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纪之龙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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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纪之龙缘- 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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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收起手中的匕首,飞快地扑向旁边的桌子,哎呀高呼出声。
  众宫女们慌忙推门而入,只见楚龄郡主跌坐在地上,打碎的茶杯茶壶碎瓷片跌落在她的周围,她挣扎着爬起身,擦了擦眼泪,勉强笑道:“不碍事的,是我自己跌倒了。”
  澹台容月站在一边,满脸厌恶。
  楚龄郡主擦擦眼泪:“我就是……一时手滑。”
  众宫女们上前搀扶楚龄郡主,收拾桌椅和一片狼藉的地面。
  楚龄郡主的衣服被茶水打湿了一片,鬓发蓬乱,手中划破了一道伤口,渗出血丝。
  诗云诗霞向澹台容月福身道:“容月姑娘,您和郡主谈够了的话,就请回去吧。”
  楚龄郡主擦着眼泪,楚楚可怜地看着她:“容月,我们还是好姐妹,对不对?”
  澹台容月忽然微微笑了笑:“是啊。”直到楚龄郡主面前。宫女们刚要阻拦,澹台容月已一把抓起楚龄郡主的手腕,飞快地从她的袖中取出一把匕首。
  众宫女都大惊,澹台容月把匕首放到桌上:“姐姐,身揣利器时当要小心,别没刺伤别人,先割到自己。”转身离开。
  傍晚,太后把澹台容月唤到殿中,询问她下午见楚龄郡主之事。
  澹台容月从容承认。
  太后问:“你去找郡主,所为何事?”
  澹台容月回答,去找楚龄郡主谈心。
  太后闭目片刻,缓缓睁开双眼道:“你这些天在宫中陪哀家,哀家很是开心。但如今宫中事务繁杂,你既然思念双亲,哀家这便着人送你回家吧。”
  澹台容月行礼领命,默默地回到偏殿。
  晚膳后,楚龄郡主又来秘密拜见太后,她的神色和以往并无不同,只是双眼红肿,脸色蜡黄。
  太后将装着刚配好的香饼的细盒递与她,拉着她的手,和蔼地道:“今天委屈你了》”楚龄郡主低下头:“臣女不知太后所指何事,臣女今日与容月妹妹聊天,谈得甚是开心……”她咬咬唇,声音里含着委屈。“所以,臣女斗胆,请太后宽恕她未奉懿旨便擅闯内宫私会臣女之罪。”
  太后拍了拍她的手背:“真是个识大体的孩子。”
  第二日,澹台容月离开了皇宫,轿子刚刚在皇宫门外起行,一辆朴素的车驾从宫门内驰出,与丞相府的轿子擦身而过,径直往前奔去。楚龄郡主将车窗掀开一条缝,向丞相府的轿子望了一眼。
  下午,楚龄郡主拜祭完双亲回宫,暗中通知太后,一切俱已妥当。
  两三日内,有细作回报慕祯,奉命追查名单上的官员,假扮兰花与他们联络之后,那些人果然应允会为了和氏江山,见机行事。
  立刻着人罗织罪名,飞速处理掉这批人,并告知凤桐和安顺王。
  凤桐道:“这些人除与不除,无伤大雅,如果此时除了,反倒显得太子行事严苛。”
  慕祯道:“先生所言极是,但略做威慑,也能让有些人打消不该有的念头,看清时局。”
  凤桐便不再说什么了。
  慕祯离开之后,安顺王歉然向凤桐道:“桐先生,太子年幼,脾气莽撞,望先生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凤桐微笑道:“王爷放心,太子是天命所选之人,我会辅佐他到底。”
  凤桐虽如此说,安顺王仍是不太放心,太子最近日渐骄纵,渐渐显露出不大服凤桐之意,令安顺王颇为忧虑,却又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着人好生盯着慕祯。
  刚刚吩咐下去,就见一个侍从匆匆回来,回报道:“禀王爷,上次王爷让查的人,小的已经查到了,那女子住在沐恩街的八方客栈中。”顿了顿,补充道:“太子之后又与她见过几面。”
  安顺王叹了口气,傍晚,换了套便服,悄悄出府。
  八方客栈的一间上房门外,小二轻轻叩门,房门打开,一袭绿裳立在门后,见到小二身后的安顺王,好像早有预料一样,将他让进房内。
  安顺王进屋坐下:“你料到我会来?”
  绿萝夫人轻叹了一口气,“我一直在等你。”
  安顺王肃起神色:“既如此,那我便开门见山了。阿萝,我已经告诉过你,不要找太子,你为何还要到京城来?”
