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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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之罪-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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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根宝第一个祝福他们,杨伟半开玩笑地说:“这下没人跟你抢了。好好做你的小白脸吧。”
    赵根宝心里恨得痒痒的,表面上却笑着说:“那我要多谢你了?不过,有你我一样可以做我的小白脸啊。”大家都对他的厚脸皮感到不可思议,天下还有如此无耻的人,居然以吃软饭为荣。
    杨伟举起杯子,伤感地说:“以后我们就不在这个圈子里混了。认识这么久,突然要分开,还真舍不得大家。我祝各位天天开心。”
    听了他一席话,每个人都很伤感。他们已经有了归宿,而自己的归宿又在哪儿呢?特别是何枫,十年的感情恍如一梦。她心里一酸,为了压住眼泪,猛地喝下一杯酒。毓婷心里有些不忍,走过去拍拍她肩膀说:“枫,对不起!我们还是朋友,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何枫点了点头,泪水噎在喉咙里让她说不出话来。
    李君指着杨伟说:“你这小子,我们都被你骗了,我还为你失了身。结果你淘到金子就不要我们这些沙子了。”
    杨伟嬉皮笑脸地说:“不会,不会。你一样是金子。什么时候想我了给我打个电话就行了。”
    “你敢!”毓婷走过去揪住杨伟的耳朵。众人哈哈大笑。
    “现在就管得这么严啊?杨伟,你迟早会变成‘妻管严’的。”李君说。杨伟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李君看了看何枫闷闷不乐的样子,说:“你们两个也要走了,再给我们讲个笑话吧。”
    杨伟说:“好吧。有一个男人在海滩上晒日光浴。他用报纸遮住下身。可是呢,几小时之后他就死了。警察来时,只看到旁边有个小女孩。你们说怎么回事呢?”
    “被晒死了。”“凶手跑了,小女孩看见了。”众人七嘴八舌地猜测着。
    “不对,都不对。”杨伟喝了口酒,清了清嗓子说道:“那人不是在晒日光浴吗?后来,来了一个小女孩。他叫小女孩千万别揭开报纸,因为里面有一只小鸟。那小女孩呢,就很好奇,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小鸟。她等那人睡着了,揭开报纸一看,原来是好丑的一只小鸟。于是,她就拿起剪刀,咔嚓一下把那小鸟剪掉了。那人就因流血过多而死。”众人爆发出一阵笑声。
    “你好下流啊。”李君边笑边说。
    “小鸟有什么下流的?你没有吗?”杨伟也笑着说。
    叮叮一摇一摆地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到赵根宝腿上。李君瞪着赵根宝,赵根宝急忙把叮叮推开。叮叮一转身,抱住赵根宝就吻。李君把酒杯往地上一摔,“啪”地一声脆响,众人都猛地一惊。赵根宝喘着粗气把叮叮推开,骂道:“臭婊子!滚开!”
    “什么?跟我上了床还骂我?他妈的都不把我当人看,我今天豁出去了,弄死一个算一个。”叮叮张着尖尖的十指,扑向赵根宝,一下在他脖子上抓出几条血印。
    赵根宝摸了摸脖子,手上全是血。他看着叮叮,后者张着沾有鲜血的手,一头长发凌乱不堪,眼里闪着凶狠的光,像一头饥饿的母豹。他害怕了,他说道:“算了,我不跟你计较。”
    “卖屁股的乡巴佬!”叮叮恨恨地骂了一句,转身想走。
    “站住!你骂我什么?乡巴佬?谁他妈是乡巴佬?”赵根宝最恨人骂他是乡巴佬,他红了眼,一巴掌向叮叮脸上打过去。顿时,两人扭打在一起,嘴里骂声不断。酒吧里的人都围了过来,又叫又嚷,就是没一个去劝。徐小飞和杨伟看不过去了,走过去一人拉着一个劝了半天,才劝开。两人旗鼓相当,也觉得再打下去没意思,就顺着下了台阶,各自走到一边坐下。
    众人各怀心思地喝着酒,直到半夜才从酒吧里出来。这是个月夜,月光柔柔地洒在街上、树上,凉凉的晚风轻轻吹过,让人神清气爽。
    “多美的夜晚。”可儿说。她靠在徐小飞怀里,两人相拥而行。
    “你们两个总是这么亲热,还这么浪漫,真是好酸啊。可儿,是不是又想吟诗了?”毓婷边说边有节奏地扭着屁股跳舞。
    “我们俩都酸,我们是酸味相投啊。”徐小飞笑着说,一边搂紧了可儿,幸福由她心里一下子升起。
    “别羡慕她们。我们两个比翼齐舞。”杨伟拉着毓婷扭了起来。
    “哈!什么比翼齐舞。你们真像两只跳蚤。应该是比翼齐跳才对。”徐小飞说。
    “就算是跳蚤吧,只要能永远一起跳下去就好啊。”毓婷说。杨伟正拉着她的手在跳,真的活像一对跳蚤。
