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侠与小皇子作者:吞拿鱼王三明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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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侠与小皇子作者:吞拿鱼王三明治-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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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面立刻飞出个枕头,正当当砸在房怡英脸上。
  “烦不烦,本宫还困着呢。”
  房怡英抱着枕头垮着一张脸,看看王爷,又看看床上的太子殿下,一副有苦难言的丧气脸:“王爷,殿下最讨厌人扰他清梦了,您看……?”
  庆王不置可否,只背手等了一会儿,见太子殿下不肯起床,拱手道:“殿下,那么,七叔先告退了。”
  “……”
  庆王不得回应,便作默许,挥手领着停驻在东宫的守军一并离去了。走出内殿时宫女们正为周犯简单理了衣物,而半昏迷中的男人也被这番动静弄醒。
  “盘算着傍上储君,结果怎么着?被储君宠幸的感觉如何?”庆王勾起嘴角,背手道:“呵呵……本还愁出不了这一口恶气。真是作恶自有天昭。”
  周家念艰难的睁开眼来,看见身周的人群,听见头顶的挑衅,想起昨夜的折辱,霎时咬了下唇,眼眶血红,满脸屈辱神色。
  “若不是怕夜长梦多,本王真想多找几个人,先轮番玩你几天几夜。”
  “……”
  庆王见周犯脸色逐渐沉淀不再有任何表情,自知多说无益,便挥手走出东宫大殿:“带走。”
  ***
  既然原本狗拿耗子的太子殿下也不乐意亲自提审了,刑部便也不过走个过场。定了罪后,庆王命人将周犯斩首市曹。
  按理说此时尘埃落定,却不知为何仍是心神不宁,庆王坐着喝了半盏茶,便按捺不住,生怕节外生枝,骑马追去监斩。此时囚车方行至半途,监斩官在前,囚车在后,押送士兵们井然有序围在周围。
  庆王领兵跟在囚车后,一面骑马行进,一面看着左右两侧围观的百姓,却不料一眼,便看见了人群中的熟面孔。
  林修。
  龙霆崖的人?不好的预感方从心底泛起,便听得一声脆响,摔碗为信,一旁茶楼上,数十个致清剑派的弟子杀了下来。
  那龙霆崖致清剑派弟子各个都是自小练剑,剑术精进,此时倾巢而出,为了救出前掌门的首席弟子,竟不惜劫法场,恐怕都已做了最坏的打算。视死如归,士气高涨之下更是以一当十,很快原本押送囚车的士兵们便不敌。
  庆王立刻策马率军前去助阵,在闹市官兵与江湖人士厮杀成一片,原本好事围观的百姓们早吓得抱头轰散开来,一片混乱之下一个白衣剑客飞身直取周犯,林修立定之后便一剑劈开木质的囚车和铁打的锁链,大喝:“走!”
  见囚车中人缩了缩脚没有动,林修低头看见囚犯脚上铁链,正要挥剑斩断,余光中见庆王持戟追来,两人便不可开交地交战开来。
  庆王虽也是一个久经沙场的男人,毕竟年事已高,本就不是林修的对手,加之囚车位置高,在外守备的押送官兵没能支援,很快便败下阵来,被林修一脚踢下囚车。
  林修回身斩断锁住囚犯的脚链,却见他非但没有逃走,而是慌不择路的跳下囚车,躲到了车辙下。
  “……?……师兄。”
  林修追下囚车,将那犯人拉出车底,对方绵软无力的反抗让林修这一下终于察觉了不对,震惊之余,伸手拂开那人挡着脸散乱的发,才看见跟前的人——压根就不是周家念。
  战场上,一瞬的愣怔已是足够致命的破绽,就在那瞬间,一把戟刺穿了剑客的胸膛,殷红的血液很快在白衣晕开。
  “还以为林掌门是同道中人,却原来也不识时务。赔上一个剑派做这好人,当真值得?”
  林修眉间一蹙,却是突然扯开一笑:“林某从不屑做好人。”话音方落,便松开那囚犯,回身重新投入了厮杀之中。
  随着战时的拉长,更多的援军从城西赶来,剑派弟子死的死伤的伤,骚乱最终平息。躲在一旁铺子下的监斩官见状正直起腰松了口气,却一把被揪住衣襟,整个人被拉扯得往前跌去。
  “成大人,好胆色!敢在本王眼皮下玩金蝉脱壳,说!周犯在哪!”
  庆王气急败坏的表情把成方朋吓得脸色铁青,直摆手高呼冤枉:“王爷,王爷,下官哪儿敢啊!!”
  “押出刑部的时候还确是周犯,一路你在押送,你说不知道?”
  “下官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一旁副官心急如焚,想拉劝又不敢,忽然愣怔了一会儿,大叫:“方才进集市西街,边上突然有个百姓跌了一跤,扛着的白面洒了漫天,想来……想来就是那时候!”
