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人随风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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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人随风而来-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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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柱子抱着的腿都有些麻木了,王芃泽试着活动了一下,才发觉柱子的男人器官硬硬地顶着他的腿。王芃泽顿时明白了,这是柱子青春期最鼎盛的时刻。

  他有些想笑,但立刻理智地想到这是个非常严肃的事情,柱子的心灵过于敏感,如果自己不把这件事处理好,有可能给柱子蒙上心理阴影。

  但是王芃泽想来想去也不知道怎么办最好,他觉得自己未免把事情看得严重了,未来的顾虑等到来的时候再想办法解决吧。于是王芃泽伸出手去,决定用手帮柱子度过这一关。

  他的手一握柱子的蓬勃之物,柱子的双手双脚便微微松动了,但是仍然懵然无思维。王芃泽掰开柱子的手脚,把他抱到怀中,加快了动作。一边听到柱子的气息越来越粗重。

  到了最后,柱子火山喷发般地大叫了一声,远远地射到了山洞外边。

  王芃泽吃了一惊,慌乱地考虑着接下来该怎么做才能让柱子摆脱尴尬,看到柱子还没有睁开眼睛,心想干脆装睡觉不知道吧。于是一歪身子,侧过去睡下。

  但是耳听得柱子已经站了起来。王芃泽转过头来,看到柱子的眼神中是从来没有见过的惊恐。带着哭腔问:“叔,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王芃泽一下子不知该如何开口解释,犹豫了一下,又急忙站起,做手势要他平静,安慰道:“柱子,你不要紧张。”

  但是王芃泽强忍不住地想笑。柱子看到了,大喊一声,向洞外奔去,直接从洞口边缘跳了下去。王芃泽追过去喊道:“柱子,你不要动不动就跑啊。”

  这一晚看来是无法睡觉了。王芃泽拿着手电,在山洞附近四处找,不停地喊:“柱子,柱子……”

  找了好久,也不知道柱子躲哪里去了。王芃泽心想这荒山野岭的,又没有其他人听到,就一边找一边大声劝说。

  “柱子,你不用紧张嘛,又不是做了坏事。”

  “这是每个男人都会有的。”

  “我是你叔,你是我干儿子,被我看到有什么要紧的。”

  “柱子你出来呀。”

  “其实你应该自豪才对,呵呵。”

  ……快走到湖边时,听到两只小狼又在用稚嫩的声音连连嗥叫,但并没有跑过来。王芃泽于是明白柱子就在湖边,便熄了手电,努力控制住让自己别再发笑,然后向湖边走。

  远远地看到湖边大石上柱子的身影。王芃泽走过去,挨着柱子坐下来,说道:

  “柱子,我得给你讲一讲人的生理知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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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柱子问王芃泽:

  “我这辈子,是不是必须要去照顾一个女人?”

  王芃泽听到柱子问得奇怪,皱了眉头回答道:

  “这不是照顾,而是互相照顾。也不是必须,而是心甘情愿地去做。”

  柱子又问:

  “我没有觉得是心甘情愿,是不是就不用娶媳妇了?”

  王芃泽正专心致志地开车,匆忙转过头看了一眼柱子。

  “怎么了你这孩子?”

  车子颠簸得厉害。

  “现在不想,不代表以后不想。总有一天,你会发觉人生是很孤独的,到那时候,你就想了。一个人的生活毕竟是不完整的,这辈子,你得寻找到自己的另一半才会安静下来。”

  “娶了媳妇结了婚的人,是不是都有了自己的另一半?”

  王芃泽苦笑了一下,没有说话,心事重重地皱着眉头。

  柱子接着问:

  “那你说,我娘是我爹的另一半么?”

  王芃泽沉默着,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也不愿回答。吉普车驶上一段平坦的路时,他听到柱子又在问:

  “阿拉贝拉是裘德的另一半么?”

  “裘德应该认为不是。”王芃泽道,“所以他才会喜欢上淑?布里迪赫德。喜欢谁?这个问题的答案有时候需要时间来检验,有些人是会找错的。”

  听到柱子拿《无名的裘德》中的人物来思考问题,王芃泽感到惊喜,笑着问道:

  “那本小说你看完没有?要是看完了,我再给你买一本。”

  柱子没有回答,继续问:

  “那我爹找错了我娘,为什么不继续找另一个?”

