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之血色战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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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战之血色战旗- 第2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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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这里是中央银行原来营业处的侧面,跨进了大厅,在那里陈列的器具照常,坐在里面几张桌子前办公的入也照常。

远看着防空洞口的电话总机所在地,接线兵正忙着在接线,当然丝毫没有损害。正站着凝神呢,一个传令兵,由师长室出来直走到面前说,师长传参谋去有话说。他走到师长办公室里,见飞哥拿了一张武汉城区的地图,放在小桌上,煤油灯下,正静心地在看。

马德弼在用电话指挥城外作战部队,头顶的飞机马达声和师司令部周围的炸弹爆炸声,尽管连威一片,十分紧张,他们就像没有那么回事。

(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三章 灭火

高飞一抬头看到了他便道:“上南门那边火势很大,不要让它蔓延过来,那里有三营一连人在扑救,你去看看。!其他几处的火,我都已派部队分头扑救,你去告诉他们不必顾虑,只救上南门这一带的火就是。敌机今天多数投的是烧夷弹,他若陆续投下来,在火焰还没有发射出来的时候,立刻将沙土盖上。告诉弟兄们要勇敢,更要沉着,也更要安定。安定是对付敌人扰乱城区秩序最好的一个对策。“他说着,将手边的一支铅笔,在地图上轻轻地圈着,告诉锁柱哪里有水井可以取水,哪里是宽街可以拦住火头,哪里是窄巷必须拆屋。交代已毕,问道:“都明白了?”

锁柱答应明白了。高飞道:“我再告诉你一遍,勇敢,沉着,安定,快去!”

锁柱行礼告别出来,见兴街口这条街上,已经让烟雾弥漫成一团。在烟雾和灰尘堆里,看到四处红光带些紫黄色的浓焰,冲上了半天。

师指挥部的弟兄们挑着水桶,拿着斧头铙钩,正,自把附近一个火场很快地扑熄了回来。

正张望着,崔四拿了一把长柄斧头,迎上来道:“报告,这巷口上一处火,已经扑熄了。

只烧了一间屋子。”

锁柱急忙说道:”你和我一路到上南门去。”

他口里说着,人已钻进街上的火焰堆里。

崔四自也没有什么踌躇,把斧头柄扛在肩上,跟着就向烟焰里面走了去。

这里到上南门很近的,穿过两条街,就是红焰拦住了人行路。他停住了脚,端向一下火势,正待向旁边一条巷子踅了进去。却见面前一堵墙突然倒了下来,灰焰中立刻露出一个大缺口。

见有四五名弟兄,领着上十个穿便衣的人抢了出来,顶头一个他认得是刘副班长,便道:“你们怎么由这里出来?”

副班长道:“我们要拦住火头,用隔壁巷子,撞倒一重屋,由这里钻出来。老王,帮忙吧。”

正说了这句,头上却是呜呼呼一阵怪叫,正有一架敌机俯冲过来,略咯咯!就在头上一阵机枪扫射。

崔四向旁边墙基角上一蹲,偏了头看时,一架涂了红膏药徽童的飞机翅膀,踅了过去,咔嚓,一粒机枪子弹,射在砖墙上,溅起一阵碎石片,一块砖片正打在肩上。

崔四情不自禁地骂了一声“龟儿子的!”

可是看那刘副班长手里支出一把长铙钩,正拉着人家倒墙里面的一根横梁,对于头上的扫射,根本没有理会。因为他是这样,跟来的几位弟兄也一般不理,各撑起钩子来钩屋柱。

他突然一跳,直跳到屋底下,两手横了斧头,对着一根半歪下来的直柱,用力一阵狂砍。忽然有人在后面喊道:“崔侉子,你还不闪开,屋倒下来会把你压死的。

随了这话,就有一只手拖住自己的手向后直拉。在这声“崔侉子”话里,他有个甜蜜感觉。通常武汉城里,只有一个人是这样地喊我王侉子的,那人就是经常出入师部的武汉妹子黄九妹,她会在这场合出现吗?但这一下拖得很猛,不容他先看人,直把身子立起向后转着两步。

他定睛一看,不由得呀了一声,这一声他代表两种惊讶,第一种惊讶是那房屋果然哗啦啦响着,向对面倒去,砖瓦木料乱跳,尘灰四起:第二种惊讶,面前站的正是黄九妹,她一只手还扯着自己衣袖呢。她在这炮火城住下来,那是自己知道的,可是不想到在这里出现。她还是一副很壮健的圆面孔,大眼睛,只有一件,那是有异于平常的,她已脱去了长袍,穿着大襟的1日式蓝布女短袄,下穿一条青布长裤。她的头发,不是从前那般长长的,剪成了童发式,后脑半个月环式的长发,露出了她的白颈脖子。耳前两道长鬓发,由额上的覆发分下来,把那张圆面孔,形成了个月亮。

崔四觉得世界里,只有两件事可做:第一是每次打仗都亲手杀死几个日本鬼子兵,好早早地回山东去;第二就是每日都看一看黄九妹这副月亮一般圆的面孔,有好多次不看到这副面孔了,所以他一见之下,就忘了一切。他笑嘻嘻地呆望着她道:“九妹,你还好?你妈呢?”

