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我一生心(网络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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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我一生心(网络版)- 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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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然勉强自持,“是我饿了,早上帮小真收拾东西,没来得及吃早饭。”
系青不得不放开她,“你想吃什么?我帮你弄。”
计然直觉系青抢了她这个主人的台词,不过,重点是,厨房的冰箱里还有什么?还有一点点胡萝卜和一小块儿瘦肉,一碗白饭。系青不得不再次叹气,“你家冰箱真空虚。”大少连这种机会都不放过,将他的肉麻指数发扬光大,“计然同学,没有你,我就空的跟你家的冰箱似的。”
计然学的也快,“你脸皮的厚度也随着年龄见长。”说完,忍不住笑出来。
系青趁机香香她面孔,“我的厚颜无耻若能换你多笑笑也值得。来,泡饭,胡萝卜炒肉丝行不行……”
不行也得行吧?只有这点儿材料。计然要去洗胡萝卜,系青跟她抢,“生理期就别碰冷水了。”
计然羞赧,“你,你……”
系青活在计然男人这个角色里走不出去,也没打算走出去,象人家实实在在的老公那样自然而然说,“我看洗手间的纸篓里有换下来的卫生棉。”他手里洗着胡萝卜,还一心二用,凑近计然的脸,“我知道那不是你妹的。你以前也这样,每次生理期,嘴唇就发白,没什么血色。等我找时间炖点儿好汤给你补补。”说着话,还在计然唇上,偷啄一记,这才心满意足,搬菜板,运刀如飞,每根胡萝卜丝都切得细细匀匀,吹嘘炫耀,“哎,宝贝儿,怎么样?我功夫不老,手到擒来吧?”
计然靠着冰箱,看眼前这位挺拔俊秀的贵介公子,赤足,穿廉价衣物,在她的小厨房里忙得不亦乐乎,实在不知该做何想。人公子哥儿动作也麻利,没一刻功夫开火倒油,菜肉下锅,油珠子热热闹闹,跳芭蕾舞样猛力蹦跶,另个炉眼上泡饭已煮开,热气腾腾,一刹那整间屋子里似乎欣欣向荣,生机勃勃……这样的场面,比计然的梦境美满,仿佛十多年前校园边的怀家行宫,为照顾小女朋友,怀系青亲自下厨洗手煮羹汤的年代,卷土重来。
饭菜已入胃平安,碗碟筷勺被清理干净,放到该放的地方,散落的光碟整理好,但没人听音乐,也没人打开电视,男人和女人都挤在单人床上,系青抱住计然,搓揉爱抚着她,吻得她苍苍白白的脸色和唇色,染满红晕,也闹得自己欲念深深,喘息沉沉,知道她身上不方便,无法继续,这才不得不暂且罢手,安分一会儿。
计然枕在系青臂弯,脸埋在他胸口,听着他的心跳,一下下,沉稳,有力,这是世界上最棒的声音。多少也有点儿无奈,她从来拗不过他,他说累了,想歇会儿,下午还得回公司卖命,看上去象跟妈耍赖要奖赏的孩子,不依他没来由的有负罪感,就这样,计然节节败退,到底,还是任他予取予求。可是,心底深处是喜欢的,这是超过她梦想更美好的一切,他的怀抱,他的气息,他的心跳,他的喉结,就在她触手可及之处……计然的手指,轻轻抚摸那块凸起,感受到他的喉结,在指尖滑动的触觉。还有他线条性感优美到一塌糊涂的下颚,她的手指,描绘着他脸部的轮廓,到鼻梁,到他浓密整齐的长眉……
“我刚要睡着,”系青闭着眼睛,声线醇厚低沉,“你又来招我。”
计然受惊,手缩回到系青肩膀,他的肩很宽,这是一个成人的肩膀,坚硬,有力,象堵厚重结实的墙,象永远不会移动崩塌的山,似乎什么都扛得住。计然忽然有个荒唐的想法,如果她一直不提,守口如瓶,其实没人知道她的过去到底发生过什么……应该说,她可以自欺欺人,以为没人发现她的秘密,反正,只要系青不知道就好。她也不用非和他结婚,只是,只是……偷空和他约会,看看电影,散散步,享受一下爱情的甜蜜,让理智去死,让差异去死,让现实去死,她和他偏要感情用事,偏要醉生梦死,何况,保不齐她没几天活头了,她嗝屁后,其余都是活人的事儿,一切与她无关……
不过,也就那么想想,躲开又要吻过来的系青,计然提醒,“我时间差不多,要去上班呢。”
“不急,春儿会来接你的。”系青就是要吻计然,执迷不悔,怎么办呢?吻不够她,他得把损失的那些年的吻,全都找回来。
计然气喘吁吁,被系青折腾得魂魄不全,“喂,好了啊,怀系青,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这问题我们以前讨论过,我喜欢你难过不能陪我一起老。”
“那是以前的答案,我要现在的。”
“现在的啊,”系青寻思寻思,“你能让我感到生活美好。”
“太笼统太表面,我要具体的深入的。”
系青蹙起眉头,“具体深入的?关于生活之美好的具体方面,足够写本书了,你得给我时间,让我写完给你看才成。”
哇,真是怎么都有话讲啊,计然不信这个邪,“现在,给我其中一条总可以吧?从第一条说起。”
“第一条是……我只能活到三十岁,我可以早恋。”系青对着计然的眼睛,直看进她灵魂深处,“那时候,你让我知道,生命和生活都很好……”
他就是想让我哭,想让我软弱无力,他是个坏心眼的人。
“干嘛,又要哭?”系青的手掌,温热,柔和,抚着计然的脸,她每次要哭的时候,就是这样的眼神,让怀系青溺死其中的眼神,再吻住她的唇,这样的热吻,如胶似漆,以前发生过,现在继续着。
难念的经 1
中国真的有这么多人啊……都集中到这儿了吗?春儿在火车站前的街边,被眼前用各种方式拖着行李的旅客,组成的流水般人潮震倒,苦着脸,好一会儿,问计真,“二哥给你报销机票,咱搭飞机行不?”
