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养S邪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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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养S邪君-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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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看不透又琢磨不清的滋味令他格外不自在。

他这次的答应,倒也超出了笉罗的意料。本来就是心血来潮如此一提,也没料到他真会答应。自己不过是乐得看到泽临抱着铳儿手足无措的样子罢了。

不过也好,旁人不知,但自己心知接下来制弓恐怕要花费她极大精力,到时还真不顾上铳儿。无论泽临能否在此事之后放他们离开,至少现在,他明白,铳儿在他身边其实是最安全的。
“那大人就多抱抱铳儿,尽早适应吧。”笉罗抬脚就往前走。

泽临在后头翻着白眼摇着头,下巴忽然一痛。

原来铳儿一双小手都伸了出来,正揪着他的胡须往下扯,咯咯笑着,脸上的小酒窝盈盈晃动,煞为可爱。

心头的气这么轻易被驱散了。

自觉抱着孩子被太多人看到实在很丢脸面,快要到弓箭作坊时,泽临赶紧把铳儿抱还给笉罗。笉罗也不再多说,看着铳儿还扯着泽临的胡子不放,禁不住笑出声来,但旋即抱过铳儿扭过头去。
“哎呀,你慢点不行啊。”泽临揉着下巴,心里又是不忿。

偏巧这一幕被作坊前的两个工匠看了去,两相对视,脸色尴尬,只能装作啥也没看见,低头继续干活。
 

作者有话要说:暧昧啊,暧昧阶段




13

13、大人的猪皮 。。。 
 
 
由于连霜月还在山上监督兵卒砍竹子,弓箭作坊的事儿先由笉罗负责。
这次过来,笉罗就是和工匠约定用来做弓胚的竹胎的大小和长度的。

因为要丈量,她抱着铳儿多有不便,折腾了半天,泽临看不下去,于是一把抱过铳儿,边逗他玩儿,边站在一旁看着。

笉罗拿着自己随身携带的皮尺,丈量了一下从村民家中收回来的扁担,和那些命士兵砍下的新竹子。这些新竹要经过浸泡和风干才能使用,最少需要七日左右来处理,这段时间工匠们就先要将扁担削成固定的长度和厚度。

“用扁担改做竹胎,是否太勉强了?”一个工匠问。

“无妨的,你们照我说的做就好,到时弯竹胎的活儿我和连先生来做。”笉罗拿起一只扁担压了压,对他们说道:“这个很有韧劲,比新竹好太多了,不过也不能全拿这个做竹胎,我的想法嘛……做竹胎要用三片竹,以旧竹片夹着新竹片来做。”

工匠们都睁大了眼,“要是不用单片竹做弓胚?那不是更费时费力?”
看了泽临一眼,笉罗答道:“照我说的做,其他的不需要多问。再者,你们是用哪种鱼的鱼膘做的胶,拿来我看看。”

一个工匠跑到里屋,端出来一个小锅,神色为难道:“这里的鱼可比不上石首鱼,鱼膘刚熬好时粘性是不错,但时间隔得越长,越是不成,我们想了好些法子的,也没什么好办法。不过已经开始熬新胶了,这是昨个儿熬的,还没完全起劲呢……”

笉罗用指尖戳了戳,用食指和拇指一撮一拉,胶在指尖黏起一根来。“也就是说之前你们做好的胶,现在都不一定能用,得重新熬咯?”

