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四)锁尘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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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四)锁尘关-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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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点到名字的女魔咯咯的娇笑起来,站起了身。
  她穿着皮质的铠甲,柔软而坚韧,一如她的身体,只是简单在要害处覆盖了几片,便不再去管其他地方,仿佛这身体的主出奇的懒懒又无比的怕热一般,将大半的肌肤都□在外,肌肉的线条美好而强健,充满了爆发力。
  魔界中不允许弱者的存在。
  “我就是吃醋,也是吃的飞醋。魔尊的醋,哪能轮到我吃……唉,他从来都不搭理我,我是寂寞难耐啊,”魂姬眼波如春水般化开荡漾成一片碧绿,只是对方对她太过了解,要想博得些许同情实在太难。
  “冥破荒,我看你也是无事可做,不如,我们去找个地方快活一下可好?你说呢……”
  一头深蓝长发的魔将驻足,眸色深沉,忽然岔开话语,“你就不关心下魔尊这次出去做什么了吗?”
  “还能有什么,不是去找人比试打架,就是寻些人间的酒喝。这次,不是带回来一个凡人么,那人据说身上还带有魔气,真是奇怪的紧,不过,只要不是美女,就不关我的事,这你还不清楚,呵呵。”
  “……算吾白说,你也别太自信了,就算不是美女,你以为就肯定……噤声
  !”
  冥破荒一手掩了魂姬的口,一边倾耳听去,忽然便跪倒在地。
  “冥破荒,魂姬,见过魔尊。”
  他们感到一股强大的魔气沉重压过,随着一声“不必”便瞬间远去。
  待那可怕的气息终于消失,二魔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我好伤心……”妖艳的魔女将手无力的搭在胸口,眼中竟泛出点点晶莹泪光,若是让人世间的众男子看到,绝对争抢一片要上前替美人拭泪。
  而她身旁之魔想必定会被斥为不懂怜香惜玉的莽夫,冥破荒只是斜斜看她一眼,带着好笑神气,并不去答话。
  “唉,以前魔尊还会偶尔来问问我魔界的情况,现在他应该都忘了我的存在了……你一声不吭到底在想什么!”
  “吾也觉得奇怪,纵使以前魔尊就不与吾等有过多接触,但是要分辨他的情绪还是不难,而现在吾根本就看不出他是生气还是兴奋,是高兴还是……”他摇摇头,不再去想,转头向着魂姬,面上浮起轻佻神色,“也罢,不去管他,怎么,你还愿不愿让吾这个木头来安慰安慰你……”
  剧烈的喘息与娇媚的呻吟吞没了下面的话语,绛色的床帐被打落,遮盖了欢爱的□旖旎。
  重楼倒没觉得自己变得有多难懂,只是从前无聊的情绪几乎一扫而空,因为他再没空去荒废时光。
  玄霄醒来的时候,一时恍惚起来,连自己都记不得是谁,几乎没把重楼气死。
  “什么!你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那你的武功呢,你的修为呢,你不会都忘了吧,那本座到底是为了什么把你给带回来啊!”
  玄霄觉得眼前这个声音大得差点就能把屋顶震飞的头有双角的奇怪生物很烦,一时之间只想他快点自眼前消失。
  “你这样大声吵嚷,我怎么会想的起来。”
  待那魔走了之后,玄霄闭上双眼,努力令混乱的思绪安定下来。他伸手拿出即使在昏迷中也紧紧握着的长剑,目光一寸寸的滑过,记忆也随之一分分的苏醒过来。
  他自嘲,原来自己竟把那些微不足道的小事都记得这般清晰深刻,数百年的人生中塞满了太多的回忆,若不是羲和,还妄谈什么成不成魔。
  羲和……
  他低头,眼光是从未出现过的温柔哀伤。
  重楼走出屋去,身上的魔气几乎要化作火焰熊熊燃烧起来。
  他觉得自己很生气,非常生气。
  这该怎么办,如果那个谁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连带着最重要的修为都忘光了,
  难道自己还要从头教起吗?!真是个大麻烦!
