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弱水三千之古龙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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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弱水三千之古龙堤-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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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的确是个女汉子,比你可强悍多了,瞧你当初抱着小哥那股子疯劲儿,啧啧。”胖子嗤了一声开起了玩笑,言外之意是小扣妹妹镇定自若的性情你一样没有,也好意思当男人。

“我不是那个意思,算了。”吴邪懒得和他贫嘴,想来小扣的事还是不必说的明白,打破别人的念想终归是残忍的。他突然回头对胖子笑了笑,释怀了一般舒口气。生死有命,缘分天定,若说谁能主宰命运,也不过最终轮为被命运戏耍的玩物罢了。 所以珍惜眼前,足矣。
抬头正欲迈步,却见闷油瓶抱刀憩在不远处的大树下,与低头站在旁边的卓林禹不知说着什么,那里气氛甚是古怪,吴邪来不及深究,只觉一股邪火突突外窜,索性不管三七二十一直奔过去,娘的,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让了,敢出小爷的墙你特么试试看。
“喂,天真,算了是什么意思啊?喂,喂你别走啊……”搞不清状况的胖子不遗余力的在身后吼着,怎么感觉小天真突然变的杀气凌烈?
……
吴邪踱步至闷油瓶身旁坐下,抬头审度着脸色阴沉的卓林禹,直到对方垂头丧气的离去,才蓦然感觉心境畅然不少。
“小哥,你们在聊什么?” 
“……”
想也知道这闷葫芦不愿多说,看卓林禹那气结的神奇,显然没讨到什么便宜,反而落了一身骚,吴邪自知纠结下去也毫无疑义,反正人看紧点就行,至于前任什么的(虽然绝对不是),他一爷们儿大度点也没什么大不了。眼睛下瞥,目光落在黑金古刀上面,立马话锋一转:
“还好胖子记得把这把刀捡回来,丢了太可惜了。”
闷油瓶低头看了眼身前的刀,脸上神色依旧淡淡的,但好在不再扮演哑巴了:
“曾经丢了很多年。” 
“那你当时从三叔那里拿走这把刀时就认得吗?”吴邪有些惊讶,这把刀毕竟是司空家的宝物,怎么会落到三叔手里?
“眼熟,不记得。”闷油瓶摇摇头道。
“哦,这样啊。那次小爷我可是后悔了半天,去晚了一步,龙脊背就这么被你捷足先登了。”吴邪故作遗憾的笑笑。
“喜欢的话,送你。”闷油瓶大方的把刀递过来,没丝毫犹豫。
吴邪愣了一秒,还是有些别扭的婉拒了。看闷油瓶的态度,似乎对这刀感情颇深,或许那段记忆比较深刻,虽然回忆未必美好,他当然没道理夺人所爱。被闷油瓶幽邃的眼睛盯的发毛,吴邪觉得这个话题还是就此打住为好,逝者已矣,一把刀而已,虽然一提起与司空家有关的事,他的心里就不大舒服。于是顿了顿再次转移话题:
“小哥,你身上残余的蛊……”
“性命无碍……只长生蛊,没解。”
“哦,那就好,咱们再想别的办法,别担心。”
原来只有长生蛊啊,还好,他再也不想看到闷油瓶拼命吐血的样子了,那样子只会令他心痛如麻,方寸大乱。细想来,司空啻制长生蛊时用绿蝉姬做了药引,想来解蛊也是此法,不过他已很久没见过那只小老鼠了,不知它现在哪里,是否平安?

“不叫起灵吗?”闷油瓶突然没来由问了一句。

“嗯?”吴邪转回头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那时候的你,给我起的名字。”闷油瓶动作神情未变,好似刚才开口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
虽然这名字并不是他起的,但吴邪忆起往昔,心里还是乐开了花,原来,他都记得,记得曾经拥有过的交集。他不知闷油瓶到底如何知晓这些荒诞的事,若让他问,又诚然磨不开面子,那时候的自己,简直傻透了。

“呃。。。。。。习惯了,呵呵,觉得还是叫小哥亲切一些,你不喜欢?”
“……”
“怎么了?……小哥?”

