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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我们是一个村的人，算起来他是我的四叔。”刘芒从老局长的表情里看出来今天来这里应该并不是为了袭警的事儿，这就好说。
随即又一想，难道是刘老四出了事儿，那厮打电话的时候可就感觉不对，要是真出了点什么事儿，也并不是一件多么离奇的事情。
“刘老四杀人了，这个事情你知道吗？”林副局长的嗓音突然间高了起来，一双原本平和的眼睛寒光闪烁，这才是他的本来面目，以前和罪犯打交道的时候，他都是这样的脸孔。
刘芒心中咯噔一下，摇头道：“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话，我想我可能会选择避嫌的，但应该不会大义灭亲，大义灭亲在我们老家那里和王八犊子是一个意思。”
旁边做笔录的欧菟丝忍不住笑了起来，林副局长偷偷的瞄了一眼他这个老头看着都眼热的小美妞儿，心说老子要是吊还能竖起来的话，这个小妞儿肯定不能放过，这下子不知道要便宜哪个混账王八羔子了。
文雅是林副局长的外表，粗犷才是他的本相。
“恩，你说的很实在，不过那样是违法的，你在这里也呆了这么长时间了，还有自己的产业，应该明白那样做是能够让你打回原形都不止的错误选择，我如果是你的话，我宁可给人说是六亲不认的王八犊子，也不会陪着他一起去蹲监狱，放弃自己本来应该拥有和享受的一切，那样非智者所为。”
林副局长从来都不像其他人那样就会动硬的，或许是因为这些年他已经完全疲软了，做事情越发的讲究手段和方式，很多时候，他都发现其实攻心远比伤体更加有效，可以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刘芒对这个老头的印象不错，他微微一笑道：“您说的很对，不过我真的并不知道刘老四做过什么，我们现在很少联系，只是偶尔打打电话，说的话也极其有限，我想他如果想杀人的话，应该不会跟我说他该怎么去做的细节！”
“恩，既然没有，那为什么在作案现场发现了你的指纹呢？”林副局长继续玩心理战术，刘芒觉得好笑，他又不是个孩子，怎么可能被诈出来什么的，别说他没做什么，就算是真做了什么，想用这种方法来获得信息，那也是根本就无法完成的艰巨任务。
“我的指纹从来没有被提取过，又是怎么发现去的现场呢？真能扯淡。”刘芒暗暗腹诽，嘴上却依旧很有礼貌：“如果真有的话，我愿意配合调查，不过这种见了活鬼的事儿我也搞不清楚，还是找个跳大神的看看吧。”
欧菟丝忍不住笑出声来，林副局长也笑了：“扯淡，什么鬼不鬼的，现在是科技大爆炸的时代，一切牛鬼蛇神都不能相信，你说一下你昨天到今天的行程吧。”
人家让说就得说，刘芒就简单的把自己这两天的行程说了一下，其中的细节他没有提及，但是也足以证明他和刘老四做过的事情没有任何的关系。
林副局长无法从刘芒那里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想要放他离开，可这个时候省厅的调查组来到了局里，来的十分仓促，以至于只有林副局长去迎接招待，他光顾着忙那边的事儿，刘芒就给晾在了审讯室里，欧菟丝出去打电话了，整个房间里只有刘芒一个人。
刘芒无聊的站起来，看看这个房间里好像没有摄像头，趴在门上听了听，外面没有动静，他就在房间里走动起来。走到对面林副局长坐过的地方，翻开了案卷，看到了一些血粼粼的照片，那并不是一个杀人案，而是一个故意伤害案件。
案件的苦主，就是市局罗副局长的儿子，罗大业。看着那些照片，刘芒都有些头皮发麻，虽然他狠起来的时候敢把人碎尸万段，却并不喜欢看这种血淋淋的东西，感觉很反胃。
刘芒皱着眉头看完了那些东西，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就飞快的把东西恢复原位，他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端起纸杯喝茶，一副什么也没有干过的样子。
林副局长走进来，看了一眼刘芒，说道：“你现在还不能走，省厅派来了调查组，专门调查这个事情，但凡是和这个案子有关联的人，都会来这里，你现在这里呆着吧，中午会有人给你送饭过来，希望你刚才没有对我说谎，如果是那样你赶紧和我说到底怎么回事儿，等到省厅的人来问你的时候，性质可就完全变了。”
刘芒知道省厅派人来了，他现在怕的不是刘老四的事儿，而是袭警的事情，要是他自己有麻烦还罢了，如果把二楞也给牵连进来，事儿就糟心了。
“我没有什么可交代的，我和刘老四的确没有什么关系，只是普通的老乡。”刘芒说完就继续喝水，脑子里不停的飞转着，想到如果袭警的事情搞大的话，他应该怎么办。
