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新郑当守陵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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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新郑当守陵人2-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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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是简单的盗墓贼”老柳头摇摇头,“从目前来看,小子,咱爷俩好像被人算计了,你知道刚才爷爷我掉到哪里去了么?”老头儿说的神秘,我却懵懂的摇头。

“我掉进了一个夹壁墙里!”老头儿显然是非常得恼怒。

原来,老头儿本来在我前面呢,谁知道一脚踏进去之后却被卡在了地宫门口的夹道里,踩空之后便卡在洞口,还没来得及呼救,后面的那个小子便一脚踩到了他的背上,然后他老人家就顺着夹道一路滑溜了下去,而后面那个小子也一头扎进了地宫里。

老柳头本以为滑溜下去就直通护墓河了,谁知道顺着夹道下去之后的路径竟然异常的平坦,从四周的痕迹来看,这个不起眼的夹道比我们险象环生的大路还像正路。而且老头儿竟然发现了好几个类似于未完成施工的岔路口,从当时的痕迹来看,似乎是匆忙中没有来得及掩盖,就这样在老头儿连着尝试了几个岔路口之后,终于来到了这个墓厅,爬出来一看,竟然从石门侧面的石座下一个不起眼的小洞口里钻出来。刚钻出来,就看见我跟个犯病的癫痫病人一样四处乱钻,好容易想在我面前拦住,我却抽出来匕首挥刀就刺,老头儿本来想发怒,却发现我的眼睛里眼黑翻着,只剩下了眼白,就知道不好,赶紧打掉我的匕首,然后用祖传的醒脑药帮我解了毒。

“别急,您刚才是说,在您进来之前,我就已经癫狂了?”我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太理所当然了,忽略了一个大大的漏洞。

“是啊,”老头儿一脸茫然的看着我,“我还以为你神道了呢”

“不是神道了,我是中了毒”等我想明白自己的误解到哪里得时候,我心里一下子又迷茫起来。

老柳头是我癫狂了之后才出现的,那么,他用鲛人油制成的火把也是在见了我之后才点燃的其他的灯盏,也就是说,我这次幻象产生根本不是鲛人油的功效,而是另有原因。

老头儿在听了我的描述也觉得奇怪,但是我突然注意到一点,那就是老头儿一直举着鲛人油制成的火把,而且鲛人油那种甜丝丝腻融融的味道一直就环绕在他身边,但是,曾使我们在韩王陵地宫里差点全军覆没的鲛人油,为什么对他却一点作用也没有呢?

就在我准备发问之际,突然觉得背后好像有人慢慢的走了过来,而且不是一个人,是一群人,这群人的数量少说也有几十个,他们好像从地上慢慢的爬起来然后一点一点地朝我们逼近。

等我提醒老柳头的时候,他已经把火把抛向了正在慢慢起身的人群,火把旋转正从人群中间闪烁而过,随着火把上油脂四溅,不少火焰随着四散的油脂抛洒在了那些正在动的人身。

浑身披着灰黑的短毛,大脑袋中间有一个光亮的秃顶,一双恶狠狠的红眼寒光四射,呲牙咧嘴之际露出满嘴的尖牙,手臂光洁无皮毛,鸟爪一般的四只爪趾末端是尖利的指甲。再加上身上竟然还有火焰闪烁,像极了刚从地域里挣脱出来的饿鬼,一个一个闪烁红色的眼珠,恶狠狠的爬过来。是河鬼,护墓河鬼,刚刚在地下河里袭击我们的护墓河鬼。

由于鲛人油燃点过低,根本不会灼伤,所以溅洒在它们身上的鲛人油依然顽强的燃烧着,随着他们走动而不不断的摆动火焰,更显得这场面越发的诡异。

我紧张得看着老柳头,四处找寻他的那杆兔子枪,然后再琢磨那个位置合适隐藏,心里打着注意,实在不行就把这些铜人给推倒,借此截断道路,然后和老柳头钻进刚才他说的那个洞口,只要进入夹道,过于狭窄的空间就制约了对方的数量优势。

虽然我到现在都不明白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怪物,但是,自从做了这义务守陵人以来,有太多颠覆自然常识和理论的东西,而且已经见怪不怪了,我压根就没多想,只想赶快摆脱这些家伙,让自己离开这鬼地方。

眼见他们正在逼近,我抓了老柳头就往回走,不是我有多高尚,而是当时只有老头儿一个人清楚地下夹道怎么走,无论从那个方面考虑,老头儿先走都是最合理的选择。

就在我朝老头儿低声说自己的计划时,老头儿却苦笑着说来不及了,只见他朝旁边摆摆头,我吃惊的看到,一个体型巨大的河鬼,正慢慢的从老头儿刚才说的那个夹道洞口慢慢的钻了出来,看到这个情形,我心里一凉,心说,要坏,这次要交待到这里了。

我们爷俩就这样被一群怪物牢牢地包围在圆圈的中央,两个人背靠背,看着圈子不断的缩小,他们身上的腥臊之气甚至都能嗅到。

“你说,他们是人么?能听懂人话么?”眼见这些怪物都要涌上来了,老柳头却突然问了一个这样没头没脑的问题。

“啊?”我当时就愣了,本来紧张的情绪让我大脑就反映有点过激,他这个问题一下打乱了我的思路,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有人说他们是怪物,有人说他们是人”老头儿似乎就没有在意我不是回答问题,自顾自的在说话“有人骂他们是鬼,有人则说他们是神,可是几千年过去了,他们原来在黄河,淮河,在沼泽,现在居住在地下,你说他们到底是谁?”