  “吾名玄霄,不是那个谁。”
  重楼猛然转过头去,发现那人不知何时悄然站在身后,竟没有被己察觉,但他同样没有察觉的是,自己在情绪过度激烈下不觉就把心中所想给说了出来。
  “还记得自己名字,也能来到本座身边而不被发现,虽然是本座疏忽而没有防范,但这证明你恢复的确实不错,这样自然最好。”
  玄霄并不理会眼前这魔为何如此高兴,只是继续淡然开口,“我也决不会是大麻烦。”
  重楼一时无言,心下想着凡人果然喜欢斤斤计较,就算看起来绝非小肚鸡肠者也不一定就真的就能像魔一样豁达,下次绝对不能再犯这种错误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是过渡必要情节,下面就正式开始楼霄了,那啥,可以打人,但表打脸。。。。。。。。


☆、第 24 章

  魔界的天一如既往的保持着黯淡的红,并没有因为某个客人的到来而变得讨人喜欢,幸而,这个客人也并不十分在意自身所处环境,过往数百年的颠簸生涯已经教会他用最快的速度去适应这莫测的变换,这世界总是要求你去习惯它,而它永远不会顺从你的喜好。
  魂姬最近觉得心情有所转好,因为不知哪一天开始,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魔尊频繁来到这专门为自己处理魔界事务而建的楼阁里,虽然偶尔找下她也是为了了解魔界的大小事情……
  好吧,她虽然是不愿承认,但还是不得不说,魔尊他真的是不太称职,上至魔界自身的风土人情,下至近来所发生的大小事务,他一概不知,不过这是他一贯保持的风格,自从魂姬被选到这里为他打理公事开始就是了,基本上魔界的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统统对此有深刻的认知。
  只是,魔尊这一下突然的转变风格,比较令众魔觉得无法适应,然后便是浓重的好奇。
  “若是不怕死,那你去问啊,我还想多活些时间快活呢。”
  魂姬笑吟吟的用细白手指绕着胸前长发,如是回答令大部分好奇心旺盛的魔都望而却步,只好自己幻想一下所有的可能性。
  没办法,在不与神界争斗的大部分时光中,魔还是很闲的,不然他们的王也不会把这个闲出来的精力全部用在了另一个极端上。
  “魔尊啊,唉,其实他什么都好,就是太过嗜武,就算是魔都受不了……”
  如果在不停喷火的魔界大街上随便抓一个过来问,大概就能得到左右不差的答案。
  至于最近在魔界掀起新一轮话题的这位中心人物却一脸不耐烦的站在那位客人的对面,用完全可以把他不耐烦的情绪表现得淋漓尽致的语气大声说道:“哼!武者比试哪有那么多事,你只需将你的所学所会全力发挥就好,知道那么多干吗?”
  当然,如果对方不够细心的话,是不会发现他头上的双角此刻不停散发的另一种截然相反的情绪,虽然只有很少,却改变不了叫做窘迫的本质。
  身为话题中心的另一方的人没有丝毫的愧疚之心,关于他竟能害的魔尊如此困扰的事,他本人并没有任何的自觉性。
  “你身为魔界的魔尊,居然在问你有关魔界的事时,十件有九件都不知道……只是你仍毫无自惭之心,我身为外来之客自然无话可说。”
  重楼很想说本座容易么为了你那几个不知所云莫名其妙的问题我还专门跑去问我那两个很烦的下属跑去查那些不知积了多少灰的古籍魂姬那魔女又来那一套多
  少年了她烦不烦还有那书上的灰真是有够呛人我差点就咳嗽的吐血最后搞得全魔界都以为我吃错了药忽然转了性……
  当然这些丢人的碎碎念是在心里默默进行的,魔尊虽然总是很豁达随意,可是身为多年尊王的理智还是令他选择了腹诽。
  “这已经不是借口了,你问的问题本座已经都尽数告知,你还是对比试之事推三阻四,即便硬逼你,你也从不出尽全力,莫非你是看不起本座?你敢……”
  “我非有意不出尽全力,而是无法出尽全力。我从来是人剑双修,但随我多年的配剑已经折损,功力自然比不得往常。”
  他轻轻抚摸着袖中长剑,“如果令你很失望,那我应该道歉,不管怎么说,倘使不是你救了我,此刻我已经化成了飞灰。”
  喂,这种话你想想就好不用说出来吧。重楼默默无言,看了看那人望着天边的侧脸,有些孤寂的感觉十分熟悉。
  魔并没有那么些多愁善感的特质,他也不去分辨那人此刻散发出来的那种感觉叫做什么,虽然……好吧,重楼承认看到这样的情景自己就很想做些什么去帮他。
  不,其实没有那把剑他就无法与自己痛快一战才是主要原因……
  “啧,是那把剑,你在昏迷的时候都一直抓着不放,本座记得很清楚。那的确是把好剑,只可惜已经没有了灵气,再怎么锋利也是把凡铁了。不过……”
  玄霄侧头看着红发的魔,目光流转不定,似是在想些什么,然后抽出羲和,横在二人中间。
  重楼接过长剑,眼神微沉,长指轻拂,连弹数下,好似在倾听回应,数道漆黑魔气从他手掌间射出,缭绕在剑身四周,试探什么一般左右环绕上下盘旋,继而一下便钻了进去,消失不见。
