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啸九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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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啸九霄-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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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小黑站在原地听着傅薄云的赞美,从原先的不屑变得冷峻变得严肃变得镇定变得淡然变得娇气变得娇柔变得无比自恋。它一步一步靠近傅薄云,如小女儿般娇羞,长毛在傅薄云脚边荡来荡去,前蹄窜到他腿上,索要抱抱!

傅薄云颤抖着——抱起小黑。

“我可以抱你吗爱人,让我在你肩膀哭泣,如果今天我们就要分离,让我痛快地哭出声音。我可以抱你吗,宝贝,容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你也不得已,我会笑笑地离去。”竺卿宛瞬间被这伟大感人的一幕震撼了,她正,流着泪唱歌,假装啜泣。她走过去,拍了拍傅薄云的肩,“云弟,能伸能屈,乃大丈夫之所为。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看好你哦!”

此刻竺卿宛推开门,身后跟着一人一狗,再无活物阻拦。原来,凡是要进入白枫阁的,必须要经过白枫阁门神小黑这一关,只是众人蔑视于一条小狗,态度谦恭者无视它,态度恶劣者袭击它,没人想到狗也是有尊严的,狗也是需要夸奖的,狗也是万千世界芸芸众生中的一员,狗也是自恋的!

自恋的小黑在多年里第一次被大幅度的赞美,连走路都走成了猫步(狗为什么会走成猫步?),自觉地做起向导,为二人引路。

竺卿宛鉴于小黑不计前嫌勤劳善良热情好客的中华民族优良传统的继承和发扬,一路不停地夸奖它,某狗顿时找不到东南西北几欲晕厥,这才使竺卿宛闭上嘴。

国际反自恋联盟的第二大目标——小黑!

初进茅屋时这里面的摆设如二人所想,脏乱,破旧,散发着一股霉腐之味,闷闷的气息让两人难受,到处布满灰尘和蜘蛛网,爬着各种不知名的昆虫。

“不像有人居住的样子,”竺卿宛拭了一指灰尘,“这么厚,至少有四五年无人进出了。”

说罢自己也讶异了小会,浮生园的建成至今也是四五年,这四五年白枫阁少有异动似是在韬光养晦,说白了则是到处派遣狗仔队进行不道德活动发掘各种有震感力的娱乐八卦和独家隐私。小黑将二人带了进来,看来这屋后别有洞天,里面的人一定有其他的进出口,只留给世人一个无人居住的入口。入口处只有小黑守着,来者定有不少武林高手,为何无人能够进来,莫非这小黑有什么天赋异禀,战斗力直逼藏獒?

傅薄云也想到了这一点,庆幸与竺卿宛同行,谁会知道进入此地的秘诀竟是赞美一条狗?

“汪!”小黑朝着一口干涸的肮脏的大缸叫了一声。

傅薄云领会,运起内力一张拍在大缸上。

“噗!”原本狭窄的小屋内烟尘滚滚,扬起尘埃落在两人一狗身上,小黑浑身一抖,空气里浓厚的尘土又多了几根狗毛。唯独那大缸纹丝不动。

两人被灰尘呛得说不出话来,生怕一张嘴就一把积灰,竺卿宛轻叩大缸,指了指缸,勾了勾手指。

傅薄云懂了竺卿宛的意思,普通的水缸,被傅薄云这灌注内力的一击,早已破碎,这缸显然是采用了特殊的材料,建造者明知会有人意图移开它开寻找机关,索性给它造了个金刚不坏之身。但也正是如此,才说明这机关或者入口并非是将缸身移开那么简单。

小黑不叫了,作为一只爱干净的黑毛狗,它很厌恶这一身灰尘弄得身上灰不灰黑不黑,严重影响了它一身引以为傲的长毛,它绕着缸身走了一圈,蹦了几下。

竺卿宛和傅薄云眼前一亮,竺卿宛捂着口鼻对着傅薄云奸笑,这等苦力活,应该让男人干才对。傅薄云挣扎着向后退,猛不丁竺卿宛一个老鹰捉小鸡一般将他丢尽缸里。原本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傅三公子瞬间狼狈地像几年没洗澡的乞丐。

