兮的眼神,说,“因为我姐被包养了,给人做二奶……”
春儿眼睛里的哪点儿深情款款渐变为惊愕,“啥?”
哦,说出来了,也不算很难嘛,有开头,就会有继续,计真索性将故事从方琴当年如何行骗说起,事无巨细,慢慢唠叨,车窗外晨光渐晓,春儿的脸色就越来越灰,他简直有气无力,“小真,以前咋没跟二哥说?”
“那会儿跟你也没多熟,”计真理由充分,“事关我姐名誉。能轻易讲给你听吗?”
春儿一只手掌遮住半张面孔,更有气无力,“那你姐姐这事儿知道的人不多吧?”
计真苦笑,“在县城,大部分人都知道。”
其实多此一问,就算知道的人不多,常蓝妈妈也会将真相掘地三尺,狠狠挖出来的。
如果计然只是个寡妇,春儿觉得自己还能帮哥哥争取,可现实是计然为钱与人苟合,即使她有千万条苦衷,也不可能过得了妈妈那一关。
春儿还记得以前妈妈在家里三个大男人面前斩钉截铁地说过,“我们家的男人,都不许穷折腾,什么找小三儿,包二奶,让我知道了,决不轻饶。”那天,是常蓝妈妈的一个闺中密友被三儿插足了,常蓝义愤填膺,在家找老公儿子撒气。
当时建军爸爸装得气定神闲,暗中转移话题,“没事别瞎琢磨,两儿子连媳妇儿都着落呢,轮得着又二又三儿的吗?”
怀家哥两个事后合计,“妈还不知道枕边躺着的人已经犯戒了,为保太平日子,咱们还是守口如瓶吧。”
常蓝最恨的,就是介入别人婚姻家庭的女人,本来就对计然没有好感,现在只怕是……而且,春儿自己都不能确定,他是不是甘愿老哥娶个人生经历这么“丰富”的女人回来做他的嫂子?男人在外面花天酒地那是应该的,女人还是矜贵点儿好。他后悔了,帮哥哥是个烂主意吧?为了讨老哥开心,智昏至极。而且哥哥一定还不知道这事儿,他若晓得了,不知……
“哎,”计真手指在春儿眼前摇摇,“想什么呢?”
“没,”春儿强笑,“你是为了这个才想卖掉自己的?”
“是,一时冲动,再说,也很惭愧,怎么可以让我姐用这种方式养我?”计真盯着矿泉水瓶子上的商标,黯然,“不过,后来才知道,我不比我姐勇敢,也不比她更清白更高贵。”
春儿看着计真不说话,是,他认为女人应该矜贵一点,可如果计真也堕落过,他会因此少喜欢她一点吗?他甚至能接受计真吸毒,吸毒的女人,比被包养的女人更高贵吗?这么想着,春儿心头又苦又茫然,这是怎么了?喜欢一个人,可以到这个程度吗?不管她是谁,无论她做过什么,只要喜欢到了,还是会喜欢,象遇到一场劫难,在劫难逃。
怎么又在发呆?计真忍不住起疑,手指点着春儿,“噢……怀系春,是不是瞧不起人了?”
瞧不起人?怀系春望天,他现在还有那种力量吗?没好气儿,“你这刁老娘们儿。”所谓刁老娘们,他就是随口说说,建军爸爸有时对常蓝妈妈用这种称谓。
谁知计真反弹极大,一脸正义,“同志,请注意你说话的语气。”拿起牙具毛巾,“我去洗脸。”
语气?闹鬼的毛病,他语气怎么了?不一直都这调调的?怀系春揉着发痛的额头,倒在铺上,他觉得应该睡一阵子,养足精神,才好回去面对即将出现的一盘乱局。
计真刷牙,含着一嘴泡沫,不敢看镜子里的女孩儿,因为她怕看到自己嘴角藏都藏不住的笑。
“刁老娘们儿……”以前,爸爸跟妈妈,偶尔会这么调侃。计爸爸严格来讲是个斯文人,他只在心情很好,和老婆很亲昵的时候,才会用到这个称呼。
很早很早很早以前,计真憧憬过,她以后要嫁人,就嫁象爸爸那样,能将一个粗鄙俗气的称谓,讲得温柔缠绵的男人。问题在于,这样老夫老妻间才会有的调侃语气,不该存在于怀系春和她之间。“噗嗤……”计真没憋住,还是笑了出来,忙掬一把水,洗脸,老天啊,她到底在笑什么?心情有必要这么好吗?