  这个问题让王芃泽一愣,怎么也笑不出来了。于是转过身来,任吉普车自己往前行驶,他只管严肃、认真地用手指着柱子,说:

  “你的问题就在这里,你把你家里的情况看得过于糟糕了,你错误地认为别人也是这样看的,而实际上,这些想法只不过是你自己一个人的情绪,事实并非如此。你爹和你娘并没有觉得自己找错了人,这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他们两人怎样想,才是最重要的。而且从我的角度看,我觉得你家里还是蛮好的。”

  “我爹和我娘没有文化,他们不像你能够把错误看出来。”

  “一个去生活中找出许多错误的人,才是真正的笨人,还好我不是,你爹你娘也不是。每个家庭的生活都会有许多小问题,你得原谅它,忘掉它,如果你总是想着它,它就会变成大问题,会害了你自己的。”

  王芃泽的话语有些激动,这让柱子很难过,陷在座位里不说话了。王芃泽坐正了专心开车,一手把着方向盘,另一只大手伸过去抚摸柱子的头,温和地说:

  “柱子,你有许多过人之处,许多对别人来说很困难的事,对你来说却轻而易举,你不是个普通的孩子。你想的问题比别人多,你很聪明,只是生活不是单凭聪明就能解决的,你已经被生活伤害了。你的性格里有种很激烈的东西,让我很担心,我想象不出你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

  渐渐望见湾子村灰色的轮廓,在凌晨微凉的空气中尚未醒来。

  回到这个村子,让柱子有一种紧迫感,他又一次打破沉默。

  “你没见过曹老头儿的女儿,跟阿拉贝拉是一样的。”

  王芃泽很轻易地就说服了柱子娘,要她先不要提柱子娶媳妇的事,柱子还小,不用急,柱子现在还有事情要做,那只胳膊得找专家看一看,如果看不好,还得帮柱子另找出路。

  柱子娘本来以为既然找的是专家,一定能把柱子的胳膊恢复原样,听到王芃泽后边的话,立刻变了脸色,抱怨道:“都是农村人,能有啥别的出路。”

  “可以到城市里去工作呀。”王芃泽道,“不过这都是以后再考虑的事了,现在只想着把柱子的伤治好吧。”

  一听到可以去城市里工作,柱子娘立刻觉得柱子的胳膊治不好的话,说不定还是一件好事。在她心里,城市生活是她从不敢去向往的一个神话,如果柱子能到城市里去,就算没了左手也是一件极为风光的事。她转悲为喜,兴奋地对王芃泽说:

  “那得全靠你了,你是当官的,就帮柱子在城里找个工作吧。”

  “我也不算是当官的。”王芃泽无奈地笑笑,“不过真到了那一天,我会努力想办法。”

  柱子爹说:“不能啥事儿都靠你,柱子连你的亲戚都不算,再说那胳膊是被狼咬坏的。”

  王芃泽挥手打断了柱子爹的话,不容置辩地说道:

  “我一定得帮,不然我良心不安。”

  在动身去柱子家之前,王芃泽在自己的屋子里张开一个网兜,把从南京带过来的、能充当礼物的东西全都装进去。柱子站在旁边看着,突然间觉得很凄凉,以前他以为这些城里人身边一定有着送不完的东西,可如今他已是第二次看到王芃泽把全部礼物都提到了他家里,倾尽所有,自己什么都不剩下。

  第一次是从镇上回来的那一晚,王芃泽牵着柱子的手直接踏进了柱子家的门。柱子娘开始的时候只是不停地埋怨王芃泽,她是个容易被话语暗示的人,越埋怨越激动,渐渐地开始用脏话骂,王芃泽一句都没有辩解,低着头充满愧疚地全部承受。柱子看不下去了,站到王芃泽的前面对柱子娘喊:“你不要再骂了。”

  柱子这么直接地与柱子娘对抗,也是第一次。柱子娘向柱子喝斥了一句,然后嚎啕大哭起来,哭声震天,吓得邻居们都涌进院子来看。

  有人围观,只会让柱子娘的情绪更高涨。柱子深知这一点,坚定地挡在柱子娘和王芃泽之间,转过身去扶住王芃泽的胳膊,强压愤怒,说:“叔,我送你回去吧。”

  王芃泽摇摇头,拿开柱子的手,轻声道:“柱子你不要再说话了,你到外边去吧。”

  柱子犹豫了一下,转身往外边走,眼神中的凶狠吓坏了围观的邻居,纷纷给他让路。

  那一晚,王芃泽说尽了自己能够想到的所有安慰的话,在柱子爹和柱子娘面前信誓旦旦地保证,自己一定会为柱子的伤负责,从此以后他对待柱子会像对待亲生儿子,他一定会让柱子生活得越来越好。王芃泽激动之时,差点儿向柱子娘和柱子爹下跪,被柱子爹死死地扶住了。

  后来人群散尽,王芃泽被柱子爹送回去了。柱子回到家里,看着桌子上那么多王芃泽殷勤买下,从镇上一直提到这里的礼物,突然觉得它们与自己家里乱糟糟的样子极不协调,它们最吸引人的时刻,是被王芃泽提在手里的时候。他留下布料,把点心罐头重新装了,当着柱子娘的面提了出去。

  那晚隔壁院子的大门没有关好,柱子直接走进去,在王芃泽的房间外面敲了敲门。进去后,看到王芃泽疲倦在坐在灯下,正在洗掉脸盆里两件衣服上的血迹,一件是王芃泽自己的,一件是柱子的。王芃泽暂时无衣服可换,上身只披了那件褪色的军绿上衣。

