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我一生心(网络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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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我一生心(网络版)- 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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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玩儿大了没有?”计真问春儿,没什么后悔的意思。
春儿光看着计真浅笑,神情莫测,半晌,“你是帮我兄弟报仇呢吧?”
计真偏头,模样娇俏,明艳照人,抄春儿的话,“哇,这都被你看出来?酷大了……”
春儿伸手拂掉落到小珍珠头上的几片零碎花瓣,手势温柔,指法细腻,含糊着咕哝,“哦,这儿还有条丝带……”不过,他不是用手帮忙拿掉那条,从计真头上连到肩头的红色带子,而是俯身,用嘴叼住,再将丝带一点点咬到嘴里,眼神极尽诱惑,注目计真,顺着那条丝带的走势,靠近计真的面孔,噗地,吹掉嘴里丝带,吻住计真的唇……
这活色生香的一幕,全数落入刚进门的陈嫣的眼里。
一开始,她想,春儿又出幺蛾子……随即她认出,被春儿吻住的那位,穿香槟玫瑰色裙,长发的女人,是计然的妹妹,计真!虽然,她只见过她一次,却印象深刻。随即,她看到春儿吻计真,一点点,情深款款,将她揽进怀里。再一点点,意重绵绵,与之越吻越深。而受吻者的两条玉臂,情难自持,如藤缠树般,一点点绕到春儿颈上……陈嫣彻悟,这不是春儿的幺蛾子,这是她等了很久都没等到的,怀系春的一次认真。
竟然不是我?不是等了盼了那么久的我???
与陈嫣上次见计真时相比,计真今天装扮不同,看得出是花了心思的。
她身上的丝裙很漂亮。款式是最简洁保守的那种上半截贴身,下半截宽松圆摆的设计,至膝下长度,低调的泡泡袖,胸口后背小露,蝉翼飘飘的真丝质地,能想象到行动间,裙摆摇摇的韵致。
陈嫣知道这种质地,款式和颜色的裙装,最考穿着者的身材,必得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腰节处无一丝赘肉方好,还得皮肤白皙细腻通透,否则,那件衣服不出众到极点,穿衣服的人也俗到极点。不过,看起来计真无须担心这些,她与这件裙相得益彰,互相衬托的无懈可击。
目光实在没办法再对住那对唇贴着唇,忘情深吻的男女,陈嫣垂首,盯着情敌脚下那双浅色细高跟凉鞋,那双小腿匀称,笔直,修长,脚踝纤细,从脚趾到脚跟,干净,细致,脚趾没涂蔻丹,天然润泽透亮的健康颜色……有股火,似从陈嫣胃里烧出来,一直翻腾到太阳穴,她有种想把整个世界都砸毁的冲动,同时,也有种深深的无力感将她淹没,她觉得,她的世界似乎已经毁了……她嫉妒!
心事三三两两蓝蓝 3
和陈嫣一样,刚进庭院的张浩也是又伤又妒。不远处穿着雪白婚纱的女人,正是曾与他在某酒店床上翻云覆雨,抵死缠绵中的她,只不过数日相隔,再见时她成了别人的妻。浩子鬼使神差,模模糊糊中想起那首老歌的歌词,“谁将她的长发盘起,谁给她披了嫁衣?”
谁?当然是新郎,正冲走过来的张浩颔首致意,张浩含笑回应,俱无语,但也都知道对方是谁。
被老爹揪回家后,张浩不得已交代事情始末,老爸给过他一份有关“钟曼丽”的资料,原来“钟曼丽”的男朋友,竟然是他的追查目标,老爸说,那个女人接近你另有目的……当时他还不相信,等陈嫣带来她的婚讯,张浩才信了八成,剩下的两成“不信”,支撑着他来到这里,接受必须的“相信”。
新郎很体贴,对新娘说,“你陪老同学聊聊。”新娘听话,点点头,新郎又加一句,“我就在附近。”他扶在新娘肩头的手稍用力一些,象是给他的新娘注入一些安慰力量,随即把空间留给张浩。
和曾经的钟曼丽,现在的王丽云对视半晌,王丽云先开口,“没什么要问我的吗?”
