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色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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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色倾城-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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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边跪着的女奴惊慌地抬头,关切地问着:“公子,可是哪里不舒服?”他抿着毫无血色的双唇,摆手示意无碍。
这时,迎面走来了一个周国士兵,恭敬地行礼后,说道:“公子,马将军有要事相商。”说完打量着他过分惨白的脸色,又担忧地建议着,“属下看公子神色欠佳,不如。。。。。。”
“无碍。”马将军派人前来,定有要事的,如今正值回国之际,任何事情都马虎不得。
走了几步,他脚步一停,对着那个女奴吩咐,“好好伺候她。”那个‘她’是谁,不言而喻。
女奴乖巧地点头:“是。”
他面无表情又道:“若伺候不好,你就用这个自我了断吧。”从袖中掏出了一把匕首,丢到了那个女奴的脚边,吓得她浑身不住地颤抖,连连称‘是’。
之后的几日,那女奴是万分小心地伺候着,唯恐赵瑶一个不开心,她就要用匕首自尽了。所幸的是,这几日姬忽也不知忙什么去了,不见踪影,赵瑶的心情也好了许多,今天,是她第一次主动开口。
“这里是哪里?”
“是一家旅店。”
旅店?
几日来,除了他们出入外,根本没有外人来过,看来是姬忽包下了整个旅店。赶忙又问:“这里可还是齐国?”
见那女奴点头后,她陷入了沉思,既然是在齐国,又为何停滞不前呢?还是说,遇到了什么不能前进的理由?
“夫人,可要沐浴?”女奴睁着水灵的大眼,笑着问道。
许是她还在想着什么,根本没有意识到那个称谓的变化,随意地点头,跟着那女奴走向到了屏风后面。除了衣物,没入水中,她舒舒服服地闭眼,一扫几日以来的疲惫。
“夫人可要加些热水?”
浸泡在桶中的赵瑶陡然睁开双眼:“你唤我什么?”
那女奴被这突兀的一声吓住了,扑通跪倒在地,结结巴巴地说道:“是夫人啊。。。。。公子的女人。。。。。。。”
“别叫我夫人!我不是他的女人!”赵瑶脸色一白,猛地拍起了水花,没了那些花瓣的遮掩,胸前的点点红记也映入眼帘。
赵瑶垂落了双手,那句气势汹汹的话语到了凿凿铁证面前,竟觉这样得无力。轻叹了声,抬头时,见女奴害怕地哭了,她心中有些内疚不已,有气无力地说道:“你起来吧。。。。。。。是我不好。。。。。。。”
女奴似信非信地起来了。
见她这般,原本到了嘴边的话也咽了回去,她是姬忽的人,定然不会将外头的事相告的。就轻轻地摆手,挥退了她,径自一人全然潜在了水中,任凭这四处涌来的热水将所有的感官暂时麻痹。
也不知过了多久,赵瑶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马将军的疾呼:“还望公子三思啊!信阳君知公子歧受伤,下令与秦国交好的几国不准齐兵过境,如此关头,公子怎能。。。。。哎。。。。。”
马将军垂头叹气,自家公子刚借得齐兵得以回国,怎料途中出了这遭。这些个小国畏惧秦国,又恐齐国施压,这几日间,居然闭城不见,真是岂有此理!
“不必多说了,照办吧。”
“可是。。。。。。”
姬忽神色疲倦地摆手:“我累了,都下去吧。”马将军和众人相互对视了几眼,无奈地点头退下了。
房内的赵瑶,早在听到他们对话时就出了浴桶,现下已是擦干了身子躺下装睡了。她无法逃离,又不想面对他,唯有出此下策。
不多时,被子被掀起了一角,一个温热的身躯挨了过来,紧紧圈住了她,力道之大,都让她怀疑方才那声疲倦的声音是她的幻听了。
她难受地动了动。
他有所察觉,带着困意的嘟哝声低低在她耳边流转:“别动,让我抱会儿,我很累了。。。。。不会动你。。。。。。”
渐渐地,感受到怀中人不再那么抗拒了,他调整了个位置,脑袋轻轻地蹭着她的肩窝,如猫儿般舒服地哼声着:“嗯。。。。。真好。。。。。”
好。。。。。
他们之间,早就不能用这字来形容了。
趁着他沉沉睡去了,赵瑶毫不犹豫地就推开了他。
身上的暖意骤然消失了,睡梦中的他如孩童般撒娇嗔叫着。未免他醒来,她拿过了个枕头塞到他怀里,他四脚并用地颤了上去,嘴角甜甜地勾着,喃喃低语着:“瑶儿。。。。。。”
那一瞬,她愣住了。
这样偶尔孩子气的他,可不就是他们从前的样子吗?
