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我一生心(网络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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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我一生心(网络版)-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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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妈病的很严重吗?”
计真垂头拭泪,“很严重的心脏病。”
难怪她上次要拿走他的钱,从怀系春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计真因低头关系,垂下的两扇长睫,一管挺秀的鼻梁,两瓣姣好的红唇,哎,这么娇滴滴的人儿,又吸毒,妈妈又生病,还又没钱,他不帮她,她怎么活啊……
这回,春少爷很懂得怎么押题找重点,“心脏病哦,那需要很多钱吧。”稍做考虑,立即行动,“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回来。”
这厮想怎样?计真脸上泪痕未干,望着系春。
而在系春眼里的,小贼的这张脸,如雨后芍药,我见犹怜……哎……太考验人的意志力,春儿左右看看,嘀咕,“我的棒球棍呢?”
计真说,“我没看到你带棒球……”棍的那个音符,被猝不及防,春少爷贴上来的唇给吞掉。初吻就这么葬送了?计真惊到思维停摆,一秒,两秒,三秒,她刚要提起她的巴掌,春少爷已经站起来,老高条人杵在那儿,笑面如花,带着一脸的圆满与陶醉,深情款款,温柔无限,嗓音如蜜,“亲爱的,等我回来。”一转身,跑走了。
计真有迷糊一会儿,然后她看看自己那只还没来得及挥出的巴掌,摇摇脑袋,迫使自己清醒。等他?让亲爱的等吧,她和他没亲没爱。拎包,她也得闪了。
走到门口,服务生彬彬有礼,“小姐,请问谁买单?”
买单?计真回头望望那一桌子花胶鱼翅虾鲍海参,气馁,“我想去一下洗手间。”
服务生朝柜台挥挥手,“麻烦照顾一下这位小姐去洗手间。”好嘛,被监视,以为她吃霸王餐。计真哭笑不得,兼悔恨万千,她为毛不坚持到底,跟那神经病来这儿是为哪般?
等春少爷,让他买单,顺便买她的巴掌!
计真等了足足半个钟头,春少爷还是没出现。揣测,其实他是在骗她呢吧?知道她没钱,所以没逼她还,但略施小计,惩罚她上次干的那件事情?
这么思来想去的又过一会儿,计真实在等不住,姐姐一定着急呢,咬咬牙,她买单,包里不是有春少爷给的票子吗?
结果,这桌菜的价钱,刚够那卷钱,不,计真还搭进去了十元。
实在划不来,损失了银两,损失了时间,而且,因为她什么都不敢吃,饿到前胸贴后心,损失了胃黏膜。想起她这次还捆绑葬送了的初吻,悲催的……划不来死了……计真恨恨叫服务生,“都给我打包!”
众里寻她(他)1
“奶奶,你知道教我们化学的老师吗?姓孔,叫孔明……”
计然邻床病友,一位老人的孙子,边给奶奶揉手上虎口部分的穴位,边亲亲昵昵唠叨他学校里的好笑事儿。那男孩子不过十六七,个子挺高,穿校服,想是刚打完球,一脑袋汗……象系青。
常常跟她提起爷爷奶奶的怀系青,平素和爷爷奶奶相处,大概是这个样子的吧?
躺在雪白的病房,计然望着窗外飞起的朦朦柳絮,想象那是一场冬日初雪,她站在讲台旁,因不习惯处于整个教室中心的位置,成为一个焦点而尴尬。无意间抬头,看去的方向,映着窗外的小清雪,落入眼帘的,刻入心版的,是怀系青的模样,短发利落,五官端正俊朗,温文干净的气质。他看她的眼神,带着点好奇,还有点……她说不上的一些,就好象,一觉醒来,打开窗子,扑簌簌落了满头雪花,眼见着一片纯白世界,心口一紧,说不上是惊,还是喜,只是觉得,哇,太棒了,好得不像话。
事实上,他对她也实在是好得不像话。
象她刚转校遇到系青,上体育课,他突然离开正在跑步的队列,出现在她面前,脑门上汗涔涔的,“计然,你没事吧……”
象春游时候他固执的非要接她,天还朦朦亮,等在车站,“哎,计然,你头发好像长长了点……”
象他为了给她补习,一次次在训练基地和学校之间来回奔忙,
象……他对她的好,不胜枚举。她屡屡抵抗,又节节败退……不过,其实现在回想起来,她的抵抗,真的很象只是在装样子,绝对够做作。每当她劝自己最好安分一点的时候,就有另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嘀嘀咕咕,就算你身患绝症,也一样有享受青春和爱情的权利!
那种权利,在彼时,计然真的以为自己有。大概是种逞强吧,为了证明自己有,从不参加春游,生怕给人添麻烦的她,竟鬼使神差,去跟组长张浩和系春争取……闭上眼睛,计然微笑,恍然,似乎能听到那一段年少轻狂的对话,
“你不参加。”
“我参加!”
“你不参加!”