    “你们看,像不像一对跳蚤?”徐小飞说得大家大笑起来。笑声在空荡的街上传播开来,这是年轻的、愉快的、充满活力的笑。今天他们都很高兴,徐小飞、曾可儿和李君是为杨伟他们高兴而笑,赵根宝是为少了个情敌而笑,何枫却是故意在放纵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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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个提议。”杨伟说。
    大家止住笑,望着他。他说:“在这个美丽而浪漫的月夜,我决定做一件事。”
    “什么事儿?”大家问道。
    “撒尿。”杨伟大声说。大家又大笑起来。
    “你要撒就撒嘛。快去,我们等着你。”徐小飞说。
    “不,我就在这儿撒。”杨伟边说边解裤扣。
    “哎呀!有没有搞错?这么好的月色,你就在这……真是大煞风景。”徐小飞捂着鼻子说。大家都啐杨伟。
    “一个人做事就要与众不同嘛,随波逐流那才是庸人。你看,在这么美的月夜,绝不会有人联想到屎啊、尿啊的,更不会有人敢在月色里当街撒尿。我敢就说明我与众不同,说明我敢打破传统啊。哇,不说了,我憋不住了。”杨伟掏出那东西,朝着街上洒起来。
    “我也来。”赵根宝也解开裤扣,当街撒起来。
    “我还没这样尿过呢,真刺激。”李君也撒了起来。
    其他人捂着嘴哈哈大笑。尿撒完了,忽然两个巡警向这边走来。三个撒尿的赶快扣扣子。幸亏警察没注意到地上的尿,只是说了句:“小青年,晚上注意安全啊。”大家点头称是。警察走过了,大家松了口气。
    杨伟说:“幸亏撒完了。要不闪了尿筋,就真成阳萎了。”
    毓婷戳着他脑袋说:“谁叫你老干这些冒险的事?以后不许了。我可不想守活寡。”
    徐小飞说:“报应!谁让你破坏这么美的月色。”
    “好了,好了。以后再也没人破坏你们的雅兴了。我们这两只跳蚤就告辞了。趁着这美丽的夜晚再干一场。”杨伟抱着毓婷说。
    “你这人怎么总在诗情画意的时候干龌龊的事啊?”徐小飞笑着说。
    “我们可没你们那样酸。我们是想爱就爱,想干就干。”毓婷说。
    “真是一对跳蚤。”可儿笑着说。
    看着那一对一跳一跳地走了,大家心里感慨万分。他们有了幸福的归宿,而我们的归宿在哪里呢?月色掩盖着黑夜,而他们的笑掩盖着内心的空虚和苦闷。徐小飞吻了吻曾可儿的发鬓,曾可儿抱紧了她。
第五章 同性恋圈子 5、同志们的不同归宿
    徐小飞和曾可儿很长一段时间没去酒吧了,几乎和那些朋友断了联系。毓婷和杨伟退出了,何枫音信杳无,赵根宝本来就没人想理他,只有李君打了几个电话来问好。
    又到了成都最热的时候,太阳炙烤着大地,路上的行人和街边的花儿一样耷拉着脑袋,手摸到哪儿都觉得热,水管里放出的水也是热的,连偶尔吹来的风都带着热气。网吧的生意还算不错,因为有空调,网迷们一大早便钻了进来。
    这天下午,李君终于打来电话,约徐小飞和曾可儿在酒吧相见。
    走进酒吧,看见李君一个人在喝酒。徐小飞说道:“你终于浮出水面了。这段时间干什么去了?”
    “哎!别提了。”李君皱着眉头,看起来心事重重。“我父母要我到加拿大去定居,正在办出国手续。”
    “去加拿大好啊。别愁了,在那儿你一样可以交到朋友。”曾可儿说。
    “谁想去啊?在父母身边,什么事儿都要受限制,哪有在这儿自由。”李君说。
    徐小飞听到赵根宝的声音,顺着望过去,看见他正跟那派的人搂搂抱抱地调情。徐小飞指着他对李君说:“你看,他又在……”
    “别理他。我已经跟他一刀两断,你们以后也别跟他来往。”李君压低声音说:“他已经患了艾滋病。前天来求我,想让我花钱给他治。我哪有那么傻?我给了几千块把他打发走了,叫他以后不准再见我。幸亏我最近忙,这段时间没跟他上床,要不我也染上了。我昨天去医院检查了,一切正常。你们以后可得离他远点儿。”
    徐小飞和曾可儿倒抽了一口凉气,突然对这个酒吧害怕起来。


    李君斟了三杯酒,举起杯子说:“以后我们可能就不会见面了。为我们最后的友谊干杯。”
    徐小飞和曾可儿都觉得有些伤感,好不容易有了几个朋友,但又一个个都走了。
    奶牛晃动着大乳房走了过来。她在曾可儿身边坐下,曾可儿觉得藤椅猛地一沉。奶牛说:“你们知道吗?叮叮自杀了。”
    “就是那个漂亮的变性人?她怎么会自杀呢?”曾可儿问。
    “苦呐。别看她长得好看,可跟她上过床的人都说像奸尸。她没感觉的,光长得美又有什么用?跟她上过一次都不会上第二次,除非憋慌了。她后来不是用吸毒来找乐吗?可那玩意儿需要钱啊。她自己没钱,可别人谁愿意为她花钱啊?为她花钱等于是买了一张画儿。那天她就说活着太没意思了,想不到真的自杀了。哎……”奶牛摇着头叹息。
    曾可儿心里直冒冷气,越发觉得这个酒吧恐怖了。已经死了一个,还有一个在等死。其他人呢?谁知道明天会不会再多一个?望着在昏暗的灯光下作乐的这些人,她问自己:他们真的快乐吗?她忽然觉得他们就像行尸走肉,没有灵魂也没有思想,只是为活着而活着,而他们活着的目的就是满足自己的欲望。他们不停地挥霍光阴、挥霍金钱也挥霍自己的身体。表面上他们是快乐的,可谁知道这些快乐里隐藏着多少泪呢?
