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先生,请留步-迷 魂记之等卿相投- 第30部分

分开的最后一夜，两个人安静地躺在床上，白鸥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小心翼翼问他：“你有没有想过。。。。。想过。。。。。。要一个孩子，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有孩子……”
“聪聪，我从来不敢拿你做赌注，所以也从来舍不得让你涉险。”厉远仲的手从她胸口拂过，然后停留在小腹上，“因为这世界上只有一个你，如果你和孩子只能选一个，我毫无犹豫地选择你，因为再没有任何人可以取代你。。。。。。聪聪，你只要记得，你是我这一辈子唯一不敢下的赌注。。。。。。”
“可是你……我一直以为你不想的……”她的质疑。
“傻瓜，我曾经的确想要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不过没有关系，我能有你总是好的……”
她可能从来都不会再有孩子，可他却不在乎，她甚至还怀疑他，原来从一开始他就计划好了一切。舍不得下赌注，又怎么会给她怀孕的机会，除了第一次，每次他都是作足了安全措施的……　
可是，她非但不能给他一个孩子，甚至还不能给他一个完整的未来。。。。。。
她朝他怀里挤一挤，语气很轻柔，“我小时候学过一篇课文，《The　Gift　of　Magi》，我一直都很羡慕德拉和吉姆的爱情，我以前总以为我再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可以这样幸福，是你又一次让我相信了爱情，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你就是麦琪送给我最好的礼物！”
他在她额头印下浅浅一个吻，一手撑在她的耳边，脸上的表情是从未见过的严肃，“聪聪，你就是麦琪赐给我最好的礼物！”
一字之隔，他用了一个“赐”字，她感动的无以复加，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她何德何能，让他这样倾心相待，她再也没有任何迟疑，深深贴近他的胸膛。
她从来不羡慕轰轰烈烈的爱情，不羡慕海枯石烂的誓言，只是一直都渴望平平淡淡的幸福，而他，真真正正给了她这种幸福。她只是迟了一些才发现，原来爱情可以细水长流，原来生活可以这样让人感觉满足，只因为有他！
她真的像要放纵自己一次，不要再掩饰一丁点对他的爱，她主动勾上他的脖子，轻轻咬他的喉结，然后学着他的样子含住他的耳垂，她的耳朵很小，所以每次几乎他都是含住她半个耳朵，而每次都毫无疑外地引她战栗……
她贴近他的身体，然后低低诱惑了他的神智：“我真的很想你……”他的双眼早已经发黯，因着她这一句话，瞬间便是黑云漫卷，她也再不等待，一个用力就覆到他身上，她吻他，生疏却急切，下一个瞬间，他便取回了主动权。。。。。。
他低低诱惑她：“我是谁？嗯？”她被他折磨人的技巧制服，说不出一个字，他突然发力之后，便猛的听下所有动作，他把她放在沙滩上，留给她无边无际的空虚感，继续引诱她：“我是谁？”她终于承受不住：“远……仲，厉……远仲”本来完整的名字，却因为他的折磨，就这样断断续续地从她嘴巴里溢出……
她知道他一向会顾忌她的感受，这一次也不例外，只是因为她过分的主动，他竟然有些失控，他用力咬在她胸口，她吃痛却紧闭嘴唇，她突然想要惹他彻底的失控。。。。。。
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她突然张口咬上他胸膛心脏的位置，说她自私也好，疯狂也罢，她就是很舍不得被他忘掉。。。。。。
她从来都不知道，他竟然可以这样花样百出，也从不知道他竟然可以这样精力充沛。
她睡得很是不安稳，他在她身上一直不肯停下来，整整一个晚上，她被他摆弄不止，一会儿要这样，一会儿要那样，她只记得一夜里他反反复复，将她带入一个一个欢愉的极致里。。。。。。
终究是耐不住彻夜的纠缠，快天亮时她才昏睡过去……
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是中午，她动一下便是浑身酸痛，而他就躺在她身边一直看着她，见她醒来便抱住她，狠狠亲她一口后把脸埋进她的胸前，她一遍一遍抚摸他的发顶，等他真正平息下来……
站在浴室落地镜之前，看着她和他身上的深深浅浅的痕迹，她就知道这是他们迄今为止最为疯狂的一次，是第一次，也会是最后一次，她在心里对自己狠狠警告着。
他们赶到机场时已经是傍晚，离别的气氛因为这特殊的环境，更是让人心生感触，厉远仲不顾机场里来来往往的人流，抱住她给她一记法式热吻。
他总是能轻易惹她贪婪，她索性也就开始回应他，如同窒息的人贪婪氧气，她竭尽全力地与他嬉戏纠缠，引得他与她全力共舞。
