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弱水三千之古龙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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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弱水三千之古龙堤-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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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小扣妹妹别怕,胖哥哥这就为你开路。”说着首当其冲,抬脚迈入门内……
先后进去有如宇宙黑洞似的铜门内,周围寂静的可怕,电光被黑暗无情的吞噬着,周遭仿佛有看不见的浓雾,能见度不过两米。仅有的热量都被吸食殆尽,阵阵寒意夹杂的彻骨的恐惧自心底传来,如鬼哭狼嚎,绵延不绝。
吴邪自闷油瓶身边走过,没有表情,没有情绪,在闷油瓶看来,那就像是借道的阴兵,徒令他增加更加痛彻的寒意。吴邪强制住那份不自然,他不能让闷油瓶洞察到他内心歇斯底里的狂吼,那个人对他的冷漠与不信任,令他再也承受不起这种悲催的无力。
闷油瓶低头正待前行,卓林禹抢先一步拉住了他,低声问道:
“起灵,你是不是后悔了?”
“……”
“别怪我啰嗦,你别忘了我们来这里的目的。现在我有充分的证据可以证明吴邪他……”
“别说了。”闷油瓶冷冷的看着卓林禹,微眯的眼睑说明他显然已不想再听下去。
“你这样不是自欺欺人吗?”卓林禹抑制不住内心窜起的无名火,似乎一提及吴邪这个名字,就迎来全世界战火纷飞的时刻,或者说在他与张起灵之间,吴邪就是一个炸弹,一旦触及,必定受伤,无论身心……
“你不是说也许有其他办法能行吗?”一向自恃力极强的闷油瓶,此时的语气也难得的不再淡然。
“这个我怎么知道?我承认也许有,可是我们的时间毕竟不多了,这种概率低到八月飘雪,难不成你想拿自己的命来赌奇迹?况且当时若不是我那样说,你会同意带吴邪进来吗?”
“……”
“从前是我不好,我不该干涉你的自由,不该害怕你的离开而做了许多错事……可是你也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啊? 你知道你在我心里有多重要吗?当你说原谅我的时候,我那时真的……”
“林禹,”闷油瓶叹息一声打断了卓林禹激动的情绪,“我的命是你救的,你怎样对我都没关系,那是我欠你的,但吴邪是无辜的……,而且我对你从来只有兄弟情义,并无其他。”
“我知道你……不忍心,也从不对你抱任何幻想,我只是关心你罢了……如果……他也是心甘情愿的呢?”卓林禹强忍着鼻中的酸涩,尽量使自己的语气缓和下来,硬碰硬,对他十分不利。
“同样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闷油瓶冷淡的转身。
心甘情愿,会吗?人都是自私而惜命的,从不会轻易将自己命系在别人身上。即使吴邪会,就凭他现在对自己的态度,怕也再不会犯傻。现在的吴邪,已然再不会相信他。闷油瓶心中苦叹一声,如果当时不答应吴三省的条件,如果不再坚持对吴邪三缄其口,如果不是一再对彼此的感情没有信心,兴许一切都不会变成这样……
“麒麟。”卓林禹情急大喊,你难道为了区区一个吴邪,就要背弃与啻曾经的海誓山盟吗?
“麒麟?”闷油瓶停下脚步并未回头,“那个名字我早已不记得了。”不是要背弃谁与谁之间的约定,只是无从抉择内心的挣扎。
看着闷油瓶消失在漆黑的铜门内,卓林禹蓦然有种说不出的绝望。为了吴邪,你甘愿毁掉那个名字的意义吗?即使真的有别的破解方法,他也绝不会再去考虑,从前,他一直以为司空啻的记忆是拴住麒麟的绳索,而现在的吴邪却让他再一次对自己糊涂的判断懊恼,对于感情,他已不敢再赌,输一次就输掉了大半,因而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让其放任自流了。他得不到的,宁可输给司空啻,也绝不接受没有尊严的惨败——难道千年的痴情竟抵不过一眼短暂的回眸吗?
