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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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关系-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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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时候,顾言坐在后排座上,米雪和刘真真对视一眼,搞不懂顾言进房间没多久怎么就出来了。
而那个花花公子林风竟没有跟出来,看顾言一脸平静的样子,也不像是发生了什么事,两人心里一百个问号,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问顾言。
车子从餐厅门口开出去,走了两条街后,顾言突然说,“找个地方吃饭,饿了。”
米雪忙让司机在附近找一家餐厅停车。
顾言一手撑着车窗,看着商店橱窗里琳琅满目的商品,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笑。
米雪和刘真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顾言知道她们的疑问,却并没打算解释什么。
所谓的花花公子,或许只是因为太过寂寞了。
像林风那样的人很多,从小含着金汤匙出身,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从小形成的观念是别人都要无条件的服从,任他欲取欲求,时间久了,这样的游戏终究是腻了。
所以便开始流连花丛,游戏人间。
真意外呢,林风眼底深处的情真意切。
顾言垂下眼睑,想起林风听她说完那句话后一脸受伤的表情,然后他突然凑过来在她脸上亲了一下,退回去时,又是那个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样,“那么,在你还活着的时间里,我都能追求你的,对吗?”
这是另一个意外,林公子竟然也有这样可爱的一面呢。
只是,不管怎么说,这件事到这里算是解决了,虽然结果不怎么尽如人意,不过也勉强能够接受了。
时间终于来到《沉沦》的最后一幕。
文林在慕凌川的墓前割腕自杀。
那天早上的天空灰蒙蒙的,像是在为即将失去生命的文林感到悲哀。
细雨从云端上飘下来,公墓前的石板路被打湿,顾言穿着一袭白裙站在贴着慕凌川照片的墓碑前面。
她的脸色苍白,目光空洞,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对未来失去了向往的人。
虽然天下着雨,但剧组的所有人包括主演们都站在一边,看这一场顾言的独戏。
她站在雨中,纤细的身体被蒙蒙雾气遮掩,白色的长裙衬着她苍白如纸的姣好脸颊,像风中随时都会凋零的玫瑰,她曾经的不屈和骄傲被生活打磨得几乎消失,她的目光浑暗得像是打翻的砚台,透不出一丝一毫的光线。
风扬起她的长裙,露出她未穿鞋子的白皙脚踝,青灰色的石板路晕染在她的足下,像是一座通往黄泉的独木桥。
这一幕没有台词。
从头到尾像是一场无声的电影。
她在坟前站了一会儿,慢慢地伸出手,抚摸墓碑上的照片。
照片中的男子年轻英俊,笑容自信而阳光。
她似乎看见了那个叫慕凌川的男子站在了眼前,眼泪从眼眶里无声滑落,她的嘴角微微的上扬,眼泪在笑容中缓慢的汇流成河。
世间最悲哀的莫过于生死别离。
那些明明活得好好的两个人,因为某些原因最终擦身而过,到头来还觉得要死要活,实在太过幼稚。
没有任何比呼吸在同一片天空下更幸福的事。
至少,我知道你活着,即使是在我看不见的地方。
因为我知道你在那里,好好的,在那里。
血从手腕中流了出来。
慢慢的汇聚成溪流,淡淡的血腥被空气凝结,有一些打湿了她白色的裙摆,像是悄然绽放的海棠。
顾言抬头望着天空,那里依旧是灰暗而晦涩的。
她微微勾唇,心里默念李晋阳的名字。
若墓中的那个人是你,我也会像文林那样义无返顾的放弃生命。
呵。
我从不知,我竟如此爱你。
《沉沦》终于杀青,当晚,岳秋在源镇包了个酒吧,邀全剧组的人庆祝。
顾言有些累,回别墅休息了几个小时才往岳秋包的那个酒吧去。
到的时候一群人已经喝上了。
整个酒吧被包了场,好在整个剧组人员加也有五六十人,所以并不空旷。
众人见顾言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都叫嚷着要敬酒。
米雪和刘真真不等顾言说话,直接接了众人递过来的酒杯很爽快的干了,意思很明显,今晚顾言只喝果汁,别想灌她。
顾言的身份摆在那里,虽然她平时并不拿架子,到底还是比一干主演高了那么一个档次,所以大家也不是真的要灌她,只是气氛所至。
见米雪和刘真真挺身挡在前面,大家便放了酒杯。
顾言找了个空位坐下,与左越正好遥遥相对。
自从前几天在化妆间较量了一下之后,左越这两天倒是老实了许多。
他坐在一束微光下面,光线由着他挺直的鼻梁斜切下来,有种生于暗夜的错觉。
他朝顾言举杯,嘴角噙一抹迷人的笑意。
顾言点了点头,以示回应。
接下来的时间,众人起哄唱歌,顾言和左越被推了过去。
按剧务小姐的话,就是两位男女主角自然要情歌对唱才是。
选的却不是一首男女对唱的情歌。
顾言无可无不可的接了话筒,大屏幕上已经开始出现字幕,顾言的嗓音很动人,曾经有唱片公司有意替她筹划出唱片,但都被顾言拒绝了。
她平时也爱好唱歌,只是不想把唱歌当作职业。
就像她从前并不喜欢演戏,只是有人说,她天生就该演戏。
顾言的声音充斥着整个酒吧,人群被她的声线牵引,渐渐的安静了下来。
左越侧过头来看她,金色的灯光下,她眼睑微垂,面容平静安宁,略微低沉的嗓音包裹着浓浓的深情,整个人像是完全融入了歌曲之中一样。
她唱道——爱情它是个难题,让人目眩神迷,忘了痛或许可以,忘了你却太不容易。
沧桑的略显低沉的声音将所有人似乎带入了一个奇怪的时空。
这是顾言最喜欢的一首歌,也是许多人不老的记忆。
左越几乎没有开口,整首歌顾言从头唱到尾,一曲终了,现场依旧安静。
还是岳秋率先反应过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爽朗一笑,“好!”