最终还是他先一步止住缠绵，他看她“聪聪，明年你生日那天，我们结婚好不好？”
同样的话，昨天晚上他也说过，虽然意乱情迷，可是这句话她却深深刻在了心里。他总是能感觉到她轻微懂得情绪波动，他终究还是害怕，害怕她承受不了他的深情，他猜得很准，她的确承受不起！
她不敢答应，也不能答应，便只是朝他笑起来，笑成他最爱的她孩子一般的模样，就连眼睛都弯成月牙儿，他紧紧抱住她低笑连连……
他在进入那扇门时，她大声赶出了他的名字，他扭头看她，那样的神情与姿态，仿佛下一秒就要向她冲过来。她用近所有力气轻轻启开双唇，对他说出无声的三个字：我爱你！
她从来没有对他说过这三个字，她知道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个，她突然就很害怕，他怕他这一次看不懂，以后或许就再也没有机会懂得，心跳猛然加剧的刹那，绝望的恐惧感袭来时，她甚至想要大声喊出来那三个字……
他突然笑了，那样如同冬日暖阳般的笑容，将她心里满布的阴霾全部驱散，然后学着她的样子，用比她还要夸张嘴型说出了同样的三个字：我爱你！
“我爱你。。。。。”
“明年你生日那天，我们结婚好不好？”
她不知道他走了有多久，她只知道她一直在哭，哭到来往的行人纷纷向她侧目，最后双脚麻木地蹲在地上，她在心里一遍一遍重复：对不起，对不起……
厉远仲，这一次，我是真的真的决定不要你了……
她不知道自己的心脏什么时候会突然停止跳动，她不知道下一秒她还能不能呼吸，她唯一知道的就是她不能自私，她不能最后留下他一个人。
时至今日她才知道她什么都不能就给他，她甚至不能留下一个作为念想的孩子给他，而他值得拥有更多，他一直说她是他的独一无二，她从不曾告诉过他，他也是她的独一无二……
接到夏莱的电话时，她知道一切终于要开始，一切也终于要结束了。。。。。。
夏莱在那边泪流满面地哀求她，“聪聪，齐楚出了车祸，求你。。。。。。求你赶快回来看看他。。。。。。”
“聪聪，他浑身是血，整个人昏迷不醒，可他一直在叫你的名字，你快来好不好？我好害怕，真的好害怕。。。。。。”
“他还是没有从急救室出来，怎么办？”
“聪聪，你知不知道，那个捐赠人是他，他偷偷瞒着所有人摘了一颗肾给你妈妈。。。。。。”
“他不敢告诉你，他怕你不开心，怕你内疚。。。。。。”
。。。。。。
白鸥赶到医院时，齐父齐母和夏莱都守在重症监护室外。看到她突然出现，众人眼里闪过一丝光亮之后又恢复沉痛。夏莱眼睛哭的红肿，一直以来的不安和委屈因为看到白鸥彻底再也压制不住。
“聪聪。。。。。。”夏莱哭着扑倒白鸥的怀里，整个人哪还有一点平日里的乐天派。
走廊角落里，齐母开口：“齐楚这孩子，他瞒着我们做了肾脏移植手术，医生说他虽然伤的不重，但是因为之前的手术没有恢复完全，所以。。。。。。。白鸥，你别怪我们自私，我们只是想你能不能在这段时间帮忙照顾他，他。。。。。。他真的不能没有你。。。。。。。”
齐楚醒来看到白鸥时，便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你昏迷了整整三天，医生说因为你身体素质过硬，所以才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白鸥说着帮他调了一下枕头的位置，让他能够舒服地靠在床头。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齐楚虚弱地问道。
“齐楚，你那天说，你不会介意，现在那句话还算数吗？”白鸥避开他的视线问道。
齐楚似笑非笑看着她，仿佛一切都了然于胸。他笃定地说：“聪聪，你实在不会说谎。”
白鸥镇静地摇头，然后握住他的手告诉他：“你之前瞒着我为我做的所有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齐楚，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认真的！”
他沉默良久，突然问：“那，你还爱我吗？”　
白鸥说：“我爱你。”这是最真实的谎言，她的心里早已经痛如刀绞。
走出病房的一瞬间，她终于支撑不住滑落在地上，眼泪一滴滴摔碎在冰凉的地板上，然后因着重力瞬间碎裂，同时也滴落在她抽痛的心里。。。。。。
“聪聪，他浑身是血，整个人昏迷不醒，可他一直在叫你的名字，你快来好不好？我好害怕，真的好害怕。。。。。。”
“他还是没有从急救室出来，怎么办？”
“聪聪，你知不知道，那个捐赠人是他，他偷偷瞒着所有人摘了一颗肾给你妈妈。。。。。。”
“他不敢告诉你，他怕你不开心，怕你内疚。。。。。。”
。。。。。。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七章　不能再爱你（2）


厉远仲告诉她，要推迟一个星期回去，她陪了齐楚一周，却想念厉远仲一周，推迟了一周的归来，也推迟了一周的告别。