  玄霄看着重楼动作,心中着实有了丝丝的希望,他本已不再做任何的期待,无望中只能慢慢去强迫自己适应这绝不舒服的陌生感。
  只是,每次动了心念去召唤,却发现不管怎么呼唤,都没有任何回应,也看不见那熟悉的红影飞出,才想起已经不可能了。
  终是失之而不能复得。
  重楼望向玄霄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他正自出神,风轻轻撩动发丝,有一缕飘到了唇上,或许是感到了些微的痒,他随意的伸手一捋,把一头流水一般的长发全部揽到一侧的颈子旁,黑白的强烈反差却又无比的清淡雅致。
  咳!快回神……
  “并非完全无法。这剑已自孕育出灵气成形,若是刚刚化出灵体,便是真的无力回天,不过照你所言,这剑灵修炼时日
  不短,所以即便受到天帝神力破坏,也只是沉眠在剑身中无法苏醒而已。不过,这并非任人皆能唤醒,恐怕连你都不行,本座也无法做到,如果真要……”
  他顿了一下,注意到玄霄眼中点燃的亮光是自他来到魔界后就从未出现过的复杂情绪,大部分都是欣喜,混杂着诸多的惊讶感叹悲伤……
  重楼心里觉得很好奇,原来凡人真的是可以有这么多完全不同又多种多样的感情,他从未如此近距离的观察过,况且他以为这人亦是那种寡淡冷感之人,没想到也能有如此令人惊叹的情感变幻交替,恩,更有趣了。
  一念即起,再难平息。
  只是他也不知道,玄霄绝算不上凡人中的善感之人,甚至是有些迟钝,不过比起他这个只知整日比试偶尔管管自家魔界的魔头来说算得上是感情丰富许多了。
  重楼无视玄霄眼中淡淡的欣喜与期待,只是不动神色的续道:“如果真要这剑恢复到以前的状态,恐怕这六界之中无谁能做到,”他斜扫了一眼专注听着的人,“不过唯有我魔界的锻魔才有此回天之力。”
  “如果可以简单就令他答应的话,你也不会如此说了。有什么条件?”
  “啧,你果然心思缜密,还是说凡人都这般心眼子多吗……没错,如果是本座的事,那自然没问题,但只要是牵扯到别人,即便是本座亲自要求,也须得令他满意方能接受。”
  “架子如此大,你们魔界的魔都如此的骄傲乖僻吗。”
  重楼没料到玄霄不仅没有求他帮忙,反而淡然反唇相讥,一时也忘了刚才的心意,用同样略带嘲讽的口气说道:“你如今成了魔,又入了魔界,以为能毫无瓜葛的撇开吗?何况依本座看来,哼,你的性子未必就好到哪里去。”
  “我没想过要撇开,我已是魔,从不后悔。不说这些,请你领我去见锻魔。”
  重楼斜靠在石墙上,撇了撇嘴,“本座可没说就这样便带你去见他……”
  “依你的性子,若不是已经决定,根本不会对我说这么多,再者,早日修好羲和,我便可以与你尽全力一战,岂不正是你所需要的。堂堂魔尊,做事总分得清轻重缓急,不会多些什么拖沓莫名的条件吧。”
  红发的魔一僵,竟不知说些什么来缓解这尴尬的情形,虽然尴尬的好像只有他自己。想骂些什么却也出不了口,被堵得十分憋闷,只好硬咽下这一口气,装作浑然不知何事的模样,重拾身为魔尊的威严。
  “那是当然。本座做事,也不需要旁人来教!”重楼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完,便迅速转身,带起的暗红斗篷在风
  中抖索作响。
  玄霄看着那魔的背影,忽然觉得有些好笑,继而又对怀有这种心情的自己感到些微的陌生。
  是很轻松的感觉。在过往的岁月中,他一直觉得自己背着沉重的枷锁,虽然是心甘情愿的与天地与人神相斗,但也还是会累,这不是想就可以改变的事实。
  而生命中出现的那些人,曾经带来了静好或是幸福,却最终无一例外的消失在身后,甚至倒戈相向,而他也在这宿命相似的循环间挣扎,仍是始终无法摆脱。更别说轻松,哪一刻能轻松,或许一秒的轻松换来的就是死亡的沉重代价。
  但这感觉,在来到魔界之后便好了许多。
  当他自午夜梦回,眼前闪过那些人那些事,看到羲和最后的一笑,耳边却重复着谁的大喊,叫着自己师兄,声音撕心裂肺的惨痛,就觉得疲惫不堪。
  他可以同强大无比的神力顽强相抗而丝毫不屈,却对这些暧昧如丝般柔软又可如刀般锋锐的感情无处下手,逃避不是他的作风,只有默默承受,等待时间将一切抹去,只是这过程太过难熬。
  不知是否魔界的环境太过奇异,转移了他些许的注意力,还是那看上去冷酷高大的魔占据了他大部分的心神。
  其实在某些事上重楼十分单纯,并不多言,对他的过往之事也无丝毫兴趣,只是一味的找他比试,逼他练功,真是扰人清静,而他完全没有心情与之回应,只有在烦不胜烦的时候问这魔一些有关魔界的事,他自己倒是觉得这些问题再没那么平常,但那自称魔尊的魔竟一问三不知,窘迫之余倒是次次都成功把话题岔开。
  真不知这么多年的魔尊都当到谁头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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