这缸比普通水缸深了很多,傅薄云在缸里摸索了一翻,一手拂去全是落尘,让着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好生难熬。

外面的竺卿宛叩了几声,问他找得如何,傅薄云将水缸摸了个透,也没摸到有凸出的机关按钮。

小黑鄙夷地意图眼神穿透水缸射到傅薄云身上,你咋就这么笨呢?你没看到本大爷的提示么?你还能在呆一点嘛?愚蠢的人类啊!

竺卿宛等不及了,拎起小黑纵身跃入缸内,砸了傅薄云一个满怀。

不要啊——本大爷没说要进来啊——你们怎么可以这样逼良为娼——本大爷可是清白之身——你们这叫虐待动物啊有木有!

小黑咆哮了,小黑的自尊心自信心受到了严重的侮辱和创伤,小黑它没有盖世武功,小黑它小巧玲珑,小黑想跳出水缸,可是小黑无能为力!

竺卿宛和傅薄云冲着小黑奸笑,你已经跟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了,还不快打开机关?

小黑婆娑着眼泪,忧郁着眼神,那一身傲娇的长毛蔫了下来。竺卿宛和傅薄云退到一边,看小黑的专场秀。

它蹦了一下,它蹦了第二下,它蹦了第三下,直到它蹦到第十下,“轰”两人一狗脚下落空,一起掉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小黑,给你加戏了,付钱!
小黑:怎么还有问临时演员要出场费的?
作者:给你加戏怎么就不能收费了?
小黑:你是忘了四年前那只受你虐待因为被小母狗勾引走一去不返的嘟嘟了?
作者:好吧,我错了!

、第四十三章

傅薄云是第一个醒来的,醒时周边鸟语花香,春意融融,明明是十月末,这里偏是一幅燕草碧丝秦桑绿枝,远芳晴翠,山溪之间縠皱波纹,清幽之气空音袅袅。远处传来一曲《倾风述》,禅温风竹,意境缠绵。琴中之音似对月长空清丽之舞,一曲相思别离相聚难,恍如世外桃源。

竺卿宛醒转了过来,这一摔摔得全身疼痛,不禁暗骂一声设计机关的人实在是太无良,什么莫名其妙的方法,还将人丢了进来,若不是武功练得筋骨强健,现在早已是一堆散架了。

小黑也醒了,它听着《倾风述》,向源头处丢了一个鄙视的眼神,那老头又在卖弄风骚了。继而拾起它傲娇的外表,昂首挺胸,揪起竺卿宛,大步向前。

穿过花叶风飞的小树林,小黑带着二人停止前进,此处是一间——小竹屋。

见鬼了,竺卿宛腹诽,不是茅屋就是竹屋,虽然,这竹屋看上去有些精致,高脚架着小屋,屋边有苍天古树遮挡阳光风雨,树上吊着一架秋千。有匪君子——哦不,有糟老头,端坐于竹屋之前,抱一把名琴碧绮,弹一首千古之音。

小黑“汪”了一声,一个流星箭步跳到千叶先生的绝世名琴之上,冲着他张了嘴,呲着狗牙。你个糟老头,虐待了本大爷这么多年,今个总算让我抓到你了。

白枫先生夺过碧绮,将黏在上面的狗毛一根根除去,那叫一个心酸心疼心碎,“你这泼狗,越来越不像话了,弄脏了我的琴,老夫就让你,让你,让你去跟山下那母狗配种!”

竺卿宛和傅薄云凌乱了,传说中的千叶先生怎么是这幅德行,这是要碎了多少仰慕者的玻璃心啊!