黄九妹回手一指道:“那不是?”

他看时黄大娘站在一副扁担水桶旁边,她肥胖的身体,高高的身材,卷起两只青布短袄的袖子,露出两只粗胳臂,紧紧地又了腰。她母女是一个型的圆脸,不过她的脸圆得发扁,眼睛也一小于九妹一半,眼角上辐射了许多鱼尾纹。

崔四老远地叫了声大妈。黄大娘道:“救火吧,少说废话。巷子那头就是一口井,井边上现成的吊桶,你去给我挑两担水来,斧子交给九妹。”

说着,抬起她的鲇鱼头青布鞋,踢了两下空水桶,崔四除了接受长官的命令,就是这黄大娘的话不容打丝毫折扣,崔四心里还在惦记着九妹呢。

他把斧头柄交给了九妹,挑起那空水桶就走。这时,有七八个老百姓,都在挑水,他们挑着水桶闪闪而来,就立刻有士兵接过去,倒在一只大桶里,用水枪来汲取,向面前的火头注射。

挑了空桶的,跑着就挑水。崔四也是挑水桶向井头奔了去,一个不留心,和一个挑水的撞了一下。那人骂道:“崔四,可是搅昏哕?

你让飞机吓慌啦,也不看看人。

这个人说话的声音,却是尖锐的湖南妇人腔,崔四定睛看了看,才看出来,这是豆腐店里的老板娘张大嫂。她是个麻子,三十多岁,平常就是和男子一般地工作。今天她穿的是一套男子青布短袄褂,头发剪得高过了后脑勺。

个儿既长,人又长得不美,简直不像个女人。

于是笑着蹲了一蹲腿道:“大嫂你也没走?老板呢?”

她道:“送子弹去了。”

崔四道:“好的,不含糊。

张大嫂道:“恰(吃)也恰得,做也做得,冒得(没有)哪个湖南人会比不过你北方人。你四川人不走,武汉是我们的,我们会走?”

崔四还想说什么,后边有人叫道:“这小子还是这么多的废话。”他一听是黄大娘的骂声,笑着挑了水桶就走,他十分卖力,来回跑着挑了十几担水。救火的人转着方向浇水,他也转着方向送水。

无如敌人下了决心,今天要烧掉武汉城,第一批飞机去了,第二批又来,烧夷弹丢得不少。正当崔四送到十二担水的时候,他一眼看到左边巷子角,冒出青焰的小火光。他放下水桶把街边一个盛沙的小布袋,两手抄起三只,向那直奔了去。老远地丢过去一只把青光盖着。再走上两步,把两只沙袋丢过去。

后边有人叫了一声好,回头看时正是黄九妹。她笑道:“那墙角里有颗烧夷弹,大家都没有发现,我是刚刚看到,还没有叫出来,你就把它压熄了。”

崔四看着她手上,各拿了一只沙袋,接过来,又向前抛去。黄九妹道:“侉子,别走得太近了j那东西烫得厉害。”

崔四把沙袋抛完了,偏着头一看,对那墙角上看了一看,实在把那颗横在地下的烧夷弹扑熄了,这才回转身来,深深向她一笑。

崔四的这一笑,实在是出乎人情的,在这种恐怖紧张的局面下,还可以笑得出来。但他这类人,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加上官长许多忠勇爱国的说教,他已把出生入死,作为每日日常生活当然举动。

他既不怕,遇到了他生平最快乐的事,他自然要笑了。这么一来,黄九妹也站着瞪了他一眼,问道:“侉子,你什么心事,还是见着人就笑?”

崔四道:“怎么不笑啦?这世界上最关心我的,还只有你和大妈,交朋友,要到共患难的时候,才看得出交情来。你说是不是?”

他说时,依然脸上笑嘻嘻的。他这番笑意,又另惊讶到了一个人,便是这里的武汉市市长戴其然。空袭以后,这城区里,立刻有七区起火,有两区火势合流,倒变成了五处。他已带着警察扑灭了两处火头。

看到上南门这里火势凶猛,他又带了十几名警察向这里奔来。这里经过一小时的拆屋,泼水,火势已挫下去,他就单独地巡视。正好遇到了锁柱,抢上前握着手道:“城外督战,城里救火,你太辛苦了。”

锁柱道:“戴市长,你为什么不走?师长再三告诉你,说你留在城里无用,你怎么还在这里?”

