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儿不可能是魔王- 第59部分

爱丽已经九岁了，又是出门在外，辛洛斯不得不考虑一些影响。要知道，要是放在异教徒那里，九岁已经是可以出嫁的年龄了。

异教徒果然是化外蛮夷，竟然九岁就可以合法结婚。。。。。。像帝国这样的文明人，至少也得等到十二岁才行。两相一对比，每次提起这个，帝国学者们总是瞬间充满了优越感。而结婚年龄这点，也变成了许多帝国学者们攻击异教徒的重要理由之一。

虽然就某位领主看来，不管是帝国还是异教徒，他们的结婚年龄也实在是。。。。。。

“啊，姐姐你醒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爱丽揉了揉眼睛，对着朝她打招呼的妹妹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嗯！娜诺卡早安~”

娜诺卡的目光从桌子上抬起，次女用法杖敲了敲爱丽的脑袋，困惑的眼神注视着自己愚蠢的姐姐：“姐姐，可现在已经是中午了啊。”

“咦咦？已经中午了吗？爸爸怎么没叫我？”

因为男爵的某个特质，所以通常叫赖床鬼爱丽起床的任务，都是男爵自己来的。

“唔，迪托哈特叔叔一大早就带了一个奇怪的人和爸爸谈事情，到现在也没结束。。。。。。”

娜诺卡其实是不喜欢迪托哈特的，虽然他对爱丽和纳诺卡都非常恭敬，也没有任何逾矩的地方。但是娜诺卡就是讨厌他——并不是因为他经常和赫尔明特两人一起蹲在角落谋划些什么。赫尔明特虽然经常犯傻，但是给人的感觉却非常阳光，见之可亲。而循规蹈矩的迪托哈特，却让人感觉像是一条阴影中的毒蛇。

安静，但是异常危险。

“诶？这样啊。”爱丽的两条小辫子低垂着，显得不是很高兴。但是她也知道，父亲在和别人商议事情的时候，好孩子是不能去打扰的。小女孩无精打采的摘下了自己的小猫睡帽，换上了可爱的红色大衣。

辛洛斯早就发现了，娜诺卡偏爱白色，而爱丽，则是金红色。

爱丽梳洗完毕，这才发现，自己的妹妹好像在桌上忙着什么。小女孩好奇的凑了过去，看向妹妹那铺了一桌子的稿纸。

全是各种密密麻麻的公式以及图样，爱丽只是看了几眼，就感觉无数的金星从眼前冒起。爱丽双眼转起了蚊香，赶忙将目光远离那堆可怕的东西。

“呜，娜诺卡，你在写些什么啊？”经过赫尔明特的初步教育，爱丽看出来，那应该是某些魔法阵，但是实在是太复杂了，光是看着，爱丽就已经头晕眼花了。很难想象，这堆复杂的东西，竟然是她的妹妹弄出来的。

“爸爸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些很厉害的聚魔植物，虽然这样减轻了我许多工作啦。但是用那些植物的话，镜之城就必须做些微调了。爸爸的那棵碧之树，我好像听爷爷提起过，好像是很有来头的，可是怎么就是想不起来呢。爸爸的珊第之枪上的魔法术式也好有趣，可惜现在手边没工具，不能开始研究。。。。。。”

完全听不懂啊。。。。。。

爱丽冒着冷汗，听着自家妹妹口中那滔滔不绝的专业术语，以及那许多根本听不懂的名词。一旦被提起自己所擅长的专业，娜诺卡总是这样，很难停下。知道妹妹这个毛病的爱丽，明智的选择了打断她。

“娜诺卡，我们出去玩吧！”

“哎？等等，姐姐，别拉我。。。。。。”

。。。。。。

爱丽肉乎乎的爪子拉着娜诺卡，走在人流密集的大街上。而三位女骑士，则是紧紧的跟在两位大小姐身后。阿瑞安赫德现在把守在男爵的房门之外，保护大小姐的工作，只能由她们来了。

“啊，姐姐真是的。这样好的天气，竟然不用来做研究。。。。。。”

“诶嘿嘿，就是因为这样好的天气，所以才需要出来逛逛嘛。娜诺卡平时老是在外面跑来跑去的，今天就好好放松一下嘛。”

娜诺卡本想拒绝，她的梦想，就是复兴爷爷的工坊，并且超越爷爷，成为世界第一的炼金术师。在这个魔法元素严重不足的世界，这个梦想尤为困难。光是工坊的开设，就已经耗费了她的诸多心力。更何况，德斯蒙德的状况她也看在眼中。

她想帮助辛洛斯。

她本不想将时间浪费在无意义的逛街上。但是，看着爱丽纯真的笑脸，却始终说不出口。今天，就稍微放松一下吧。就当是，给机器上油吧。。。。。。嗯，仅限今天。

“唔，那好吧。”

“嘿嘿，我就知道，娜诺卡最好了！”

于是，两个小女孩就在都柏林繁华的大街上，开始四处乱转。同为爱郡的伯爵领，但是都柏林和德斯蒙德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看着那熙熙攘攘的人群，爱丽总有种错觉，仿佛她们不是在偏僻的爱尔兰郡，而是在帝国的中心，那个如花一般美好的王都。