“我以为你会有什么跟我说。”
“对不起,”王丽云扭绞着双手,将这抱歉说的略有困难,她直视张浩,“对不起。”
“是他逼你的?”张浩希望她是被逼的,有苦衷的,如果她一切出于无奈,他会帮她。
可惜……“不是,”王丽云否认,“你们警方和海关,这次联手查他,苦苦相逼,他压力很大,想推迟婚期,我不愿意,所以……”
这就是原因!张浩如气哽在喉,憋得双目通红。好讽刺,那天早上,她在床上与自己狠狠纠缠的时候,他还以为,他们是相爱的,他沉浸在那种假想的幸福之中,忘乎所以……太天真了,她根本不需要他吃饱了撑的扮骑士……“虽然你阻挡我归队,那一次的任务取消,为你们赢得时间,顺利交易,但你们不会每次都这么幸运。”浩子听到自己说,很好,多年来的训练,让他在此刻保持住冷静,沉着。他是警察,立场上,他和她壁垒分明,中间没有灰色地带。这么想着,慢慢的,确实也就冷静下来,“出来作证吧,始终,过安心的日子,要开心一点。”
“一入江湖,身不由己,”王丽云表情淡然,“我们这一行,也有我们的规矩。我选择了这种日子,开心,就不再是我追求的东西。”她再次,“对不起。”
张浩无言以对,说实话,他一向不喜欢面对这种,太知道自己该要什么舍弃什么的……“罪犯”。呼口气,他取出只小小首饰盒,递给王丽云,“送你的,曼丽。”这大概是他这一生中,最后叫她的名字的机会。而后再见,不说形同陌路,只怕身份上已是互相敌对。
很眼熟的首饰盒,王丽云打开,里面装着一对款式老旧的白金戒指,本城最老的那家珠宝店出品。很多年前,他们曾在一次约会时候,路过那家珠宝店,隔着橱窗,冲这对戒指指指点点。女孩儿艳羡,“哇,真漂亮。”男孩儿允诺,“等我有钱了,一定买给你……”
现在,他们长大了,也具备买一对白金戒指的能力,可是……
“今天是你大喜日子,祝你们白头偕老,永浴爱河……”这祝福,张浩说的真诚,感慨,只是,他有点儿不敢看新娘子,类如她结婚了,新郎不是我的感慨,总还是有的,刻意东张西望,见新郎正在花棚那边指挥工人工作,“典礼要正式开始了吧?呃……那儿怎么了?”
新娘失笑,妆容精致的一张脸艳光四射,“要问你哥们儿……”
“是春儿吗?”张浩大为懊恼,“真对不住,你知道他的,就爱胡闹,十来年了,还那脾气。”
王丽云温和有礼,“没关系,我理解。”
“放心,你好好结婚,我这就把他带走。”张浩很识趣,相信,新郎新娘并不那么乐意招待他们。
新娘没留客,看着张浩,她的目光,令张浩将再见两个字,也说的期期艾艾,困难无比。
“不全是骗你的。”身后女人,对他的背影说。张浩脚步停了停,眼里,热辣辣的液体横冲直撞着,找寻突破口,心中感念,她尚算慈悲,肯这样安慰我,不过,他真的不需要。没回头,张浩稳稳地向前走,可以结束了,那个从前,被他小心维护的梦,那个他一直疲倦地享受,却无法靠近的光芒,终于,幻灭了!
春儿和计真的拥吻,进入尾声,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甜甜蜜蜜,脸贴着脸,鼻靠着鼻腻味着,看上去比新郎新娘风头劲,也更抢镜,还比新郎新娘看着快乐,满足。不过……张浩没忽略旁边,被春儿和计真忽略掉的陈嫣。那丫头挂着张完全被打击到没了颜色的脸,令他心生怜悯。或者那不是怜悯,是今天他和她都是失意人,同病相怜……与其说怜悯她,不如说是一种深深切切的自怜。
幽幽怨怨表情,轻轻悄悄动作,张浩拍春儿的肩,落落拓拓语气,“哎哎,差不多就行,就看你们俩了。”
春儿和计真分开,在失意的浩子面前还是收敛的,“咋样?”