不由的,心也跟着沉到了无尽的深渊中,说不清是什么感受,只觉闷闷的,酸酸的,很是难受。
挥去了那些想法后,她凑了过去,低低俯身,轻声问道:“公子歧现在如何了?”都说人在睡梦中是最容易吐露真言的,她想试上一试。
阿错死了。
阿容也自尽了。
如今她关切的人,还活着的,就只剩公子歧了。今日她是无论如何都要问出话的,她凑到他耳边,又说了一遍时,忽然对上了他睁开的双眼,她心跳骤停。
但好在他还未完全清醒,眼中迷蒙一片,倦意地蹭了几下枕头,神色慵懒地‘嗯’了好半天,又语无伦次地说道:“你。。。。。和我做。。。。。就。。。。说。。。。。告诉你。。。。。。”
“你。。。。。”他想要她主动和他交/欢?呸!
正欲起身给他腾地时,一股强烈的力量将她拽了回去,她从来就知道一个半睡半醒的人会有这样的力气,转头大骂:“滚开!”装什么蒜!
在见到他布满血丝的双眼时,她一怔,原来他不是装睡,是真的累机极了。。。。。。渐渐的,她反抗的力道也小了下去。他顺势用力地缠紧,含糊地说着:“真好。。。。。。原来他在你心中,也不是那么重要。。。。。不然。。。。。”
不然就会和他那啥了吧,她冷冷在心里替他接了话。
话音未落,她感觉到了TUN/间有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凑了过来,轻轻地磨蹭着,她脸色一变,用力地要去掰开他的手:“放开!”
“嗯。。。。。。嗯。。。。。。”
掰不开,她就干脆咬了。
“不要。。。。。不要推开我。。。。。。”
也不知是不是困意的缘故,他软软的声音好似带着哭腔般,脆弱得不可思议:“不要。。。。。。我好难受。。。。。。不要推开我。。。。。”他的双手像溺水之人,那样紧紧地圈紧她,不时往她那里小心蹭着,“我好喜欢你。。。。。。”
又轻轻地嘟哝了声:“可你讨厌我。。。。。。”之后沉沉睡去了。而赵瑶,却是因为那句话,彻夜难眠。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作者有话说,。。。不知道说啥了。。。
想我从前这么会卖萌。。。哎。。。
难道老了?我擦
话说晚上走路的时候,看到一个老爷爷拉着小女孩走路
那个老爷爷说:这么晚还要出来走啊,你看啊,都没有大姐姐出来。
然后当时的我一个劲地抚头发咳声,表示存在感
于是那个老爷爷在经过我身边的时候,完全无视了我这个大姐姐,根本没有对小女孩说——你看,这里有个大姐姐。。。。。。
我当时那个残念啊。。。我了个擦!


、第一章

经历了昨夜的失眠后,今日一大早赵瑶就已醒了;但碍着身旁的姬忽在;她还是闭眼假寐。迷迷糊糊中;感觉到他轻手轻脚地起身;紧接着;门外响起了马将军低沉的声音:“公子,这。。。。怕是不妥吧?”
没有得到回应的马将军,再次急促地劝道:“若是让田相知晓此事,后患无穷啊!公子假传田相之令,此举实在冒险;可要三。。。。。。”
他越说越激动;不由地拔高了声音。这时却见公子淡淡地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他抬头,别有意味地朝着房内望了几眼,原来是因为那人啊。
近日他也有所耳闻,也不知那女人怎的得罪了公子,被软禁于房内不得出半步,照理说公子该是厌恶那女人才是,可公子竟然日日留宿在此。男女间的事太过玄乎,他不懂,他只想知道下一步他们该何去何从。
“将军放心,田相不会动怒的。我们回不了周国,恐怕他才是最担心的那个,不然大费周折借兵于我的苦心,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那。。。。。。”听了这番解释,马将军心里也松了口气。
“会盟的诸侯可都到了?”
“是,除了大王以外。。。。。。”
姬忽轻轻勾唇,眸中幽光乍现:“父王没来才好。”当初他假传田相之令,在齐国边境举行诸侯会盟,故意最后一个通知周国,若父王前来,那岂不是坏了他的大事?
抬眸,见马将军面色疑惑,他摆手淡淡说道:“快些吩咐下去,天亮就出去,不得有误。”
“是!”
他轻轻点头,转身入内。
走到塌边,他静静地凝视着熟睡的她,目光如水般温柔。他抱起了她,第一次伺候人穿衣,笨拙而缓慢,经常出错,几次之后他折腾得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在这个过程中,赵瑶都闭眼装睡,她实在不知醒来要如何面对他。忽然,她感受到了他冰凉的手指轻柔地抚去了脸上凌乱的发丝,她的睫毛忍不住轻颤了几下,她有些害怕。现在的他不同往日了,若是他想要,他可以有一千种方法逼她就范。。。。。。
但是,良久,想象中的没有来临,反而是他苦涩的自白:“都是我不好,亲手毁了一切,所以你才这样恨我。。。。。”
“可是我不后悔。看着那个奴隶亲近于你,我的心就像被毒蛇噬咬,我怎么能办,我控制不住地想杀了他。。。。。瑶儿,你只知看到我的残忍,却看不到我的心痛成了什么样。。。。。。”
还有那个公子歧。
他曾见过公子歧用那样的眼神望着她,他也是男人,怎会不明白其中的意味?那一箭,他本想直接射死公子歧的,一解心头之恨,可见到她含恨的眼神,还是手软了。。。。。。。
抱起了她,径自往门外走去。他低头地靠在她的肩窝处,深深吸了口气,失声笑了:“呵呵,你还睡着呢,怎能听见?可是我好希望你能听到。。。。。。”
昨晚的温存,他点点滴滴都记得,也燃起了希望,也许他们之间并不是无可救药的。圈紧了手中的力道,他抱着她出了旅店。
躺在他的臂弯中,随着晃荡着的身子,她的心也跟着一起沉沉浮浮,好似有什么堵住了般,沉闷得难受。
他。。。。。
既然知道会有今日,又为何要。。。。。。
她觉着快要不能呼吸了,好想张开嘴巴,痛痛快快地吸口新鲜的空气,冲散了憋在心头的这股压抑的感受。
一阵颠簸后,她被抱进了马车,感受到车子启行了,也知若再装下去,那么前面的装睡也会功亏一篑,她微微地睁开了眼,打量着四周。
对面的姬忽神色从容地在翻阅着竹简,不时地勾画着什么,见到她醒了,他脸上闪过毫不掩饰的惊喜:“你醒了?可要用些什么?”