“随你喜欢。”
“……”

闷油瓶说话一贯是淡淡的语气,有时吴邪会觉得那日雪崖下的闷油瓶激动的有些不正常,难道真的只是作戏给齐羽看的?时冷时热的真让人琢磨不透,果然不好相处。算了,不管是不是作戏,只要是他就好,反正早已习惯了他的作风,如果哪天小哥的性格真的变成张秃那样,自己还真接受不了。
接过闷油瓶递过来的水壶,吴邪下意识四下瞥了眼,不经意间与黑眼镜四目相对,隐藏于墨镜后的双眼看不出别样的情绪,然而黑眼镜肃着张脸却不停挑眉的滑稽动作还是成功令吴邪将刚入口的水喷了出来。
吴邪忍着笑意尴尬的收回视线,衣领却在下一刻揪向一边,他纳闷的转脸看向旁边,两片凉薄便顺势堵上他的唇,吴邪被这突如其来的吻吓了一跳,愣了一下还是红着脸轻柔的回应着,可不及片刻就被搅的哭笑不得,闷油瓶似乎并不是为了亲吻他,而是发泄般撕咬着他唇上刚愈合的伤口,他疼的拼命向后躲,却被对方一把按住后脑被动的承接着一切痛楚。
“唔……嘶……小哥,轻点……”靠,好疼。紧张的抬头扫一眼,发现除了黑眼镜似乎没人注意到这里,这才舒口气尴尬的捂住流血的唇角。看着吴邪抑郁的拉下整张脸,却憋着气不忍冲他这个罪魁祸首发作,闷油瓶忽然觉得刚刚的举动或许有些过份了:
“伤口,碍眼。”想解释一下,却浑然不觉表达能力负值爆表,意思不如意识清明,冰川般清冷的眸下是熄不灭的灼烫火焰。闷油瓶轻柔的伸出手抚着对方破裂的血口,眼中晕染出一丝涵盖温柔与歉意的心疼。 
吴邪愣了片刻才体会到闷油瓶这种与众不同的吃醋方式,心底的火顿时消了大半,微扬起嘴角看着他俊逸的脸,没有什么比他还活着更令人惬意与满足了。想来嘴角上这个口子还是黑眼镜之前留下的,不过现下这种惨不忍睹的状况,不是显得更加碍眼了吗?
“曾经想过,杀了你,我陪,终归下不去手。” 
“啊?为什么?”他不是幻听吧?小哥想杀了他?什么时候?
闷油瓶一如既往的沉默,眼神却似有似无的瞥过那道被他反复蹂躏的伤口,粉嫩的唇肉泛着腥红的色泽,在光照下荧亮闪耀,有种惊心动魄的恢宏。吴邪呆了半晌才抓住一丝清明,闷油瓶唯一对他露出杀气的一次是在他打算接受黑眼镜感情的时候,只不过当时不明白内里乾坤,现在想来,他竟把小哥气到了如此地步?思及此,心情忽然好的如沐春风,禁不住咧嘴笑起来:
“放心,你若死,我陪。所以你得好好活着,小爷还不想死。” 
“……”
和风吹拂着树叶沙沙作响,这里的景致说来也怪,高山上是常年不化的积雪,山脚下是一片春意盎然。也许是受火山喷发的影响,暖暖的微风吹的人睡意渐浓,加上身体受累过重,吴邪感觉眼皮越来越沉,倾身靠上一个温暖的肩膀,安稳的睡去。

这一觉睡的相当舒服,再次睁开眼已至傍晚十分,夕阳正在努力为暮色画上句点,霞光烧红了半边天,将大地渲染的光彩耀眼。吴邪迷蒙的愣了半秒,才发现大伙儿正在收拾东西,好整以暇准备上路。

“呦,醒了?再不醒就让小哥抱你回家了。”胖子冲他挤挤眼,顺便背起了鼓囊的背包。吴邪见状撇了下嘴,看样子胖子捞了不少东西,哪里像他抱怨的那样空手而归?话说你他妈都是在什么时候顺出来的?