  柱子到了大门外,听到小刘数到“一”。然后院子里安静下来,大家都不说话了,因为柱子娘油光光的大脸真的出现在东墙上。

  王芃泽对柱子说:“你回去吧,没事了。”

  他站在门口,看着柱子往家走。推开大门时柱子回头来看,他想象着王芃泽还会像那个夜晚一样对他说:“你回家吧柱子,我在这里看着你。”可这是白天,而且王芃泽太困了,只用力挥了挥手,让他赶紧回去。

  离开这里去城市给柱子治病之前,一连几天,王芃泽忙着带领科考队的人制表填数据,重复了一遍又一遍。最后一天的上午,王芃泽拿出一把自己从南京捎来的推子,给柱子理了个发,然后给大刘、小刘、小彭、老赵挨个儿都理了,一时兴起,把柱子爹的头发也理了。结果被村里其他人看到了,很快科考队的院子里便围拢了一群等待理发的男人和小孩儿。

  柱子替王芃泽暗暗叫苦,不过王芃泽好像并不在意,有说有笑地理了一个又一个脏兮兮的头,这让柱子又觉得有趣,似乎这倒成了一件快乐的事。

  因为大刘和小彭被王芃泽安排在屋里核对数据,小刘和老赵不得不在院子里帮忙。老赵烧水,小刘为人活络,过来过去地招呼,扫地上的碎发渣,不停地夸理完发的人看起来更有精神了。出去倒垃圾的时候却暗自叹了口气,独自一人愁眉苦脸地抱怨王芃泽真会惹麻烦。一抬头,看到曹老头儿正向这里走过来。

  小刘赶紧回到院子,凑近王芃泽的耳朵把这个消息说了。王芃泽没有反应,反而责怪小刘道:“我当是什么大事儿呢。看到了就赶紧招呼去,差点儿就是我的亲家了。”

  柱子站在旁边递毛巾、毛刷和刮鬓角用的刀,听到这句话吓了一跳,往门口看时,曹老头儿已经站在那里了。

  王芃泽热情地招呼曹老头儿,喊他“老曹”。

  “老曹快来,我先给你理发,咱们的关系比其他人可是更亲一层呢。”

  曹老头儿冷着脸说:“不用了,我排队。”

  但是院子里的人都知道曹老头儿想嫁女儿给柱子的事儿,纷纷让曹老头儿先理发,几个年轻人把他推了过去。

  王芃泽看到脸盆里的水已经很脏了,大声对小刘说:“小刘,赶紧给老曹换盆净水。”

  小刘看了一眼水缸,喊:“没有水了。”

  王芃泽:“先去柱子家借一桶。”

  小刘又喊:“柱子家也没有水了,刚刚被老赵借完了。”

  柱子在心里暗笑,又担心王芃泽会为难,主动说:“我挑水去。”

  柱子挑了一担水回到大门口的时候,看到王芃泽还在给曹老头儿慢慢地理发,一边理一边讲:

  “柱子这孩子心思比较重,考虑事情比别人多,小小年纪却已经能够独当一面。这样的人,在做事情之前总是想把该准备的都准备好,如果觉得没有能力承担,宁肯先不做。娶媳妇也是这样呀,现在手不方便了,就得重新考虑好以后怎么生活,要么治好伤,要么学到一技之长,总不能媳妇娶回家了,两个人都过苦日子吧。娶媳妇这事儿啊,得往后放。柱子不是挑,也不是嫌弃谁,只不过是对自己的现状不满。他只是不爱说话,没有说给别人听,但是我的干儿子,我是了解的。你说是不是?”

  曹老头儿频频地点头。

  王芃泽笑道:“你不要老点头呀,你也说话。”

  曹老头儿道:“我能怎么说,你的刀架在我脖子上呢。”

  王芃泽低头一看,自己用来刮鬓角的小刀果然架在曹老头儿的脖子上。

  第二天一大早,老赵开车送王芃泽和柱子去县城赶火车站。

  柱子对即将到来的旅行充满期待,紧随着王芃泽站在站台上。他认为王芃泽的世界是充满惊奇的,以前没有坐过吉普车,现在坐了多次了;以前没有见过火车,而现在就要乘上了;以前羡慕城里的人,而现在已经和他们生活在一起;更重要的,以前想都没有想过的被关怀与被珍惜,现在都被王芃泽加倍地捧来了。

  凌晨的站台,笼罩在灰而浅蓝的空气中,强劲有力的铁轨冷静地延伸向无穷无尽的远方。柱子望着铁轨冷漠的指向,突然间有种去远方流浪的向往。

  王芃泽正凝神思考着什么问题,脸被初升的朝阳映红了,站在那里,像是一座身影高大、五官明朗的雕像。柱子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想离开王芃泽,他靠近那个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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