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颜之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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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颜之瘾-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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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皑皑一听,很紧张:“我送你回去躺着。”肖如卓本来就是脑震荡,不会又被黄深给打得加重了吧?黄深看见她紧张的样子,眼里的怒火又冒了出来。
肖如卓指指黄深:“你还是先和他说说吧?”
廖皑皑看了黄深一眼,垂下头低声说:“不用,我懒得理他。”心里生起一股忧伤和无奈,要她和他说什么呢?她和他,是永远也说不清了。难道要她告诉他,她情人节的时候没有把自己给他,反而给了一个陌生人?她开不了这个口,也不想去面对黄深的愤怒和鄙夷。总之,都是她的错就是了,她对不起所有的人。
肖如卓若有所思地看着廖皑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好好跟他谈谈,不要为难自己。”又抱歉地望着黄深笑笑。
黄深怎么看都不是滋味,他总是觉得肖如卓看向他的眼神里全是挑衅,实际上,事实也是如此,只不过男人之间的暗战只有男人才能发现罢了,廖皑皑是没有这个心情去注意的,她只是突然觉得此刻肖如卓很善解人意,最起码他没有让她继续难堪。要是两个人打起来,她可怎么办?
廖皑皑把肖如卓推入病房,又小心地把他扶上了床,盖好被子,肖如卓望着她真诚地说:“对不起皑皑,都是我不好。我觉得他是个好人。”他没有明说,但两个人都明白他说的是那天晚上的事情。
廖皑皑困难地扯扯嘴角,不置可否。耐心地和她谈了这么几年的柏拉图式恋爱,他还守身如玉,黄深算是个好人吧?但她知道,越是这样,越说明黄深内心深处对这件事情的在乎。如果是一开始,她就已经不是完璧,他也许不会在乎,可是,这样的情形,他一直期待的……却是这样一个讽刺的结果,他能接受这样的事情吗?换了是她自己,她也不能接受。
好比一锅晶莹喷香的大白米饭里面突然掉入了一只苍蝇,他们的感情就是那锅米饭,情人节的意外就是那只苍蝇,谁还能继续吃下去?廖皑皑悲哀地想,不管那天晚上黄深对她做了什么,她到底是做错的那一个,她对不起黄深。她看了看肖如卓,又在心底叹了口气,不怪肖如卓,只怪她自己。
廖皑皑用冷水揉了一把毛巾给肖如卓擦了擦鼻子和脸上的血痕,又找了干净衣服放在他枕边,叹了口气:“头还晕吗?我去请医生来帮你看看,好不好?”
肖如卓闭上眼睛,声音很轻柔,就像一个体贴的大哥哥:“不用请医生了。我睡一会儿就好,你去和小黄好好谈谈。就是不想在一起了,也应该说清楚,拖下去对大家都没有好处。你们慢慢谈,不要着急回来,阿姨来了我会跟她说,我给你留饭。”
廖皑皑默默地点头,回头看向一直守在门口铁青着脸的黄深,看着他憔悴的样子,心里一软,歉疚的情绪一下子涌上心头,鼻腔顿时被浓重的酸意堵住:“门口有个奶茶屋,我们去那里谈吧。”
黄深狠狠地瞪着肖如卓,梗着脖子:“我不去,就在这里说。”
廖皑皑头疼地叹了口气,低声央求:“这里是医院。”
黄深冷笑,血红着眼:“医院怎么了?你怕了?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廖皑皑的心一下子被刺痛了,眼泪终于汪在了眼睛里。她急速往外走,掩去脸上的潮湿,哽着声音说:“你去不去?我都跟你说了,我们的事情与他无关,你到底要怎样?”