今年的秋天来的有一些早，住院部下面的小花园里，病人三三两两或下棋或散步。偶尔有一阵微微的风，银杏叶随风摇摆着，打几个旋之后便落到了地上。
白鸥怔怔看着手里书上的那句话：Anything　that　can　go　wrong　will　go　wrong　如果事情有变坏的可能，不管这种可能性有多小，它总会发生。齐楚手里躺在长椅上，头枕在她的腿上，正在看一本泰戈尔诗集，那是她第一次送他的礼物，书已经有些破损，看得出是被人翻阅过很多次。。。。。。
当白鸥有所察觉时，厉远仲已经来到她面前，他还是像平时一样穿一件白衬衣，外搭一件黑色的平长风衣，他的黑色风衣衬托的他身材修长，气宇轩昂。只是整个人看起来很憔悴，眼底乌青，手里还提着行李，有些风尘仆仆的样子，她从来没见过这么狼狈的他。
而齐楚这时候已经眯上眼睛，大约察觉到她的变化，齐楚便睁开了眼睛，顺便也看见了站在那里的厉远仲。
先前准备的那些滚瓜烂熟的台词，这时候一句也背不出来，她就那么安静的看他，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厉远仲看到她和齐楚在一起的画面时一阵害怕，他得到消息便不顾一切地赶来，就这样风尘仆仆地赶到她面前，他想听她说话可是又不敢，他怕她不要他了，他怕她这段时间的沉默已经在预示最后的告别。
厉远仲看一眼齐楚，道：“聪聪，我回来晚了。”他的声音嘶哑无比，却还是像往常一样对她温暖宠溺地笑笑。
白鸥只觉得浑身难受，什么都答不出口。
齐楚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起来，对她说道：“你一会儿就先回去吧，这几天你也累坏了，记得要好好休息。”
白鸥愣了一会儿才凑近齐楚，说：“今天晚上我会和他说清楚的。”齐楚肩膀颤了颤，没有说话．叹了口气。
从医院回来的路上两个人谁都没有开口，一回家白鸥就趴到床上，她真的很累，从身体到心里，这几天想到他要回来她就害怕，她吃不好睡不好，可是现在他就这样回来了。
她在迷糊间被他抱去洗澡，然后他把她拉入怀中，闻着他身上的清香，她才终于沉沉睡去。
她被他晃醒才发现天早就黑了，他起身开灯，她连忙制止，“别开灯”。他回到床上时盛来一碗粥一口口喂她，粥里有他的味道，她鼻子发酸，她睡得那么沉，因为有他在，所以她才会这样安心。
黑暗里他把她拥在怀里，习惯性地替她暖手暖脚，她怎么都开不了口。还是他打破了沉默：“聪聪，我全部都知道了，所以我会和你一起照顾齐楚，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对吗？”
“我们分手吧，如果不是因为误会，我可能也不会遇到你，我应该早已经和齐楚结婚，可能还会有一个可爱的孩子，以后我该重新来爱齐楚了。所以对不起，忘了我吧！厉远仲，你那么好，一定可以找到一个比我更好的人，可是齐楚不行，齐楚只有我一个。”因为害怕犹豫，白鸥索性一股脑说清楚。
厉远仲侧身抱着她，撑着头看她，像是把她看穿，“你不欠齐楚什么，我也不欠齐楚什么。聪聪，你不爱他，别欺骗自己！”　
白鸥说：“厉远仲，我一直以来都骗了你，和你在一起时我从来就没有忘记过他。。。。。。我爱的是齐楚不是你，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还是最残酷的谎言。　
厉远仲猛然抬起眼睑，漆黑的眸子里有看不懂的东西，像异常浓郁的悲伤，他说：“你说什么？”　
白鸥说：“你对我太好，甚至让我以为自己真的已经爱上你，可我不爱你，我也没有办法。”
厉远仲微微闭了闭眼：“所以呢？你打算丢掉我是吗？”他没有把这句话说完，脸上转换出冷冰冰的笑，他的口吻几近嘲弄，“你凭什么以为你不爱我，我就必须要放开你？”　
白鸥保持着刚才的视线，终于说出最心狠的话：“你曾经说过。除非我不要你了，否则你永远不会离开我，可是厉远仲，这一次，我是真的不要你了！你既然爱我，又怎么会忍心逼我？”不过是仗着他的爱而已，所以可以肆无忌惮地选择伤害！
厉远仲突然伸手拉过白鸥的下巴，还没等她反应，就重重吻过来。几乎是咬着她的嘴唇，舌尖抵开牙齿，舌头滑进来缠住她的，吮吸一般深入亲吻，最柔软的部分却做出最凶狠的动作，口腔里都是他的味道，他真是恨极了她，恨不得把她吃进肚子里，血肉撕裂骨头碾碎，这样暴力地一口一口吞下去。他做什么都是优雅沉着，是她把他逼得这样。
白鸥喘不过气，他放开她，看起来像在笑，眼睛里却没有一丝笑意，他说：“我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你也会这样狠心对我，可是我却永远无法做到对你狠心，因为我的心已经全部给了你！”多么好听的一句话，响在她耳边，冷冷的。　
白鸥别过头去，强行忍住眼泪不掉下来，她说：“厉远仲放了我吧，也放了你自己。。。。。。”
厉远仲几乎是苦笑：“聪聪，给我一点时间好好考虑一下，好吗？”　然后不顾她的抗拒把她揽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