张起灵,如果对方是心甘情愿,你就没话好说了吧?想让吴邪心甘情愿的献身倒不是没有办法,除了他坚信的愚蠢道义,还有一张致命的王牌还未翻开,想到这里,卓林禹嘴角的笑意压制了心中的怒火,看来是到了翻牌的时候了。
走过一条漆黑的道路,众人停了下来。眼前赫然呈现出一幅幅惊心动魄的鬼符字画,电光扫过去再也不会瞬间被黑暗吞噬,一团团光圈晕染在画面周围,像是被霓虹灯照射的彩壁灯箱,华丽而沉醉。壁画从左到右描述了许多生动的故事,有建筑宏伟工程的进展图,有皇帝登基大典的壮观场面,有战场上厮杀拼命的流血画面,有笙歌艳舞的升平祥和……
闷油瓶走近到一幅画面前驻足,那是一个白衣少年采莲的情景,少年的脸面刻画的极其模糊,手持玉简轻敲着莲蓬的下根,飘诀的发丝轻抚着面上的稚嫩,正对着站在阴影中的男子微笑……
闷油瓶情不自禁的慢慢走近,走近……近到能清楚的感觉到少年温润的呼吸,迷人的含笑:
“麒麟哥,你终于回来了。我已经等你好久了。”池边,少年颔首噙笑。
闷油瓶愣愣的盯着面前的白衣少年,许久,嘴唇微启,唤出了藏匿在内心深处的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名字:“啻?”
白衣少年轻启贝齿,谈吐温雅,整齐的鬓角聚拢着柔软的青丝,清爽宜人的白莲仿似主人的陪衬。
一瞬间,脑中尘封的记忆似放映机般上演着熟悉的片段,空荡的记忆区像个沙袋,被点点漏沙填满了缝隙,少年英俊的脸庞逐渐放大,越发清晰起来,水润的蜜色唇渐渐贴了上来,咫尺之遥……闷油瓶感到自己的双脚像是长上了钉板,讶然到无法移动半步……
黑眼镜盯着墙上的壁画,眼中逐渐模糊起来,转瞬间四周的景物由黑暗转为了明火,熊熊火焰燃烧着大地与天空,冲杀的烈焰几乎将天灼出一个窟窿,不死之鸾鸟拖着长长的烈火尾翼喷洒着致命的毒火……黑眼镜无处躲闪,眼光闪处,吴邪慌忙的奔走于火海之间,木讷的眼神全然不顾周身冒着浓烟的衣物,火势顺着衣物烧进皮肉,化为一滩滩血水……黑眼镜焦急的呼喊,傻瓜笨蛋,竟对这样的疼痛视若无睹吗?忽然鸾鸟飞过,一道烈焰擦起一条火龙燎过眼睑,黑眼镜吃痛闷哼一声,蓝色的火芯灼化了黑色的镜片与眼球,用手抚上,一片血淋淋的湿热……
“啪,啪。”黑眼镜受惊,本能的摆出防御姿势,睁开眼,面前是胖子捂着出血鼻子的愤怒:
“靠,干啥呢?不过是看你脸色难看拍你一下,还动起手来了?”
黑眼镜抱歉的笑笑,伸手摸上墨镜后疲惫的眼睑,突然有种莫名的奇怪,这种感觉是那么真实,真实到似曾发生一般,犹如前世的写照。只是何以会产生这种幻觉却百思不得其解。
“这都怎么了?一个个怪怪的。”胖子左右看了看众人,除了他,卓林禹,以及刚刚清醒的黑眼镜,其他人均是皱着眉头一身冷汗,像是正在与噩梦殊死搏斗,有的似乎还在梦中徘徊,游不出痛苦与焦虑的煎熬。
胖子正想去叫醒其他人,卓林禹飞速制止了他:
“最好别那样做,游离于梦魇中的人,除非靠他自己的意识清醒过来,否则很容易将灵魂滞留在噩梦中,永不超生。”
胖子疑惑的看着卓林禹,半信半疑。卓林禹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笑了笑继续说道:
“黑瞎子运气好,如果运势稍差一点,说不定每年的今天就只有收纸钱的命了。”
黑眼镜撇撇嘴不做言语,看向身旁发抖的吴邪,紧闭双眼隐忍着痛苦,似乎看到的东西比自己看到的还要恐怖,他到底遇见了什么?