黄深看出她的异样,心里一软,再看看床上静静看着他的肖如卓,咬紧了牙,转身一把抓住廖皑皑的手臂就往外走。
廖皑皑被他抓得生疼,却又顾着面子,不敢说话,强忍着快步跟上他,两个人跌跌撞撞地朝医院外走去。肖如卓一边穿衣服,一边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阿姨吗?我是小肖。今天晚上的饭不要送了,或者我们过来吃。不为什么,我只是想出来走走。”
此时天色渐晚,冷风吹起来,廖皑皑觉得身上凉飕飕的,被黄深拽着的那只手臂火辣辣地疼,心跳得七上八下,脑子里凌乱不堪。要怎样才可以一了百了呢?把真相告诉他?廖皑皑偷偷瞟了黄深一眼,看见他沉默忧愁的侧影,想到即将面对的后果,廖皑皑只觉得透心地凉。
医院门口的奶茶店店面不大,装修也不好,可能是人流量太大,店主太忙,懒得翻新,一眼看上去暗沉沉,旧兮兮的,一如两人的心情般的灰暗。
两个人找了个相对僻静的角落,要了两杯香芋奶茶,点了盘炸土豆条,相对无言。
黄深率先打破了沉默:“你和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那个女孩子喊你肖太太?”
廖皑皑从她和杨宇开车撞伤肖如卓开始说起,一直到小护士误会说了一遍。她不敢说小护士之所以会误会是因为肖如卓故意误导的,只是含糊其辞地说不知道小护士为什么会误会。
黄深的表情好看了些,“这样说来,这位肖如卓不算是个坏人。但你这样一个是太辛苦,再一个是也容易引起误会。从今天开始,我帮你一起照顾他。我有车,这几天也没什么生意,我陪你。”他的语气不是征求廖皑皑意见的口气,而是用的不容拒绝的肯定句。
廖皑皑想也不想地就拒绝了:“不用。这是我的事情,不好麻烦你。”
“什么?”黄深咬了牙,脸色铁青:“麻烦我?你的事情?你到底什么意思?你还没闹够?你要我学狗叫,你才肯原谅我?”
廖皑皑叹了口气,悲伤地说:“黄深,你明明知道不是那样一回事。我不是威胁你,也不是故作姿态。我是真的要和你分手。”
黄深激动地一下子站起来,又坐了下去,抱着头痛苦地低吼:“为什么?你为什么这样绝情?”他猛然抬起头,睁大发红地眼睛死死瞪着她:“你不说清楚原因,我就天天来找你,我疯了,你也陪着我一起疯。”
廖皑皑咬了牙:“那好,你听好了。”她几乎是闭着眼把那天晚上的事情简要描述了一遍,当然她不敢说那个人就是肖如卓。最后她流下泪来:“你听清楚了吗?我不是原来的我了,不是你心里的那个人了。爱情是一锅饭,现在这锅饭里面有了一只苍蝇,你还能吃下去吗?是我对不起你,你忘了我吧。”
黄深的手一直在抖,脖子上的青筋都鼓出来,用要吃人的目光死死盯着廖皑皑,牙齿磕得乱响,显然他一直在努力克制着才没有一掌掴到廖皑皑脸上去。
廖皑皑低着头,无声地流泪,又狠狠地擦去。她在等黄深最后的愤怒和她这段感情的终结。这人真奇怪,她当时羞愤地从房里冲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不再回头,当真正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时,她却觉得心虚和不道德。
黄深终于站了起来,什么话都没有说,几乎是踉跄着出了店门,不曾回头看过一眼。看见他瘦削的背影越走越远,廖皑皑觉得心里一下子空荡荡的,一阵揪心地疼,几年的光阴就在这一瞬间变成了永远不可再触摸的一个剪影。
廖皑皑傻呆呆地在奶茶店里坐了很久,老板很委婉地过来问了她几次还要不要点什么东西,她才拿出钱,木木地走了出去。
天已经黑透了,她站在医院的花园里,找了个黑黑的角落,蹲下去低声哭起来。一直哭到嗓子哑了,全身都冷透,冷木了,她才突然想起肖如卓和廖妈妈还在等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迅速朝住院大楼走去。
她走得很快,甚至还没进病房就已经很喘。病房里很安静,没有听见叽叽呱呱地廖妈妈的声音,她奇怪地推开门,正好看见肖如卓在脱外衣,看见她进来,淡淡地点头,“他回去了?”
