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鲜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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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鲜妻- 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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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话好好说!”小狼吵架是把好手,打架这小身板可不行,潘云豹赶紧冲了上去。想说几句话缓和缓和,可是常衡的模样分明就是来找茬的,一拳头迎着对着他的鼻梁骨就揍了过来。
潘云豹收中一惊,本能的侧脸避开,伸手去挡,却忘了自己手上还拿着个大锅勺,眼看着就要打到常衡的手腕了。
“好啊,你竟然敢操家伙?”常衡有说这话的工夫,却不肯挪一下胳膊,任凭那锅勺磕了上去,然后这才将他们面前已经只剩下小半的菜锅冲着他们掀翻过去。
因为天还冷着,打饭的时候,为了保温,他们是连炉子一起抬出来的,所以底的菜虽不多,但仍是滚烫。甚至,因为份量减少了的缘故,温度更高。
潘云豹原本就没想着跟他动手,方才那一下出了手,已经心生悔意,手有收势了,等着常衡掀锅的时候,因为并不是全力应战,完全没有料到他会有此一举,错愕之间,退避已经来不及了,纵然是勉强退后,可身后有个反应更慢的郎世明,两人后脚踩前脚,扑通一声,相绊着摔了下去。
那滚烫的菜糊糊就连汤带菜的溅了潘云豹半身,幸好冬装未脱,还围了一条沾满油腻的厚围裙,平时觉得邋遢,可是现在却是救命的法宝,阻挡着那些菜汁渗进衣里。只有少量飞溅到他高高挽起的袖子露出的胳膊上,有些刺痛。
紧接着,在他们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常衡已经飞起一脚,把那个烧得正旺的炉子冲潘云豹他们踢去。然后,最绝的是他竟然转身大喝,“是哪个***的踢我?”
潘云豹敢拿自己去世的亲娘发誓,他清清楚楚看到了,是这个家伙先踢了炉子,再转身破口大骂的。
可是现在,他现在更该担心的是自己。
火红的炭带着炽热而恐怖的高温从炉膛里冲着他们飞来,根本来不及思考,潘云豹就大喝了一声,“快滚开!”
这句话,显然不是对炭说的,也不是对旁人说的,而是对郎世明说的。这句话的意思,也不是为了骂他,而是提醒他,现在就地滚开,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因为郎世明摔倒的时候,就在他的身后,所以潘云豹没办法拉着他一起滚开,只能在百忙之中,回手向反方向使劲拨了他一把,自己再向另一边快速滚开。险险躲过了射向他的炭火,唯有一块落在腿上,顿时烧得棉裤上青烟直冒,黑了一个大洞。
可是郎世明没有象他这样下苦功练过功夫,最近也没有被潘茂广暴打过训练出过人的反应,所以他的反应是正常的,正常的对上突如其来的变故就慢了半拍,可就是这半拍,已经让他付出惨重的代价。
啊!刺耳的惨叫顿时响起,一块火热的炭无情的落到郎世明的胳膊上,虽然瞬间他就本能的甩开了,可为时已晚,小臂上迅速红了一块,烧起一片水泡。甚至,都可以闻到皮肉烧焦的淡淡糊味。
“老四,不要动!”潘云豹得着这一缓,已经稳住了身形,眼见郎世明疼得四下打滚,而在他的身周,还散落着不少火红的炭火,那一刻,他简直急得是眼眶欲裂!
没时候追究那个罪魁祸首,一个飞身扑上去,先把郎世明从地上捞了起来。牢牢的抱定他的腰,困住他的胳膊,不让他碰到自己的伤处。潘云豹放声大喊,“来人啊!快来人!快去找大夫!”
“这是怎么了?”在常衡开始闹事的时候,已经有伙头营的人往里头报信了。
得到消息的风九如等人迅速赶了出来,看到这场景也吓了一跳。郎世明简直是痛不欲生,眼泪大滴滴的往下直掉,拼命挣扎着,恨不得去撞墙。
“快摁住他!”不需风九如发话,胡浩然已经扑了上来,帮着潘云豹摁住了郎世明,看着他已经破皮,开始流着血水的胳膊,怒吼,“这倒底是谁干的?”
始作俑者早已偷偷的溜走。
蒋孝才冲上来,“先别管这些了,快带老四回房,我记得送来的药里有治烫伤的!”他已经往房间里冲去找药了。
在军医慌慌张张的赶来之前,郎世明的胳膊上已经洒了一层治烫伤的药粉,血水暂时止住了,只是那种似乎要烧进骨子里的热辣与疼痛,让他就算被绑了手脚,还是不安的挣扎着,泪水顺着眼角淌着,根本止不住。这真不是郎世明娇生惯养,实在是这种痛苦没有尝过的人是不会明白的。
军医看了他们用的药,这些已经够好的了,他也做不了更多,只能开一副宁神去火的汤药让人煎了给郎世明服下,“不过这也没什么用,总得疼过了这两日才得好。”
郎世明听着这话,更想哭了,勉强开口,“有没有迷药,快把老子迷晕过去!我受不了了!”
