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弱水三千之古龙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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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弱水三千之古龙堤-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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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卓林禹笑着点头。
如果说刚才是憋闷,那么现在就是极度的憋屈,好不容易想要表明自己的立场,却不想人家根本视为粪土,吴邪此刻只觉莫名的烦躁,顶着胸口一把火无从发泄,愤怒冲昏了头脑,待到他回过神时,言不由衷的话语已经脱口而出:
“肯定的……”吴邪说完站起身,不等对方有何动作,利落的走进身后不远处的帐篷,他不想再一次被”无视”的痛苦折磨。事实证明,今晚的确是无眠的一夜。
张起灵只觉脑部嗡的一响,撕裂般的痛楚直击心肺,仿佛天地间已然暗淡无光,剩下的只是无望漆黑的永夜。若干年后,回想起那时的情形,那一刻恐怕也是他最为痛苦的一刻。不愿相信的事如若成为事实,恐怕痛苦的不单是对心灵的煎熬更是对灵魂的啃噬。
天刚蒙蒙亮,吴邪迷迷糊糊中被人摇醒,坐起身打了个长长的哈气,带着微肿的熊猫眼走出帐篷。
“噗…。哈哈哈…天真,咋才一夜没见你就变国宝了?”胖子看着吴邪明显的黑眼圈,笑得前俯后仰。
“国宝?不好意思,我不值那么多钱。”吴邪白了胖子一眼,懒得再理他。
 “小三爷,不舒服?” 黑眼镜见吴邪精神实在不好,不由担心的问道。伸出右手摸上他的额头。吴邪正要伸手挡掉,抬眼却对上闷油瓶一双淡然无波的冷眸,心下又是一阵恼火,浮在半空的手干脆抚上黑眼镜的右手,紧紧的握住,笑了笑道:
“我没事。”
那一瞬间,他仿佛看到闷油瓶眼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情绪,不过,他看不透,也不愿去深究。
大伙收拾装备准备上路,胖子经过卓林禹身边,看到他正调试什么东西,好奇的凑上去。卓林禹正自聚精会神,突然瞟到左肩上一个圆圆的不明物体靠了过来,吓的后跳一步,这一跳也把胖子吓了一跳,也跟着后跳一步。吴邪看着奇怪,心说这两人怎么同时后跳,难不成看到尸蟞了?
吴邪走过去拍拍胖子肩膀,
“怎么了?”
“我哪知道?他突然一蹦,差点撞我身上。”胖子忿忿不平的说着,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过头问卓林禹道:
“这是啥?看着像指南针,怎么长的这么奇怪?”
卓林禹心说再奇怪也没你那跟球似的脑袋奇怪,没理会胖子,径自的走到闷油瓶身边说道:
“应该没问题,如果太阳落山之前能到的话…。。”
闷油瓶只是默默的点点头,眼睛望向不远处连绵的雪山。
真是有默契,这话对于吴邪和胖子来说,无疑跟听天书一样,更讽刺的是,同样是摸金一门的胖子,算是给祖宗脸上摸黑了,只是胖子似乎还浑然不觉。
胖子这边吃了闭门羹,心里是说不出的郁闷,这小哥闷就算了,怎么这个讨厌的家伙也不理人啊?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什么人学什么路。回头看了看旁边的吴邪,心说好歹还有个没被带坏的。突然间咧嘴一笑,感叹道:
“天真的孩儿就是好啊。”
“啊?”吴邪不明所以的看向胖子,见对方别过脸去不作回应,不知卖什么关子,也懒得去计较了。只知心里很不舒服,从昨天开始,自己就总是听不懂别人的话,白十三是,闷油瓶是,现在居然连胖子的白痴简单句都听不懂,他真是怀疑,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忽然变成外太空系人了。
一行人准备妥当,匆匆打了尖,开着越野风尘仆仆的继续“探险之路”。只是前方,是光明的源头,还是黑暗的深渊,在三叔失踪的刹那,都变得不重要了,因为他们已经不可能再回头了。






第12章 谈判
藏语贡为冰雪之意,嘎为白色之意,贡嘎山就是白色的雪山或是万年不化的雪山。贡嘎山又称木雅,是横断山脉的最高峰,由于冰川侵蚀,陡峭的山峰变为金字塔形,高耸入云,直刺青天。特定的地理环境和气候条件,使其形成了极其丰富的立体型多层植物带和自然景观带,无人烟的坡麓地带森林密布,郁郁葱葱,虚虚缈缈。
晌午十分,果然刮起了大风。狂风肆虐,刮过山顶、山腰,卷起条条雪龙,此起彼落,绞头摔尾。当狂风夹杂着细雪进入林海时,发出了阵阵的怪啸声,林缝中狂喷出雪粉,打在车窗上,簌簌作响,天地间瞬时被一片白芒笼罩。
车子停在莫西沟森林营地旁,在往上就是迤逦的群山和蜿蜒的山道,由于要过林地,白草提议大家背起装备边探穴边赶路。于是一行人稀稀松松的迈步朝山脚走去。
小姬鼠懒洋洋的趴在吴邪肩膀上闭目养神,任由风雪吹打,依旧纹丝不动。吴邪咋咋嘴,暗叹这小家伙还真不是一般的本事,和某人一样,表面似无精打采,行事却风雨无阻,……想到这里,吴邪不禁眯起眼望向那抹模糊的清瘦人影,眼中蒙了一层雾气,不知是因为风雪还是因为这颗“残破不堪”的心。
一行人沿着河道左端攀上行进,越过雪线到达了垭口边缘。闷油瓶率先停下来,转身面向贡嘎主峰站定,迎着风雪矗立了很长时间,才回头对卓林禹点点头。卓林禹会意,从装备中掏出一个精致檀木盒,从中取出一样东西,吴邪定睛一看,正是早上胖子感兴趣的那件物事,看上去像是一个十分怪异的罗经。
【注:罗盘的学名为罗经,创自轩辕黄帝时代,按易经及河洛原理,参以日月五星七政及天象星宿运行原则,用于测定方位和勘察地形,堪舆地师及海员大都称它为”罗盘”或”罗庚”,很少称为”罗经”。这里由于这件器物的特殊性,故先称之为罗经。】
吴邪好奇的凑上前去,微眯着眼观察起来,按说罗盘的种类很多,常用的有三元盘、三合盘、三元三合两用盘、易盘、玄空盘及各派所用户的独特盘。但无论是哪门哪派的罗盘,中间必有一层是二十四山方位的,怪就怪在,这个罗经的二十四山方位却是反其道而行之。外盘内盘倒逆不说,居然连方位,卦位和角度都同样产生了镜像原理。从爷爷的笔记上得知“反观风水伦常,卦位不可违之”,今天可真是大开眼界了,怪不得胖子不认识,这样奇怪的罗经,恐怕连爷爷也没有见过,或者说,这根本就是相似不同体?这个卓林禹到底是什么人?
吴邪正自深思研究,卓林禹已经站定到垭口中心,双腿分开,将罗经放在胸腹之间,然后以背靠为坐,面对为向,开始立向。摆弄了一阵,卓林禹欣慰的抬头看向闷油瓶,微笑着说道:
“还好,这地方风界不大,是坐午向子。”
闷油瓶低头思考了一下,像是明白了什么,转头背起装备,朝山后的峡谷森林走去。一众人面面相觑,脸上都浮现出疑惑与不解。但大家也心知肚明——小哥的断定不会错。于是背起各自的装备紧紧跟上。
吴邪刚将挎带勒在肩上,一个身影便闪现在眼前。吴邪抬头,惊讶的发现站在身旁的居然是卓林禹。这家伙不是在前面吗?怎么落到后面来了?