第75章 镶金玉骨
被一群凶神恶煞的粽子追赶,那滋味着实不好受,四周是涂满荧光的石壁,正随着他的步伐飞速后退着,绿幽幽的空间,神秘而诡异。前方已无路可退,吴邪慌张的回过头,面前是一个浑身长满白毛的旱魃,鼻尖只差几厘就能贴上他的脸,口中恶气熏天,眼中空洞无物,吴邪惊的后背渗出一层冷汗,湿哒哒交换着墙壁彻骨的寒意。明明刚才还在看画,怎么突然间招惹了一堆怪物?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摸上腰间,糟了,武器不知掉哪去了,摸摸后背,惨了,装备早就丢在了“蝎子室”。正不知该如何应对,面前的十几个粽子突然整齐的倒退,很快便有秩序的分成两排站立开来,吴邪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中间一前一后走过两人,这两人他都认得,正是万大头和鲁越。
万大头阴阴的笑,脸上的肌肉难看的扭曲着,嘴巴咧的很大,发黄的牙齿像极了雨天白墙上留下的黄水印,让人恶心的发眩。而鲁越则是一脸冰冷,冰冷的像个尸体。
“你们……”吴邪脸上的疑云更深,这样的万大头和鲁越不是他所熟悉的人,甚至周身没有一点人类的气息。
“嘿嘿……”万大头眯起眼,一脸阴险,“吴兄弟,想不想尝尝欲死欲仙的滋味儿?”
“什么?”吴邪一头雾水,想要伸腿上前一步,却悲催的发现身子软的似一具没有骨骼的空皮囊,有心而无力。吴邪骇然,刚想再说什么,万大头的一句话又再一次令他震惊的哑口无言。
“当然是你…曾经…非常受用的……舒服。”万大头重重的强调了“曾经”二字,随后对鲁越使个眼色,后者毫无表情的走上前来,呆滞的眼神反射着慎人的绿芒,直勾勾盯向吴邪。
“曾经?”吴邪浑身打个激灵,难道那个梦是……
没来的急多想,鲁越已欺身上来,强壮的手臂将他的双手禁锢在头顶,生涩而笨拙的啃咬他的脖颈。
“啊……”吴邪吃痛的大叫一声,鲜血顺着纤细的血管流入衣领,引得后方的粽子们蠢蠢欲动,万大头见状皮鞭一扫,粽子们乖乖的站回原位,控制不住的黑色哈喇流了满地。
看着吴邪在鲁越身下拼命挣扎的绝望及绯红而羞恼的面庞,万大头吞咽着口水,突然也有种想咬一口的冲动。呵,真是具诱人的身体,白皙的皮肤,不太消瘦的身形,还有那漂亮的锁骨,青涩的绝佳反应,以及浑身上下布满的被牙齿咬伤的血淋淋的伤口……毁灭美的东西有时会让人有种病态的兴奋。
两具缠绵的身体在绿光世界里成为一道亮丽的风景,纵然一个如同案上刀俎,一个如同行尸走肉。而观众,无非是毫不懂风情的粽子以及带着神秘微笑的万大头……
“啊……”吴邪捂着头大喊着,长长的呐喊释放着心中极度恐惧的压抑与排斥。缕着不顺的呼吸,睁着惶恐的双眸,冷汗自鬓角划至尖削的下巴,聚成泪珠般的存在,挣脱束缚,落入地面。
“吴邪。”黑眼镜手快,上前一步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入手一片湿凉。到底是什么样的噩梦能让他吓出这么多汗?黑眼镜感到茫然又心疼,如果可以,他真想现在就将吴邪带出这个阴暗的地方,让阳光挥散他身上的霉运。
“到底看见什么了?”黑眼镜墨镜后的眼充满了关心与无奈。
“……”吴邪定下神来摇摇头,最后的情形他已没有了意识,只是拼命的抗拒着身体与思想直至回到现实,残酷的身心折磨让他心力交瘁,靠在黑眼镜的身侧才找回一点温暖的人气。累,好想就靠在这个温暖的怀里睡过去,万大头在梦中的话还清晰入耳:“当然是你曾经非常受用的……舒服。”那一句话割刮着他的心,折磨着他的魂,仿佛“曾经”的梦,并不真的是一个梦,如真是那样,他还有何脸面再面对世人?……
闷油瓶自梦中醒来已有好一会儿,从头到尾,他的心并未离开吴邪半步。吴邪的样子让他心痛,更让他烦闷。他与黑眼镜的亲密似乎越来越多,给予对方的笑容也从不吝啬,而自己到底能给他什么呢?除了伤心与痛苦,仿佛再无其他。现在的自己,没有资格释放自己的感情,更没有条件给予未来于他,是否放手,才是让他幸福的唯一方法?