军营是正经地方,哪里来的迷药?风九如上前,干净利落的一记手刀,劈在郎世明的后颈,把他打晕过去了。
看着他痛苦的挂着满脸的泪痕老实躺下了,风九如问,“这倒底是怎么回事?”
潘云豹已经红了眼,不答他的话,却是咬牙切齿,“我找那混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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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陷阱 '3合1,含为紫心辰的加更'

把冲动的潘云豹拦住,不消几句话就说清了真相,蒋孝才比他还愤怒,“他妈的,姓常的不就是仗着他叔叔是服侍太子的人么?咱们这就到太子跟前去评评理,有没有这样仗势欺人的!”
“等等!”胡浩然却已经沉静下来,“常衡为什么要跟老四过不去?咱们没招惹他啊,他又不是不认得老四,干嘛要动忠顺王府的独苗苗?结了这个仇对他自己有什么好处?”
一连串的问题问得蒋孝才和潘云豹都冷静下来了,是啊,他们又没的罪常衡,更没有触怒太子,他干嘛要来做这种事?
萧森听说出了事,赶过来相见,他得了潘云豹等人上回送来的药,虽然没他们有御药的恢复得好,但也已经调养得差不多了。
和风九如一对眼神二他俩的意见就统一了,“这事情恐怕其中还另有别情,但无论怎样,那小子动手伤了咱们伙头营的人,这个理我们不能不争。这样吧,云豹你收拾一下,跟我们去求见二殿下,把那些目击的兄弟们也带上几个既然云豹你看到是那小子使坏,故意踢的炉子,咱们总得去告上一状才是。军医也请跟着走一趟,替小郎说明伤情,免得说我们夸大其词。”
这个当属份内之事,军医提着药箱,就随着众人一起去到中军。
太子和三殿下并不在营中住宿,晚上留下来的只有二殿下李志。刚进门,就见那个罪魅祸首常衡已经跪在那儿认错了。
表面上态度诚恳,极其老实,“二殿下,是小的不该,因为饭菜不洁就跟伙头营的兄弟争吵,见潘云豹都操家伙了,一时火气上来没忍住,就动了手,这才误伤了郎世子,可这真的不是小的故意的,确实有人在后头踢了我一脚,要不您瞧。我屁股上还青着呢!”
“你颠倒是非!”潘云豹一见他这惺惺作态的模样,火就往脑门上直蹿,也不等李志发话,便冲到前头,“常衡,你摸摸良心,说句实在话,明明就是你故意踢倒火炉,要伤我和老四的!”
“胡闹!”李志一声厉喝,才让气昏了头的潘云豹冷静下来。
萧森和风九如赶紧拉着他跪下行礼。“请殿下恕罪!实在是郎世明伤势过重,潘云豹又与他兄弟情深,所以才一时忘形,失了规矩。”
李志这才气顺,见他们带来了军医,便先问伤情。
军医如实答话,“性命是无碍的,只是这份活受罪,却是着实难熬,就是好了,也有终生的疤痕,幸而是在手臂上,还可遮掩一二。”
李志阴沉着脸,不问潘云豹,却问伙头营其他来作证的士兵.“你们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些士兵也不能说谎,于是如实把他们所看的事实说了,前头与常衡所说并无太大差别,只是在动手上,却常衡先动了手,然后潘云豹才还击,但常衡确实是赤手空拳,而潘云豹却是动了军用铁制的大锅勺。
但在常衡是否被踢才踢倒火炉这个关键问题上面,双方存在较大分歧,常衡愿意认错,却死不承认这一条,他有伤情作证,还有另一个士兵承认确实是自己踢了他。他的目的更简单,觉得好玩,来打太平拳。
这一下,潘云豹是百口莫瓣,明明事实就不是这样,可他不仅举不出实证,甚至李志都没给机会他开口申瓣,气得额上青筋爆起,紧攥着双拳干瞪眼生气。
最后,李志只能依据双方的证词证言做出判罚。虽然常衡伤人是他不对,但事出有因,开始吵架的也是郎世明本人。而后常衡也甚有悔过之心,主动前来认错,所以只是轻判他取消休假一月,在营中巡夜。
郎世明身为伙头营士兵,明明看到菜做得不干净,还出言不逊,亦有过错,但姑念他受了伤,便不予追究。但是潘云豹,却因为动手打架,也得受罚,罚他同样在营中巡夜一月,以儆效尤。
潘云豹那个恼火哟!真是恨不的生生吐了血,他自己可以认罚,可凭什么那个常衡就能这么轻易过关?