小黑对此不屑一顾,这老头说了这话好多年,哪一年都没有真的拿它去配种,对了,山下那母狗有傅小弟说的天香楼头牌玉无瑕姑娘漂亮吗?不是美狗?本大爷不要!小黑抖了抖身子,高贵冷艳地停在竺卿宛身边,瞅着白枫先生。

“真是奇怪,这么多年了,小黑第一次放人进来。”白枫先生抱着琴,转身走上他的小竹屋,还一边自言自语,“它居然没有启动茅屋边上的陷阱?果然狗老了也健忘啊!”

茅屋边上的陷阱?两人这才明白为何众多高手都进不来,原来是惹得小黑不爽了它便启动陷阱,“不知白枫先生,茅屋边上的陷阱是什么?”

白枫先生驻足在楼梯上,像是自说自话又像是回答着两人,“是什么呢?这么多年了我都忘了?茅屋边上?陷阱?哦对了,底下是化粪池!”

二人愣了,呆了,傻了,崩溃了……

得亏成功取悦了小黑,不然此刻,两人是不是会憋死在——不敢想了,这形象实在是太过遗臭万年了。

直到白枫先生转身进入屋内,关了竹门,两人才回过神来,正要上前,裤脚被小黑咬住。

“这孩子!”竺卿宛抽回腿,蹲下来凝视着小黑,小黑亦无辜地凝视着竺卿宛,傅薄云以如脱弦之箭冲了过去。

“轰隆”!

竺卿宛瞥过来脸,惨不忍睹啊,小黑鄙夷地望着她,我不是叫你们别往前咩?

原来那小竹屋已凭空消失,那块方地如变形金刚一般发出“咔咔”的响声,不多时便在周围竖起钢铁一般坚固的围墙将两人一狗困在里面,上空也被遮住,一切突然变得黑漆漆的,唯独看见六颗明亮的眸子在黑暗中闪光。

“怎么回事?”

“白枫先生如此大胆地出现在我们面前,一定是设下了机关,这种探索人隐私的事情岂会没有仇家,未想这里的机关如此精密。”竺卿宛摸黑走了几步,期间踩了傅薄云的脚一下,踩了小黑的狗尾巴两下,撞了墙壁一下,晕得气血逆流。

“找找有什么可能出现开关的地方。”两人达成共识,开始在黑暗中摸索。

机关之外,有人抱着琴拍着脑袋一阵叹息:“年纪大了,把狗忘在里面了,这可如何是好?”

四周冷冷清清,竺卿宛叩了几下,断定这是钢铁一类的物体,只是不知这个年代的冶铁技术竟然如此高超,若是带到二十一世界,没准能将低品质的铁矿冶炼成精铁。

“这样不行,”竺卿宛道:“这墙壁如此坚固,我们又目不能视,从在白枫阁之外开始这里的一切便显得与世俗不同,我们不能按照普通人的想法来寻找开关,得用——精神病人——的思维去思考。”

“宛姐,精神病人可是癫狂症状?”

“孺子可教也,就是癫狂症。”

“宛姐,我至今是个正常人,我觉得,这比较符合你的思路!”

“……”

“呜呜——”小黑缩在一边突然啜泣,两人静下声来,“唔汪”!小黑大吼一声,你个糟老头你个健忘症病人,你居然丢弃可爱善良温柔聪慧的本大爷!亏我五年如一日守在那破破烂烂的大门把那些愚蠢的人类丢到化粪池,你居然这么对我,你把我关在小黑屋,我我我,我不要你了!

“也许,它有办法!”竺卿宛长吁了一口气,顺着小黑的叫声寻了过去,抚着它标志性的长毛,“小黑啊,你是不是知道开关?你看你这么英明神武忠心耿耿,那老头居然连你也一起关起来了。我知道你的智慧在狗界中无与伦比,我们来做了交易怎么样?”竺卿宛未等小黑叫唤便一口气说了下去,“你帮着我们打开机关,等我们抓到那老头随你处置,你要是愿意跟着我呢,我每天喂你三斤肉,你想要什么美狗都行,怎么样?”

某小黑犹豫了片刻,摇了摇脑袋,爪子在竺卿宛手心按了一下。

“你要五斤肉?没问题,管你吃饱!”