“是啊,而且先生刚才说了,要做三片竹的竹胎,胶必须得劲,否则……”另一个工匠凑上前说。

“我明白了,容我想想法子,如果全部都用新熬的胶,又要耽误不少日子的。”笉罗的话语里透着焦虑,但神色仍旧沉静。泽临听了个一知半解,准备回去后再详细问问她这做胶的事。
离开作坊回去的路上,笉罗一直在沉思。泽临见她想得入神,便没有打扰,一言不发地跟着,无聊地抱着铳儿。铳儿玩累了,这会儿正睡得口水直流。

看着粘糊糊湿漉漉的前襟,泽临的眼角狠狠抽搐了几下。

“笉罗,这做弓胚需要的胶,非常重要吗?”泽临实在受不了这静寂的气氛。

笉罗点着头回答:“那是当然,胶若不好,其他的材料再好,弓力也使不出来。其实可以这么说,制弓的每个环节都至关重要,环环相扣,哪一环出了问题,弓都算不得良弓。不过……”
“你莫不然真给他们良弓不成?”泽临冷笑一声,“以笉罗和连先生的手段……”

回他一记冷笑,笉罗道:“以我们的手段做成的,应当是看似良弓的竹弓。不过就算如此,胶也不可马虎,要动手脚的是其他地方。”

“噢?”泽临来了兴趣,“哪里?”

“急什么,你迟早会知道。”说着,笉罗伸出想抱回铳儿。
泽临把身子一偏,笑道:“他睡的正香,马上就要用晚饭了,今个儿乳娘不在,你等下不也要劳神劳力地喂他?现在我就帮你多抱一会。”

“哦。那……谢了。”笉罗愣了下,收回手。

因为铳儿被泽临抱着,笉罗也只好跟着一起到他房中用饭。匡富好像真的信了泽临的话,以为三殿下不日就要抵达,连带着将他们的伙食也给提升了一个档次。看着桌子上一大半都是荤菜,笉罗就感觉腻味。泽临倒吃得开心,左手抱着铳儿,右手夹菜,吃得嘴角满是油光。他还特意被夹了两筷子带肉厚猪皮,放到笉罗碗中。

笉罗实在是不想吃,又不好扔掉,只能假装弄翻了碗,撇了撇嘴,若无其事地往嘴里塞青菜,喝鱼汤。

泽临也不再给他夹菜,把自己的跟前的青菜都移到对面,自己只就着一大盘肥肉喝酒。
“真是酒肉肥肠的……”笉罗小声嘟囔了一句。

各怀心思吃完了饭,笉罗准备抱过铳儿就回房。不过看着桌上那两块被自己弄掉的带皮猪肉,他觉得膈应,想要用筷子戳起来收拾掉。不料,两块猪皮黏得死紧,他忙了半天,都没能把它们从桌子拉下来。

“算了,让下人们来收拾。”泽临看着心里好笑,觉得她这么大人居然跟猪皮较起了劲,真跟她冷淡稳重的样子不相符。

“诶……”笉罗放下筷子,盯着它们就发呆起来。忽然想起曾经在网上看过的一张帖子,在现代可是有人拿猪皮胶替代鱼胶的,而且效果貌似还很不错。
“干嘛呢这是?”泽临纳闷地拍了下她的头。

笉罗这时没介意,在兴奋道:“对了,猪皮,猪皮呀!大人你的猪皮,简直太有才了!”
泽临疑惑更深,脸色一黑,心说:什么叫我的猪皮啊?

“喂,笉罗!”泽临喊了一声。
“猪皮,太有意思了,嗯嗯……值得一试啊。”笉罗继续自言自语。
“笉罗——”泽临有点火了,心说这猪皮到底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啊。

“这下就方便多了,猪皮……”笉罗走过来,抱着铳儿就往门口走,好像没听到泽临的话,向连霜月的房间走去,想和他商量一下。
“等一下,笉罗你说清楚!”泽临一下子莫名焦躁。

“嗯,得马上多弄些猪皮……”笉罗仍然自说自话。

泽临往他面前一站,语调低沉了道:“笉罗,你的面皮掉了。”

“啊?!”笉罗慌张伸出手来摸脸,发现没有异样,这才知道是泽临在诈自己,由于心虚,言语反而硬了起来。
“大人这是何意?”眼眸里冒着怒火,心里却是忐忑不安的:不是吧,被发现了?

无力翻个白眼,泽临浅笑道:“开个玩笑……你方才一直在说猪皮,究竟怎么回事啊?”

