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大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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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府大丫头-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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荔儿看了看旁边的素锦,嘿嘿两声:“姐姐说累了,不是不想见生人吗?公子似乎也不忍让姐姐辛苦。”
素锦看这俩你一言我一语,干脆把花生拿过来自己吃:“花期进府最长,见过的事也多,今晚她跟去是最合适的。”
阿久自己管火炭,早把底下烧的滚热热的,拥着被子还在乐:“不去也挺好嘛,花期和公子现在,肯定没有咱们暖和。”
她笑的实在太贼,哪儿还有下午急切盼望沈洵出去的样子。素锦都看不过去了,笑着塞了一大把花生到她嘴里。阿久哪里肯依,荔儿也咯咯笑伸手来抢吃的。
就在几个姑娘即将爬起来,胡闹一通的时候,三个人耳边不约而同、都清清楚楚听到了笑声。
还是个男人的笑声。
三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忽然都不做声了。
须臾之间,那声音已经堂而皇之,走进了院子的大门,大模大样的往里来。
虽然荔儿她们没准备灯火,但隐约看到来人、那傲人的身高,就知道进来的真是一个大老爷们。
三个姑娘一骨碌都窜起来,戒备的目光紧盯来人。
“雕花酒,芙蓉有,美人儿腰肢细如柳……”那人摇摇晃晃,一点也没有自觉地过来了。
听他吐的这些词就不像正经的人,面对如此登徒子,阿久忍无可忍,一声狮吼冲出口:“站住!你什么人?!”
那人本来脚步就歪来歪去,怒喝一响起,他居然差点就栽倒一旁了。看着滑稽又有些狼狈,然后才睁起一双惺忪的眼,像是开始打量眼前的一切。
阿久两手叉腰,瞪着这个简直莫名其妙就出现在东府,污染了地界的人。
那人从她配饰上似乎认出是个丫鬟,他缓缓的笑了,这会儿距离近了,阿久首先闻到他身上酒气。虽然不浓重,淡淡的气味,还是惹起了阿久反感。
耍浑的男人可恨,喝酒耍浑的更讨厌。
那人把手里扇子一挥,轻佻笑道:“我想找你们家主子。”
阿久哪里还会跟他好声气,根本连听都不曾仔细听他说话,张口就道:“这儿没你要找的人,赶紧走吧你。”
荔儿倒是打量了那人几眼,看他从头到脚的衣袍宽宽大大的,具体也看不清样子,只那袖子一甩,仿佛还能飘起来一般宽松,风度翩翩,却因为太“风”度了,站他近点都被扇冷了。
荔儿将信将疑的说:“你莫不是想去前头庆贺晚宴的吧,走错方向了,你回头往南走,看见有灯光的地方才是。”
那人仿佛又费力抬眼看了看,“你们家主人真不在?”
阿久实在懒得搭理他,荔儿也有点生气了。本来她好心好意指路给他,若不是担心他万一也是个客人,她根本不会与他废话。
素锦上前一步,亦是默默看了看那人,轻轻道:“只怕公子来的不巧,这的主人确实刚出门了。”
那人饶有兴致和阿久荔儿扯话,听到话收回视线朝一旁看去,和素锦对了个正着。看到一双秀丽眼眸在昏暗中亦是泛着清透灵光,他不觉嘴角含笑:“是吗?”
素锦点点头,仍是淡淡的:“是的。”
那人又笑了笑,转脸又向荔儿问道:“这位姑娘,你刚才说是什么方向来着?”