  庆王狐疑的眼神在副官和监斩官之间来回扫了几番,终于“哼”了一声,转身上马:“传令下去,封锁城门。”
  ***
  密不透风的帘子突然被掀开,阳光透了进来,周家念还未看清来人是谁,便被一股大力抱了个满怀。
  “周木头……!”
  “……”
  赵晗死死的抱了一会儿,上下摸索了一会儿才发现他仍被铁链死死捆着,他想解开却没有头绪,摸了许久,才着急的对外喊:“怡英。”
  “唉!”
  确认了没有人追踪,房怡英交代了车夫几句,便撅着屁股掀开车帘,“殿下。”
  “怎么不把他解开!”
  房怡英大惊失色,吓得赶忙扑了过去按住太子殿下的手,哀求道:“别别!太子殿下,您看看我的脸,捆着都这样了,一解开,咱俩都得没命!”
  赵晗回头瞅了一眼,这才瞧见怡英眼角的一块乌青,讪讪回头,这才看见周木头是用怎样憎恶的眼神看着自己。
  赵晗着急之下结结巴巴道:“周……周木头……我……昨天晚上……我也是…………”不得已这三个字,在嘴里徘徊了一圈,终于还是没有脸说出口。
  “……”
  房怡英瞅那周大侠的脸罩着黑压压密云似得,见太子殿下愣怔着不说了,忙也摸着屁股插嘴解释:“周大侠,太子殿下真是不得已的,为了让王爷放松警惕,连我都被拉去打了板子呢,那可是真打的。要不是这样,太子殿下如何脱身,我又如何顺利的出宫安排这些……您可千万体会太子殿下的良苦用心啊。”
  有怡英帮腔,赵晗便也把心虚放在一旁,点头如捣蒜:“是啊,我……我是……”
  赵晗没有再说下去了,因为周木头闭上了眼,再多辩解也没有意义了。他求助的看了看怡英,对方却也是一筹莫展的模样摊了摊手。
  这一路来周木头的每句话赵晗都倒背如流,他当然还记得,周木头说过他最讨厌淫贼了!!
  赵晗不得不承认自己昨晚是做的过分了点,就算是为了麻痹庆王叔,可昨晚起初还勉强算是不得已,后面完全就是失了控,把全无还手之力的周木头翻来覆去地……恐怕,就算周木头肯听他解释,他也没脸彻底撇清关系吧。
  他明白自己喜欢周木头绝不是那种纯粹的欣赏和喜爱,想去亲吻他占有他的冲动自萌发起,这一路来便未曾停止。
  可这种心情,当下要如何说明,又如何让周木头明白呢?
  赵晗踟躇了片刻,从袖中取出一个方盒子,打开拿出块黑到发亮的玉石,捂热了送到周木头的耳边,然后试探着唤了一声“周木头?”随后便看到对方身子微微一震,显然是听见了什么。
  赵晗松了口气:“太好了……真的管用。”
  周家念终于是再度打开了眼睛,眸子不怎么动,却是似乎在反复打量赵晗,仿佛在无声的质问他到底图什么。
  他看到少年蹲下身来,眼神里透着无尽的委屈,任谁看了都会心软。周家念终于有那么一点点动摇,觉得就看看他到底要说什么,做人要清如水,当然更要明如镜。
  他做好了听对方解释的准备,可赵晗却没有解释。
  “周木头……别这样看着我。我本就要那样做的。”
  不出赵晗所料,话音未落,周木头便仿佛受了极大的冒犯似得瞪着他,看得他直有些心悸,缩了缩脖子,但想到还有话讲,便硬着头皮说了下去,“本想蒙着你的眼睛,可想想不过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罢了,其实我终究是不想瞒你,对你,我是一句胡话也不想诌,一点私情也不想瞒。”
  顾不得什么肉不肉麻,廉不廉耻,赵晗这几句可算是把心肺都掏出来了,说完他便巴巴的望着周木头的反应,只见他垂下眼帘片刻,竟是凄然一笑:“能把这虚情假意说得如此浑然天成,赵晗,你不生在帝王家才是埋没了。”
  周木头脸上总是讷讷的,几时用过这样的表情,赵晗看得心都要碎了,低头绞着衣摆,却苦于说不出辩解的话来。
  情绪的显露仿佛昙花一现,周家念便收起了全部表情,平铺直叙道,“周某如今已如约将殿下送到京城,殿下答应过的事,还做不做数。”
  还未做好任何准备,赵晗最怕直面的问题便直直抛到了面前。这一路上每每谈起回京之后,带着七分怀念三分期待,从脍鲤宴到屈庸石,天马行空,见风就是雨,他答应周木头的事有很多,却一件也不曾忘,当然更不会忘记周木头唯一那一次主动对自己提出的请求。
  '如若将太子平安送到京城……能否免去草民流放之刑。'
  这一路,周木头没有接受过他任何的好意,而回京,这就是周木头全部的愿望。
  这一路上,周木头就像他一样归心似箭。
  人无信而不立,赵晗曾想这不过是自己一句话一抬手的事,却没想临了竟做不得数了。他几乎不知该用什么颜面面对周木头,垂着头站了半天,只能羞愧的转身掀开车帘来匆匆离去。
