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新郑当守陵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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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新郑当守陵人2-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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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身后不作声的赵家兄弟突然说话:“那让你们藏着的人出来吧,咱们一起上去”

王魁和吕强得意地笑了起来:“我们那里还藏的有人啊,嘿嘿,这次下来的就我们仨,除了我们两个是世家子弟,这个人是个生瓜,跟他说不要乱动,还是不听话,结果中了招,连累了我们兄弟。要不怎么会失手被你抓住。”

听完这番话,我知道这个孩子真的是个雏儿,就像刚学了两天打麻将就四处赌博的人,到处想显摆自己的技术。

赵家俩兄弟听完这话脸立刻就木了起来,“你们说这里没有人了?”赵旭的声音尤其大,话音里充满了紧张。

那俩得意洋洋的小子也突然收敛了笑容,察觉出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因为四周火把上的火苗开始不规则的跳动起来,而赵家兄弟的那只电獍非常紧张的趴在地上对着一个黑暗的角落在低吼。

很显然,那边有人。

除了我,其他人一下都紧张起来,尤其是王魁和吕强,有点脸色发白。因为就在电獍对着的那个角落里好像真的有一个人影,而且那个人影正在不断的长大。

随着人影越来越大,我们也借着火焰的光芒看清楚了这个人影的模样,大脑袋中间有一个光亮的秃顶,一双恶狠狠的红眼寒光四射,呲牙咧嘴之际露出满嘴的尖牙,手臂光洁无皮毛,鸟爪一般的四只爪趾末端是尖利的指甲。

“护墓河鬼!”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我不带一点感情,它们的登场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的惊悚效果了,虽然我也害怕它们变态的攻击,但是就像知道老虎会吃人一样,看到老虎只会觉得害怕,而不会觉得恐惧,有时候恐惧和害怕还是有差别的。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它们似乎已经习惯了集体行动,我至今仍搞不明白,我都已经将这个地方快翻遍了,怎么就没找到它们进来的那个洞口,难道他们也跟那只躺在尿泡利看热闹的披甲獾一样拥有开山破石的某种神奇功能。

随着它们越围越紧,所有的人都开始紧张起来,我们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它们脑袋上那个半透明的角质壳,里面似乎盛了半碗混浊的液体,虽着身体不断的晃动。

宋旭东赶紧跨在老钟前面,用身体护住老钟,赵家兄弟也都靠了过来,王魁和吕强犹豫了一下也都面朝外和我们靠在一起。

就这样我们几个把老钟和那个受伤的人一起围在了中间,而外围则是目露凶光,不断紧逼的怪猴,也就是老柳头嘴里说的:“护墓河鬼”

我这会分外想念的老柳头,因为两次遭遇这种怪猴都是老柳头用那支奇怪的九龙玉笛把它们给逼退的。

很快,这些怪猴就逼到了那只披甲獾所在的位置,只见那只披甲獾再也不是四脚朝天晒肚皮的流氓姿势了,此刻它牢牢的把自己抱成一团,只把自己身体最外层的坚硬盔甲露在外面。

那些怪猴很快就注意到了地上的这个硬甲球,结果接下来的事让我们目瞪口呆,只见两只怪猴一起合作,一个抓一半,开始朝两个方向用力,想要把这只披甲生生给撕裂扯开。

这哪能行,我开始着急起来,因为老钟都介绍了,这只家伙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探墓兽,相当于一部自动寻宝机,要是这哥几个把它扯开,撕裂当成点心分吃了,我们肯定都得哭出来。

决不能让这种惨剧在我的鼻子下发生,念及此,我一回头,从木立的老钟手里抢过那把五四手枪,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朝着那两只怪猴开枪。

这时候一把大手一下就把枪给抢走了,还是那一声要死不死的嗓音:“别傻了,这枪是假的!”

我扭头一看,老钟头正使劲地抖脸上的黄色药粉,恐怕此刻我不是最惊讶的,最吃惊的应该是刚刚觉得自己的手的王魁。

“看你们几个小子实在是笨死了,老头儿我装不下去了”老钟谐虐的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王魁和吕强。

老头儿好整以暇的看了我们一眼,然后无视那些逼上来的怪猴,很认真地问我:“谁告诉你这些东西是护墓河鬼呢?”

我有点苦笑不得,这老头儿,都什么时候了刚刚还假装中招,差点把我们吓死。

“是老柳头,是他告诉我的?”我老老实实的说。

“这么说,你们都已经遭遇到它们了?”老钟问。

“是的,”我点头回答

“你们当时是怎么作的?”老钟完全无视逼上来的这些怪猴,还是跟唠嗑似的跟我闲嘚波。

“他用一只笛子把它们吓跑的”我鼻尖上汗都出来了,因为我看到那些怪猴因为扯不开那只披甲獾,又无从下嘴,又把注意力放回了我们身上。

“是九龙玉笛吧?”老头儿砸吧了一下嘴:“可惜,我们没有那东西啊”

“那我们怎么办?”沉稳的宋旭东也沉不住气了。

老头儿给了我们一个跌破下巴的答案:“跑吧,有多快跑多快”