“三叔和潘子呢?”

“下午就走了,说是堂口有要紧事处理,让咱们休息够了自行下山,山下有接应的人。”

“靠!”吴邪猛地站起身来,怒道:”事情还没交代清楚就跑了?老狐狸,回去再敢敷衍老子,有他好看的。” 
“我说天真,”胖子没理会吴邪正处在暴怒边缘,还不怕死的凑过来小声调侃:
“你还是先顾自己吧,瞧你这样儿,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是用嘴巴倒斗呢,回头说不定能颁个诺贝尔奖什么的,嘿嘿嘿……有意思。” 
“什么意思?” 
“这还不明白?别人都是身上受伤,只有你嘴上受伤。哈哈……”
吴邪反应了两秒,终于按耐不住将压抑的怒火爆发出来:
“操……去你妈的……”






第111章 终局
到了山脚下天已擦黑,假鲁越不愿透漏身份和行踪,决定在岔路口与众人道别。吴邪刚走出两步,就见黑眼镜从后方赶过来拦住了他,自从那件事发生之后,他一直害怕面对黑眼镜,最不想伤害的人却被他伤害的最为彻底,这件事他有错,可惜错已铸成无力挽回,不得已,只好主动打破沉寂表示歉意:

“那个,对不起……哪天你去杭州,衣食住行算我的。”吴邪不认为这话说的得体,如果是普通朋友兴许没差,可是他们毕竟。。。。。。

“你就这么轻易原谅他了?……你该知道我不需要什么道歉。”黑眼镜忧伤的语气令吴邪心里发紧,他突然觉得无比自责,不知该怎样才能弥补心中的这份愧疚。至于原不原谅,在那人的生命殒落在眼前时,一切困扰都变的毫无疑义,心已痛的麻木,泪已疼的干涸,那一刻他才真正明白,其实眼里心里早已容不下除闷油瓶外的任何人,不论生生死死,无论世世轮回。
看着吴邪纠结的表情,黑眼镜突然”扑哧”一乐,轻轻扳过他的肩膀:

“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黑爷我一向拿的起放的下。喂,你这表情跟谁欠了你钱似的,这么小气贪财还夸口请人做客?拜托,小三爷,有点诚意行不?” 
“呵。。。。。。”吴邪这厢也被逗乐了,但又很快收拾起笑颜。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喜欢你,可那不是爱,与对小哥的感情不同。如果没有他,或许我会接受你,只可惜那个“如果”并不存在。

“吴邪,如果哑巴哪天变心了,记得回来找我哦?……我帮你废了他。”黑眼镜调侃的语气一如既往,换来吴邪带着内疚的笑意,他想说“你有这个本事吗?”,到嘴边的话却变成了一句真诚的“谢谢”。气氛柔和了不少,两人相视沉默着,尴尬在这一刻持续升温,直到前方一道低沉的声音穿过耳际:

“吴邪,走了。”

“哦。”吴邪抬起眼,点头说了句“再见”便追了上去,黑眼镜注视着那抹身影良久,终于放弃的转身离去。
……
“笑什么?”闷油瓶口气冷冰冰的,心情显然不好。

“没,只是跟他道个歉,毕竟错在我。”吴邪挠挠头,心虚的垂下眼。

道歉需要脸红?道歉需要卖笑??道歉需要肢体接触???闷油瓶瞥他一眼,深邃的眸子里染了些不知名的情绪:

