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养S邪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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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养S邪君-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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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临恭恭敬敬拱手,笑:“愿闻其详。”

心安理得接过泽临递过来的茶,吹了吹,笉罗又慢吞吞地说:“所谓‘凡先处战地而待敌者佚,后处战地而趋战者劳’讲的是对敌时谁能掌握进攻的主动,那些先期到达战地等待敌军的,自然精力充沛、主动安逸,后追赶着到来的,因为匆忙投入战斗便会陷入被动劳累……这是制敌先机。因此才会有 ‘故善战者,致人而不致于人’的说法,指的是善于征战之人是善于调动敌人的,而决不会被敌人所牵制而动。那么如何才能站在原地调动敌人,将敌人掌控在股掌之中,以静制动,以逸待劳呢?”

她此时这般认真深沉,更显这张脸外清癯内丰腴,细细一品,实在是余味悠长哪。

一瞬间有些口干舌燥,泽临轻轻舔了舔干涸的嘴唇,想了想回答道:“能使敌人自至者,利之也;能使敌人不得至者,害之也……说的便是,要用利益引诱敌人来到我们预想的阵地,要用这种障碍去阻碍敌人先占领阵地。我们不可以让敌人掌握先机,如果敌人安逸了,我们就应当厢房设防让他们疲劳;如果敌人粮食充足,我们就应想办法让他们物资匮乏;如果敌人安然不动,我们就应该想办法让他们不得不动!”

“说得好!”笉罗兴奋击掌,笑了笑,“不错不错,这脑袋没进水。”

泽临也乐得让她得意一回,只道:“我懂你的意思了,眼下黑水族不知听了什么人的撺掇跑来攻打我们,我们正是以静制动、以逸待劳,这是我们的优势,不能抛弃……如若想从根本上掌握主动,不如就想法子先切断他们的粮草,然后派出奸细潜入,对于意志不坚的人以利诱之,再探查清楚他们的目的。其三,如果能顺利瓦解他们出兵的意图,这一仗不战也可得胜。”

“哎呀……我不过将兵法拿来班门弄斧了一下,你倒是立刻举一反三,触类旁通,活学活用……讲出了‘伐其谋’的真谛呢,厉害厉害。”笉罗这一笑,又笑出庭院深深之中的一丝深美婉约,瞥见泽临直愣愣瞧着自己,瞬时耳边湿热,乱红飞过秋千去。

真真是躲也躲不得,薄薄的窗户纸就快捅破,令人不知何时何地就将无所遁形。

“咳……我去看看铳儿。”笉罗本能的要逃,立刻起身,赶紧找遮蔽之处去了。

泽临微微点头,应了声“好”,将她送到门口,照例把肩上的披风取下来,往她身上一披,声音里多了一丝霸道:“知道你不喜欢用他人的东西,所以已经让裁缝去做披风了,不是深紫织锦,而是你喜欢的红色薄锦,估计再过两日就能完工。”

笉罗讶然,问:“你当真派人去买了红色薄锦?”

泽临给她系好脖前带子,失笑道:“是啊,你当我那日说笑的么,都答应你了自然是要办妥的,不然……你以后都不信了怎么办?”

“那你……买了几匹啊?”笉罗不敢对视他的眼,本想道谢一声,却一犹豫,问出这么一句。

“嗯,应当是两匹,做披风用不到一匹,裁缝说可以用剩余的给铳儿做件小的……剩下一匹,我搁在你房中了,就在靠墙的柜子里。”泽临倚在门边,望着银白月光下的面若暖玉之人,扬起手轻抚过她耳边的碎发。

笉罗快速转身,“好,那我走了。”

走出几步,又被泽临叫住,“那你和铳儿……今晚……要不要和我换房睡么?最近天气又渐渐热了,你那屋……还是潮热了些。”

就见笉罗继续往前走,泽临又喊:“这时节,小孩子最容易长褥疮,铳儿要是半夜睡得难受……”

笉罗还是走。

泽临提高了声音,“铳儿要是半夜想与我玩飞飞了怎么办?你先抱过来给我呗!”

笉罗无奈,一回头,大叫了声:“知道了,泽临大婶!”

嘿……这牙尖嘴利的。

泽临安然满意回到屋子,将床铺和卧榻从内到外整理了一遍,半晌坐在床边蓦然失神:自己这是所为何来?在惶急什么,在忧惧什么,在期待什么,又在争取什么?

——争如这多情,占尽人间,千娇百媚。

然而这份娇媚,这份多情,真是自己的,确信是自己的?

忍不住扶着窗楞笑自己,泽临呀泽临,你何时这般忐忑犹豫,进退维谷了。原来……已经这样在乎,已经这样……堕入了红尘之内万丈尘埃。

夜色里,没了那抹浑然生于水天之间的背影。

笉罗顺着墙边行走,脑子里也是一片混沌不明,恍惚着间扶着手中的披风,低下头还能闻到丝丝缕缕熟悉的皂角香。

从小到大,哥哥都说,人应当在浩方之中孕育沉着之致。

哪里这个世界是自己陌生却不得不面对的呢,一直把自己当成一个过客,不想动情,也时刻提醒着自己不要动情。

然而近日她才知晓……自己还是个彻彻底底的俗人,什么圣人之道都解决不了她这个问题,不然怎么一触碰就慌了心,一回眸就像丢了魂……每次在他面前就忍不住想要放肆,露出真性情。却也唯有在他面前才忍不住想要纵跨马驰骋、纵横恣意一遭……以至于对过往早已厌倦了的天地万物生竟然还出了一点点希望,生出了奢望。

想要……痛痛快快爱一场的……奢望。

前世,你还痛的不够心灰意冷吗?