“哎哎，这里也有香水啊。”

爱丽带着娜诺卡一路乱逛，突然眼前一亮，似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般。女孩连忙拖着自己的妹妹，向着路边那家装饰高雅的店铺走去，而店铺门口的那两名高壮的守卫，看到爱丽和娜诺卡身上那明显的贵族服饰，也没有阻拦。

杜芭莉三人在门口观望了一下，发现里面是一家品调高雅的香水店。三位女骑士苦笑着对视了一眼，放弃了进去的打算。她们这样一身戎装的进去，就太煞风景了。为了小姐们的心情，还是站在外面吧。

精干的店主本来正在招待两名年轻的客人，这两位客人是很明显的一主一仆的组合，那名仆人显然颇有见识，对香水一道很是精通。不管店主怎么忽悠，那名仆人总能很轻易的戳破他的谎言。本来遇到这样的客人，店主是不会继续纠缠的。但是那名主人那明显的迟疑神色，却大大的鼓励了店主。这样年轻，又很明显不明世事的贵族小姐，可不是经常能遇到的呐。

或许能大赚一笔。

这么想着，店主鼓动起自己的舌头，努力劝说那名尊贵的客人。正在这时，门口的铃铛响了起来，看见有新客人上门，店主也不得不暂时停下了话头，连忙上前打了个招呼。只是，客人意外的年轻啊，竟然是两个不足十岁的女孩。这个年纪就用香水的话，总归是有些早了。

不过这跟店主没关系，有钱赚就好。

“哦，真是两位可爱的小小姐啊。不知道小小姐们想要些什么呢？”

爱丽走进了店中，看着店中那琳琅满目的香水罐子，不由得赞叹道：“哇，这里好多香水种类啊。”

听到眼前的小小姐提起自己的得意之处，三十来岁的店主摸了摸自己精心修剪的小胡子，不无得意的说道：“这位小姐可真是好眼光，整个都柏林，也只有我这里的香水种类最多，最全了。不管是什么样的香水种类，您都可以在我这里找到。”

这个不能怪店主自得，此时制作香水，不仅工艺复杂，同时还要用到许多诸如麝香之类的稳定剂。成品率低不说，保存时间还不长，因此价格异常高昂。不过因为教会的原因。。。。。。为了遮掩身上的体味，贵妇们，对于这种东西，永远是乐此不疲的。因为这一原因，更是将香水的价格炒上了天价。

香水的受人追捧，法妖的贵妇们和教会，实在是功不可没。

主命令摩西道：“你要取馨香的香料，就是拿他弗、施喜列、喜利比拿，这馨香的香料、和净乳香、各样要一般大的分量。你要用这些加上盐、按作香之法作成清净圣洁的香。”

有时候，不守规矩的希伯来人们甚至会说，到底需要花多少钱，才能让主都来为香水打广告。当然了，就算是希伯来人，也只有那些最叛逆的年轻人，才会在私下里随口说说。

事实上，在古代帝国的某一个阶段，不涂香水，是违法的。

王都有这种商店并不奇怪，爱丽惊讶的是，连都柏林竟然也会有。要知道，布里塔尼亚，可是一直和某个省一起，被王都人嘲笑为乡下省的。而伟大的布里塔尼亚总督，也被嘲笑为乡下总督。

“阿嚏！”

娜诺卡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她皱了皱小鼻子，闻着这满屋子的劣质香水味，让她鼻子也不由得痒痒起来，不知道这位店主在得意些什么。这样劣质的香水，在贝利卡，可是绝对没有人会用的。

“娜诺卡，怎么了？”

娜诺卡当然不会失礼的直接说出真相，只是对着店主歉意的笑笑。见多识广的店主也不在意，回以一个温和的笑容。

对于这类肥羊，店主总是充满了耐心的。

“唔，什么都有吗？”爱丽抿了抿嘴唇，她其实进来也只是一时兴起而已。对于香水，她并没有太大的兴趣。正如店主所想，香水对于这个年纪，又有沐浴习惯的女孩来说，实在是太早了一些。

“是的，您能想象的到的，想象不到的，我们这里都有。”

“唔，这里有鸢尾花的吗？我想为我父亲买一些。”爱丽迟疑了一下，她掏出自己的小钱包数了数。估摸了一下，最终决定还是买一些回去。虽然辛洛斯身上总有种太阳的味道，很是好闻。但是如果是自己买的话，父亲也会高兴的吧？

“是鸢尾吗？看起来小小姐的父亲是位绅士呢。。。。。。请稍等一会。”

趁着店主转身去寻盛放鸢尾花香水的罐子的时候，爱丽也随意的在店中张望起来。这家店面积并不大，但是装潢极为高雅，就算是放在王都里，也不会失了体面。这种店铺，注定了不会有太多的客人，正如此刻，除了爱丽姐妹，也只有两位客人在店里。