“噢,这个呀。”笉罗把心放回了肚子里,指了指还粘在桌上的猪皮说道:“你看,是不是很有趣?”
泽临瞅了半天,“两块猪皮而已,哪里有趣。”

“笨死了,这都看不出来,你看它们黏得多牢?”笉罗一把拍上泽临的肩膀,还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对,她过去与几个哥们都是这般相处,一转头看到泽临诧异地望着自己,才觉得这种举动有些太亲密了。

又或者,自己是拿泽临当做兄弟了?

实际上,泽临只是不明白他的话,才一脸诧异。猛地被他拍了一下,也只是眼神一晃,也没觉出不自然来。

“哦……”笉罗收起尴尬的眼神,慢慢说道:“先前那些工匠不是说,得用鱼膘熬新胶吗?但是那样太耗费时间,而且铸钺谷的河流不多,鱼的种类也不多,几种鱼膘做成的胶粘性都不算好。我便想有没有其他东西可以增强粘性,如此不需要用鱼膘来熬新胶,只需要将过去的胶拿出来加工一下就好……”

“我明白了!你是说猪皮可以用来增加胶的黏性?”泽临了然点头,嘴角一翘——原来他不是在拐弯骂我啊。
笉罗接着说:“没错,不过依我看,还得先熬几片猪皮试试看,如果猪皮做出的胶粘性更好,不若就熬猪皮做新胶好了。旧胶适当加入进去,看熬出来的效果如何……不成,还是找连先生商量一会儿再说。”

“还找他商量什么,这不是你的主意么?笉罗真是聪明。”泽临推着她往外走。
“大人这是要让我去哪?”笉罗差点被门槛绊到。
“现在就去熬猪皮啊。”拽着他的胳膊往厨房走去,泽临一脸的兴奋,也不知道在兴奋些什么。
“也不用这么着急啊。”
“哎呀不要啰嗦,早点做出新胶不是更好。”

来到厨房,找来一个大婶,简单地说了一下熬猪皮的方法,大婶不乐意了。因为笉罗要求熬猪皮的时间太长,大婶还有别的事要做,不能一直看着炉子。
笉罗白了泽临一眼,“大人,是你说现在要熬的……现在怎么办?”

看着猪皮已经下锅煮了,泽临眉头一抖,“这有何难,我喊几个人来看火。”

“不行,熬胶哪有那么容易啊?”笉罗看了看炉灶里的火,“这火太大了不行,太小了不行,得控制好。没做过这活儿的,要么能把胶熬糊了,要么就熬稀了……哪是随便找个人就能做好的?”
“那……”泽临有点泄气了,他哪里知道熬个胶也有这么多讲究。

“而且,这是第一次熬猪皮,谁知道多少水,多大的火合适,都得试!我看……没三四个时辰是不行的。这活儿还得我自己来,胶要熬到何种程度才成,只有我知道,就铸钺县那几个工匠都不成!真是的,大人你掺和个什么劲……”虽然话不好听,还挺傲,但笉罗说的是实话,她原本想的就是明天起个大早来熬胶。

泽临这下知道自己帮了倒忙,挠了挠下巴,“那怎么办……要不就放在这,反正还才刚下锅不久。”

“我不喜欢半途而废,算了,既然熬了就熬好了为止吧。”笉罗只得又把铳儿往泽临怀里一塞,“劳驾大人从今晚开始,就好生照看我儿子吧!”