浩子无可不可,没啥具体回复,就……“走吧,咱们撤。”
计真挺舍不得,“不喝完喜酒?”她不太好意思,小小要求,“我没参加过这么豪华的婚宴,见识一下再走吧。”
张浩哭笑不得,大摇其头,直断,“你和春儿还真是天生一对儿。”
春儿牵计真手,“走啦,下次二哥带你见识更豪华的婚宴。”
“好。”计真转头,正对上陈嫣那张阴如大雨天,随时能落下雨水的脸,不禁心中一凛,这女孩儿她不认识,但她确定,这女孩儿一准认识春儿。突然心中害怕,暗自嘀咕,这位漂亮小姐是春二少用情不专的后遗症吗?不会来的这么快吧?
春儿也看到陈嫣,诧异,“干嘛这个表情?”还问浩子,“你爸给她为难了?”
张浩真是头痛,本身心情糟糕,又说不出个啥来,鼻子里随便哼一声。
“别生气,过会儿咱们找个地方好好米西米西。”春儿这么安慰陈嫣,随便,空泛,不尽力,象应付某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儿。他介绍陈嫣给计真认识,“我高中同学,陈嫣,现在给我妈做助理。哎,嫣儿,我女朋友……”向来厚颜的二少脸上竟然带着点儿陈嫣从未曾见的羞涩,甜蜜又幸福的那种羞涩,“她是计然的妹妹,计真,对,你见过了吧?”
陈嫣没言语,呆怔怔的,恍若失魂。张浩叹气,有点儿心疼,主要也是心疼自己,揽住陈嫣的肩,为老同学的失态向计真解释,“她跑来跑去折腾一天,累了。”
计真抿嘴浅笑,应张浩,“我们走吧。”她看的出来,张浩护着老同学,对陈小姐挺上心,或者,她不需要太敏感,保持住兴致,“没喜酒给我喝,两位男士应该请我们两位小姐吃顿好的吧?”
去吃日式菜,小包间,坐榻榻米上,春儿问起张浩,“那个钟曼丽到底咋回事儿?”
张浩不能泄露工作机密,语焉不详,含含糊糊,“大概想婚前怀念一下青春吧。”没甚情绪,数落春儿,“下次别到人婚礼上胡搅蛮缠。”
计真袒护春儿,“都是我干的,春儿没做什么。”
张浩翻眼睛,这俩人谁干的还不都一样?
春儿咬着条盐烤秋刀鱼,心里美滋滋,被女朋友护着的感觉贼好。二少饭桌上的习惯,话痨,“哎,你爸咋地她了?”他下巴冲闷头坐那儿,一直没说话的陈嫣扬扬,口无遮拦,“瞧这丫头,都傻了。”他话音刚落,陈嫣由傻坐改成傻灌,一杯清酒倒进喉咙里。
张浩应付春儿,“你知道我爸,严肃。”他没拦陈嫣,又给她倒杯酒,还给自己满上,两人心照不宣,一干而尽。
春儿皱眉头,俩老同学不对啊,肯定有啥瞒着他。八卦本性,想问个明白,计真把他拦下,巧笑嫣然,玉手殷勤,为他夹菜,倒酒,举起小酒盅,春儿无不接受之理,两人热热乎乎,对着小酌一口。计真夸赞,“酒不错,菜也好吃,哦,我喜欢这刺身……”
这一餐,计真和春儿,两两相对,小酒斟着,小菜吃着,热汤咽着。张浩和陈嫣,悲云惨雾,饮不尽酒入愁肠,尽做相思泪。春儿开始还想问个明白,后来寻思,既然兄弟心情欠佳,就别烦他。本来,他应该舍命陪君子,不过,今天陈嫣替他做这件事情了,他只好是保持清醒的那一个,等会儿那两位喝茫掉,他得把人给送回家吧?