“有事?”吴邪冷冷的问道。
“嗯。有些话想和你单独说。”卓林禹也冷冷的答道。
吴邪”嘁”了一声,心说小爷可没话想和你说。只是碍于面子也不能和他翻脸,这家伙明摆着不是善茬,现在要说的八成也不是好事。吴邪利落的背起装备,把小姬鼠往怀中一揣,转身跟上大部队的步伐。卓林禹紧跟其后,只是不知不觉中两人越走越近,离前面的人也适时的拉开了一段距离。由于风雪的关系,大家也没太注意这不太对劲的两人。直到这时,吴邪才压低声音开口问道:
“什么事,说吧。”
“你好像对我的罗经很感兴趣。”
“没有……只是觉得有点特别而已。”
“这个罗经,的确是反五行,反八卦的。”
“什么?”吴邪惊讶的看着对方,见过雷人的,没见过这么雷人的(虽然曾经小小的怀疑了一下= =b)。反五行,反八卦,还测个屁啊。
“你耍我玩呢吧?”
“呵呵,这是我祖上传下来的无价之宝。不懂的人确实会很惊讶。”卓林禹鄙夷的笑道。
吴邪满脸黑线,这明摆着就是说自己很白痴。还没等他有何反应,只听卓林禹接下去道:
“人们只知墓葬结构均依阴阳五行,风水秘术而建,因而遵照‘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方法攻克。讽刺的是,稍有头脑的建墓者不会不设防,而他们又不敢明目张胆的破坏气脉,只有设立一个镜像的阵式,将意图不轨者‘一网打尽’。”
吴邪听着很是心惊,同时也不可否认这种说法:
“照你怎么说,各门各派的罗盘岂非无用武之地了?”
卓林禹一听这话,顿时真想抽自己两巴掌,他吃饱了撑的和这个白痴讨论这种问题,这不找郁闷吗?真不知道张起灵喜欢这人哪点。于是不耐烦的大声说道:
“罗盘是用来测风水的,不是用来破阵的。你到底懂还是不懂?”
吴邪一听火也起来了,心说你有什么资格跟我凶?随即也大声接道:
“刚才你说的,明明就是这个意思。”
“你……我不是说了我的罗经不一样吗?”卓林禹气的差点在后面加上“白痴”二字。
“哦,是不一样,你是来找我推销的?”吴邪一看对方动怒了,自己反倒平静了下来,不知为什么,看到卓林禹生气,他内心反倒有点…欣喜。这种小女人的心理,像吴邪这种一根筋的人是绝不会追究原因的。
卓林禹强压满腔怒火调理气息,很快便恢复了冰冷的语气:
“祖上的东西是家传至宝,我不会卖,但是……可以换……”
“换?…换什么?”吴邪不解。
“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第13章 误入迷途
吴邪想了想,好像不太明白他的意思,疑惑的看向身旁的人:
“你什么意思?”
“装傻吗?”
“没有必要。”
“吴邪,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不妨开诚布公,坦诚相见吧。”卓林禹眯起眼看着前方渐渐疏离的队影,叹了口气说道。语气中却夹杂了少许的无奈与心酸。
“求之不得…”
说道这里,吴邪似乎明白了什么,原来卓林禹将他拉到队后要说的,其实是有关那个人的吗?他不是不明白卓林禹和闷油瓶之间那种强烈的牵绊,甚至于还一度令自己心酸过,只是他也从未认真考虑过他们之间的真正关系,一切均只是猜测而已。就像黑眼镜对自己的照顾,他猜测是三叔的关系,白十三对自己的温柔,他猜测是“吃错药”了一样。吴邪明白自己是个爱胡思乱想的人,所以大多数迷题面前,他宁可相信别人也不相信自己,追求的永远只是一个“过屠门而大嚼”的证据。
“我知道你……对他不一样。”卓林禹理了理思路,突然开口说道。
“……”
“为了他,我可以赌上一切珍贵的东西。”
“你的意思是拿你的破罗经换这个人?……对不起,你搞错了,他不是我的东西,我也没这个权利。”
“呵呵,我从不认为你有。”卓林禹阴阴的笑了一下,眼中尽显嘲讽之色。
吴邪心里很不痛快,后悔自己不经大脑乱说话,是啊!这明摆着不可能的事,怎么就想当然了?被嘲讽了也是活该自找。也许,他的潜意识里早已注入了不愿放手的东西,贪恋痴嗔,或许是每个人都不可逾越的鸿沟。吴邪叹口气,心中隐隐作痛,良久,还是咬紧牙关问出了最不想问的问题:
“你想换的……到底是什么?”