    奶牛又在叹息了:“哎!我们这个圈子的人活着真他妈没意思。”
    “我不这样认为。我跟可儿就活得很有意思。我们有爱,有真情,有彼此。人活着不能尽做些没有意义的事,一定要有精神寄托。世界因爱而美丽嘛。”徐小飞说。
    “是啊。可是……有多少人会像你们这样幸运呢?而且……你们俩也是没有结果的。说句难听的话,你们跟我们一样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奶牛说。
    “但是我们还是不会分开。没有什么可以将我们分开。知道吗?这就是爱。而且我们也不会因为怕将来而消沉。我们会一起努力。”徐小飞说。
    “你们两个真是天真。”奶牛大屁股一摆一摆地走了。
    “今朝有酒今朝醉,谁管明天啊。来,喝酒。”李君又举起杯子。
    曾可儿看着徐小飞满怀信心的样子,心里释然了许多。是的,她们比这些人幸运,至少拥有彼此。不过,这个酒吧她是真的不想再来了。
    这个夏季,徐小飞和曾可儿过得既空虚又寂寞。没有朋友,也没有亲人,再相爱的两个人如果每天只对着对方也会腻。她们就用做爱来安慰自己,在床上做、在沙发上做、在浴缸里做、在地板上做,用手和舌头再用自慰器。徐小飞说:“没有朋友和亲人倒省去了很多应酬,可以节约开支。”话虽如此,但她终究还是耐不住寂寞,跟曾可儿骑着自行车顶着烈日到都江堰、新都去玩了几次。曾可儿的皮肤依然雪白,徐小飞的皮肤却晒黑了一些。可是玩过了,心里仍觉得很是落寞。双方的父母都守着自己的誓言,一次都没来过,她俩也不敢回家,每当想起父母便会相拥而泣。
    日子过得漫长而乏味,从夏季到秋季,树叶由绿变黄,天气由炎热变得寒冷,衣服也一件件加起来。街上飞舞着黄叶,河边的柳树只剩下枯枝在风中晃动。天空被厚厚的白云遮住,阳光透过云层洒到地面时已带着寒气。
    很久没有李君的消息了,也不知道赵根宝死了没有,毓婷和杨伟结婚了没有。徐小飞和曾可儿正在家里谈论着,忽然李君打来电话说赵根宝死了,让她们陪他去看一下。
    当三人走进赵根宝家里,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并不是因为屋里特别冷,而是屋里的情景让人觉得冷。这是租来的小小一间屋子。屋里光线很暗,墙壁有多处石灰已脱掉,露出了红砖。窗户上结着蜘蛛网,窗下的旧木桌上积满了灰,根本辨不出桌面是什么颜色。角落的木床上躺着赵根宝的尸体。还不止这些,这股寒气还包括那个给他们开门的女人。给他们开门的是一位中年妇女,她一头蓬乱的花白头发下是一张又黑又瘦的脸,脸上最引人注意的是那一对眼睛。说它们是眼睛是因为还能够看见转动的眼珠,如果那对眼珠不动,那根本就是一对黑窟窿。
    那女人动了动嘴,还好,从那张嘴里发出的声音虽然苍老但还算温和:“你们是他的朋友吧?我是他表姐。这屋里也没个座儿,委屈你们了。要不坐床边吧。”她拍了拍床边。曾可儿打了个冷战。
    “不用了,不用了。你准备怎么处理他呢?”李君问。
    “哎!我们家也没钱,也不能咋的。他表姐夫去借三轮车了,我们把他拉到火葬场去。这娃娃命苦,3岁就死了爹,妈又跟人跑了,是我们家把他拉扯大的。好不容易上了大学,这又不知怎么的就去了。”表姐抹着眼泪说:“这娃娃心好,上大学没要我们一分钱,还经常往家里寄钱,他是记着我们一份情啊。可谁知道他这么短命。”
    三人听了都很心酸,平时都瞧不起赵根宝,却想不到他活得这样苦,还死得这样惨。对他的厌恶顿时化作了怜悯。
    李君咳嗽一声,忍住眼泪说:“不用去借车了,这儿离火葬场还远。我来安排,都江堰有一个公墓,带火葬场的。那里山清水秀,他会安息的。”
    把赵根宝安葬完毕,李君又给了他表姐几百块钱作路费,他表姐和表姐夫千恩万谢。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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