“我参加,参加,参加!!就算我又穷又病,也有参加春游的权利……”
天真的青春年纪,自以为是,以为每个人都享有本该享有的权利。但现实是,这个世界上有些人会享受到许多他们本不该享有的权利,更多人,则学会放弃他们应该拥有的权利。
我终于学会放弃,计然想,普天同庆,后来的自己,总算学会。
“姐,来喝汤。”计真送补汤来。她刚把从海鲜酒楼带回来的饭菜放宿舍,随便吃个面包,就把那道藏红花脍花胶热了热,给姐姐端来。嗯,她有先尝了两口,确定没问题才敢给姐享用。喜滋滋,“喏,今天这道汤真的很好喝哦。”
“你煮的?”
计真哪敢承认自己有这种厨艺,但,好像她也不能承认,这是买她“初 夜 权”的金主儿出钱款待的,所以……讪笑,“不是,遇到广平,估计从方姨那儿刚拿了生活费吧,请我到海鲜大酒楼打牙祭。嗯……菜剩太多,我就打包回来了……”
还没掰完,计真住嘴,看着从门口进来的人……陈广平……惨……
估计广平已经来一阵子,计真进来没看到他,是因为他去洗水果。广平手里端个盆,两只手水淋淋的,冲计真乐,“回来了?”显摆,“看我今天买的草莓多大个儿。”
计真无语,只能在心里哀叹她刚才找的那烂到不行的破理由,事实上陈广平同学从来不是挥霍无度的纨绔子弟,他平时最奢侈也就是下馆子吃个鸭舌头加啤酒,怎么会去光顾海鲜大酒楼?真是,她说遇到同学不就完了吗?谎言穿帮!
偷瞟姐姐,计然一贯温婉平和,并不揭穿她,靠在床头,慢慢喝汤。
“你啥时候来的?”计真没话找话,敷衍广平
“放学就过来了,”广平指指屋角搁着的一只旅行袋,旅行袋边,还有一小束玫瑰,他解释,“嫂子租的房子马上要拆,地产商和那边的商户已经谈妥条件了,我听到消息,就赶回去帮你们把没带出来的东西收拾收拾带过来。”
计真有点小感动,“谢谢你,有心了。”但小感动是一回事儿,不想和他家多有牵扯是另外一回事儿,故看看腕表,下逐客令,“你下午没课?”
“有,我正要走呢。”广平识趣,就撤,“嫂子,我有空再来看你,多保重。”
计真送广平出去,广平跟她透消息,“你姐这次发病,搞不好还是和怀系青有关系。买那块地的开发商,是怀氏企业。”
原来是这样吗?计真琢磨,或者,姐姐并不是真的要去什么上海,只是心里乱,夺路而逃?这么想着,就有股怒气从五脏六腑往脑门上窜,不知姐姐逃什么逃?无论如何,害她们家破人亡,孤苦无依的人,是怀系青!她不速速挥慧剑断情丝,反而……没骨气!所谓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就是计真对姐姐的看法。
广平仔细观察计真的脸色,“小真,你生气?”
计真否认,“没。”强笑一笑,帮广平按电梯,客套,“谢谢你来看我们。”
广平心里堵得慌,这段时间,每次他来看她,她都是客客气气,不冷不热,末了,就给他这句话,泥人也有土脾气啊,抗议,“干嘛总这样对我?你就这么烦我?”
计真不讲情面,“啧,你才看出来?对,我就是这么烦你,不止你,是你们全家!”眼见着广平脸色逐渐变阴,计真有种莫名的痛快感,再接再厉,“我知道你对我好,不过陈广平,只要想到你妈,想到你家,我对你实在很难生出任何好感,所以你收收心吧,不用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广平一副好像快被噎死晕过去的样子,但是,他居然勉力自控,“你现在心情不好,我不和你计较。”拿出一只看上去有点厚度的信封,“这是给嫂子的,我和我妈的一点心意。”
这回脸上阴起来的是计真,简直阴得象要刮起龙卷风。广平觑着她脸色,忙又磕磕绊绊地说,“你可以当是借的,以后再还……”
电梯到,计真不留情面,把广平往里一推,“谢谢,我不需要!”
“计真,你……”广平那张带着委屈不甘还有些恼羞成怒的脸,和来不及说完的点点滴滴,随着缓缓合拢的电梯门,在计真眼前逐渐消失不见。她呆站着,发了会儿怔,心里一团乱麻,理不出任何头绪。其实,她对广平的态度,是有些过分。可是,陈家加诸于姐姐身上的一切,总要从谁身上讨回来一点吧?
“计真?”护士站有人叫她,“楼下催你缴药费呢。”
计真答应,“这就去。”掏出口袋的存折,算着所剩无几的存款,计真有无力感,不由自主,倒想起刚才广平给的信封,也就是瞎想想,再给她百次机会,她也不会拿那笔钱,她还没忘记那会儿,她刚知道姐姐和杨老六混在一起的时候,想找广平聊聊,打电话去陈家,方琴是怎么奚落她的,“你和你姐也算自力更生……”言犹在耳,她岂敢动方琴的一针一线?就算穷死在街头,也不可能。
对,所以就搞成这样,她也卖了自己,还偷钱,赖账,再之后行骗,被她讨厌的人亲吻。她埋怨姐姐没骨气,但她为了有骨气,所做的一切并不比姐姐更清白高贵,一样乱七八糟。
揣着满腹心思,计真回去病房,计然对她微笑,姐妹两人对视半晌,计然问,“是不是有男朋友了?不好意思跟我说?”