我们顿时都傻眼了,放眼这个墓厅也就一个篮球场大小,我们怎么跑也跑不过一群灵敏的怪猴啊。

就这一霎那间,一只怪猴突然猛地跃起扑向了我们,正朝着王魁和吕强的位置,吓得两个人赶紧往旁边躲,紧接着另外的一只怪猴也飞了过来。

顿时,我们像炸开了锅的蚂蚁一样顿时四散分开,只有老钟还擎着我的那支火把牢牢地站在原地,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包东西抖开之后往地上撒去,白花花的东西顷刻间布满了他身前的地面。

那些怪猴被他这个奇怪的动作给吸引了,一只怪猴小心的尝了一下那些白花花的东西之后突然躁狂起来,完全无视我们的存在,大声地在叫着什么,其他的怪猴仿佛得到了指令一般都捧起了那些白花花的东西朝嘴里送。

越来越多的怪猴都放弃了攻击我们的动作,都开始争抢起地上的那些东西。我大着胆子走的近了些,看清楚了老钟头手里拿的那个袋子,几个大字在射灯下分外扎眼:“精制碘盐”

我顿时想起来他在韩王陵里用食盐制服旱蚂蟥的事情来,感情可,这盐还真地是下墓探险,居家旅行的必备良品啊。

那些怪猴就跟没见了金子似的死命拼抢着这些食盐,不大会的功夫竟然拼打了起来,甚至对挠,面对利益,人都无法团结,何况怪物乎?

就在我感叹的时候,就见老钟突然暴起,用手里的鲛人油火把狠狠的抽在为首一个怪猴的身上,那些碰触即燃的鲛人油一下就沾染到了那只怪猴身上,而且很快就燃烧起来。那只怪猴猛地尖叫了一声,看见自己身上燃烧的火焰就像是被高温灼烧了一般,一跳三尺高,拼命的尖叫着奔跑走了,老钟出手如电,很快就把其余的怪猴身上都沾染上了相同的鲛人油。

这下可炸了锅了,所有这种怪猴都跟被踩了尾巴似的,蹦跳着,吼叫着开始四处躲藏,有的顺着原路就钻了出去,有的无法钻出去的就死命的朝石壁上撞,撞了几下之后就晕了。但转眼的功夫又醒过来了,接着蹦跳,接着撞,直到所有的怪猴都从进来的那个小洞重新钻了出去。

第十五章水神后裔

整个过程也就是几分钟之间的事情,但是我们却好似过了一个世纪。我的后背湿刷刷的一片,老钟也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小子,过来”老头儿招手叫我,我赶紧跑过去。

“你还有多少鲛人油?”我赶紧摸了摸腰间,老柳头还给我半壶鲛人油还在,他二话不说就拿了过来,打开就朝我的脸上和裸露的皮肤上面涂抹。

不知道为什么,鲛人油离开了韩王陵以后,总散发出一阵阵恶臭味,虽然我一直反胃,但是想想凶恶的那些怪猴,还是忍住恶心,让老头儿把这些油腻腻的东西抹在身上。

老头儿抹到王魁跟前时看了他一眼,王魁和吕强有点尴尬,但是还接受了老头儿的涂抹,老头儿把地上受伤的那个衣服上涂抹了一些,交代我们等干了再涂抹。

眼见紧张告一段落,老头儿忙得有点气喘嘘嘘,我装作很殷勤的过去扶助老头儿,很无意的问他一句:“这些护墓河鬼怎么害怕这些火啊,它们怎么喜欢吃盐啊?”我故意把“护墓河鬼”四个字咬得很重,老头儿果然上当了。

他白我一眼,扶着我喘口气,教训我说:“这哪里是护墓河鬼啊,这是水猴,平时嗜吃盐,居于水中,脾气暴躁攻击性强,以前在我们的黄河流域有很多这样的动物,居于淮河流域,那时候的老百姓没有见识,就把它们称为水鬼,河伯,当成水神来膜拜,传说它们喜欢漂亮的女孩子,这才有了河伯嫁女的故事”

老钟说到这里,我接了一句:“西门豹曾经为河伯娶过亲是不是就是这个?”

老钟点头,“那时候有一些神汉巫婆为了敛财,就欺骗愚民说不下雨是这些居住在河里的怪物造祸,要老百姓把女儿嫁给它们,有的人家就偷偷贿赂神汉钱财不让女儿嫁给河伯,而那些没钱的,神汉们就用竹席下面沾上厚厚的盐,把女孩子放在上面,河下的水猴就会聚拢在竹席下面啃食竹席下的食盐,岸上的人看起来就像一群河里的怪物托着这个女孩子,等食盐吃完之后,它们就四散而去,这个女孩就淹死在水里,但是有听说这种猴子的确会把一些漂亮的女孩掳走。”

说到这里,老钟诡异的一笑,轻声说,“据书上记载就有一个女孩子被这种河鬼给掳走过,后来被人给救了出来,传说这个女子掌握了制服这种河鬼的方法,而且一代一代的传了下来,但是由于近年来,这些水猴越来越少了,所以这个方法早已被人遗忘了”

一直憋着不吭声的宋旭东突然说:“钟老师,钟老师不是说这些东西是水神后裔么?”

