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篡心皇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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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心皇妃-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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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光大亮,端着水盆进来服侍的人骤然见到铜镜前枯坐的人吓的尖叫出声,咣当声中水盆滚地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滚!”

梦如这才如梦初醒,脸色难看的看过来,吓的那宫娥一个劲的磕头,跌跌撞撞的逃开了。

芙蕖殿清晨的这一遭自然不可能做到柳梦如以为的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事实上殿里发生了什么事无巨细都有几方势力在关注,只不同的是,有的人在意,有的人一笑置之。

翌日,传言日沙国感染风寒的王子殿下终于痊愈,递了帖子要拜见小时候曾养过他几日的太后,太后准其觐见!

第63章 寻芳

此次觐见,日沙国王子只带了随身女侍进宫。

锦衣华服的男子在前头亦步亦趋,姿容秀丽温雅可人的侍女身材高挑,竟比那日沙王子都要高一些,她在距她主子一步的距离处缓缓跟着,间或温和的提醒前方的男子小心脚下。那温柔姿态,即便是身处水乡的女子怕是也不可比拟。

穆沉意小小的身子从树丛里冒出来,乌黑灼亮的眼眨了眨,又偏头瞧向一旁的扶疏,低声道,“扶疏扶疏,咱们还要跟吗?”

他今日本是从学府里偷跑了出来玩的,谁曾想就被他一下子撞见了难得鬼祟跟在人身后的扶疏,他还记得扶疏见着那日沙王子正脸时那脸色都变了,那是他从未在扶疏脸上见过的慌乱欣喜神色,他担心扶疏,根本未及犹豫就跟了上来。

扶疏似是有些神思不属,听他低声又问了遍才回过神,她怕被人察觉,忙冲他轻轻嘘了声。

前头那两人走的极是缓慢,在树影婆娑间,只能瞧见缓缓移动的人影。

扶疏细细蹙了蹙眉,这两个人是要前往太后的慈宁宫,而前面不远处便是望月台,按照惯例,来宫中觐见贵人的,都会从宫门一路踏向望月台,再由接引宫人引向要觐见的贵人处。

想及此,扶疏凑在沉意耳边轻声说了几句,听的穆沉意小脸兴奋的都泛起了红光。

“扶疏你真聪明。”身量已开始拔高的少年闻言抬头看她,一双眼里,在这刹竟只看得到身边这温柔俊秀的青年,他紧紧攥住扶疏的手,触及掌心温度欢喜的弯了眉眼便再不肯放,拉着她抄了近路往望月台赶。

看着比自己还积极的少年,扶疏不由摇头失笑,只是才想到方才远远扫见的日沙国王子,她的心不由漏跳了几拍,一时心中竟泛起些微苦涩来。

穆沉意并未察觉到扶疏的异常,他领着扶疏抄了近路先抵达望月台,果然瞧见慈宁宫的接引姑姑正领着两个小太监候着了,他不禁重重咳了下,笑眯眯踩着小步子上了望月台。

接引姑姑乍见是他,慌忙行礼,起身后想起他这会应该是在学府,不由犹犹豫豫的问道,“今日太傅是告假了不成?”

穆沉意顿时一阵尴尬,可他却不能说自己是逃学而来,他装模作样的将三人扫了一遍,又轻咳了下,这才正经道,“方才在慈宁宫玩儿,太后嫌本殿下太过吵闹,赶了本殿下过来引日沙王子去慈宁宫。”

难得听到这小少年正正经经的忽悠人,扶疏听的十分莞尔,她见他说话间隙时还不忘朝自己得意的眨眨眼,她不由微微笑着,在人看不见的角落里朝他伸了伸大拇指。

这让穆沉意顿时更加欢喜,直恨不得多余的人立刻消失在自己面前。

听他来意,接引姑姑却有些迟疑,“可是,太后明明……”