“唔汪!”小黑兴奋地摇着尾巴,心中做了一个伟大的比较,得出了一个伟大的结论:这个人比那糟老头年轻,聪明,知狗性,有钱,还不虐待狗,作为聪明的小黑,它怎么可以如此没有远见的不为自己的将来好好斟酌一番呢?于是,某小黑开心地答应了。

傅薄云叹道:“狗子亦有佛性!”

受到赞扬的小黑从地上跃起,沿着小黑屋的边缘绕了几圈,最终贴在某个角落不动了。

黑暗中的竺卿宛和佛薄云摸到小黑所在的角落,无任何不寻常之处,这是怎么了?

“唔汪”!小黑冲着那块地方叫了一声。

“你是说机关在这里?”

小黑乖巧的“唔”了一声。

竺卿宛将手伸了过去,左摸右摸都没发现什么异样。

“不会记错了吧?”傅薄云表示质疑。

“唔汪”!小黑生气了,我堂堂小黑,身强力壮,还没老年痴呆呢,怎么会记错?

竺卿宛坐在一边,机关,平滑,铁,屋子里没有任何物品,密封。糟糕!如果不能在一定的时间内逃出去的话,两人一狗会缺氧闷死在里面!

想了许久,只觉得周边越来越热,温度越来越高,氧气越来越稀薄,缺氧状态下的大脑几乎处于停滞状态,不会这么惨吧?难道就死在这里?不要!她还未完成鸦洒的托付,她还未等到荣成臻凉,这世间的千奇百态,这人生的灯红酒绿,那仰望的高端,还未完成的梦想,可望而不可及。生活的酸甜苦辣,唯有经历才能体会。

那些青春之丧,始于潋滟之韶华,颓于无妄之山岗,斯人已糜,前路迢迢,一曲未终已被弃于四季,一梦未醒以委身于尘土——毫无防备,如此狼狈。

那些关山难越的失路之人,那些萍水相逢的他乡之客,那山眉黛里的巧笑清歌,那倾风抚竹的雨中踏舞,那些得到的和失去的,那些软弱的和坚强的,在脑海一遍一遍过着,像万花筒里的一幕幕,已深入骨髓,蔓入心扉。

有人沉浸在死亡的黑暗和痛苦之中无法自拔,有狗却突然激动地撞向竺卿宛。

“什么意思?”竺卿宛用仅剩的力气抚摸着小黑。

“唔汪!唔汪!”小黑吐着舌头,散发热气,将其呵到铁壁上。

导热?金属导热?此刻竺卿宛意识凝聚,猛然站起,推着傅薄云,喊道:“快快,用内力,捂热这铁壁!”

傅薄云也处在脱力状态,被竺卿宛这么一喊,求生本能令他一个兴奋,火炎焱燚,看着这十个火,他傅家的功夫都脱离不了火系。

铁壁的温度骤然升高,竺卿宛跳着脚,水凝针是水系的武功,她感觉自己快要被蒸发掉,有点像在汗蒸馆做汗蒸,一身衣服以从头湿到脚,粘腻中带着酸臭味,可此时顾不得这些,傅薄云此刻用尽全力,铁壁突然发出红光,照亮了黑暗的室内,瞳孔一时间适应不了这光管,竺卿宛捂住眼睛。

一阵风。
一阵凉风。
一阵源源不断的凉风。

空气变得清新而淡雅,那火中燃烧的骤热消失地无影无踪,指缝外的光亦变得柔和,竺卿宛稍稍睁开眼睛,那将他们困了许久的铁屋彷佛沉入了无边无际的深海,有如从未出现过,两人一狗只是静静地立于月光之下,他们被困了整整一个白天!

原来上天赋予人类的这些永久免费的物品是那么珍贵,那赖以生存的环境,光亮、空气、清水、还有思念,当它真实存在的时候总是被轻易地忽视,而当它失去之时,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它的价值。那些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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