什么?水神后裔?我最喜欢听这些八卦,一下子来了精神,也不管这是什么时候,就催着老钟讲讲。

宋旭东曾经在一个古本里见过这种怪物,请教范自清教授,范教授告诉他这是水神的后裔。

“什么水神后裔,老范就会胡扯”老钟一撇嘴。

当年,水神共公不服火神祝融享受人间祭祀,与祝融大战,被火神击败,从此后人一蹶不振。《史记.补三皇本纪》记载,水神共工造反,与火神祝融交战。共工被祝融打败了,他气得用头去撞西方的世界支柱不周山,导致天塌陷,天河之水注入人间。女娲不忍人类受灾,于是炼出五色石补好天空。虽然共工给人们带来了无穷的灾难,但是火神祝融没有杀死水神的部曲和族人,而是把他们放逐到了水里并严令他们永世不得上岸,据传说这水猴就是当年水神共工部人的后裔。无支祁就是大禹治水时收伏的一个淮涡水神,他原是一个神通广大的猴精,后来被镇锁在淮阴龟山脚下,据说,它就是这水猴的祖先,水神共工的部曲后裔。

这一番讲述听下来,我们已经是五迷三倒,个个都回到了上古神话时代,

老钟讲完之后,不错眼的盯着在躲躲闪闪的王魁和吕强两人,这两个小子虽然刚才也奔跑了半天,但是一点惊惧之色也没有,要么是心理素质好,要么是两个人已经见识过这种东西而且有成功脱逃的经验。

可是,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也不能把这两人怎么样,现在他们所能依仗的屏障没有了,没想到河间王家视若珍宝的幻术在老钟的面前简直不值一提。不仅没有迷倒老钟反而被老钟被戏耍了一通。

王魁一见是这种情况,索性实话实说:“世伯,小侄刚才是得罪了,但是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你要杀要剐都可以,但是还求您把我表哥给救活,只要我们脱出去,我们都跟您自首去”

话虽然说得圆融,可是这小子的手却一直没闲着,周身上下四处的抓挠,手法出奇的快,而旁边的吕家小子却一直默不作声。

老钟一直默不作声看着他,突然问他一句:“痒吧?痒不痒?”

结果两个人齐声回答:“痒!”两人突然愣了,然后对视了一眼,脸上带上了一种震惊的表情,王魁脸上那种玩世不恭的表情没有了,吕强也不再扮木头了,而是很惊讶的看着眼前的老钟。

老钟用手里的射灯挨个照看墓厅里的三十六个金甲武士,边看边点头,然后带着一脸诡秘的笑回来了。

“是不是觉得从心里往外痒,想要抓挠但是却抓挠不住?”老钟慢条斯理的问。

两人齐齐的点头,甚至可以听到倒抽气的声音。

“有没有觉得浑身都是躁躁的,好像要把皮扒掉一样?”老钟还是那种蒙古大夫的语调。

两人不作声,互相看的眼神里带上了几分恐怖意味。

“有”“是的”两人摸不着头脑。

“你们找到困龙台了?”老钟又是突然的一句问话

“啊,”两人齐声说:“没有没有,我们没找到困龙台”

那种久违的老狐狸笑容重新浮现到了老钟的脸上:“你们怎么知道这个地宫里有困龙台呢?”

两个人一下傻了,没想到一下子就说漏了。

“俩傻逼,跟他斗心眼,他能把你们裤衩都给骗得不剩一条”看这俩傻宝的表情,我心里暗暗鄙视。

老钟头笑了一下,轻轻地指了一下他们:“别跟我装傻,也别跟我耍小聪明”然后让宋旭东把灯打亮,重新审视这个墓厅。

这是个小型的地下宫殿,按照总体的结构来说,这里就是一个六棱形的筒状大厅,在大厅外侧是六扇石门,石门都有六丁六甲神拱卫,石门外面是环形的护城河,守护这个地下宫殿。

六个门里分别镇的是四大保驾将军和殿前两大力士,宫殿的顶庐绘制七星照北斗,地面按照西高东低的走势,蜿蜒着九曲黄河和五湖四海。东面墙壁上是丹日旭阳,日里三足金乌振翅,但是金乌却没有丝毫光芒,西面是月桂蟾蜍,但是位置却正居煞位,显得不伦不类,十分的诡异。

老钟让宋旭东和赵旭架起来那个躺在地上的汉子,对王魁和吕强说:“我们必须要离开,如果你们带了东西,我劝你们赶紧放回去,要是到上面被我发现,你们就走不了了“

两人神色都是一喜:“我们是不是把东西还回去,您就放我们一马”

老头儿很严肃的点点头,并一本正经的指着我们说:“他们都是被我挽救的,悬崖勒马之后现在都是文物研究所的研究生”

除了宋旭东,我们集体送他一个大白眼。

王魁和吕强互相看了一眼,咬咬牙,仿佛下了半天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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