有那么一瞬间,他看到吴邪的眼睛在不经意间搜寻着什么,当四目交接的霎那,吴邪又快速的移开视线,闷油瓶心里清楚,吴邪还是无法原谅他,那么他是否该成全今昔,守望往昔呢?
该与不该已无需论断,记忆的全部汇成了理性的终极。明知不可为的深渊,却毫不犹豫的跳下两次,如果不是因为失忆,他绝不会让自己再次成为感情的俘虏,如果不是因为失忆,他也绝不会无牵无挂舒服的过得千年。如今心里突然像沉了块大石般透不过气,一颗心在劫难中万生万死,在永生中万劫不复,到头来才明了情孽缘起,辜负了司空啻的情深,也对不起吴邪的意重,当真是罪孽深重。
可是不论对吴邪的感情如何,他只知道已经无法放下,更无法选择忘记,就像烈火灼下的烙印,即使剜下块肉,依旧要留下无法平复的伤疤。如果无从抉择,就由自己来承担一切的罪与罚吧……

刚才的经历似乎让每个人心中都埋下了阴影。众人坐在墙角不语,漆黑的墓室内仅剩风灯微弱的光忽闪忽闪,似要将整个世界都闪进彻底的黑暗,以便再次迎接噩梦的登陆。
胖子最怕气氛僵冷,这种北风呼啸的西伯利亚冷风吹的他直掉鸡皮疙瘩。
“喂喂,我说你们都怎么了?能不能有人吭个声搭理胖爷一句?
“我说胖子,你怎么好像没事似的?什么都没有看到?”潘子奇怪的打量着他。
“没什么啊?我还说怎么你们个个都好像做了噩梦似的,脸色苍白的跟鬼一样,有道是胖爷我平日里好事做多,不招惹阴司麻烦。”
“我呸。”潘子不屑的翻白眼,“这话骗骗小姑娘兴许能信,别的不说,就你下这斗里满脑子明器,就够损阴德了。”
“嘿,大潘,我说你嫉妒个什么劲儿啊?别说兄弟不讲义气,捞着油水二一添作五行不?”
“谁稀罕。”
……
卓林禹实在听不下去二人没水平的吵嘴,看着胖子冷不丁插了一句:
“你之前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或者捡到了什么东西。”
“没有。”胖子实在对他没什么好感,索性两字打发了,掏出支烟砸吧起来。
闷油瓶这时也转过脸来,扫了卓林禹一眼,淡然道:
“你知道些什么。”
“没什么特别的。虽说谁也不愿提及刚才看到的事,但肯定是不同的事物。既然这位王兄弟没有产生幻觉,只能说明他定是之前有过什么奇遇。”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胖子语气不善,这小子就是个挑事油子,看着他对吴邪那态度就对他的印象大打折扣了。
“这是必然。”卓林禹很有信心,这种情形无关体质。
胖子本不想搭理他,但见众人眼光均齐刷刷的盯过来,也就不好再隐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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