荔儿气不过又憋着把地方指了一遍,那人把扇子握在手里,抱拳笑道:“多谢三位姑娘。”
看样子似乎是终于要走了,那人一旋身,又歪歪扭扭走向门口。然而刚到门外,居然又绊了一下,身形踉跄。
素锦在身后慢慢的出言提醒:“地上坑洼不平,公子小心脚下。”
那人又回头笑了笑,眼里光芒明灭不定,复又转身走了。
见他身影终于消失,阿久好心情全无,对着素锦和荔儿道:“真是哪来的浑人,居然能摸到了东府来,这么偏僻也真算他的本事。”
荔儿道:“原本我看他衣冠楚楚,想着倒像个什么富贵公子,长的还像俊的。”
阿久不客气批评:“再俊美又怎么样,再俊美也是二百五。你管他呢。看这什么天气,还拿一把破扇子。”
荔儿还有些顾忌,回头看了看,迅速道:“嘘,你轻着些,万一人家真是来找公子爷的呢?”
阿久只愣了一下,便又撅嘴:“你得了吧,谁会大晚上的跑这来找公子?”
又摇头嘘叹一气,发现素锦没吱声,荔儿好奇道:“姐姐认为呢?”
素锦看了看她们,也摇头笑道:“我也不知道。”一时又道,“天色不早了,不如我们睡吧,晚宴不知要到几时才能结束,不必等公子了。”

阿久道:“成,我去锁紧大门,横竖花期和公子的声音我们都认得。省得再有不长眼的闲人闯进来。”
处身在晚宴,仿佛满天满地都是喧嚣中里,花期突然间,那么庆幸自己跟出来了。
有时候面对全天下的质疑乃至否定,不知道是要鼓起怎样的勇气,才能让脸上都保持笑容。而她的公子做的很好,好到消除了一切的不满,还换来了满堂的惊叹。
这样的公子,在东府如何能看到?
听着那边重新喧闹起来,女人们这边也并不平静。陈皮添油加醋说了一通,引得一众女眷只连连惊叹。
纪夫人摇着雪花扇,悠然笑道:“果然是这般的神采,端的让人神往了。”
何钟灵看了看她,缓慢起身道:“可惜咱们都是女眷不方便,不然我去夫君那里,倒是可以帮忙招待一二。”
何夫人意味不明看了她一眼,只似是对纪夫人玩笑:“女眷又如何,横竖你我都是孩子成群的人了,脸皮也不要了。只是咱们这许多年少的姑娘们,倒是不好教坏了她们!”
几个少女从刚才起脸飞红霞,这会子更是掩嘴笑了。
纪夫人一叠声笑:“看见没,只怕越是脸皮薄的姑娘们,方才听的才越起劲呢。”
坐席也有一位身份显赫的朝中一品夫人,此时淡淡开口说道:“沈家的二郎,只的确是可惜了。”
话语中蕴含的意味都不言自明,众夫人一时都不再说了。
只何钟灵只得重新坐了,不知想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折腾了一天要散架似的,偶果然最讨厌出远门orz
先赶紧码一点出来,把这章补完了。亲们久等,接下来俺就要加油补更啦~~(≧▽≦)/~


、翩翩来客

纪夫人对面坐着一个年纪轻的夫人,嫁人也不过才二三年光景。她听了纪夫人的话,没有和其他夫人一起住嘴,反而是忍不住叹息:“纪夫人说的一点没错,怎么不可惜呢,其实这位二公子,才是沈府正经的嫡子呢,要是不曾遭到那样的大难,恐怕这满京城,愣是找不到一个能与之匹配的千金女儿呢!”
众位夫人或都是有儿有女的人,深能体会此等感觉,闻言互相交流了一下目光,可惜天灾人祸,改也改不了。不管外人怎么扼腕叹息,对于既定事实亦是覆水难收。
这时何钟灵居然温柔的笑起来:“或许这就是常人说的天妒英才吧……因为太过完美了,老天爷总要收走他一些东西。”
纪夫人看着她,缓缓道:“说起来,钟灵你在沈家一年,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位公子吗?”