计真拎着她那件轻巧巧只有几件换洗衣物的行李箱,摇头,一眼看穿春儿,“少爷你最后一次利用火车出行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忘了。”
“以前坐过硬卧或硬座吗?”
“没。小时候跟爸妈去看望姥姥姥爷都是坐软卧,因为爷爷奶奶怕我爸和我妈把我和我哥给弄丢,所以就……”春儿耸耸肩。
计真大大摇头,“就这样,你还要送我上车?拉到吧,赶紧回家去。”
春儿哪儿肯被小珍珠看扁?逞能,“我送你吧……听说这儿小偷多,我保护你……呃,你行李带够了吗?出去半个月呢……”
计真是存了让二少出丑的心,“好,好,你送。”走一路笑看人海中“风云变幻”
二少排队等过检被太阳晒得汗流浃背,
进大厅被不流通的空气闷得心浮气躁,
找候车室时差点被扛着超大彩色编织袋的民工弟弟给撞得滚地上去,
而候车室里人头攒动,早被地北天南客挤得水泄不通……他们找不到位置坐,没奈何勉强在靠窗空地站好。折腾半天也累了,二少很想买瓶水喝,又实在没勇气再穿过滚滚人流挤到售货柜台去,还是计真从自己背包里拎半瓶水出来,“介意不介意?我喝过的……”
春儿接过瓶子,仰脖喝干,也来不及找纸巾,拉着T恤袖子擦满头的汗,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儿?在身上摸来摸去,然后发现,哇,他的手表不见了……十六万的RADO……
计真觑着春儿脸上神情,起疑,猜测,“钱包丢了?”
春儿赶紧摸摸银包,“没。”
“那什么丢了?”
“表。”
“镶钻?”
春儿不想她介意,安慰, “不贵,你别急。”
不贵?计真哪儿能信,“你身上有便宜货吗?走,还有点儿时间,咱们报案去。”
春儿靠窗沿上,没出息劲儿的,“挤出去,再挤回来?我不干。表丢了再买,累死了我命算谁的?”
“你就这么容易被累死?最多花点儿力气呗?钱没了能再赚,表丢了再买,力气用了也会再长。”
春儿还是懒得报案,嘀咕,“报案也没用啊,肯定找不回来。”
计真给他讲道理,“你不能预测一个结果,然后根据自己想象的结果做依据,来影响你的行为。找不找得回来是一回事儿,你有没有尽力找是另回事儿。不报案那叫姑息养奸,纵容犯罪……”
春儿瞠目,“天啊,你道理还真多,没进中宣部太可惜了。”
“靠,你还有空消遣老娘?”计真这个气,本来是想看二少出丑找点乐子的,结果人真出状况丢块表,倒跟丢了自己的表似的,这不皇帝不急急太监吗?点着春儿鼻尖,训他,“就你这样,能干啥啊?跟我走,今天你不累死在这儿老娘跟你没完!”
不累死就跟我没完?春儿喜欢这个想法,抖擞精神,“行,去报案。”就冲这句话,他肯定得为活到百岁以上努力。
正如春儿想象中那样,报案不是一次愉快的经历,警察叔叔漫不经心,表情诡异,“啊……名表……镶钻……”看着计真和春儿眼神,好像是问,寻老子开心吗?戴钻表的到这儿挤啥?例行公事,留下春儿的联络方式,让他们回家等消息。
待计真和春儿两人再度回候车室,筋疲力尽,不过春儿总算记得帮计真买水,将他给计真带出来的糖果零食,一并塞进计真行李箱。
“这样很重啊。”计真抗议。
“反正我送你上车,你不用拎东西。”春儿情意殷殷,贼好脾气。
计真双手抱胸,“我下车的时候呢?”
春儿语塞,被挤糊涂了,脑子一时没转过来。
计真笑,“好吧,我今天晚上拼着得糖尿病,也把零食都吃光。”她催春儿,“你快回去吧,真是的,穿成这样来送我火车,真担心再过会儿你的钱包手机也会被偷掉。”她糗他,“你是来送我的?还是来演天下有贼的?或者是受慈善机构委托,以另类的方式来为江湖小贼赈灾的?”