这道声音唤醒了其他人,大家都跟着鼓起掌来。
顾言淡淡的笑了笑,然后将话筒递给其他人,走回了座位上。
左越这次没再坐在对面,他走到顾言身边的空位上坐下,也不说话,只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喝起来。
下一首歌已经开始,两人依旧沉默。
似乎是在比谁会先失去耐性。
最后,还是左越没有沉住气,他握紧了手中的酒杯,声音听不出情绪,“顾言,你很讨厌我。”
这话把顾言逗笑了。
这些人一个两个的说她讨厌他,仿佛是在指责她对他们的无动于衷和冷漠。
“左先生搞错了,我并不讨厌你。”
左越眉宇皱起来,仰头喝了一口酒,随即道,“你不愿和我更进一步。”
顾言牵起嘴角,侧头看了他一眼,灯光下,左越整个人笼罩在一片温和的光芒中,却依旧掩不住他脸上的戾气,“左越,你的人生向来顺风顺水,所以就觉得所有人都得跟着你的脚步走吗?”
左越一滞,急忙辩解,“我没有这样的意思。”
顾言没有理会他,径直喝了一口果汁,才慢慢说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
“于公,我们是工作伙伴,于私,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我希望你能搞清楚这一点。”顾言的手指在杯口上来回抚摸,动作温柔得像是在爱抚情人,“不管你对我抱着怎样的想法,我都希望你永远停在安全范围内,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这样突然锋利的顾言让左越觉得陌生,他几乎无法立刻适应她这样的转变。
他记忆中的顾言虽然温和,却透着一股淡淡的冷漠,虽然这种冷漠并不明显,但绝不是现在这样尖锐外露的凌厉,他感觉自己正在顾言的眼神下慢慢的变得不自在,这种感觉很陌生,同样的,也让人喜欢不起来。
他想得到顾言。
不管用什么手段。
但是,对方却在他行动之前先发现了他的意图。
所以,顾言这话是在警告他吗?
“如果我说不呢?”左越调整了一下思绪,慢慢开口。
顾言似乎笑了一下,她的侧脸像精致的瓷器,没有丝毫偏差,她说,“既然你偏要如此,那我随时恭候。”
这种自信是顾言特有的。
平时她将它隐藏起来,轻易不拿出来示人,当有人进犯时,她才会竖起盾牌,抵御外敌。
这样的顾言让人着迷,左越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被揪紧了。
他想逃开这片令人窒息的空气,正欲起身,突然听见身侧的顾言说,“你有没有想过,薄清安会不会因为我跟你撕破脸?”
左越一愣,回过头来,“你说什么?”
顾言凑过头来,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虽然从地位上来看,你和薄清安在薄家是一样的,可是,就出身而言,你却要低人一等呢,左先生。”
“你!”左越瞪大了眼睛,看着滑稽非常。
他大概没料到顾言会知道这种隐密的事。
顾言没有给他太多惊讶的时间,继续道,“你母亲当年未婚生下了你,这种不光彩的事自然不能让太多人知道,薄老爷子才想方设法的将你送去左家抚养,虽然他是你的外公,可是女儿做出了这样的事,对薄家来说终究是个硬伤呢,所以,当你和薄清安站在同一条线上时,你认为你的外公薄清安的爷爷,他会帮谁?”