扬了扬脖颈,笉罗试图让冷风快些吹灭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她立刻抬手,将披风上连带的帽子脱下,手刚刚一放,便觉得一股气流从脑后袭来。

不好!

正欲跳脚往前跑,一只手如藤蔓缠绕而上,捂住了她的嘴。

“唔唔……”笉罗大骇,心道自己太大意了。

这人是谁,刺客还是故意试探她的人?

她犹豫着……要不要使出真功夫。

来人却是出手果断,很快将她的双手钳住了反制于身后,轻声笑着,一张脸慢慢逼近。笉罗挣脱无果,便屈膝往后一踢,却被这人一把抓住了脚踝,这等手法竟是看着有些眼熟……

偷袭之人突然发狠,将笉罗双手一扭,一股热浪突如其来,摄住了她的嘴。

笉罗闭眼一咬牙,身子往前使劲一送。

“呲……没想到……是个还未拔掉牙齿的小狐狸……”黑暗中走出一人,头顶羽冠,锦缎华服,一双桃花眼正慵懒抬起,居高临下,戏谑地斜睨笉罗。他暧昧地用手指抹掉唇上的血珠,又将指尖含进嘴里,笑道:“你就是笉罗。”

笉罗后退数步,瞠目瞧着他。

良久,冷哼出声:“你是……三殿下?”

36真真假假真真

泽临的屋子,在掌灯时闭紧,直到子时末还未打开。

笉罗倚在门前瞧了瞧,回到房中坐在床边,凝望着铳儿酣睡的小脸,给他掖了掖被角。本该是沉睡的时辰,但却睡不着,她想了想转身到后院中,支起一根木棍,把簸箕顶在上头,与地面形成大大的夹角,再取来一根细绳困在木棍的底部,握在手中边放边往门槛走,细绳的末端攥在指间。倒出一点稻谷和豆子,放在支起的簸箕下面。

这法子,是小孩子经常用的。

她等呀等,想等贪食的小鸟钻入自己设好的圈套里。

但是更深露重,哪里有不睡觉的笨鸟前来自投罗网。猫头鹰倒是不睡的,但全都去捉老鼠去了,瞧不起这等没滋没味的诱饵。

笉罗蹲坐在门槛上撑着下巴,眼睛直愣愣盯着的是簸箕,脑海里浮现的却是三殿下一脚踹开泽临房门,展露欢颜,蹦跳着扑上去的情形。呵,看着那般骄矜的三殿下,居然在一个下属面前如此孩童天真模样,想想他方才突然偷袭自己、轻薄自己,竟然转眼就变了一个人,又怎会是个等闲人物?哼,王宫里果然是豢养怪胎的地方,一个大皇子处心积虑要做王,恨不能皇上早点死掉,一个三殿下风流倜傥,却有一群情致高远的卓绝下属,如此推断一番,那个久居深宫里的二殿下也不见得就是个无能鼠辈吧?

好极好极,这偳紫国有意思极了,勾起了她更深的兴趣。

扑腾,簸箕摇动了,木棍子顷刻倒了……笉罗抬起眼一看,眼角微微扬起,跳着走过去,一把抓住地上那只捣乱了想跑的家伙。

“羽儿呀羽儿,你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啊~主人唤你多日了,你拖延数日现在这才肯出现哈?你说说,我怎么就没有遇上神雕的运气哪?”

羽儿扑扇着翅膀,偏着头冲她叫了几声——谁让你自己屋子不睡,跑去跟家人换屋子睡觉,我很笨的,搞不清楚你的意图,哪里敢出来?

笉罗笑:“好了好了,知道你累了,等下喂你肉干吃。”说着从卸下它腿上附着的小木哨中取出白绢。

眨眼功夫,看清了上面的命令,笉罗回屋执笔,在反面写上几个字,迅速装了回去。羽儿开始使劲扑腾翅膀,向她讨要吃的。笉罗一摸腰间,肉干不在身上,转到屋内去找,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了。

“泽临?”这人不去伺候三殿下,这时跑过来做什么?

脸上不是没有诧然的,笉罗走过去往他那屋望了望,忍不住一嗤,“哦……鸠占鹊巢了,你干脆陪皇子殿下促膝夜谈么,到我这儿来作什么啊?”

泽临回身关上门,胳膊一捞,把笉罗圈进怀里,低低道:“生气了啊。”

“生气?我生哪门的气,生谁的气,有人给气我生了吗?”笉罗用胳膊肘抵住他的脸,往外推,“去去去,回你自己房里去,要是等会儿……殿下要找你却不见你人,你如何解释?”