“啊?”泽临眉头高耸,但也不好拒绝,除了郁闷地瞪了瞪笉罗的后背,也只好抱着铳儿回了房。
哎哟喂,自己还真给她带起孩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嗯哼,争取恢复日更中……




14

14、贼人 。。。 
 
 
撇开笉罗如何在厨房里熬胶不谈,泽临一回屋铳儿就醒了,睁大了眼睛往四周瞅了瞅,看到抱着自己的不是爹爹,也没有哭闹,只是把小手捏着拳头放在唇边啃了啃,随即看着泽临的大胡子笑开了嘴。

赶紧握住他要伸向自己胡子的小爪子,泽临冲房顶一喊:“荀晔,你在吗?”
只见黑影一闪,一个人落在院子里,对他颔首拱手,“爷,荀大人办事去了尚且未归,小人代替他值夜。”

泽临一挥手,“哦,原来是绛夜。你也行,去帮我弄点羊奶或鹿奶过来,快些!”
绛夜瞧了他怀里的铳儿一眼,有些纳闷自家爷怎么照看起一个小娃娃来了,但也只是眼神稍微一滞,拱手点头,便一个鹞子翻身,跃出院外。

“铳儿啊铳儿,你怎么跟你那‘爹’似的,都不怕我呢?”为了不让铳儿惦记着自己的胡子,泽临拿过一根羽毛,逗弄着玩儿,铳儿的眼珠子随着羽毛四处乱转,看得泽临哈哈直笑。
“真是奇怪,荀晔和绛夜,还有其他几个属下,他们都怕我……偏偏你和笉罗一点都不怕我……难道是我这样子还不威武?”

铳儿拍着手掌,看着他的眼睛笑。

又自言自语了一阵,绛夜回来了,将装了鹿奶的水囊递给泽临。也不问他是怎么得来的,泽临喂饱了铳儿就放他到床上玩。自己坐在油灯下,铺开一张地图在桌上,神色严肃,专注地看着。
到了二更,他站起来伸了伸胳膊和腿,铳儿早就睡了,但是笉罗还未回来。因为对面的房门一直是关着的,没有被推开过。心里想着反正是睡不着不如去厨房看看,拿起披风就要出去,这时院子里传出轻微动静,他眉头一紧,但又很快放松下来。

“荀晔,这么快回来了?”泽临打量着眼前穿着夜行衣的,自己最得力的下属。

荀晔恭敬地行了个礼,才道:“事情顺利,所以早两个时辰回来了。爷,现在就听属下的禀告还是……”
“现在就说。”泽临坐下来,倒了两杯温茶,将一杯推到荀晔面前。

“谢谢爷,属下还是先禀告。我到漠火县暗中打听过了,县衙的衙役和作坊的工匠都说的确有一个名叫连霜月的工匠,情况与连先生所言一般无二。只有一点,先生离开时请了大假,只说回老家……他是如何会到这里来,他们都说不清楚。”荀晔一口气说完,拿起桌上的茶杯,一口喝干。

泽临嘴角一扬,“这么说,连霜月的话半真半假。不过他是弓人这一点看来属实……”

“嗯,据说他是漠火县最出色的弓人。”荀晔想了想,作了补充,“但可惜漠火县的县令安于享乐,对武器制造和兵士训练方面都很疏忽,所以……先生在那里并未得到重用,薪俸也很低。”
“哼,都是短视的庸官。”忍不住冷哼了一声,泽临又问道:“那他是漠火县当地人吗?”

“这个属下也打听过,都说先生是到漠火县投靠亲戚过来的,至于原先是哪里人,就不知道了。不过有一件事很蹊跷……”荀晔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薄绢,“先生到漠火县投靠的是他的表叔,可就在一个月前的某天深夜,他表叔家里走水,这老头子被烧死了。这个东西是我在烧毁了的屋子里发现的,当时夹在一块石头缝里。”

泽临拿起这张薄绢看了看,“房子如若都烧了,这件东西怎么可能完好无缺?”

“属下就是觉得奇怪,才顺手拿了回来。或许这件东西是其他村民祭奠时遗失的,大概和先生的表叔没有关系。”荀晔心思一向细腻,还特意打听了那位表叔家里的情况,但也没什么好说的,老头子年过七旬,一个人鳏居,家里有几亩薄田,靠收零星的一点田租过活。

之所以这张薄绢会引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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