一位是身穿白色长裙，用面纱遮面的十二三岁的绿发女孩，而另一位，则好像是她的仆人。只是打扮也过于华丽了些，倒像是一名贵族。而那位仆人，正在不断的向着那位小姐劝说着什么。

那位仆人说的非常小声，以爱丽的距离，竟然也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不过爱丽也没什么兴趣，她略微扫了一眼，也就过去了。

“小姐，礼物的话。我会为您准备好的，您怎么能亲自来这种地方，要是管家大人知道了。。。。。。总督大人。。。。。。您的哥哥现在那样子，要是您再出了问题，萨利安家该怎么办？”

那位小姐只是摇头，却不说话。

“可爱的小小姐，这是您要的鸢尾花。闻闻看吧，这芬芳的香味，您的父亲，肯定会高兴的。”

店主小心的掀起了罐子的封泥，顿时，一股浓重的香水味，向着爱丽和娜诺卡扑来。爱丽和娜诺卡瞬间皱眉，这个味道。。。。。。

“怎么了，两位小姐，不喜欢吗？”

店主看着两位皱眉的小女孩，心中警铃大作。按理来说，这个年纪的女孩，最是好骗，而他手里的也的确是正牌的香水，不会和其他同行那样掺水。顶多只是骗她们多买一些而已，那些死要面子的贵族，是不会为了这点就来找他麻烦的。

那么，是什么问题呢？店主偷偷的凑近罐子，小心的闻了几下。

没错啊，很纯正的鸢尾花。

“娜诺卡，我怎么感觉这香水味道怪怪的。。。。。。唔，可是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

“嗯，姐姐你说的没错。不过不是香水的问题，是采摘的时候，没有选择清晨摘下的花瓣，制作的时候，也有些偷工减料了，使用的不是麝香，而是某种。。。。。。抱歉，姐姐，我闻不出来，所以味道才闻上去怪怪的。”

“哦哦哦哦，娜诺卡好厉害。”

“没有啦，只是和爷爷一起的时候，经常锻炼而已。爷爷总是说，如果连原材料的好坏都把握不了，怎么制作出让人心服口服的东西来。。。。。。”

娜诺卡说到这里，心中突然有一道灵光闪过。香水。。。。。。花瓣。。。。。。昂贵。。。。。。黄金炼成。。。。。。

店主摸了摸额头，感觉到上面似乎出现了些许汗迹。他有心反驳这两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但是毕竟是多年经营香水的老人。因为是老朋友，所以在送货来的时候，他也只是照例略微检查了下，并没有多想。先前还不觉得，经这个白裙女孩的一番提醒，似乎还真的是那么一回事。只是，这些许的差别，如果不是跟他一样经验丰富的资深人士，应该绝对闻不出来才对，这个小女孩到底是。。。。。。

糟糕，这次好像真的被坑了。该死的，等下去找那个混蛋算账。。。。。。不过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是嘴上是绝对不能承认的。

“可能是两位大小姐闻错了吧，我这里怎么可能会给客人出售有问题的香水呢？两位小姐不满意的话，我为两位小姐换一个品种好了。。。。。。个人认为，这种玫瑰的话，只要调配得当，您的父亲用起来也是很适宜的。。。。。”

店主抹去额头冷汗，飞快的将那个鸢尾花香水的罐子收了起来。店主转过身，去寻找另外的罐子，今天必须把这件事情圆过去。对于贵族而言，东西的好坏许多时候并不重要，他们在乎的是面子。都柏林第一香水店，最好的香水的面子。如果被这两个小女把今天的事情传扬出去，那他也就别想在都柏林做生意了。

就算是蝴蝶夫人，也护不住他的。

而这发生的一幕，全都落在一旁的绿发少女眼中。她眼前一亮，好像想到了什么。少女扭捏着，但是最终还是走到了爱丽身前，小声问道：“你们好，我叫沙奈朵。。。。。。想给我的姨妈买一些香水，只是不知道买什么好。。。。。。你们能帮帮我吗？”

声音柔柔弱弱的，惹人怜惜。明明她比爱丽两人年长，可是却反倒像是弱势的一方。

爱丽好奇的看了一眼这位白纱遮面的少女，说道：“可是我也不是太懂哎，刚刚只是感觉。。。。。。娜诺卡，你呢？”

娜诺卡好奇的看了一眼眼前的少女，她有种很奇怪的感觉，眼前的少女，好像不是真人。一团淡淡的雾气，将她整个人包裹在其中。可是娜诺卡眨了眨眼睛，那团雾气又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可能是太累了，眼花了吧？

“我也是听爷爷以前稍微提过一点点啦。。。。。。”

少女听到娜诺卡的回答，好像受到了巨大的鼓励：“没关系的，总比我什么都不懂好一些。。。。。。”

于是，三个女孩，在店主悲愤的目光中，对着店主一个个拿出的香水罐子，开始评头论足起来。而那位店主，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这么多年算是白活了。竟然被那位可敬的老朋友，坑的那么惨。自己到底是有多么幸运，才活到现在的啊。

几十个罐子，竟然没有一个是正品！

一旁的仆人看着三个叽叽喳喳的小女孩，本来想阻止。尊贵的大小姐，怎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