  绿萝夫人淡淡道:“我只是想看看我的儿子。”
  安顺王冷冷道:“他不是你儿子,你自作聪明只会坏了大事。”
  绿萝夫人嘲讽地笑道:“坏了你谋逆篡位的大事?你怕祯儿不是公证的血脉,而是我这个江湖女子和你所生之子这件事传扬出去,令你多年的谋算毁于一旦?慕廷,收手吧,你做的孽还不够多吗?替儿孙后代积点福,莫要等到报应来时后悔莫及。”
  安顺王道:“我这一生,从不信命,从不信报应,有些事你不明白,我也不想将你牵扯进来,你只要记得,你的儿子十几年前就死了,现在的太子,不是你的儿子。”
  安顺王起身离开,绿萝夫人忍住眼中的泪水,“你放心,我不会耽误你们父子的前程。我会离开,祯儿他是个好孩子,他来看过我几镒,虽然他没有喊我娘,可我已经很知足了……听说他要成亲了,澹台容月是个好姑娘,祯儿娶她再好不过。可楚龄郡主,让祯儿小心她,这个女子年纪虽小却狠毒无比,西郡王夫妇和那个小世子都是被她毒杀的,我亲眼所见,她的继母是我的师妹,她知道你我之间的秘密。安顺王的身形顿了顿,最终没有回头,开门离开。绿萝夫人眼中的泪水终于静静地流了下来。琳箐和昭沅在窗外看完这一切,纵云离开,孙奔坐在远处的屋脊上,笑吟吟问:“两位,如何?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琳箐嗯了一声:“没错。”
  孙奔期待地道:“还有呢?琳公证不赞扬一下在下办事得力?”
  琳箐哼道:“首先是杜书呆的计策好。”
  孙奔叹气道:“好吧,出力多的未必是功劳大的。孙某不是个贪功的人。”向琳箐伸出手,“那样东西,可以给在下了否?”
  琳箐抛出一特:“慎用。”
  孙奔抬手接住,在月光下露出雪白的牙齿:“晓得。”
  安顺王回到王府中,并未返回卧房,而是绕上回廊,走进内院,来到关押乐越的石室中。
  他负着手,一言不发地望着乐越,半晌后,才叹息道:“本王,真的不想伤你。”
  乐越静候下文。
  安顺王接着道:“本王至今没有伤你性命,也许是一丝天性未泯吧。今日有人问本王,怕不怕报应,我说,我从不信报应,现在对着你,我还是这样说。”
  乐越道:“王爷这样做大事的,就应该看得开一点。”
  安顺王神色叵测地又看了乐越半晌,一言不发地走了。昭沅竟觉得他的背影有点寂寞。
  安顺王刚回到卧房内,前方便有战报送来,说北郡的兵马突然不见了。
  安顺王与周厉交兵数日,用了让周厉长驱直入,再四方包抄剿灭的计谋,周厉按照安顺王的预料前进得很开心,但不知怎么的,走到霍安一带时,居然就地扎营不动了。安顺王的兵马只得从三面围堵,未能断其后路。
  周厉打仗勇而无谋,本就不是安顺王的对手,三面围堵便将他的兵马钱粮灭了大半。
  但周厉居北郡十数年,兵马钱粮囤了不少,这边兵被灭了,后面便源源不断补充上来。
  安顺王一时竟不能将他全灭。
  如此胶着了这些时日,安顺王一方的兵马也损耗许多,安顺王本来没怎么将周厉放在眼中,当下也不得不稍微重视了一些。京城局势复杂,他不便离开,于是派得力的副将再引兵增援,每日用隼鹰传递情报并遥遥指点战局。
  这两日,副将听从安顺王的命令,把周厉的主力诱向泶城,周厉如他们所愿上了钩,没想到在泶城附近失去了踪影。
  副将一时懵了,发快报回禀安顺王。
  安顺王批复,大队人马不可能凭空消失,泶城附近多山林,定然是分散藏匿。
  安顺王深知,凭周厉的脑子绝不可能想出如此庄重,定然另有人指点,他唤人火速去牢中看看定南王的情况。
  不久后,派出的人回来禀报道,定南王老老实实蹲在牢中,绝无异常。
  安顺王沉吟片刻,便让隼鹰给副将送信,命其暂时原地待命。即刻点兵马,连夜赶往前线。
  第二日晚上,太子带着一群清玄派弟子来到石牢中,挥手喊了一声带走,清玄派弟子们一涌而上,打开乐越手脚上的铁镣,将他五花大绑,绳子上还贴上了符咒。
  乐越询问道:“太子殿下这是要将我带到哪里去?”
  慕祯冷笑道:“去了你就知道。”
  一名弟子取下石室中的一盏灯罩,将一枚令符模样的物事按进铁托内,缓缓旋转。
  石室的地面赫然洞开一个大洞。
  众弟子把乐越推进洞中,指着洛凌之和杜如渊向慕祯道:“殿下,这两个人怎么办?”