“姑姑可是不信?”穆沉意声音中略带了些恼意,嘴角不悦的挑起。

接引姑姑可是从小看着这小煞星长大的,又如何不知道他的性子,恐怕小殿下这会已经是着恼了,再说他本就厌烦接待什么王子公主的,恐怕这次他所说的,十有**是真的,这般想着,她终是无奈一笑,细细的叮嘱了他些许话语,带着两个小太监又赶回了慈宁宫。

等人走远,穆沉意这才得意的仰着小脸看向扶疏,那圆溜溜的眼中黑白分明,流光四溢,颇有些邀功意味。

扶疏不由笑着揉揉他的脑袋,笑着道,“做的不错。”

穆沉意听了这话,就跟心里吃了蜜糖一般,他本想扑进青年的怀里蹭蹭,却没曾想被两人抛在身后的主仆俩已经经过拐角,朝这边慢慢走来。

不甘心的撇撇嘴,他任由扶疏将自己缓缓推开,眼角余光看到青年在距离自己一步之外挺身而立。

不过几息的功夫,四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当日沙王子同其侍女提步上了望月台,扶疏忙躬身向前,面向日沙王子朗声道,“见过王子殿下,我朝七殿下奉太后之命,特来望月台引王子入慈宁宫。”

她一双淡如山水的眸子定定看了日沙王子薛方荀一眼,在扫见那人神色并未有丝毫变化时又低了下了头。

穆沉意仰着头将日沙王子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他对能让扶疏变了脸色的人抱有十二万分的好奇,只是看来看去都是个长的还算敦厚英俊的男人,并没有身为王子的尊贵和优雅,他小小的皱皱眉,点头算是附和了扶疏的话。

那日沙王子被他这样紧盯着似是有些紧张,身形僵硬的晃了晃,他身后的侍女忙一把扶住他,抬头冲穆沉意温和笑了,“多谢七殿下。”

穆沉意冷冷哼了声,抬步就朝前走去。

扶疏眼眸飞快的扫了眼薛方荀,见他眼神有些慌乱,与自己目光一对又迅速移开,那对着自己的眼神……分明是陌生的,她心中不由有些失落,脚步一慢,也跟着扶在薛方荀另一侧,低声道,“王子似是身子不适?”

“王子舟车劳顿,又兼之风寒初愈。”那侍女已是半扶着那日沙王子,同扶疏一起扶着王子慢慢跟在穆沉意身后,“只是王子感念太后恩德,迫不及待的想见一见太后娘娘,这才……”

她说话只说了大半,余下却是让人自己去回味,扶疏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眼角缓缓浮起些许笑意,柔声道,“还不知姑娘芳名?”

她这一问,同行的其余三人都是有了反应。

薛方荀是一个哆嗦,似是打了个颤,而穆沉意却是猛地停住了脚步,狠狠瞪了扶疏一眼。

倒是那侍女愣了愣又笑了,“寻芳。”

四人一路慢慢行至慈宁宫,期间穆沉意与薛方荀没怎么说话,倒是扶疏与寻芳相谈甚欢,看的穆沉意小小的脸上都是皱着的。

太后早等在了慈宁宫正殿,许是已经从接引姑姑那听说了,穆沉意才行完礼,她便将人拥进了怀里,捏了捏他的鼻子,无奈道,“你呀……”

这一声既是无奈,更是宠溺。

穆沉意便抓着太后的衣襟急急的唤了声太后。

知道他是害羞闹别扭了,太后也就放开了他,目光自扶疏那一滞又移开了,转而把目光放在薛方荀身上,语声微微带着感慨,“十几年过去了,想不到当初的小王子已长这般大了。”

“太后娘娘却依然年轻。”薛方荀紧紧的与自己的侍女寻芳站在一处,磕磕巴巴说着恭维话。

太后微微蹙了眉,不过片刻又是舒展开来,柔声笑道,“你们呀,一个一个,就会哄哀家这个老婆子开心。”