“离他远点。” 
“嗯?”吴邪愣了一下,心说小哥这是闹什么别扭?远点远点,从来都是命令的语气,将小爷的心情至于何地?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黑眼镜那句话——“你就这么轻易原谅他了?”——是了,不原谅是做不到了,但起码也要找回点爷们儿的尊严,于是他故意摆出一副很困扰的样子嘁了一声:
“也不知是谁当初非要把我推给别人。” 
闷油瓶突然顿住步子,冷咧的气息几乎要将路旁庇佑在墨色下的绿叶冻成枯黄。吴邪有些好笑的看着闷油瓶僵硬的背影,继续不怕死的作弄他:
“而且你还说过我很奇怪,你的事凭什么告诉我?最起码黑眼镜对我可是有问必……哎小哥,你干什么?”
吴邪刚说了一半,却意外的看到闷油瓶左手上的纱布渗出点点殷红,像是暴风雪中孤寂而雀跃的火焰,刺痛了被冰雪掩埋的双眼。意识到自己的玩笑开过火了,他吓的慌忙收拾起玩闹的心情:
“小哥,我,我开玩笑的,快点松手,你看又流血了。”吴邪小心翼翼的察看起那只受伤的左手,在确定伤口并没有太大恶化时,才默默缓下一口气。抬起头,紧张的看了眼轻蹙眉头的闷油瓶,突然很火大的想痛骂他一顿,刚一张口,却冷不丁被反扼住手腕,拖拉着快步向前走去。
“喂,你轻点,小心伤。”对上胖子与卓林禹奇怪而复杂的眼神,吴邪边嚷边郁闷的想:他是不是该抽回手?可那样会不会弄疼他?操,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没事挑战这闷爷底线简直是吃饱了撑的。
闷油瓶在心中叹口气——吴邪,错不在你,在我。
“以后,不会了。”须臾,淡淡的声线伴随着不易察觉的温柔,吹散在晚风微凉的空气里。
吴邪不知他的意思,是不会再把他推出去?还是不会再将他排除在所有秘密之外?不过至少,这也算的上一个难能可贵的承诺。嘴角在不经意间轻轻弯起,埋在心底的幸福沉浮在温柔的海洋里,汩汩蔓延着盎然生机。
。。。。。。

看了眼频繁回头眺望的黑眼镜,假鲁越退后一步拍上他结实的肩膀,酝酿了一下措辞劝慰道: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他们两个对彼此就是如此。你还是想开点吧。” 
“本来到手的东西再让出去,似乎不是我的风格?”黑眼镜摆出一副欲泣模样。
“其实你根本从没得到过,放手是重生的开始。”假鲁越同情的安慰道。

“喂,你的安慰反而让我更加伤心,与其说这些套话,倒不如请我吃顿饭来的实在,啊啊…要饿死了。”黑眼镜一秒转换了表情,笑得一脸灿烂。

假鲁越抽着嘴角收回手,心里悔的无以复加,他怎么能忘了对付这人就不能用正常的方式?这头黑心的狼,变脸比翻书还快。

“走吧,解当家的。”

“你…怎么知道?”解雨臣略感惊讶。

黑眼镜拍了拍他的臂膀,又顺势揪了揪他的衣领,笑着说道:

“就这身手,就这癖好,不是花儿爷还真想不到别人。”

解雨臣纳闷的低头,才尴尬的发现不知何时露出的衬衫领角,粉红的色泽衬着略白的脖颈,实在是鲜艳又显眼。嘁,爱好真是可怕的致命因素。

“不愧是瞎子,眼够毒。” 
“承让承让,不过你真的不打算和吴邪罩个面?”
“以后总有机会。”
黑眼镜自然不是多事之人,人家既然有难言之隐,他也没必要多管闲事。

“没想到大名鼎鼎的花儿爷还是个性情中人呐。不介意兄弟搭个顺风车吧?”

“随便,只要把你的嘴巴闭紧。”
“哈哈哈……放心放心,拿人手短吃人嘴短不是?话说回来,我对你进斗的目的很感兴趣。”
“闭嘴。” 
“不能说?不会是幽会情人怕被手下发现吧?”
什么他妈的“拿人手短吃人嘴短”,还不是下一秒就开始原形毕露了?解雨臣恨的咬牙切齿:
“看来你有的是精神徒步回去。” 
“哎别介,凡事好商量嘛,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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