  慕祯道:“也罢,一起送过去吧,让这二人在一旁做个见证,看本宫精心谋划,即将登场的好戏。”
  于是清玄派弟子们将洛凌之和杜如渊也五花大绑。绑洛凌之时手下留情,稍微松了一点。
  杜如渊絮絮叨叨道:“不错,太子殿下精心策划的好戏,开场之时,若无人观赏,岂不可惜乎。吾等能做见证,甚幸,甚幸。。。。。。”话未说完,被某个嫌他啰嗦的清玄弟子用一团布塞住了嘴,先丢进洞中。
  洞口隆隆合上,太子掸掸衣袖,与众清玄派弟子悠闲地踱出了石室,直接出来王府,登上马车,径直回到东宫。
  乐越、洛凌之和杜如渊掉进洞中,顺着一道台阶滚了几滚,洞内早已候着几个清玄派弟子,见他们三个滚将下来,立刻上前,二话不说,分别把他们的手脚捆作一处,三根竹竿一穿,抬牲畜一般,沿着漆黑长长的甬道向前走去。
  这条地道很长,足足走了大半个时辰,方才走到尽头。
  手拿火把走在最前头的清玄派弟子把手按在墙壁上,触动机关,尽头的土壁凹旋开去,露出一间灯火明亮的石室。
  乐越、洛凌之和杜如渊被放在石室的地上,乐越扭着脖子打量四周。
  只见不远处,几个清玄派弟子盘腿围坐成一圈,圈子的正中央,浮着一团紫色的气团,托着一个大鼎。
  慕祯却已经赶在他们之前过来了,此时正站在重华子身侧,吩咐道:“把乐越带上来。”
  两个清玄派弟子立即把乐越拖向大鼎。
  乐越发现,自己身下是个硕大的八卦图案,托起大鼎的紫气正是从其中的阴阳眼里冒出。
  慕祯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乐越,本宫留你到今天,正是为了这一刻。你能为本宫牌上这么大的用场,算是死得其所了。”
  乐越看向大鼎:“在下十来天没洗澡了,如果太子殿下打算煮了我,先整治干净些,天热,不干不净的东西容易吃坏肚子。”
  慕祯抬脚踢了踢他:“死到临头还能说俏皮话。”
  洛凌之挣扎着撑起身,皱眉道:“师父,太子殿下,你们究竟想做什么?”
  慕祯和重华子都没有理会洛凌之,慕祯俯视乐越:“乐越,你的那条龙在何处?怎么不见它出来护着你?”
  乐越呵呵笑道:“天热,它去避暑了。太子殿下,怎么不见凤神?”
  杜如渊“唔唔唔”地在地上挣扎,慕祯示意取出他口中的布团。杜如渊大喘一口气,道:“看此阵仗,是行邪术的架势。凤神授意凡人做出这种逆天而行之事,有悖天道。”
  慕祯大笑几声,正色道:“杜世子此言差矣,此事与风神没有丝毫相关。听闻杜世子身边,有龟神护佑,你的龟神在何处?”
  杜如渊到:“可能因为天太热,和越兄的龙一道避暑去了。”
  慕祯道:“看来,到了紧要关头,所谓的神都不太好用,在宗庙的时候如此,此刻也是如此。乐越,本宫再让你见见几个人。”啪啪击掌两下,石室的墙壁上又洞出一道门。
  乐越向里看去,不由得惊呼出声:“师父!师叔!”
  清玄派弟子们上前按住挣扎的乐越,乐越怒道:“华重老儿,你们这样也配谈修道!我的师弟们在哪里!”
  慕祯悠然道:“莫急,莫急,你们总会团聚的。”
  鹤机子端坐在地上,缓缓道:“乐越,镇定。”三位师叔注视着乐越,目光淡然而平静,乐越的情绪慢慢地静下来,清玄派的弟子们松开手。
  慕祯蔑视地瞥向他:“乐越,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琳箐姑娘会喜欢你。她那样的姑娘,应该与我相配。”
  乐越晃晃腿:“这个你要去问她,我也不清楚。你知道的,女人不好懂。”
  慕祯自顾自地继续道:“不过不要紧,她很快就能知道,我与你有多么大的不同。”
  乐越道:“殿下,我们就没有相同过。”
  慕祯负手望向悬浮的铜鼎。
  “本宫一直不明白,人,为什么要依附于神?所以,本宫有个愿望——让人间有一日,不再被天左右,让世间的所有人,都不必被神掌控。”
  慕祯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样式古朴的匕首,他缓缓抚摸着匕首的利刃:“乐越,应朝和清玄派之间,有个天大的秘密,鹤机子道长从未告诉过你吧?百余年前,德中子自立门户时,从师门的残卷中知道了此事——和氏皇族的血脉中潜藏着特殊的法力,清玄派世代监视着和氏,防止这种法力在人间引起大乱。今日,这种法力恰好为我所用。”
  乐越完全没有料到太子竟然有如此伟大的愿望,愕然道:“太子殿下,你到底打算做什么?”
  慕祯缓缓举起匕首:“我要——灭天。”
  昭沅在乐越怀中用爪子死死搂住兴奋蠕动的应泽。慕祯的目光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我与师父查遍天下典册,终于在一本密卷中找到了这套术法,今日再取你之血,便能祭炼圣器,唤出能与天庭对抗之物,从今日起,人间将再不从天!”
  乐越竟不知该如何是好,太子的目的完全出乎他的预料。
  应泽一尾巴拍开了昭沅,从乐越的衣襟处爬出,眯起倒三角的眼睛:“年轻人,你要灭天?“慕祯的阐述被打断,同样眯起眼,打量着应泽蜥蜴状的小身体:“这是何物?”
  重华子挡到慕祯向前:“殿下请小心,此物的气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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