苦笑,这个疯狂的世界啊……计真没想到,她的谎言,在姐姐这儿得到这样的结论……很好的台阶,计真顺势下来吧,“算不上男朋友,他在追我。”
计然有兴趣,“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什么样子的人?计真挑挑眉,努力回忆债主那张脸,同时硬生生忽略记忆里,春少爷那两片嘴唇的温度,乱掰,“是学……管理的,家境不错,人……长得不赖,心肠蛮好的,性格活泼,爱玩爱闹……”
计真再没敢去买推车大婶的馒头,所幸,从海鲜大酒楼带回来的菜,足够她吃上两天,算帮她省了一小笔。她合计,以后行动小心,深居简出,谨言慎行,大概不会再遇到债主了吧?不过,有时也会如惊弓之鸟,怕春少爷象上次那样,忽然出现,就算知道其人对自己并无恶意,仍心惊肉跳,日夜难安。
不做亏心事,才不怕鬼敲门。不过,计真知道有一些人,做过比她更过分的事情,但人家都不象她这样,好似抱着粒不定时炸弹般生活。不免自嘲,哎,她天生就不是那块能行走江湖的料,还是当平凡人比较好。
但……有时,也会抽个小风,比如,遇到春少爷大概一个星期后的某日中午,她因事不得不路过那家海鲜酒楼的楼下,鬼使神差,竟然停了脚步。
想进去找服务生问问,那天春少爷有无再回来的念头,直骚扰她半分钟之久,才被她压抑下去。计真在街边笑了会儿,该吃药了吧?难道是嫌日子太平没事找事吗?不不不,她还是该干嘛干嘛吧。
计真不知道,隔着海鲜大酒楼明净光洁的玻璃窗,有个大胡子男人,带着兄弟张浩,正在询问柜台,“照片里的男人,你们认识吗?哦,对,他上星期有光顾这里。嗯?不,没有问题,我们想知道,和他一起来吃饭的那个女孩子,你们认识吗?啊……不认识,以前也没见过……那谢谢了。不过,如果再次见到她,能不能通知我们?有件事情,我们需要她的帮助。”男人从他身上的灰绿半长风衣里掏出纸笔快速书写,修长的手指间流出一串漂亮的字迹,“喏,是这两个电话号码,有消息的话,找怀系青或者张浩,可以吗?哦,好,有劳,谢谢……”
众里寻她(他)2
怀系春那天从海鲜酒楼出来,一路狂奔……不,一路狂拦的士往老妈的办公室奔。偏老妈中午和客户有约,想找爸,爸又飞阿联酋了。春儿没办法,电话里一叠声,“妈,妈……,江湖救急,能早点儿回来不?”
常蓝抱怨,“你这江湖怎么总急呢?”没辙,一顿饭吃的不饥不饱,就往回赶,还是儿子比较重要呗,再说今天不是春儿生日吗?
要钱的理由依旧,“生日嘛,总得热闹热闹。”春儿眉眼皱着,那模样不比小时候出息多少。
常蓝猜也是这事儿,不意外,掏支票簿子,“别给你爸说……”
春儿漫不经心嗯一声,隔着常蓝的大办公桌瞟着支票簿,伸长胳膊,手挡了一下老妈的笔,眼神请求,再多点儿再多点儿……
常蓝摇头,老生常谈,“爸妈做生意也不容易,你当钱从天上掉下来的?”
“就是因为它不会从天上掉下来,才跟你要啊。”春儿嬉皮笑脸,做那种根本没任何诚信度可言的保证,“我会省点儿花的。”
常蓝给他一白眼,拖长声音,“你要这么多钱又是为了女人?”
春儿猛点头,“别的也没这么贵。每年不就这么……”他停住,终于,因为重遇小珍珠而兴奋导致发热的脑袋冷下来,醒悟,他也混到家了吧?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每年就一次?不不不,他不是想每年就这么一次的。事实上,他只是在去年和今年的生日都遇到了她而已,但愿望,是想常常……常常看到她。可他知道她究竟是谁吗?何姓?何名?住何地?重点,现在她是不是真有在那儿等他?他吃错了药吧?怎么会放她一个人?而不是把她干脆一起带来呢?
常蓝没发现春儿表情有异,兀自唠叨,“就不能正正经经找个女朋友?非得……”后面的话常蓝一时不知该怎么组织语言,正卡着……又被春儿一通大嗓门给吓住。
“妈,妈妈妈……”春儿乱喊,急惶惶站起来,抢过支票簿撕支票,那德行,象是要去救火,“我有急事儿,赶紧的……我回头再跟你说,妈,谢了哈……”臭小子倒是没忘恭维他家母后,“看着象我姐,越来越年轻。“
“瞧你这神神叨叨的劲儿,啥事儿啊?”常蓝本能跟着春儿往门口走,门突然被秘书打开,秘书看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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