何钟灵微微一滞,也摇头轻叹:“莫说我了,东府连老太太都一次也没去过,实在也没缘分见到。”
何夫人悠然接口道:“不拘什么,左右是一家人,一会儿宴散了的时候,我们正好去见一见亲家公子,也是极便利的。”
何钟灵和自家母亲对了一眼,何夫人目光里闪烁着深意,她秀眸忽然闪过一丝恼意。
这时,先时有一个丫鬟忽然又急急忙忙跑过来,看见一众夫人们,竟连礼仪都顾不上行,踮着脚在何钟灵耳边迅速说了什么。
这素来也是何钟灵贴身伺候的一个丫鬟,所以并无人去阻拦她。
意外的是,在那丫鬟说完后何钟灵登时也变了脸色,焦急站起来,一脸凝重朝内院方向看了过去。
压低声音一面又急促的对丫鬟说:“你只先别声张,且等客人开始散了再处理……”
那丫鬟早也急的赤头白面,纵得了话也不见有一丝松气,反而更抖起十二分紧张,大冷天竟然直直往下发汗。
等到天色渐晚,夜风四起,沈文宣招呼小厮来吩咐了一声,很快就有二三十下人捧着准备好的暖炉,挨个放在了客人们的脚底下。
这暖炉小巧却精致,本来稍微有些凉意的人们,骤然就觉得从腿上开始热起来。舒服了就更开怀畅饮心情大好了,敬酒的时候都凑在一块儿咬耳朵:“看这些小炉子,沈家还是富贵啊……”
那人醉眼惺忪道:“看沈家这小少爷,以后恐怕也是金银堆裹的日子,端看这小小满月宴,各种细节处就思虑的这般周详了。”
为了这些温暖的炉子,人们恐怕又能多闹上一更
天了。
沈文宣特意让人摆了两个炉子,放在沈洵脚下,说道:“夜深露重,贤弟你万万不能冻着。”
沈洵淡淡一笑:“这小炉子倒是个好东西,兄长委实想的周到。”
沈文宣一摆手,笑道:“哪里是我思虑,是你嫂子她,总爱这些小玩意儿。”
花期听他说到嫂子,居然觉得有点不入耳。赶忙垂了两手,装作替沈洵整理衣衫,顺手把大氅给裹紧了。
本来以为今晚的幺蛾子已经够多,剩下的时间,怎么都能安然度过。谁想到觥筹交错后,居然又有人把视线转向了这里,只见不远的坐席上,有一约四十左右的男人抱拳道:“在下斗胆,想求二公子一幅字画悬挂家中,不知可否?”
此人说话的腔调正正经经,偶然听真让人不习惯。总觉得过于字正腔圆中气十足了。好像还含着点威严意思在内。
沈洵打量了他一下,仍是温文带笑:“大人客气了。”
随后顿了顿,似乎要再说,这当空沈文宣抚了一把他手臂,附耳轻轻道:“贤弟,此人还是个四品的知州,其为人也不了解,你尽量莫招惹了他。”
花期忐忑不安起来,她原先也打量着,不过是个满月宴而已,哪里能想到有这么多事涌过来,简直可称为凶险了。
沈洵对沈文宣笑了笑,目光便转过去,声音温柔和静,对那人说话:“我身子一向不好,已有多年不曾再画了,恐让大人失望。若大人想要几个字,在下很愿意为大人写上一篇,只怕仓促之作,辜负了大人的期待。”
那位四品的知州显然愣了一下,随后待回过神便连连抱拳道:“既然公子不便,那便作罢了。是本官思虑不详,请公子勿怪。”
旁边人冷眼观着,看他坐下来就笑端着酒杯凑上去:“李大人,这就是你不对了,若人人都找二公子写字作画,岂不让人家连睡觉时间都没有了……”
那李大人也是接着灌了一大杯的酒,和那人你来我往缠个不休。
有些蠢蠢欲动打着算盘要有样学样的人也都按捺了下去,人家身子不好是明摆着的事实,多年不画也是事实,旁人如何能勉强得?