薛方荀这才微微松了口气,朝寻芳看了一眼,勉强笑了。

扶疏将这一切看在眼中,不由蹙了下眉,脑中有抹光飞快一闪又消逝不见,她觉得自己只要抓到这抹光便会真相大白,然而那抹光却早已无迹可寻。

眼前似是有道目光如有实质,扶疏似有感应的抬眸,却见到寻芳正冲自己轻轻一笑,那眼中的温和就如湖水般清澈,她不由自主的也回了一笑。

这一场觐见,并无扶疏之前料想的那般暗涛汹涌、危机四伏。

薛方荀想是真的只是感念幼年时期太后的照抚,陪着太后用了午膳后便告辞离去。

这一番试探下来,扶疏已经能够确认这个薛方荀并不是自己记忆中的好友,可是这世上,又怎会有长的一模一样的人,便是连用膳时那细小的习惯都一样。

想到方才用膳时那薛方荀独独避开芹菜,喝汤时只拿两指捻汤匙……扶疏的思绪一时乱的可以,便连穆沉意在边上说着什么都没有听清。

而此时离宫的马车里,锦衣华服的王子薛方荀正垂头丧气的窝在马车里,有些愤愤的盯着寻芳。

寻芳端正坐着,被那目光剜着,不由偏头笑道,“怎么,不开心?”

这话说的极是温和熨帖,说话之人亦是满目笑意,可却不知的,就叫男子恨的牙痒,他不由恼恨道,“被威逼去做什么日沙国的王子殿下,换做谁都开心不起来!”

第64章 身份颠倒

寻芳不由噗嗤笑了,慵懒的靠在马车壁上,如山风月明般的眸子定定看着微微晃动的马车车顶,似笑非笑瞥他一眼,“你既知道这王子殿下不好做,便好好再替我当那几****沙王子吧。”眼见那人愤怒的眼睛都要红起来,寻芳那眼中戏虐缓缓转做温和,温声道,“好歹放我几天逍遥日子,张嵩。”

最后念做张嵩时,那尾音已带了淡淡的无奈,揪的人不由自主泄了方才的怒意。

张嵩,亦是先前扮作日沙王子薛方荀的男人苦笑,“我是想帮你,可……你也知道,王子气度我学不来,我已是努力,却总做错。”想到方才慈宁宫里的表现,张嵩不由十分懊恼,只是他不知想到了什么,诡异的抬眼扫一下对面那扮作女子的男人,不由迟疑道,“只是我不懂……你想要人认不出你是日沙王子薛方荀,随意扮作侍从即可,为何要扮作一个女人?”

这是一路来,他一直想不通的问题。

薛方荀温温一笑,斜斜睨他一眼,“谁能想到堂堂日沙国的王子会委屈自己扮作女子?谁都想不到的,才是最安全的。”他见张嵩一愣,便又是温言安抚,“可是怕到时被人揭穿身份?你不用怕,我自是不会让你赴险。”

“我并非担忧这个。”张嵩忙打断他的话头,只是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他知道薛方荀是日沙颇为有名的美男子,全国女子心中如意郎君的最佳人选,这样的人,即便扮作姑娘,也是个身材高挑温和秀丽的美人,他轻轻叹一声,“我瞧着那七殿下的侍从,就是那个叫扶疏的,像是对你有意。”

“哦?”薛方荀听他说起这个一怔,想到那个俊秀的青年似乎总是冲自己笑,不由也开始思索起张嵩话里的真实性来。

“所以说,扮作女子,也是大麻烦一桩啊。”张嵩摇摇头,老实人已经在开始思考如何帮好友,他可怜的王子殿下摆脱大鄢乐师的追求。

见他如此认真,薛方荀一手撑在壁岩上,淡淡道,“先不说那个扶疏是否对日沙王子的侍女寻芳有意,张嵩,你是否觉得,那个扶疏,她是认得你的。”

他见张嵩整个人一震,面上现出些惊讶与欣喜来,便慢慢与他说起自己的观察,“她一直在观察你,甚至……在试探你。”