薄家的老爷子打下了薄氏财团的万里江山,即使已近古稀之年,整个薄家依旧是他一人当家。
这样的气势和迫力旁人无法匹敌,左越虽然是他的外孙,但向来重视正统的大家族,自然是瞧不上的,既然私底下再怎么宠爱这个外孙,在大方向上,薄老爷子也是万万不会弄错的。
虽然这种为了一个女人闹得不愉快的事上不得台面,但是当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注定是左越吃亏。
左越不是傻子。
虽然并不甘心,但在这件事上也不能再任性。
论地位,他的确比不上薄清安。
因为薄清安才是薄家正统的继承人。
更何况,再加上一个李晋阳。
虽然他不知道顾言和薄清安是什么关系,但是以顾言出道这么多年,薄清安对她无条件的支持,再则,顾言连薄家这样隐密的事情都知道,不难想象两人关系匪浅。
至于李晋阳,左越眼眸微沉。
这个男人,与顾言的关系……
左越气得手指紧握成拳,偏偏一句辩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顾言看了他一眼,慢慢的站起身,“我有些累,就先回去了,希望左先生有个愉快的夜晚。”
作者有话要说:结果节还没过完,我又爬上来更文了。
我果然是只勤劳的蜜蜂呀~
你们要怎么奖励我~

、礼物

剧组第二天便回了宁市。
顾言昨晚睡得晚,所以一上车便靠在椅子上休息。
车子下了高速之后,米雪问她去哪里。
顾言睁开眼,想了一会儿,最后说先去公司。
车子在白纳的地下停车场停下,顾言下车的时候,看见了梁青瓷。
她似乎比前一阵子憔悴了一些,看见顾言的时候,她有些尴尬,但还是主动过来打了招呼。
顾言朝她点点头,开门见山的说,“我听说那个人回来了。”
梁青瓷看了看她,轻声道,“嗯,我曾经未婚先孕的事已经不是秘密了。”
每个人都有过去,不过梁青瓷这样的过去是上流社会无法容忍的,因为这是一个极大的污点,就算梁家想保住这个女儿,怕也要付出要当大的代价。
有个词收人言可畏。
更何况,是像梁家这样有头有脸的家族。
“你来找薄清安?”顾言问道。
梁青瓷迟疑了一下,最后仍是点了点头,“自从那个人回来之后,我跟清安还没有见过面,只是不巧,他今天不在公司。”
“你打算跟他说什么?”顾言看着她,声音清冷而平静。
梁青瓷抿了抿唇,她是个美丽的女人,举止优雅,装素得体,也有相当体面的学历,一个家族要培养出这样的人并不难,难就难在这个人永远都不会犯错。
可惜。
“我相信你知道,我与清安的婚事是两家家长促成的,若说感情,自然是有的,但那无关男女之情,我出国这段时间也想过很多,与其这样耗下去,不如放了他,这件事,终究是我不对,没有必要拉他跟我一起,更何况,薄家的长辈也不再看好这件婚事,至少,让我保留最后的一点体面。”梁青瓷的语速很慢,这段话显然是深思熟虑后才说出来的。
顾言没有说话,只是轻点了一下头。
梁青瓷看着她,“顾言,你跟清安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话题跳跃得这么快,让顾言愣了一下,她想了想,说,“如果真的好奇的话,不如去问薄清安。”
梁青瓷一顿,随即无力的一笑,“我只是随口问问。”
顾言瞥了她一眼,带着米雪和刘真真朝电梯走去。
既然薄清安不在公司,那么梁青瓷也就没有上去的必要了。
快走近电梯门的时候,梁青瓷叫住了她。
顾言回头,看见她仍站在那里,一袭浅紫色的洋装,一头微卷的长发精致而柔顺,像一直浸泡在药水里的昂贵花卉,永不凋零,亦不褪色,唯一的美中不足,大概就是美则美矣,缺乏生命力。
“顾言,”梁青瓷看着她,微微的笑,“我真羡慕你。”
顾言一手操在口袋里,半侧着身子,目光在梁青瓷身上扫了一圈,轻声道,“生活在别处,在你羡慕别人的时候,说不定别人也正羡慕着你,所以,做自己就好。”
梁青瓷一愣,然后用力的点了一下头。
电梯“叮”的一声在安静的停车场上空响起。
顾言回头,走进了电梯。
银色的电梯门像两片闸刀缓缓的合拢,闭上的那一瞬间,她似乎看见梁青瓷滴落下来的眼泪。
女人受了伤,喜欢眼泪。
这是不变的永恒。
所以,世人才将女人当成软弱的生物。
顾言到总裁办公室的时候,薄清安坐在办公桌后面。
他正低头批阅文件,看见顾言出现在门口时,露出一丝笑容,“回来得挺快嘛。”
顾言径直走到沙发上坐下,“我刚在楼下遇见梁青瓷了,为什么不肯见她?”
薄清安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有时候总得采取一些其他手段。”
顾言皱眉,“把话说清楚不是更好?”
“梁青瓷是个聪明的女人,几次下来就明白我根本不想见她,自然也就什么都清楚了。”薄清安放下手中的笔,起身走过来在顾言对面坐下,“刚从源镇回来?”
顾言点点头。
薄清安调侃道,“你一回来就来见我,小心让晋阳知道了。”
顾言笑了笑,“你觉得他会吃醋吗?”
“以前我倒是不敢说,不过几个月李大老板表现良好,我觉得他爱上你了。”
顾言拢了拢肩上的头发,靠在了沙发椅背上,慢慢闭上了眼睛,“我休息一会儿,中午请我吃饭。”
薄清安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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