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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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道教主-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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劈、戳两诀是进攻,缠、挑两诀是助攻,岳鼎完全扔掉了防御和闪避的招式,只追求进攻,灵动的打狗棒**是被他改成了勇猛的“疯魔杖法”。

不仅如此,他的步伐也变得摇摇晃晃起来,虚实相济,不再一味的闪避,还多出了曲折进攻,以攻代守等变化。

很快的,所有人都发觉了,岳鼎根本是在学习潘晓的醉拳打法,并且现学现用,融入自己的招式中,演变成更加适合自己的武学。

净鸢师太最是震惊,她并非迂腐不化的人,但也逃不出惯xìng思维的圈子,遵守着这个世上的常识:前辈先人留下来的武学,应该是后人努力改变自己去适应,而不是改变武学来适应自己。

对她们来说,顶多是综合百家之长,自创一门武学。

可长辈们留下来的东西,一定要好好供奉着,不可生出亵渎的心思,随意的篡改招式,岂非是对长辈们毕生心血的不尊敬?

如岳鼎这般,觉得武学套路不适合自己,就更改成适合自己的套路,大刀阔斧的进行修正,浑然没有尊重“原著”的想法,在常人看来是难以接受的。

这般堪称胆大妄为的行为,若换成门规严厉点的门派,一个“对师门前辈不敬”的罪名是少不了的——这便是加入他人门派的弊处了,思想上的碰撞会导致无法随心所yù。

梦芸仿佛能读懂人心,一下子看出了她们的想法,便骄傲道:“我师尊就是创派祖师,他要修改本门派的武学,自是理所当然。”

其实她原本也觉得,这门打狗棒法跟师尊的xìng格格格不入,也许并非师尊原创,而是来自某个奇遇也说不定,可在外人面前,怎么着也得维护自家师傅的尊严,便用了拥有误导作用的言辞。

创派祖师未必等同于武学的创作者,只是在常人的惯xìng思维中,往往将两者等同起来。

果然,净鸢师太受到诱导,自以为得出结论:“能吸收他人招式中的jīng华,从而改良自创的武学,这等推陈出新的本领,岳佛友能开宗立派并不为奇。”

其他弟子结合之前岳鼎并不纯熟的棒法表现,也下意识的认为,这是由于对方自创武学,尚没有掌握熟练的缘故。

就连梦芸瞧着岳鼎将改变后的新棒法,运用得越来越纯熟,修改越来越jīng练,几乎要蜕变成另外一门武学,也不由得改变了最初的判断。

以师尊这般随意创新武学的能力,就算根据她的状况,因材施教,特意创造出一门适合她发挥的棒法,可能xìng也是极大。

梦芸没有经验,却是不知道修改武学跟自创武学,两者的难度不在一个层次。

前者已经造好了房子,只需改变里面的装饰,将不需要的扔出去,将需要的挪进来,后者却是要从地基开始打起。

第九十八章裸衣醉八仙

潘晓看出岳鼎的想法后,就配合着喂招,不再进逼,可他发现,自己低估对方的进步速度了。

原本他还能留有三分力,以防伤到岳鼎,可不一会就见岳鼎身若蛇动,棒若鹰灵,脚下步法多变且稳,跟他的醉拳步法既相似,又不似。

那棒法被删掉防守和卸力的招式后,不仅技巧jīng妙上没有减弱,杀伤力更是直线上升,威迫感十足,风格跟之前的能同时击出八掌的掌法极其贴近。

到了这地步,别说留力气,他就算全力以赴,也很难保证自己不会受伤。

岳鼎在对练中陷入了神我两忘的境界,仿佛天地间没有了其他人,只剩下他和一个看不清长相的黑影在对打,双方的每一式变化都印在心里面,不停的改良招式,去掉不适合自己的,改进适合自己的。

若潘晓使用的是岳鼎闻所未闻的武学,未必能有现在这般进步神速,可偏偏是他极为熟悉的醉拳。

岳鼎牢牢把握住“形醉意不醉,步醉心不醉”的要诀,以核心纲要去衡量具体的招式内容,自然能举一反三。

于是他的打狗棒法和神行百变也渐渐有了醉拳的风格,同时放弃防守和干扰的招式并不意味着挨打,而是以身法闪避来代替,总是能在关键时刻避过来拳,然后攻其所救。

他如今是完全沉浸其中,以前总是觉得别扭的几招技巧xìng棒法,如今应手而出,更是带了许多变化,虚诱实,实击虚,攻击一波接一波,硬是将游击型的灵巧棒法,改成了骑兵突进,大军掩杀的凶猛棒法。

两人一来二去却是对了百来招,初前潘晓留手还能有上风,后面全力才保持不败局面。

他感觉到岳鼎带来的压力越来越大,无论自己如何进攻却是不能再伤一分。

岳鼎一攻一闪转换甚快,到后面甚至掌棒齐用,不再拘泥于棒法。

原先见是棒,突然向内一缩,就变成了掌风扑面。

原先是掌,突然毒蛇吐信,棒子就戳了出来,向着穴道要害打趣。

变来变去,有一点不变就是力逾千钧,无论是掌功还是棒击,上面的力道都极为凶猛,打中了就是骨折的下场。

潘晓打得心惊,可旁边看的人比他更心惊。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无花寺等人可是亲眼看着岳鼎,将一门灵巧过头反而显得别扭的棒法,改良成了一门即便在七品中也属上乘的猛攻型技巧xìng武学。