在刘芒的字典里，肯定是没有束手就擒这样的字眼儿，他是那种宁可自由死不愿意憋屈活的人！
林副局长拿着案卷走了，欧菟丝不会儿就走了进来，她的身边还跟着一个身材高大长相英俊的年轻警察，警察看起来和欧菟丝很熟悉，两个人有说有笑，开门以后才开始装深沉，刘芒看了就觉着虚伪…
第86章找茬
“姓名。”
男警察和欧菟丝坐下来之后，他打开笔录本，冷冷的盯着刘芒的眼睛，沉声问道。
刘芒打了个哈欠，根本就没有搭理他，闭上了眼睛，小憩起来。
男警察刘青云拍了一下桌子：“姓名！”，他给人藐视过，却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生气。原因无他，男人可以再任何时候丢脸，但是绝对不能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丢脸，他现在就已经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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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芒还是没有搭理他，欧菟丝看着怒发冲冠的刘青云，心里暗暗盘算这个自己的仰慕者会和臭流氓发生些什么样的故事，不晓得是武打片还是言情片…
刘青云站了起来，一伸手就去抓刘芒的头发，对于一个警察来说，这个动作显得非常弱智，很容易就被人反擒拿。果然，刘芒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往后一拉，同时桌子向前一推，刘青云就飞了过去，摔了个结结实实，还发出吭哧一声闷哼。
“警察就了不起啊，说打人就打人，我看你倒是像个流氓，什么玩意儿呢。老子本来还想配合一下的，现在没心情了，拜拜。”
刘芒从男警察的身上踩了过去，刚要爬起来的刘青云吭哧一声，给踩晕了过去，欧菟丝没有阻拦刘芒，看着他施施然离开，嘴角泛起一抹微笑，轻声嘀咕了一句：“真爷们，就是装大了！”
刘青云可不是一般的警察，不说他是省厅下来的因素，单单他那京城刘家子孙的背景，就已经能令公安部的人都不敢小觑，谨慎处理与他相关的问题。
刘芒不过是个土包子，却把刘青云给修理了，这麻烦惹得实在是不小，一旦刘青云报复起来，就肯定不会是小打小闹的事儿！
欧菟丝决定要好好的看一场热闹，她倒是要看看刘芒这个乡下来的穷小子究竟有几斤几两，到底能够发挥出多大的威力来。
刘芒走出市局大门的时候，和林副局长碰了满怀，见他离开，林副局长问道：“小伙子，你怎么离开了啊？刚才省厅的刘科长不是找你谈话了吗？”
刘芒义愤填膺道：“我是来配合的，不是罪犯，那个孙子竟然要打我，就给我拽了一下，晕过去了。什么玩意儿，那点本事还想刑讯逼供，干脆回家种地去得了…也是，就他那点本事，种地都分不清什么是草什么是苗，屁也干不好！”
刘芒嘟嘟囔囔走了，林副局长看着他的背影发了一会儿愣，突然间笑了起来：“这个小子，还真有些意思，不过这袭警的事情老做，早晚都有湿鞋的时候，搞不好，这回就掉进了坑里面！”
刘芒没有掉进坑里，他只是觉得最近事情太多，老是有些倒霉事儿缠着他，弄得他活得很不畅快。人活着就是为了痛快，要总是委曲求全的话，还活着有什么意思呢。
乌龟王八活得年纪大，可那样缩头缩脑的还不如死了…
刘芒来到半面山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正是饭口，人多的不行。他捋起袖子帮着忙活了两个多小时，才终于过了熙熙攘攘纷纷扰扰的时刻，就剩下了三桌客人，张歇炒了几个菜，大家坐下来吃饭。
刘芒今天突然间很想喝酒，就和张歇他们来了些店里泡的补酒，那酒是张歇以前泡制若干坛白酒中的一坛，有七八年的酒龄，都已经成了琥珀色，看起来就令人有喝几口的冲动，那味道更是香醇迷人，只是喝进了肚子里却辛辣之极，喝一口就能让人全身都发热。
刘芒喝了几口脖子脸就都红透了，张歇说：“叉哥，咱们应该把扩大规模的事情提前了，旁边的职校刚招了一大批三年制的学生，基本上每天都有很多人来咱们这儿吃饭，每天都支应不开，暂时还能对付，过几天人数继续增多的话地方肯定不够用，那样就会造成顾客流失，附近可是有好几家店面都在装修，据说都是搞餐饮的，我们要是不把握好机会，损失会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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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芒点头：“我刚才也注意到了，这个店我们今天就给他扩大规模，隔壁那个五金店也不赚钱，在这里扯什么淡啊，一会儿就把这个店拿下来，那个老家伙没事儿就扫地弄得到处都是灰，我是看他年纪大才让着的，现在想想没有必要，对待王八蛋就要用王八蛋的方法，他就是一个老王八蛋，咱们就别当他是个飞毛腿了！”