“就说在你这儿过夜了呗。”泽临眼角翘着,把笉罗拉到床边,“铳儿睡了呀,你怎么还不就寝……在等我吗?

“鬼才等你!”一脚把他踢下去,“没地儿了,要赖在我这儿,就自己找铺盖打地铺!”

泽临厚着脸皮笑,爬起来又搂住她的腰:“地上冷,你想我生病啊?”

“管你病不病的,你就算病入膏肓了又与我何干?谁稀罕你,你找谁去……”是越说越来有些来气,笉罗蹙眉瞪眼,却一点不肯去瞧泽临的脸,偏过头去,目光在铳儿被褥上来来回回的打转。

“可是除了你稀罕我,其他人稀罕我我都不稀罕。”泽临把臂膀紧了紧,蹭着她的脖颈幽幽叹了口气,“三殿下对我,那是……说来话长。”

笉罗一横眉,怒了,“说来话长,那便长话短说,短说不了,那就一言以蔽之,怕只怕有人根本不屑说,不想说,没打算跟我说!”

“看看,还说没生气?”泽临轻轻说着,眸子里倒是柔波微转,扯了扯她的袖子,“小声点,不怕把铳儿吵醒了?

“他要是醒了哭,你去哄!”嘴上还是严厉的很,但声音还是小了些,笉罗斜着瞧了他一会儿,忽然勾起唇角笑:“你如果不不愿意讲,或者觉得不可以对我讲,那就不讲算了……反正,我如今对三殿下倒是有了些兴趣。”

泽临立时站起来,盯着她,道:“你说什么?”

“我说,如今……倒对三殿下生出了一些兴趣来。”笉罗淡淡噙着笑,眸子里却是一片冷然,“他没告诉你,自己是从哪里翻墙而入,又是在遇见何人之后才进到你房里去的?”

“什么意思……”泽临一把扣住她的腕子,探究着看着他的神情,眼神忽的一冷,“他见过你了……他对你做了什么?”

笉罗冷冷瞧着他,嘴角仍然勾着笑,“就算他做了什么,你是他的臣子……又待如何?帮我做主,帮我痛骂他一顿,还是帮我狠狠给他一巴掌呀?”

伸出手轻轻从他嘴角抚过,泽临神情骤然下沉,提高了声音,“你,你……怎么都不知道躲开?”

“哼!”笉罗一把推开他,厉声道:“一个两个都来强的,我躲,往哪儿躲?我是能像踢你那样踢他一脚,还是从袖子抽出匕首给他一刀?”

泽临抬脚上前,不顾笉罗挣扎,一把将她抱在怀里,死死扣住,喃喃道:“我不会让他动你的,你是我的人……他要的不是你……只是那人从小被宠大的,个性太坏了,一看到漂亮出众的就想要欺负……别担心,不会再有第二次的。”

僵直的背部被轻轻拍着,拍着,却还是放松不了拳头。

半晌,笉罗仰起脸,声如流沙,“我不是,不是那种随便……给人玩弄的人。泽临,如若他不是三殿下,我真的……真的会宰了他的!”

“是,如若他不是,我也会!”泽临把她的头摁在自己肩头上,又缓缓道:“即使他是三殿下,我也不会原谅他……他再敢碰你,我不会放过他的。笉罗,我并不怕他,他也算不得我的主子,就快了,再等一些日子就好了……谁也欺负不了你……”声调一转,“谁都不行,这世上只有我能欺负你!”

笉罗嗔怒,给了他一拳,“那他到底和你怎么回事?说还是不说!”

拉着他坐在卧榻上,泽临犹豫了一会,神色有些难堪的,支吾起来,“三殿下与我年纪相仿,十一二岁时我便是他的伴读,常常同吃同睡的,他没有母亲,国君也不喜欢他,便赖上了我,做什么都喜欢跟着我……时间一长,他就……对我依赖太过,我自知这样不好,但因为……某些不得已的缘故,不能疏远他……所以久而久之便惹下了麻烦,我未有推拒……他大概以为我对他也有些……情谊……”

良久,笉罗垂着头没有出声。

泽临推了推她的胳膊,莞尔道:“但是,我今日,就在方才,已经对他说清了。”

“说清了什么?”笉罗故作茫然,直勾勾看着。

“说……我已经找到心中归属了,一颗心早已陷入泥沼之中,挽救不回,拔不出来了。”说着便往笉罗身后退,双手抱住她的身子往下一拽,两人仰面倒在一起,头挨着头,脸贴着脸,笉罗趴在泽临胸前,轻轻喘息。

扭动着身子就要起来,泽临一皱眉,把她箍在胸口。“就安静地让我抱抱嘛……不要随便亮爪子,就一会儿。”

“不要,我得赶紧抱着铳儿,背着包袱去逃命!”继续扭动,继续挣扎。

“为什么?”泽临一惊。

笉罗重重叹了口气,“我抢了三殿下的心上人哪……还不快些逃命,难道等着他反应过来,像捏死一只蚂蚁那样捏死我啊。”

泽临噗嗤一笑,“你这脑瓜里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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