  房怡英追出去瞅了瞅,最终还是绕了回来面对太子殿下丢下的烂摊子,他眼角还青着,束手束脚的像只鸡站在角落,怯怯道:“周,周大侠,下官在城外安排了个民房,一会儿你去清洗换身干净衣裳,之后下官会送你到安全的地方……太子殿下命下官预备了快马与盘缠,持军中的令牌,只等到天明,一路沿官道西行,暂且回关外避一避。”
  “……”
  周家念心中发苦闭上了眼。绕了一大圈子,赵晗得偿所愿的抵达了京城,而他,却只能回到起点。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三章

  太子走后不久,马车在一个民房外停下,房怡英又哭丧着脸进来几回,见周大侠安安静静不似方才要杀人的样子,这才是将他松开来。
  干净衣裳和温热的洗澡水都已备好,周家念步入民房中,平静的清洗身体,头发,面上不带一丝表情。房怡英透过窗缝看了一会儿,见里头没有大碍,便走到了院外静静候着。
  余光中见锦衣青年离开了窗边,视线不曾偏移的周家念方才开口:“为何躲在那。”
  “……”赵晗脖子一缩,沉默了一会儿,才是无可奈何的从一旁的柜子后头探出头来。
  他讪讪站在柜子旁,见周木头在水汽朦胧中回过脸来,微微蹙眉,定定的看着自己,赵晗走近了几步,还想开口说什么,周木头突然抬手,死死的扼住了他的喉咙。
  赵晗眼前一阵发黑,只觉得脖子都快要被折断了,脑子里整理了好久的措辞一下子全打散了,别说解释,连个呻吟都发不出来。
  随着赵晗的脸因为窒息逐渐涨红,青紫,周家念眉间的沟壑也渐渐加深,此时的赵晗分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可为什么他的脑海中全是一路上赵晗乐此不疲说着痴话情话的回忆。
  '我们说好的一起回京城,我绝不会丢下你的。人无信则不立。你说的!'
  当时他们之间,萍水相逢,年纪悬殊,地位霄壤,天差地别,却一路同行,相互帮扶,没有过多的计较和无谓的猜度。
  点点滴滴扰乱着习武之人那本该磐石一般的意志,此刻,分明只要略施气力,就可以扼断对方的喉咙,周家念却维持着这动作许久,最终松开了手。
  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询问一般,周家念喃喃道:“赵晗,你究竟图什么?!”他不懂,面前的人既然都已背弃了承诺,甚至做出了那样的事情,为什么要跑到他跟前来,这不是送死吗?
  赵晗腿一软差些跪下来,深吸一口气,只觉得心口一抽,不知哪来的勇气扑了上去,扒在浴桶旁,望着周木头的眼睛,仓皇道:“周木头……你愿意和我一起逃走吗?”
  “…………”周家念几乎用了全部的气力去理解这句话,却依旧失败了,“什么?”
  赵晗像是恨不能把心掏出来似得,急切道:“我已经都准备好了!你此去在十里官道外的龙王庙等我,回头应付完庆王,我就追你去,咱们一起去关外!!再也不回来了!周木头,我是真的喜欢你。这太子,我不要做了!”
  “……”听完赵晗的话,周木头半开着嘴,原本就木讷的脸更是只剩下惊愕了,随即却是红了眼眶,回过头去。
  见周木头回避,赵晗不依不饶的绕到了他的跟前:“我早知道,宫中的亲朋,大多便是利害关系!没人会无缘无故的待谁好……怡英帮我,是因为我是储君,未来的皇上。他如果知道我要逃,恐怕也不会助我……所以,我谁也不敢告诉。”
  尽管周木头不止一次的推开他,回避他,赵晗也曾灰心丧气,但携手并进到最后,每一句话一个举动,看见他的眼神,听见他说起自己的事,赵晗知道他也在意自己,而两情相悦——绝不是自己的错觉。
  赵晗见周木头又要避开,哪里肯依,见他偏头便又绕到他的正面去,一脸诚恳而认真,带着几分不被理解的着急:“周木头,跟我一起……逃走吧!”
  逃亡吧,和所爱的人一起,重新踏上来时的路,沿着那时留下的脚印,把过往沿途的风景和互相依靠的记忆重新拾起。
  方才还恨不能掐死面前的人,周木头不明白自己是受了什么蛊惑,抬眼看着赵晗清澈的眸子,竟突然觉得从心心念念的京城,回到荒草丛生的关外,这天马行空不着边际的事,听上去竟也不错。
  沉默了许久,他才听见自己的声音回复道:“好,十里外官道旁的龙王庙……我等你。”
  “周木头……”一瞬的惊喜之后,赵晗眸子里的柔光便像融化开来似得,他激动的不能自己扑上去拥住周木头,几乎整个人都跌进浴桶中了。
  喧杂的水声引起了外面房怡英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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