“……只是……他的命而已。”
“什么?”吴邪吃惊的瞪大眼睛,万万没有想到等到的是这样一个匪夷所思的答案,他顿时手脚冰凉,血液似乎也凝固了,没有热气,没有生息……只是在听到卓林禹的后半段话后,吴邪才放松下来,同时,他的心也被狠狠的甩入无尽的,漆黑的,落寞的谷底冰川。卓林禹淡漠的语气阴魂不散,一点一滴侵入啃噬着他脆弱的灵魂:
“只有你离开他……才能救他一命……否则,你只有害死他。”
我?离开?救他?吴邪丈二摸不着头脑,他不得不承认,不知从何时开始,闷油瓶已经成为了他灵魂的守护神,在斗里,守护着他柔弱的生命,在现世,守护着他揪心的牵绊,只是这一切,为何要用“害死他”这个可悲的字眼来承担?如若是真,他承担不起,如若是假,他也负累不起。
“我…。不会害他。”几不可闻的声音在狂风凛冽中消逝,因为他曾确实让那人的肩膀帮他挡去了刺眼的腥红,这一点,使他仅有的底气也消失殆尽。
“你还是不明白。”
“啊?”
“你三叔或许是来寻宝的,你难道认为张起灵也是吗?”
“不是…吗?”
“哼…。。呵呵……原来你根本不了解他的一切,所以……交换什么的当我没说过,因为你,没有资格呆在他身边。”
卓林禹说完冷笑一声,迈开大步向前走去,只留下呆傻在当地的吴邪迎风而立,心中像注入了干涸的寒潭,不复平静,亦不再明镜。不了解吗?是不了解啊……他从未给过我机会去了解,或者说,他只是不愿给我而已。只是因为这样的我,没有资格吗?
一抹淡淡的笑容划过吴邪的脑际:“还好,我没有害死你……”平淡,却不牵强,苦涩,却不悲凉。闷油瓶说这句话时蕴含着何种感情,吴邪不会明白,而他只知道,如果那一天来临了,也只会是自己先害死他而已。应该,在这之前……结束掉一切吗?
风,刮过稚嫩的脸庞,痛的麻木。
雪,飘过额间的碎发,冷的彻骨。
而陨落的,始终是不甘的苦泪以及支离破碎的人心。
再次赶上大部队时,黑眼镜小心翼翼的凑近吴邪:
“怎么?没事吧?”
“没,能有什么事啊。”
“嗯,那就好……”黑眼镜默默地跟在吴邪身后,谁也看不到他眼镜后的双眸中夹杂着怎样复杂的神色,而后又轻声补充了一句:
“那姓卓的不简单,你小心点。”
缘起缘灭,一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身似菩提树,心似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然则尘心之人,又如何能看得破?一段孽缘即已生根,便注定了一生的悲与愁。只剩苦与乐的交融命运线,斩不断,理还乱……

一行人顶着风雪前进,似乎没有要停下的趋势,更要命的是,山中渐渐起了大雾,道旁的景致已看不真切,稀稀松松的灌木在雾色深处时隐时现。进入密林时,吴邪顿觉一股凉意涌上心头,微微打了个寒噤。慌忙回身察看,只有黑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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