随着他这一番颇带禅味的独白,这些怪物已经把我们牢牢地围了起来,看情形估计他们最少也饿了千把年了,估计这一顿吃的可能稍微不是那么尽兴,因为一个干瘦老头儿和一个刚刚成熟的青年的确没多少肉可吃。

“有人说,他们是水神共公的后裔,你觉得有可能么?”老头儿是认定我们逃不出去了,这会大脑都有点不够用,开始说胡话了。

“不能这么干等死,我要搏一下”我很郑重的对老头儿说。老头儿看了我一眼,他的眼神表明自己看到了白痴。

就在我攥着匕首准备性命相搏的时候,突然一阵幽幽怪怪的乐调从我身旁传了出来,那些叫做河鬼的东西听到这种声音身形明显的一顿,紧接着就是一阵躁动,互相用一种焦躁的,激动得嘶嘶的语调在交流着什么。

回头一看,老柳头嘴里含着一根很眼熟的东西,是八个孔的玉管,左右两手交替变换着音调,手指很熟练的奏出一段奇怪的旋律,类似于某种古乐曲,又似乎是一种东西鸣叫得腔调。让人奇怪的一幕出现了,那些本来恶狠狠逼近我们的护墓河鬼,突然像接到某种命令一样全部匍匐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老柳头吹奏完这段音调后,一把抓下肩头包扎的布片冲着那只身形巨大的河鬼就扔了过去,那上面沾染的有老柳头被护墓河鬼袭击时所流的血液。

那只怪物抓到那块布片以后竟然瑟缩不前,慢慢的又重新趴伏在地上,那幕曾经上演过的剧目再一次上演,只见他慢慢的朝后退去,似乎对老柳头十分的畏惧,而且那种颤抖竟然也感染了其他的河鬼,一个一个排着队又悄无声息的从来时的洞口里退了回去。

第九章墓道幻香

直到最后一只护墓河鬼离开,我还像做梦一样看着四周的墙壁,如梦游一般盯着老头儿,有点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一切,我已经认出来,他刚才退掉护墓河鬼的八孔玉管是黄河龙曾经用过的九龙玉笛,可是,老柳头怎么会使用这个玉笛呢?而且老头儿似乎是这些怪物的克星,难道他和这些东西之间有什么关系么?

就在我带着一肚子疑问想要问他的时候,他却铁青着脸指着我刚才进来的那扇石门问我:“你刚才是不是从这里进来的?”我点点头,老头儿一脸惊奇的看着我,问了一句话差点没把我气死:“那你是怎么活着进来的?”

我气愤地从石门里面走到石门外面,然后又大踏步的走进来,边走边嘟囔:“就是这么走进来的。”

老头儿一点都没有理会我的愤怒,而是非常不解得看着那扇半掩的石门,边察看,边摸索,似乎在找什么东西,对我的疑问是理也不理,我疑惑的看着他忙忙叨叨了半天,然后慢慢的仰起头,静静地盯着石门外那盏依然升腾着火焰的灯盏。我也好奇的跟着他出了石门,重新回到了刚才那个圣火盏的下面,直愣愣的盯着那盏活跃着火苗的灯。

黄色的焰苗虽然不高但是却异常地顽固,不断的飘散出一股股凉丝丝清凉的香味,和我刚进来的时候嗅到的味道差不多,麻酥酥的感觉又开始在头皮,脖子,后脊梁上慢慢的蔓延开来,一股恶臭随之而来,低头看,正是老柳头又把那团黑乎乎的东西放在了我的鼻子下面,熏灼脑仁的恶臭很快让我从那种异常的感觉里给挣脱了出来。

还没等我去问老头儿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头儿就踢我了一下,示意我蹲下,虽然不知道老头儿要干吗,但还是乖乖的蹲了下来,老老实实的低下头。谁知道刚低下头,老头儿就毫不客气地骑在了我的肩膀上,并大声命令我起来。

我站稳之后,老头儿视线刚好和悬挂的灯盏持平,只听他在上面划拉了半天,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东西,惊叹声不绝于耳。最后命令我放他下来。

我第一时间就去抢那只依然燃着的取火筒,对这支精美的火镰,我还是非常喜欢的,老头儿表现出了与他年龄不相符合的敏捷,一个闪身就差点让我撞在墙上。

“别动,你个傻子,你要这个东西干吗?”老头儿很疑惑我是不是又被撞邪了,“你知不知道正是这东西让你今天差点死在里面”