瞧他出了中军大帐时的得意样儿,小豹子真想不管不顾的冲上去把他揍成猪头,出口恶气再说。可是萧森和风九如一左一右把他拉住,就是怕他出状况,好歹把人拖回了营房,别说胡浩然他们听不下去,就是宁幼佳等普通士兵也是气愤不已。
“他娘的,这不分明是欺负我们伙头营么?要是这样,往后谁敢来做饭?只要吃出不干净的都怪我们,个个都可以踢炉子发脾气,那咱们干脆不要当兵了,全都转行当厨子,精挑细选的去伺候这些大爷算了!”
“说什么呢!”风九如一声怒吼,镇住了众人,“我知道大伙儿都不服气,可是这事在明面上确实是我们伙头营理亏!是,做军营的饭,怎么可能干干净净跟家里吃的一样?可这些话只能私下里传,却不能拿到台面上去说,难道说,我们一帮管做饭的,得专门做些有虫有沙的才叫有理?这不可能嘛!”
眼见众人气焰稍平,风九如才又道,“咱们伙头营是苦,但大家伙儿难道就是比别人矮一截的汉子了么?”
当然不是!众士兵们群情激愤,“咱们又不缺胳膊少腿的,怎么可能比旁人不如?”
“那就好!”风九如扫视着一张张年轻的面庞,“你们听好了,每个月底,在你们下次放假之前,新兵营的老规矩,都会有一次全军大比拼,你们要是真想给自己争口气,不让别营的兄弟们瞧不起,就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就是拼死,咱们也要争个名次!那样咱们才有在全军面前站得住脚,走出去人家才给面子!要是光会说这些没用的,活该再给人踢炉子!”
这话说得,把一干年轻人的血性都激上来了,“跟他们拼了!要是这回再不争口气,往后还指不定怎么欺负咱们呢!走,咱们操练去!”
天虽已经黑了,但仍是止不住这些年轻人们努力上进的决心,连蒋孝才都扛着长枪,一同出去,他也知道自己功夫也弱,这一回是郎世明,再一回要是人家再来挑衅,恐怕遭殃的就得轮到自己了。
等人都出去了,风九如回头看了潘云豹一眼,却什么也没说,跟着出去了,萧森犹豫了一下,到底觉得有些难以启齿,也跟着走了。
胡浩然一直关注着他们的眼神,等房间里只剩下他和潘云豹对,看着在昏迷中也痛苦得紧皱眉头的郎世明,才低低说出心中的猜测,“这事,摆明是冲着咱们来的,很有可能,是家里出事了。”
潘云豹心头一紧,他不是真傻,在怒火稍稍平熄之后,也想到这种可能了。再仔细回想
下当时常衡的言行,忽地明白过来。“这事……应该是先冲着我来的!常衡想打想陷害的人是我,只不过小郎,给无辜连累了。”
“这话现在还不太好说。”胡浩然皱眉沉思,“咱们几家交好,他想伤你们的时候,应该是心里有数的。照理说,常衡包括太子都没理由对咱们不利,尤其是你,潘叔正领兵出征,太子绝不可能授意他来动你,只是京城关系复杂,也说不好家里什么人得罪了他们,所以就把这怒气迁到咱们身上了,又或者,是一个圈套。不过不管怎么说,看来往后咱们得留点神了。”
他把声音压得极低,轻声耳语。“尤其是你,潘叔现在手握重兵,又在外头,万一京城出现什么动荡,你绝对是首当其冲的,不是给人笼络,就是给人排挤,其实上回我就想提醒你,三个殿下之间,咱们可不要失了分寸。”
潘云豹点了点头,“这事我心里也明白,三殿下来给咱们送药,其实……”
胡浩然作个噤声的手势,“心里明白就行,这种话,在外头少说。”
他话音刚落,就听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在他们院中就有人高声在问,“云豹,十一,你们在么?”
胡浩然微微色变,听声音他就知道了,是祝心远。
见是他擦开门帘,堵在那里。祝心远颇有几分赧颜,但还是上前致意。“浩然,我能来看看世明么?”
胡浩然面无表情,径直出去找那些伙计们操练了。要说起来,老三和老四的功夫实在是太弱了,必须的让他们发狠练练才好,否则军营这种地方,真不是他们呆得住的。
潘云豹把祝心远迎了进来,“你怎么来了?”
祝心远见房中只有他守着郎世明,反倒松了口气,“二殿下命我来,特意看下你们的。”他微叹了口气,“今日之事,二殿下也知道你们受委屈了,可是怎么办?常衡是东宫的人,二殿下就是不给他面子,可总不能不给太子面子吧?若是真的闹得很难看,岂不又是给太子添了一层气?他的身子本就不好,尤其在这种节骨眼上,二殿下也很为难,只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说不的,只好让你们吃点亏罢了,况且,这事在明面上,你们确实也占不到多少的便宜。”
“你不用说了,我都明白。”潘云豹只觉得心里沉甸甸的,原来以为来到军营不过是尽一份保家卫国的心力就行了,可是现在看来,却远远不止这样,就算他们还没入朝入官,但是身为官宦子弟,天生就象是粘在蜘蛛网上的小虫,走不了你,也飞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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