花期一肚子的话苦于不能说,一双眼瞪得大大的,指望沈洵来个读心术把她的想法都读了去。
沈文宣拍了拍他肩膀,殷殷道:“贤弟就该如此做。”
沈洵没言语。放眼望去该说的不该说的,这里哪一个不是官场
混迹多年,总比他一个待在院里的人通透,话不必说的太浅了。那样便没意思。
沈洵对他笑道:“兄长,你应该去别桌敬酒了。”
沈文宣是东道主,按理他是该排着桌子敬酒的,在沈洵来之前,他也确实这么敬了半圈人,剩下还有半圈没敬。他陪着沈洵,继续去敬酒也不是,不敬酒也不是。
没想到被沈洵一眼看了出来,沈文宣只好苦笑道:“贤弟,我就在前头,若有什么事,你差人来叫我便可。”
沈洵微微一笑:“兄长只管去吧。”
沈文宣说话间就离了席,端着酒杯朝没有敬的另一圈走去。
花期反而松口气,没了一双眼睛在旁边,她单独跟着沈洵反而自在些。虽然沈文宣走了,但周围的人也不在少数,她还是不能随意开口。
正想悄悄跟沈洵说两句,忽然见他目光如注,陡然望向一个方向。
品貌超凡,魏晋风骨,那位来人正是如此。灯光掩映中大步行云流水,潇洒风流。并且到了跟前,哗的就打开描金折扇,展开大大的笑容惊叹道:“哎呀楼南兄!多年不见你了!”
楼雁南飞,沈楼南,正是沈洵的表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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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出现的实在张扬,一身飘飘白衣,玉带束发,让人不注意都难。
灯光暗时看不真切,此时一望竟是个通身无一不气派的贵气公子。招摇的几乎想把人眼珠子刺穿了的感觉。
“言梅兄。”仿佛盯了那人良久,沈洵才终于淡然开口,喊出那人名字。
贺言梅笑的简直眉毛都要飞进鬓角里,又把扇子哗的合上,指着沈洵一连串说道:“楼南兄啊!真是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八年没见了……”
花期十分诧异的盯着这个人,只见他已经不须多请,大喇喇就坐在了沈洵旁边的空位上。这是刚刚沈文宣离开的座位,旁人对他也是纷纷侧目,他却毫无所觉。
尽显喧宾夺主。
有人呼道:“这不是言梅公子吗?你回京了!”
贺言梅抬手挡在额上,眯眼看了看那位,众人看见那张脸,端的明艳照人。
众人心头都一阵骚动,贺大阁老的嫡系玄孙,十八岁起就外放离开了京城,如今整整五年不曾出现在人们视野。
先前他背对众人,加上很多人又被他的举止弄得眼花缭乱,一时竟没注意到他的脸。
但风云人物嘛,又有那么样的家世,就算离开的再久,也不会被遗忘。别人求着外放还未必搭理,人家外放归来后在政绩上肯定要添上一笔的。
先前那个向沈洵索画的李知州,与贺大阁老私下有些小交情,此刻也开口搭讪道:“想不到会在沈家的家宴上看见贺公子,实乃意外之极。”
贺言梅大笑,狠是拍了几下沈洵的肩膀,道:“我与楼南兄是八拜的交情,沈家有喜事,我当然要来的!是不是楼南兄?”
他一口一个叫着沈洵表字,动作间又极亲热,看他那情状,简直比沈文宣这个实打实的有血缘的兄弟,还要亲密上十分。
花期抬手替他面前的酒杯斟满了酒,独独没有碰沈洵面前的杯子。在她的心里,不管是八代还是九代交情,沈洵出来短短半日,套近乎的比比皆是,套完了自家兄弟又来了别家公子,那股亲密劲,如果不是往前八年都是她贴身伺候着沈洵,她都很难不怀疑之前这些人都哪去了。
贺言梅的眸光闪了闪,低头凑近沈洵道:“楼南,你的丫鬟,还真是都美貌非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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