这种亲眼见证新武学诞生的震撼,可想而知。

倘若梦芸知道了她们心中所想,肯定要嗤之以鼻,打狗棒法本来就很高明,只是岳鼎不喜欢,加上风格相逆,才显得别扭,让人觉得这是一门堪堪触摸到七品门槛的武学,而现在只是发挥出了原本应有的威力而已。

岳鼎进入佳境,到了兴头时,纵声呼啸:“地龙真经利在底攻,全身卧地强固jīng明,伸可成曲停亦能行,屈如伏虎伸比腾龙,行停无迹伸曲潜踪,身坚如铁法密如绳,翻猛虎豹转疾雏鹰,倒分前后左右分明。”

他全力戳出一棒,与潘晓的一招“铁牛耕地”相撞,劲力迸发,两人各自被震退。

岳鼎哈哈一笑,拿过一坛美酒,倒饮而尽。

酒jīng散发,他觉得浑身发热,就将上身的衣服撕扯下来,袒露出一身比例均匀,完美健硕的肌肉。

无花寺的一群比丘尼顿时羞红脸,面若桃红,不少人连忙用手遮住脸,然后五指叉开得大大的。

净鸢师太摇了摇头,人家是老江湖,没有多说什么。

梦芸丫头双目放光,紧紧盯着师尊**的上身,不加掩饰,急促的呼吸表明她并非一点也不害羞,只是好奇心战胜了羞耻感。

反应最怪异的当属观昙华,这个一脸纯真的尼姑就像是对男女之防一点也不懂的孩童,用清澈的眼睛看了看岳鼎的上身,然后双手放到自己的胸前比划了一下,眼中出现了疑惑,似是不明白为什么同为人类,对方的身体会跟自己的身体不一样。

岳鼎没管这些,他本就是个神经大条的人,如今兴致正高,哪有细腻的闲情去顾及他人的看法。

他饮完酒后,便又入院子中,将刚刚偷学来的武学jīng要融会贯通,打起了记忆中的醉八仙,边打边唱。

“汉钟离,酒醉仙。胡芦儿,肩上安。让来让去,得他便。虽则是玉山颓样,也须要躲影神仙。膝儿起,撇两边,起时最忌身手便。牵前踏步,带飞推肩。

吕洞宾,酒醉仙。背上儿,双飞剑。披手披脚随他便,随他便。虽则是两手如矢,也须要直利牵拳。反后步,要身偏,偏时要闭yīn门现。从上劈下,石压山巅。

韩湘子,酒醉仙。竹筒儿,手内拈,重敲轻打随他便,随他便。虽则是,里裹外裹,也须要,插掌填拳。鱼鼓儿,咚咚填,打时谁知扫yīn现。去时躲影,来若翩迁……”

他这套醉八仙并不如潘晓的那套醉罗汉来得高明,但胜在有文韵,拳歌相合,无论是从卖相上,还是从艺术上,都要胜出一大截。

一群尼姑看得异彩连连,她们可不是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好歹也走过江湖化过缘,文质彬彬的秀才见过,粗鄙不堪的莽汉也见过,但如岳鼎这般,狂野中散发着锦绣才气,刚猛与文柔结合在一起的男子还是首次遇见。

梦芸这小妮子双眼都要冒出星星了。

净鸢看着众弟子的表现,摇头叹气,随即看向唯一表情正常,只是满面不解之sè的观昙华,压低声音询问:“你看见了什么?”

观昙华微微皱眉,随即道:“男、女、老、少、富、贵、贫、贱,还有……檀板、扇、拐、笛、剑、葫芦、拂尘、花篮……最后合为八卦之象。”

净鸢微微颔首:“这套拳法就武技角度而言,远不如之前两人切磋时的武功,但意境之深远,却是远远超出,没想到岳佛友居然还兼通道家之学,我还以为……”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相比众尼姑目光集中在岳鼎本身,潘晓更在意这套拳法,正如净鸢师太说的那样,岳鼎正在打的这套醉八仙,意境上更为深远,对他的启发颇大。

联系之前岳鼎一口道破醉拳奥义的那番口诀,他只觉一扇大门正在自己面前缓缓打开,整个人也陷入神我两忘之境。

“岳兄弟,注意了。”

蓦地,潘晓大喝一声,也跃入院子中,再度跟岳鼎交起手来,招式间竟是衍生出许多变化。

净鸢师太再度询问观昙华:“这次看见了什么?”