“你在做什么?你出去了?我妈呢?”廖皑皑接过他的外衣,衣服凉凉的,好像是在外面呆了很久的样子。
“医生刚来跟我说,让我走走,不能总睡着。我就出去绕了一圈,石锅拌饭冷了不好吃,我们打车去你们家吃吧?”肖如卓笑得没心没肺。


十三 四喜蒸饺

 廖皑皑低着头:“我不想回去。”她眼睛红通通的,还很肿,她不想回家去被廖妈妈审犯人一样的审。
“那我们出去吃?”肖如卓不由分说给廖妈妈打了电话,说他们不回去吃了。
其实廖皑皑根本就不想吃饭,也不想出去,她只想回到自己的小床上昏昏噩噩地睡上一大觉,睡一觉起来就什么都好了。但又想着肖如卓没吃饭,只得闷着声音说:“你想吃什么?去哪里?”
肖如卓笑眯眯地拉起她冰冷的手搓着:“不想出去?我知道一家的粥很好,我打电话让他们送外卖。”他的手宽厚温暖,把她的手完全包围起来,廖皑皑只觉得暖意从指间传向全身,这种感觉何其的熟悉。她忍不住想哭,才刚刚压制下去的泪水控制不住地淌了下来。
滚烫的眼泪“吧嗒”滴落在肖如卓的手上,廖皑皑又是难过又是尴尬,忙缩回手,手忙脚乱要替他擦去。不等她有所表示,已经被肖如卓轻轻拥入了怀里,这个拥抱纯净温暖,只是安慰,不含任何杂质,“不要难过。”他低沉有力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有力的心跳声让身心疲惫不堪的廖皑皑莫名地感到放松和安心。在这个怀抱中,她从中感受到了久违的熟悉的温暖——从那个深夜之后,她就只能在睡梦中回味曾经的温暖,没有想到,今日,她不可思议地又在一个陌生人的身上体会到了。
房间里有片刻的宁静,走廊上传来一声轻响,惊醒了昏昏欲睡的廖皑皑,让她迅速回到了现实,曾经给她这种温暖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她惊慌失措地推开肖如卓,冲进了卫生间。用毛巾浸了冷水,放在干涩发痛的眼睛上,希望能消去一点水肿和不适。她不敢出去,不敢面对肖如卓。刚才她为什么就会这样伏在他怀里呢?她什么时候和他这样亲近,在他面前这样放松了?难道是自己刚才太软弱,太疲惫了?以致产生了错觉?
卫生间的门被敲响,“皑皑,粥送来了。快出来趁热吃。”
廖皑皑推门出来,小桌上已经摆了热腾腾的两笼四喜蒸饺和两碗粥。肖如卓递给她一碗粥,米里面加了百合、莲子、大枣熬的,“健胃润肺粥,健脾和胃、润肺养阴。女人吃最好。”他又夹了一个木耳馅的蒸饺放在她面前的小盘子里,“尝尝这个,还有菠菜、蛋白、蛋黄的,你喜欢哪一种?”
四喜蒸饺是用猪肉、水发海参、大虾拌成的馅分别加上木耳、菠菜、蛋白、蛋黄,做成四种不同颜色的馅料,廖皑皑从来都只喜欢木耳的,不喜欢其他三种,肖如卓虽然在问她,但又一次准确无比地把握了她的喜好。
廖皑皑咬了一口蒸饺,惊讶地发现里面多了点异物,一张粉红色的小纸条被拉出来,上面写着“从现在开始,天天快乐。”她迎面对上肖如卓期待无比的眼神,狐疑地问:“你要做什么?”