“这是哪里?”她淡淡地将目光移开,冰冷的神情一点点磨灭了他的惊喜。
见他眼中闪过了失落,她紧咬了牙齿,压住了心间不停翻涌的情绪,这样才好,这样才是他们本该的模样。
“我们在回齐国的路上。”他坐回了原位,将原委明明白白道来,“先前途经的几国,都遵从信阳君之意,不得放我带兵入关。我无他法,只好利用田相的令牌,假传田相之令——于五月十日在齐国边境进行诸侯会盟。”
而他就是代表周国的吧?
虽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最终的结果,不出意外,应该是想将从齐王那里借的兵带回周国。只是他假传田相命令,是不是太大胆了?
“不会有事的。”
嗯?
这时她恍然醒悟,原来不知不觉间,竟然把那句话脱口而出了,见他心情颇好地笑着,她赶紧低垂了头。目光移到了穿戴不齐的衣物上,不由地想起来,这些都是他帮她穿的。。。。。。
脸上闪过一抹绯红,她撇头飞快地掩饰了过去,望着远去的景致,久久才平复了心情。
毫不知情的姬忽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忽然轻轻一笑:“你若喜欢,我命人去把那个小东西抓来。”
这时赵瑶才注意到,远处草丛中蹲着一只兔子,肉肉的小身子,好似一个雪团,它竖着耳朵,旁若无人地噘着小草。很可爱,她几乎都要脱口而出了,顿了会儿,淡淡地摇头:“不用了。”
姬忽但笑不语。
也不知过了多久,队伍已行至了会盟的地点。
这是在驿站的基础上建造的一座行宫,虽比不得临淄王宫的华丽,但在荒芜的边境处,这样庞大的建筑也足以让人感叹不已了。至少她的耳边,这样的声音并不少见。
“公子,到了。”马车停下后,护卫上前恭声提醒。
“嗯。”姬忽转头对着她说道,“会有人带你去休息的。”又交代了护卫要好生保护着她,这才安心离去。
马车继续前行,到了一处宫门口,有女奴蹲身请她下来,下来时望见了远处的他正和田相交谈,她迈出的脚步为之一顿,田相知道姬忽盗用他的号令,那岂不是。。。。。。。
忽然她猛地摇头,这是在想什么,他的生死与她何干?深吸了口气,将这股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在了脑后,随着女奴快步入内。
就在她转头之际,一道目光朝着射来。姬忽低垂了眼帘,微抿了嘴角,方才在车上已然将利害关系一一道尽,原以为她会。。。。。。结果还是他自作多情了啊。
“公子忽,难道你没有话和本相说的吗?”
头顶传来了田相压迫十足的质问,他收拾了心情,眼下还是应付田相先。
他微微一笑,抱拳答道,歉意非常:“没能及时禀告丞相,的确是忽的不是,但事出突然,信阳君从中作梗,忽也是无奈,才出此下策的。不然,忽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周,更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报答丞相借兵之恩了。”
一席话下来,田相的脸色缓和了些,但口气仍旧不善:“即便如此,也该和本相相商,如此冒然,若不是本相念你还有用处,本相大可置之不理!”
用处。。。。。
他眼眸一沉,尽是暗潮涌动,真是好久没有听到这两字了呢。
因为有用,被当作质子送入秦国,因为有用,他被秦王禁锢,得以苟延残喘,也因为有用,眼前的田相才不会追究这次盗用相令之罪。。。。。
似乎他活着仅仅是因为有用。。。。。。
“寡人道是谁呢,原来是齐国田相啊。”
这一声之后,几个国君模样的人缓缓走来,田相低低地在他的耳边提醒着,那三人是韩、魏、燕国国君,而开口说话的,正是魏王。
姬忽躬身行礼,心里止不住地冷笑,原来这就是阻扰他回国的魏王啊。
魏王不冷不淡地点头:“周国无人矣,诸侯会盟,怎的周王不来,竟来了个公子?”且是背负香艳之名的公子忽。
其余几王也纷纷应和。
田相却笑了:“周国路途甚远,既然公子忽游历齐国,以公子暂代周国,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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