事实证明春儿是对的。张浩和陈嫣刚开始,只是喝个闷酒,后来发展成抱头痛哭。也记不清楚到底是谁开的头,反正这两人哭的惊天地泣鬼神,把春儿吓得手足无措,满嘴跑火车,“哎呦喂,这是为嘛啊,浩子,你说就那一钟曼丽你至于吗?嫣儿,你又为啥……”也没人理他,末了,他还得做苦力,把醉得筋疲力尽,一塌糊涂的死党往车上抬。和计真合计,人喝成这样,直接送回家,那些叔啊婶儿啊的,一准碎碎念,磨叨起来没完,春儿最怕面对碎碎念的长辈们了,于是,暂且把人送浩子的窝儿去。
警队后面有张浩的宿舍,老式四合院,天井里种着安安静静的老榆树,院子数人合用,一人一间房。浩子这屋直溜溜的长方形,屋当间隔着条镂花木屏风,前一半做厅后一半就是卧房。连拖带扶,春儿和计真,将喝醉的这一对儿整进屋,男生丢长沙发上,女生安置到床上。还得打电话给他们的家人报平安,尤其陈嫣那儿,需给女孩儿找好夜不归宿的理由,这事儿计真代劳了。而醉了的两位也不消停,轮着吐,好家伙,直折腾到后半夜,才睡下。
春儿和计真总算得点空,到院子里歇会儿。
一人一把竹椅,坐在天井的榆树下,累毙的计真和春儿各冒一支烟,月亮地儿里慢悠悠吞云吐雾。夜凉悠凉,计真披着春儿的西装外套,咽着沏在大搪瓷茶缸里的热茶,故意埋怨,“做你女朋友还需要承担这种责任?划不来死了。”
春儿松开他脖子上的黑领结,钻石袖扣在暗夜里闪几星碎光,他咬着烟卷,眯缝着眼睛,斜着嘴角,“爱屋及乌嘛,女王。”
“行啊,说说你那些乌都怎么回事儿?”计真闲闲吹茶水面上的浮沫,这就差不多开审了,“陈嫣是你的前女友,还是张浩的前女友?”
“什么呀,我们就是同学关系,纯着呢。”春儿加重语气,“比纯净水还纯,女王,臣下有原则的,不碰窝边儿草。”
“她是你高中同学?”计真仰头看着夜空中一弯月亮,冥思苦想,“我姐认识吗?”
“认识。”春儿爆料,“那会儿她跟咱姐不对盘儿。”
“为啥?”
“因为她一直暗恋我哥,”春儿贼兮兮,“跟你说,早前儿,那妞儿醋着呢。有次,我考试前,本来跟你姐和浩子约好一起作弊的,还被她揭穿告发了,就因为她不想咱姐得好。”忆往昔光辉岁月,春儿眉飞色舞,“小时候我跟嫣儿不和,总掐……”
“哦,我知道了。”计真恍然大悟,“她就是甜姐儿,你们班学习委员是吧?我姐跟我说过……”
如果不是这次机会,大概春儿都不知道,他和她互相知道对方的许多事情。
象春儿知道计真待姐姐很照顾,小时候学习成绩非常出色,个性快人快语,他还没忘记计然跟她说过,计真某次,因为一直挂记参加辩论赛的事情,坐公车下错站……
而计真只要把姐姐口中,那些只有绰号不见真名的同学,和现在她见到的这拨人核对上,她能数出那些沉在旧日子中的,各种关于他们的小掌故。尤其与春儿有关的那些,没办法,这家伙的宝事儿太多了,历历在目罄竹难书……
她知道,春儿怎么喜欢和哥哥玩儿角色互换,怎么在上课时间搞怪,被老师罚写检查,又怎么和哥哥狼狈为奸互相袒护。
她知道“甜姐儿派”和“保春派”,知道两派之间都怎么互掐互砸互不相让。
还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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