肖如卓轻笑:“不做什么,逗你开心。”
廖皑皑低下头,把剩下的半个饺子吃完:“谢谢你。”肖如卓的话不多,却每每总能在她需要的时候,准确地猜中她的想法和需要。廖皑皑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好像自己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吃完饭,等廖皑皑收拾完,肖如卓已经泡好了茶。等她坐下来,他递给她一杯,雪白半透明的小瓷杯里淡绿色的茶液飘着清新的兰花香,廖皑皑深吸了一口气,啜了一小口,享受地半眯着眼睛:“极品铁观音啊,我怎么发现你许多爱好都和我一样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调查过我,这后半句廖皑皑不敢说,怕被人嘲笑老孔雀站在蜂窝煤上——孔上加孔(自作多情加自作多情)。
肖如卓轻轻一笑:“缘份呗!要不人们怎么总说有缘千里来相会呢?”
“嘿嘿,是冤家的缘份吧?”廖皑皑说了这句话恨不得咬下自己的舌头,这话容易引起误会,古代的戏文中夫妻情人间不就经常互称彼此为冤家吗?她偷偷瞅了肖如卓一眼,希望他没有注意到。
肖如卓似笑非笑地往她杯子里注入茶水:“对,冤家,冤家,是冤家。”
廖皑皑被他的几个冤家弄得有些尴尬,不过她廖皑皑是谁?不就是一句话吗?不过是小意思而已,她微微一笑,很煞风景地说:“今天的晚饭多少钱?我给你。”
肖如卓眉毛都没皱一下:“六十块钱,茶就不收你的了。记得给我新钱和零钱,我没零钱也不喜欢旧钱,谢谢。”
廖皑皑沮丧地从钱包里翻了半天,也没找到一张符合肖如卓要求的钱出来,想给他一张一百的吧,她舍不得,只好收回钱包。“改天给你。”
关于钱的问题就此揭过不提,两个人安静地喝茶,看报纸,廖皑皑的电话响起来,是廖妈妈:“皑皑,你还不回家?”
她一看时间,原来已经十点半了,“我马上就回来。”
肖如卓抢过电话:“阿姨,我今天有点不舒服,头晕,流鼻血,医生让好好观察一下,可不可以让皑皑留在这里啊?”
廖皑皑低着头没吭气,看她看得这样紧的廖妈妈怎么可能答应他,简直是笑话啦。
谁知道肖如卓得意地把电话递给她,“皑皑呀,既然是这样,你要好好观察一下,照顾好小肖,这是咱们应该尽的责任。你脾气不好,耐心一点啊?”廖妈妈语重心长地对廖皑皑说了一大堆话,得到她的再三保证以后才算完。
廖皑皑看着那张躺椅皱起了眉头,很难睡啊,又冷,又硬,又窄,脚不能伸直,第二天早上小腿和脚铁定是肿的啦。都怪黄深为什么要打肖如卓那一拳,不等她哀悼完,肖如卓大喇喇地把手伸给她:“扶我去卫生间洗漱。”
明明可以用拐杖,他偏不用,什么事情都要她亲力亲为。就是上厕所,也是她把他扶进卫生间,她再跑出去,等他完事后,才又跑进去把他扶出来。她只要敢表示出丝毫的不满或不耐烦,他马上就会瞪着她,说拐杖影响他的形象并骂她没良心。一来二去,她已经麻木并习惯了。
廖皑皑哀叹了一口气,先跑进去把他的牙膏挤在牙刷上,弄好热水和毛巾,才开始挑毛眼:“你又不早说,我毛巾没带,牙刷没带,洗脸的搽脸的都没带,还有被子也没有,明早上起来我一定又脏又臭,发高烧流鼻涕的,到时候看谁伺候你。”
“你打开这个柜子。”肖如卓满嘴的白沫,指着他旁边的一个小柜,廖皑皑过去打开一看,里面满满都是新的洗漱用品,还有一套倩碧的基础护肤三部曲,洗面皂、2号水、黄油,还有一瓶眼霜。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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