张嵩浑身一震,下意识要站起身来,却没防备这是在行驶的马车里,脑袋一下子撞在车顶上,痛的他呲牙咧嘴,他捂着脑袋呻吟一声,连话都说不出来。

薛方荀无奈的看他一眼,为他慢慢分析道,“我是从湄河下游将你救了上来,那时你身上只有一个绣着张嵩的钱袋,不知自己住在何处,家中有何人,我曾派人在救起你的附近找寻多年却没有任何消息,后来我想着你也许是顺着湄河漂流而下,这几年来,一直沿着湄河沿线四处找寻,直至来到大鄢烨城……”

“烨城湄河,三年前曾发生过一场行刺摇光帝的祸事。”张嵩手还按在脑袋上,一颗心却渐渐平静下来,仔细的同好友一起剖析自己的来历,“这和你当初救我的时间恰巧能吻合,若是如此,我便是大鄢烨城人士,也许是参与行刺的刺客,又或许是……营救摇光帝的人……”

“更或者是,无辜受累之人。”薛方荀慢慢的说出最后一种可能,他的双眼半眯,总是漾着温柔之意的眸子里闪过湛湛灼光,“本以为是大海捞针,现如今一切的线索,都在那个乐师扶疏身上。”

他说着顿了顿,唇角缓缓勾起,露出个愉悦的笑来,“那个大鄢乐师既然于我有意,我又怎好不投其所好呢?”

此时正在想法摆脱季悯的扶疏冷不防打了个喷嚏,生生将季悯逼退了半步。

她趁机与季悯拉开距离,伸手捂着鼻子假意咳了几声,无奈道,“王爷,并非在下不肯陪同王爷前去,实在是身体不适,望王爷见谅。”

季悯那与季白如出一辙的凤目微挑,眼中邪意肆意,他朝前一步,将她整个人都困在自个臂弯和墙壁间,粗重鼻息轻飘飘落在她耳侧,“是真不适?”

扶疏面上不见半分窘迫,抬眸坦然与之对视,“在下不会用身体开玩笑。”

她的话音才落,季悯那张颇具压迫性的俊脸便沉了下来,他忍了忍,却又笑了,“那你便好好歇着。”说罢,倒是痛痛快快的走了。

他难得不再纠缠,扶疏心中觉得奇怪,她大抵知道这人来大鄢是为解毒而来,这人邪肆张狂,视人命为草芥,向来奉行想要的便要得到手,便是得不到也宁可毁去,如今见他这番动作,怕是有人在不叫他好过,却正好叫自己松了口气。

等季悯走的远了,扶疏才折身回屋。

此刻已近暮色,屋里昏沉的很,扶疏摸索着去书案那取了火折子要点灯,只是手才扶上桌沿,一只带着凉意的手已覆上她的,在她未叫出声来之前,紧紧握住她的,一拉一按间,已是将她锁在怀间。

“呵……”

男人在黑暗中闷笑,扶疏抬手就给了他一个肘子。

他却不躲不避,生生受了这一捶,还笑的分外欢喜。

扶疏大大翻了个白眼。

自从驿馆那次之后,两人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他不提她隐瞒身份的事,她也当做他还未知情。

“季悯毒发将近,你尽量躲着他些。”穆沉渊近日一直叫人“看”着季悯,他对这人毫无自知之明的围着扶疏转着实不喜,即便叫人给季悯找了些麻烦,可十次那人总有几次是能躲过的,想及此他在黑暗中勾了勾唇,深吸了口气,就着她的耳畔喃喃低语,“我怕他会对你不利。”

扶疏轻轻挣扎,见他箍的更紧再不敢动,知他是真心担忧,心不由一软,“他只会拿女子解毒,我……总不会有事的。”

穆沉渊并不说话,只是将她箍的更紧,一双眸子里黑沉沉的一片,压下几许凶意。

这之后,离西山狩猎,便是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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