戴其然将手摸了他中山服的领子,还把胸脯挺了一挺,正着脸色道:“我虽然是个芝麻大的官,可是国家让我在这里做市长,我就守土有责。你们当军人的,难道就不是一条性命?你们就可以守,我就不能守?你看那个小伙子,真勇敢。笑嘻嘻地扑灭了一颗烧夷弹。

他大概是个普通士兵吧,受的教育应该比我少得多,你看那里还有一位姑娘呢。”

锁柱笑道:“那个是我的勤务兵崔四,倒是有点傻劲,至于那个姑娘,这倒是奇怪,城里还有女人?叫他们来问问。”

说着,向前面巷口招了两招手。这时,火势小得多,大家心里安定些,崔四看到招手,就轻轻笑道:“九妹,我们营长叫你呢,过去呀,那个是戴市长,他也望着你呢。”

说着,伸手就要来推。那黄九妹倒是不怯官,她又不顾崔四推,就走过来,鞠了两躬。

锁柱道:“你姓什么?为什么不遵令疏散出去呢?你以为这有军事的城里,是闹着玩的吗!”

(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四章“文官不怕死”

黄九妹微微一笑:“我姓黄,我只有娘儿两个。;我娘不走,我也就不能走了。”

锁柱听到她说的是河南口音,又说姓黄,就不觉哦了一声,这就由崔四身上,再看到她脸上,见她半黄半白的皮肤,虽没有施什么脂粉,腮泡上倒有两块红晕,以人才比起来,比崔四好多了。

她见人家打量她,也就低了头,微咬着下嘴唇皮。

戴市长奇怪的问道:“你娘丈为什么不走呢?”

黄九妹民了下嘴:“我娘接了人家的钱,给人家看房子,我们所以不走。”

戴其然板起了脸:“我知道,你们这些穷人看房子,是一千块钱一天,要钱不要命,真是胡闹!”

锁柱在边上劝说着道:“人家也是守土有责呢!市长!”

戴其然也不由得笑了。他便回转脸向崔四道:“你很勇敢,难得!刚才那颗烧夷弹,大家事先全没有发觉,幸而经你扑灭,算是一件功劳。我知道你叫崔四,鞍将来会奖赏你。”

崔四立着正,行了一个军礼。

锁柱在边上看了自己的这个勤务兵一眼:

“不要发呆,火还没有救熄,去救火吧。”

他和黄九妹悄悄地走了。戴其然道:“他两人好像认识的。”

“不但认识,将来把敌人打去了,还要请你给他们证婚呢。”说到这,锁柱不由得又想起了自己的堂客舂妹子……两人说着闲话,监视着火场,头顶上飞机声是去远了,可是城外四处的枪炮声,却又猛烈地响起,有些地方的响声,就像在城根下。

锁柱眉头皱了皱:“戴先生,你听听,说不定,今晚上,就有战斗可能了。你和你的属员,还有多少警察,全不是战斗员,你们留在这里,不但是帮不了我们的忙,也许要增加我们一番顾虑。”

戴其然怔了一下:“我们还会增加你们的顾虑吗?”

锁柱点了点头:“当然是有,现在可以说,已经兵临城下。有你们在城里,无论在公在私,我们有枪的,部应该保护你们。可是事实上我全副精神,应该去对付敌人,又没有工夫。截至目前为止,西门外敌人距离城门还远,你们由西门出去,找船渡过南岸,还有出路。再迟一半天,就难说了。”

戴其然在昵迟疑了会:“我正有事去见高师长,那么,我们一路到师部去向他请示吧。”

“那最好不过,我们交朋友一场,我不会随便劝你走的。”锁柱想了一会才这么说了出来。

戴其然见他一脸的正气,也就相信了他的话,随着他向师部来。这时城里几处火头,大致已经熄下去,可是火场上的黑烟,还是打着大小黑气圈子向上冲。整个武汉城,都让这黑烟笼罩了。

这日,还是个阴天,烟雾之下,黑沉沉的仿佛是黑夜的天色,那焦煳的气味,不住地冲入鼻孔。东北西角的枪炮声,非常的迫近,大小街巷,随处都是巷战工事。除了堡垒之外,每个巷口,都有机枪掩体,尤其是整条大街,工事做得特别。地面上的石板,全都挖起来砌成比人高的石头巷,这石头巷子是曲线的,是无数的之字连接起来。工兵营的人正忙碌着,四处抬来石板石块,将这个之字工事,向9币部门口构筑下去。

戴其然挨着石头旁边低声道:“这个意思,你说巷战会战到你司令部门口来呀。”

锁柱也低声道:“假使援兵不到,在众寡悬殊情形之下,有什么不可能呢?”

戴其然看着来路默然走到中央银行,锁柱先到师长室里报告了救火情形。然后出来道:

“师长正盼望着戴市长来呢,请进去吧。”

戴其然走进去,好在武汉在这屋子里的几位官长,都是熟人,并不生疏,各个点了个头。高飞师长起身和他握着手,让他在小床铺边,唯一的一张小方凳子上坐下:“多承你带着警察帮忙,救熄了火。不过我劝戴市长离开这里,到现在还未蒙采纳,却是不能再迟延了。”

戴其然慨然道:“我并不是怎样一个了不起的人。只是我受到师长的感动,我觉得一样是守土有责的人。师长稳如泰山地守住这城池,我做市长的走开,似乎不应当。”

高飞在小桌子抽屉里取出一盒纸烟,敬客一支烟亲自擦了火柴,送将过去。

戴其然起身就着火吸了烟。高飞也取着一支烟从容地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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