老头儿的一声断喝,让我一激灵,呆呆的看着他手里那只精美的取火筒,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下来以后,整个人都变得易怒,容易冲动,要么过于迟钝,要么过于敏感,此刻我就属于过于敏感的阶段,整个人被老头儿一吓,浑身感到寒意瑟瑟。

“我说这个香味怎么这么熟悉,原来是老朋友到了”老头儿拿着那只取火筒反复的上下颠倒观看,然后熟练的拧开一头的铜盖,从里面掏出来一绺白色的蜡条。

我好奇的看着他取出来的这个东西,老头儿似乎对这个东西非常的熟悉,用小指尾剔下来一块,用火机点燃,就听见一声奇怪的声音从这块类似油脂的东西里爆出来,是那种很奇妙的香味,像一阵有质的烟雾,轻轻地弥漫消弭在眼前的空气中,妖异的烟体就像一个媚姿恒生的女子在空气中轻轻地淡化,离去,消失掉。

“是河间王家的薄荷香,浅淡的薄荷味看似清脑,其实已经不知不觉地将蜡条里潜藏的药物也挥发了出去。”老头儿拿着那条白蜡眉头紧皱。

我心里一凛,突然想起来刚才在幻像中那个清秀俊雅的年轻皇帝是谁了,没错,正是在秋稷寺庙会上表演幻术兄弟俩中的老大,只不过是古装打扮,所以只觉得眼熟而没有想到是谁。

河间幻术王家,是盗墓世家中最为神秘,也是曝光最少的世家之一,不仅老钟和老苗对他们家知之甚少,就连我那个号称无所不知的爷爷提起他们这个世家也是大摇其头,不知道是跟他们家人不熟悉,还是真的对他们知之甚少,不同于其他几个世家在旧社会盗墓圈里流传一些耳熟能详的故事,这个幻术王家似乎从一开始就保持了低调和神秘,而且似乎极少出手,但是一出手往往都是大手笔。

这个取火筒显然是被改造过的,据老柳头目测,这东西最少也是皇室用品,但是王家却丝毫不以为意,而是大大方方的把它留在了石门的外面。如果说是仓促遗失的话根本就说不过去,那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他们是故意的,故意把这个东西留在了石门之外。

华丽精美的取火筒不可能引不起盗墓贼或者一些识货之人的注意,面对这么精致的东西都会尝试着把这个东西重新利用起来,只要一点燃,那么隐藏在取火筒里的迷香就会自然而然的被点燃,那么点燃这个取火筒的人自然会中招。

中招会有什么幻象,这个,好像我刚才已经描述过了吧,只是还不知道会什么结果的时候,就被老柳头救了过来。

“河间幻术王家的人在前一拨里面,而且他们是故意引我们来得!”老柳头用很笃定的语调说。

老头儿的话音刚落地,就看见那扇石门正慢慢的滑动着要合闭起来,取火筒已经从灯盏里取了出来,维持石门的热量已经消散了,沉重的石门竟悄无声息的朝一起并拢。

老头儿自然没有我反应快,等我用肩膀去扛那扇石门的时候,就听见老头儿喊了一声不要,然后就被狠狠的推进了石门里面,等我回过身的时候,老头儿再一次与我分隔开,被关在石门之外。

仅仅在一瞬之间,我又和老柳头分开了,厚重的石门重重的闭合在一起,任我怎么推顶,就像焊在地上一般,纹丝不动。

火焰灭了,石门外的机关重新闭合了起来,按照《列子机括论》上面记载,“万术皆赖法眼,法眼闭则术失其灵”,毫无疑问,刚刚我们那个无意中取下取火筒的动作,导致了火焰的熄灭,温度下降,则石门紧闭,“法眼闭”所有机关都失其灵。

我呆立在石门前面,有点无神的盯着眼前的宽大的墓厅,淡蓝色的火苗不断在周围的墙壁上升腾舒卷,厅里面三十六个铜人的身影随着火焰的摇曳而变幻着长短,我突然想起来老头儿曾经钻进来的那个砖洞,随手拔下来一支火把飞快的奔向那个洞口,奔到洞口一看,立刻傻眼了,洞口里有一块硕大的断龙石牢牢地截在那里。

我有点傻眼的看着旷达的墓厅,只有面无表情的三十六个铜人,个个手持铜剑,绿色的铜锈布满剑身。而奇怪的是,铜人的身上却没有丝毫铜锈,甚至还闪耀着一丝丝古铜的颜色。

周围墙壁悬满干尸,中间却有这么诡异的三十六个铜人,如果要说是为了防盗,似乎是太古怪了一点,我看更像是一种示威一般的恐吓。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火苗在不断乱舞,不断的告诫自己要静,要稳下心神。倒不是害怕,而是一种对寂寞的恐惧,让我浑身开始烦躁。不断的在间隔颇大的铜人之间巡循走动。

六排六列,我又数了一遍,记得在天罡将军殿里,老头儿告诉我是天罡地煞局,六丁六神困龙阵。当时我还自作聪明的说了一句女子尸体七十二,把老头儿激动地哇哇乱叫,其实我当时是瞎猜得,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这里的门道究竟是什么。

现在这里又突然出现了三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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