旅途间中,春儿接到过青儿大哥打来的一个电话,告知自己到家的时间便即收线
凭这两眼与百臂或千手不能防 2
旅途间中,春儿接到过青儿大哥打来的一个电话,告知自己到家的时间便即收线,怕被小珍珠发现来电话的是哥哥以致心情欠佳,她和他之间能和平相处的时间就目前来看,也只有在车上这一点点时间了。
两人各自倒铺上小憩一会儿,随便吃点东西,差不多火车进站,春儿寻思,等会儿下车小珍珠见到来接人的那一对儿不知会怎样?心里紧张欲死,表面上倒是一贯放松,收好背包,说,“不如晚上我请你吃海鲜?”
计真笑,“不去,你吃到一半就溜,让我空等一场,末了还不得我结账?”她也就嘴硬,这么讲无非是想知道某人当年为何爽约,“那次你跑哪儿去了?”
“那次我……”春儿没讲完,计真对着车窗外努力挥手,隔着老厚玻璃窗也不怕外面听不见地喊,“姐,姐……”
春儿神经绷紧,细看车窗外来接车的人群,还好,只有计然,没系青,呼……
见到计然,计真就叽叽呱呱说个没完,倒不瞒姐姐什么,其中怎么遇到春儿二少,怎么被二少连累破天荒享受一次软卧这些,事无巨细一一道来。
“你怎么会去小真那儿?”计然状如闲聊,不带指望有结果地那种问法。
春儿还没开口,计真已经替他说,“出差。”有点儿紧张,生怕掩饰不住真结果的那种答法。
怀系春冲计然笑笑,有结果没结果都好心虚地那种笑法。
计家大姐当然不会追究春儿的公务具体为何,反而道谢,“谢谢。亏得你在,要不小真自己一个人搭这班车回来,我很不放心。”
春儿还是个笑容飘渺。自打下车后,他就如同锯了嘴的葫芦,没冒出过几句整话。
计然絮叨妹妹,“你急什么啊,非买这趟车的票,人又多,还后半夜上车……”
计真撒娇,“哎呀,不是担心你一个人在家嘛,我就操心的命……”
春儿闷头提着自己和计真的行李,他很想问计然大哥青的下落,按他哥那脾气,怎么可能放心计然一个人来火车站?正想着,系青电话追至,“春儿,到了吧?见你嫂子没?”
妈亲哎……这就得叫嫂子了?让小叔子改口的红包给没给呢啊?春儿的嘴不由自主,撇成了瓢,又不好说什么,支支吾吾,“到了,刚下车,正出站呢,嗯……在。”
“本来跟你嫂子约好车站见的,不过我这儿堵车,也不知要堵到什么时候。”大哥青交代弟弟,“跟你嫂子说一声,你们先打的回去吧,我这儿通了再过去见计真。”
春儿看看聊得正高兴的姐妹两个,把在唇齿之间喷薄欲发的,那个“哥”的称呼给省略掉,“哦,知道。”他也没转达哥的意思给嫂子,好时光能得一刻是一刻,就算那姐俩儿反目,也到家再说吧。
春儿自是和计家两姐妹叫的士回去。虽然计真和计然都说不要他送,不过系春执意如此,话说计真回程的行李比出门时候重不少呢,他总不能让计真自己拎回家吧?此时才想起,最爱花钱买礼物的他,这次出门什么都没买……,
回程车上,计真揶揄对她紧追不放的春儿,“二少,你一定要请我吃海鲜大餐吗?跟你说,没门儿哈。”
知道小珍珠不明白他的意图,可也不能点破,春儿故作厚颜,“没门儿咱跳窗户啊。”
听着春儿和计真一问一答,计然浅笑不语。
系春七上八下,他实在不明白计然是什么打算,咋能跟没事人似的?不过想想,她其实一直都这样脾性,以前跟哥在一起的时候,看上去明明个性孤僻软弱的乖乖女一枚,未见丝毫端倪之下,闹出同居那么大桩事件……三岁看到老啊……
到医院宿舍楼下,计大夫自己拎过行李,给春儿下逐客令,“哎,行行好二少你回家吧,难不成还要我请你上楼喝茶?”
春儿哪敢就走?拖延磨蹭兼无赖,“不如就请我上去喝杯茶吧?”
计真无奈又好笑,正想损二少几句,还未开口,计然发话,“你们两个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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