“去去去,净臭贫。”春儿把冰水瓶子覆在汗津津的额上,“我就不信我这么倒霉?还丢手机丢钱包的,少咒我……”此刻的二少,一脑袋从来都没乱过的,潇洒有型的头发,乱成一团,再不见风度翩翩佳公子,趴在酒吧吧台上甜言蜜语钓马子的风采。话说怀系春走南闯北老多年,啥场面没见过?如今在家乡的火车站败下阵来。哦,下次要是再有这样送计真火车的机会,他真该换套衣服……不知怎么,春儿忽然想起,为着去见计然,一大早换上不知从哪儿买来的,一身地摊货的行头的哥哥怀系青,就在几个钟头前,他戏谑青儿有病……可原来,他也会为了送计真的火车,换下华服穿布衣吗?所以,其实他也有病了吗?
春儿扪心自问,他可以为计真,
换一身便宜的衣服,挤过疯狂的滚滚人流?可以。
赞美她烤的玉米饼和刚打的热豆浆装成吃素派的兔子并甘之如饴?可以。
任她损任她训没啥想法和意见觉得这天经地义?可以。
最大的心愿,是和她长长久久地,聊天打屁,胡说八道?是的,可以。
综上,她和他其他女朋友有什么不同吗?
有,怀系春没为其他女人做过以上事情,没那种灵感,没那种冲动,但对计真?可以。
所以,他爱她吗?他可以为她这棵大树,放弃森林和花园吗?他要和她结婚吗?象哥哥对计然那样神经兮兮?
这……
春儿的耳朵被重重扭一下,计真,满脸古灵精怪,揶揄,火辣,粗俗,直白,“想什么呢?你该不是站在这儿老二就硬了吧?随时发情?”
春儿很配合,“现在已经软了,高 潮刚过。”
计真结论,“嘿,你可真懂得怎么意 淫,境界高。”她掏出手机瞧瞧,“差不多要检票呢,你还是回去吧。”
春儿坚持,“我送你!放心,我收好了我的手机钱包和老二,不会出意外。”
计真哈哈大笑,“随你,随你,真被偷了别找我负责就行。哎,放你车里那本参考书帮我送去医院给我师弟,可别忘掉……”
护着计真挤在人群中检票,进站,在长长的月台上走好半晌找到硬卧车厢,再把她送上去安顿好,等车开了从车站出来,春儿竟有种劫后余生之感,哎,好累,终于明白为啥小真轻装简行,不肯多背行李了。不过,春儿也有几分庆幸,这是计真经历的生活,他总算同她一起经历过,有机会的话,他想再试着多接触,多经历一些,这样,好像距离计真更近点儿,好像生命的轨迹,尝试着与她融合,呃……,原来,他有过那样的感觉是吗?他曾经离她很远?
医院住院部腹外科肝胆病区的医生办公室,坐着寥寥几位医生和病人家属,春儿找到那位正勤奋于病历中,计真的小师弟,“喏,计真计大夫让我带给你的。”
小师弟人很活泼,还不懂给人留面子,说,“哦,知道,你就是那位追我们师姐,被师姐骗去病理解剖室的人吧?大哥辛苦了……”
还好春儿在这方面一向不拘小节,打哈哈,“不辛苦不辛苦,欺侮我那是计大夫看重我。”
“你是……系春?”一位病人家属试探着插话,“怀系春?”
系春扭头瞅旁边椅子上的中年人,咦,眼熟,谁啊?他交游是广,但不至于到这儿都能遇到熟人吧?可真就遇到熟人了。
中年大叔貌似挺激动的,“哎呀,春儿,你忘了?以前你上学的时候,我总是开车接送你和你哥?”
春儿拍桌子跳起来,也激动了,“李师傅,我记得你。”他上前抱住中年大叔,“李师傅,咱们可好几年没见哪,哎呀,那时候你咋说不干就不干了呢?我和哥都惦记着您呢,后来的司机没您那水平,您那车开的,稳当,这些年您都在哪儿高就呢……”
李师傅似有难言之隐,“哎,说来话长,你爸你妈,他们还好吗?”
计然换衣服,系青等在厅里,忙半日过去,这才得空瞧墙上那幅计家的全家福照片,就像春儿提到的,计然爸爸,看上去很眼熟,好像哪儿见过,但想不起来。因为眼熟,又想不起来,青儿自觉焦躁难安,仿佛溺水的人急于抓住块浮木,却什么都抓不到的惶恐。
这时分春儿来接计然和哥哥,系青开门放他进来,看到春儿也不知是什么脸,整个人象刚从战场上下来的败军似的,精气神儿全没了,恍恍惚惚晃到藤椅上坐。怀系青对自己的弟弟当然是熟悉的,自打他认识春儿三十年来,从未见他这般沮丧失魂过。
兄弟两个向来心有灵犀,系青什么都没问,就是瞪着春儿,春儿自然解释,“哥,我遇到李师傅。”
系青一时没想到是谁,“哪个李师傅?”
“就以前给咱家公司开车的李师傅,接送我们上学放学的那个?他丈母娘做胆切除手术,我在医院碰到他。”
“真的?”系青寻思这不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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