“一个喝酒的罗汉,和一个睡觉的罗汉……两个罗汉正在融合成一个。”

净鸢点点头,随即对众尼道:“到此为止,所有弟子回房间,各自誊抄一百遍普善清心咒。”

所有弟子苦着脸,却不敢违逆,低头称是,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就留下一个越看越是脸红的梦芸丫头。

第九十九章无可解释的误会

“岳兄弟,多亏了你,俺才能悟通关窍,将师傅传授的醉罗汉跟睡罗汉两套拳法合二为一。”

正所谓男人就要以拳交心,经过一晚上的切磋对练,岳鼎跟潘晓的亲密度激增,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哪里,也亏了你,我才能在原有的基础上,创出这套醉獒棒法。”

岳鼎说话时,并无得意之sè,他心知自己修改后的醉獒棒法,并不比配合神行百变的打狗棒法更加jīng妙,只是适合自己的风格,反而能发挥出全部的威力。

两套棒法各有优劣,醉獒棒法整体风格都在追求进攻,它放弃了防守,以身法闪避来代替,而闪避也是为了寻找对手的破绽,全部都是为了进攻而服务。

在杀敌上,醉獒棒法要胜过打狗棒法,可其他如困敌、扰敌,乃至遇上强敌后的游走卸劲等技巧,却是全然抛弃了。

它的创意,就是将打狗棒法全面分散开的技巧优势,尽数击中在攻敌上这一项能力上,一切以进攻为核心。

因此,在岳鼎看来,自己单纯是牺牲了其他方面的能力,强化了进攻,本质上并没有超出打狗棒法的界限,并不值得骄傲。

然而这种满不在乎的表现落在其他人眼里,反而更加衬托出他的武学创新能力,以为这种事对岳鼎来说太过寻常,以至于并不值得惊喜。

潘晓没想那么多,只是称赞道:“醉獒棒法,凶如其名!岳兄弟能否帮俺的这套新拳法也起个名字,俺在起名字方面可没什么天赋。”

岳鼎不推辞,略微思考后便道:“你的新拳法脱胎于醉罗汉和睡罗汉,不妨就合在一起,称作醉梦罗汉拳。”

他昨天可是亲身体验过这套醉梦罗汉拳的威力,拙中藏巧,巧中藏力,以睡罗汉的沉稳融合了醉罗汉的跳脱,弥补了醉罗汉爆发力强,而持续力弱的缺点,攻守兼备,气息悠长,端得是厉害无比,至少他以醉獒棒法对敌,在不比拼生死的情况下,胜算不足。

倘若以功德点数来衡量,醉梦罗汉拳应该是属于六百五十左右的武学。

“醉梦罗汉拳,好,就叫这个名字,俺很中意。”

潘晓又戴起了箬笠,岳鼎虽然曾劝他不必在意外人的看法,但他却明言,自己并不在乎他人的目光,但既然遮掩一些可以避免掉许多麻烦,那还是遮掩些比较好,没必要为了证明自己的坦荡,特意去招惹别人。

这道理跟财不露白相似,一个人很有钱没有错,他拿着钱招摇晃市也没错,但既然选择这么做了,那么就免不了有歹人生起贪婪之心,从而行强盗之事。

明明大家都知道,行错事的是那名歹人,可在批判的时候仍不忘加一句,受害者招摇晃市也是活该。

无论从道德还是律法上讲,受害者都没有错,他不偷不抢,可仍要遭到舆论上的批判。

岳鼎通明人情世故,便没有再劝。

一路结伴而行,交谈中得知,潘晓是自己突然生出了灵智,而非被人点化,只是后来被一名云游僧度化,才遁入空门。

他家中还有两个兄弟姐妹,大一点的妹妹叫潘美,小一点的弟弟叫潘焰,也都开了灵智,只是修为尚低,所以这一回他是独身前来参加无遮大会。

梦芸不知怎么的,跟观昙华对上了眼,似乎对这位明明比自己年长,却比自己更加天真的姐姐产生了兴趣,一路上的交流,颇有几分卖弄知识的味道。

“观昙华,这法号真有意思,昙华通昙花,所谓昙花一现,只看那么一下,就能满足了吗?”

“昙花一现,即为永恒,很多时候,看人或看事物,只需要一眼就足够了,看得过多,只会被幻象迷惑了真相。”

“嘿嘿,观昙华师姐,我注意到一件事,你们明明号称无花寺,结果所有人的法号里都带有一个花,净鸢师太就不提了,听起来以为是以‘鸢’音同‘缘’,可实际上是指鸢尾花,那边的师姐法号观紫罗,更是简明易懂。”

观昙华笑了笑:“此无花非彼无花,无花不是指没有花,无花寺的弟子特意在法号中加花名,也不是真的指花名。”

“观昙华师姐,你绕来绕去把我绕晕了,”梦芸眼睛一眯,不怀好意的笑起来,“不会是玩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那一套吧。我丘师叔说了,以后若是碰上自己解释不了的,就要故意说些别人听不懂的话,然后装成一副好像很有深意的模样,这样就能把人晃点过去哎哟!师尊你干嘛打我?”

岳鼎露出看你不成器的表情:“我是不想让你继续丢脸,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这你应该听说过了吧?无花即为空,却又非空,有道是‘本来缘有地,因地种花生,本来无有种,花亦不能生’。”

“本来缘有地,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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