众人大笑，以为刘芒是在开玩笑，可是喝完了酒之后，刘芒真的就去了隔壁。
隔壁的老王头正在和两个儿子还有儿媳妇吃饭，这五金店生意非常淡，但是他们就看准了这个地方将来能卖上好价钱，所以一直都放在那里膈应人。
老王头的两个儿子都是那种比较好勇斗狠的主儿，老头有儿子作为后盾，平日里也牛叉的很，对隔壁这个刚开的半面山，他们爷三都看着不顺眼，觉得人家是山沟沟里抛出来的土蛋蛋，做生意都带着土腥气，影响了他们的心情。
老王头三番两次把门外扫的冒烟咕咚，就是为了找茬，他想讹诈半面山那几个土包子一把，在这五家集，他还不相信自己儿子摆不平那几个土棒槌！
老王头看到刘芒走进来，就横着眼睛问道：“干他妈的啥呀，没看到正吃饭吗，傻比土包子，一点规矩都不懂！”
王家人都欺负人欺负惯了，鱼找鱼虾找虾，乌龟专找大王八，儿子媳妇连孩子都那个操行，什么不是人就干什么，一听到王老头这话，全家人都哈哈笑了起来，好像这话多么幽默多么有水平似的。
刘芒笑了：“我草你三大爷！老王八蛋，我让你今天就钻回壳子里去！”，他伸手从旁边就抄起了一把铁锹，抡起来就给奔过来的老王头一下子，咣叽一下子，老王头一下子就躺在了地上，那铁锹的背面拍在了他的后颈上。
第87章不知好歹
刘芒看起来好像是随心所欲的一铁锹，其实包含很多的算计在里面，并不是真的那么随意动手，要是那样的话，估计这一铁锹下去，老王头就会驾鹤西游到佛祖那里去取经。
刘芒只是把老头打晕过去了，可是老头的儿子媳妇却以为把人给拍死了，顿时都有些突突。王老头的儿子媳妇看起来都非常凶悍，但那要看是相对于谁来说，对于普通人来讲，他们确实非常可怕，但是对于刘芒来说，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老王头的儿子媳妇们虽然害怕了，但并没有逃之夭夭，而是抄家伙朝刘芒扑过来，确实不是一般人家，这种凶猛的反抗意识，一般人根本就没有。
刘芒两下子放倒了剩下的几个人，他拿手帕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雪白的手帕鲜红似血，他的额头坏了一个口子，微微作痛。
“草你三大爷的，跟老子玩狠的是不是，老子玩狠的时候，你们还屁都不是呢。”刘芒狠狠的踢了老王头的两个儿子几脚，见他们都不敢反抗，顿时意兴索然，直截了当的说：“今天你们就把房子给我倒出来，该多少钱我一分都差不了你们的，如果你们还是继续跟我靠着，那就做好收尸的准备吧。”
刘芒搬了把椅子坐在那里，静静的看着王家人。王家人已经给他震住了，过一会儿都自己爬了起来，老二的媳妇问能给多少钱，刘芒就问你想要多少钱。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刘芒以六万元的价格拿下了老王头的房子，那些五金之类的东西当天下午就全部搬走，这边一撤，那边刘芒找好的人手就开始收拾屋子，简单的装修了一下，晚上饭口的时候，已经打通了的店面就开始接待顾客。
这次的事情很顺利也很爽快，刘芒从这件事儿上意识到刘瘸子说过的话并不是句句都是金玉良言，有些话已经过时了，譬如现今这个世道，光是靠低调是不行的，有时候不但不能低调，还要尽可能的高调，这样才能直截了当的解决问题。
刘芒发现做人还是这样带劲，默默唧唧委曲求全没意思，他这个想法的形成直接导致他整个人生观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做事的原则也随之变得和以前大不相同。
在半面山吃过东西，给张歇李惊龙他们狠狠的一顿恭维，刘芒有些飘乎乎的开着二手金杯去往牛庄，陆正今晚在那里有活动，他这个合伙人需要去一趟。
五家集还是原来的那个五家集，环江路也还是那条环江路，可因为心情的不同，刘芒对这个城市这个世界的感觉都发生了变化。
心情愉快，刘芒车就开的飞快，手机突然间响了起来，吓了他一跳，拿起来看了一下号码，这是江可儿打来的电话，不晓得究竟有什么事儿。
“喂，可儿。”
“臭流氓，你什么意思啊，不是约好了中午一起吃饭的吗，等了你好几个钟头，都没有看到你的人影子，你要是不想来就早点说，害的我白白等了那么久不说，还给朋友同学们狠狠的笑了一通，你真是太过分了！”
江可儿一连串爆豆一般的埋怨，刘芒才想起他和江可儿本来是有个饭局的，结果他今天光顾着忙店面的事情给忘记了，也难怪美人这么生气，要是他白白等几个小时没见人来更没有一个电话肯定也会非常的生气。
刘芒正要道歉，电话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