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庶妃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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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庶妃谋-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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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琛想了想,一本正经的说:“杨玉环算什么?我当你是独孤伽罗。”

独孤伽罗是隋文帝开国元后,隋文帝后宫只此一后,诞五子五女,皆一母同胞。隋文帝对独孤皇后情真意切,一生相守,即便在她死了之后也不能忘情,甚至盼与她“地下相会”。

清浅眼眶一热,几欲掉下泪来,可心底又泛着酸楚。独孤伽罗乃关陇独孤家和清河崔氏的嫡女,那些青史留名夫君爱重的女子,哪个不是高门大族的嫡支贵女?她不过一个秀才的小小庶女,何德何能……何德何能……

睿琛见她原还高兴着,忽的又不说话了,以为哪里冲撞了她,忙问:“怎么了?”

清浅忍着泪,回头笑道:“你又胡说八道了,文献皇后也是你随意编排的?你拿我比谁也好,何故比皇后?我说着是位列嫔位,却也只是你的一个妾罢了。”

睿琛本来满腔肺腑,这会子却像噎住了,胸口堵着铅块儿似的沉。强压了又压,笑道:“你叫我别胡说八道,我瞧你才总爱胡思乱想。”只是笑意到底淡了,也不再说笑,两人相顾无言,只听到海子边的浪潮哗哗作响。

待睿琛走后,敏华略带责怪的说:“你就是爱胡思乱想,皇上那样表明心迹,你何必……”

清浅摇头,道:“若是叫有心人听到了,岂不是要说我觊觎皇后之位?”

敏华愣了一下,想想也是,又叹了口气,道:“你也忒小心了!这儿又没旁人。”却还是心虚,知道那样的话传出去后果难料。

清浅眼神黯然,淡笑道:“你哪里知道……”身为嫡女的敏华哪里会知道庶女的苦衷?从小到大无不小心翼翼,谨慎妥帖,就是怕一有不慎被嫡母抓住痛脚。罚跪,关禁闭、饿肚子……及至进了宫,前有周太后,后有睿琛护着,却还是如履薄冰。

她不敢奢望成为独孤伽罗,只愿今生能平安度过,如果能有个孩子可依靠,也算完满了。可是如今后宫的情形,要生下子嗣,谈何容易?难道,非要等到康妃先诞下皇长子不可吗?只是康妃已被幽禁,那……就等孙太后死了吧!

她今年已年过二十,要等到何时!

“敏华,”清浅低声示意敏华近前来,对着她耳边低语,“你想办法,去太医院寻一份孙太后的脉案来。”

作者有话要说:女:你不是说我是你的一切吗?

男:是啊,你就是我的一妾啊!

灰姑娘和王子在一起的时候,真的只感觉到了幸福,没有自卑吗?

62日生香

日头白花花的照着香扆殿前的小庭院,碧绿的琉璃瓦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刺眼的白光,庭院里的树木上藏着蛰伏的知了,蝉鸣此起彼伏,声声不断。有小太监拎着水桶,一面走一面舀出水来浇在青石板砖上,以解暑气。

门上垂着绿油油的的竹帘,看似倒也清凉;之桃和之树在外面做针线;听到里面敏华正“数落”清浅;不由互相吐舌头做鬼脸。敏华正说:“这都好几日了,你不去,他不来。我看都是你不好,就不兴主动认个错儿么?把人气走了;你到有理了!”

之树对之桃挤眉弄眼的说:“没想到卫姑姑脾气这么大;连娘娘都敢说,难为娘娘也不生气。”之桃笑道:“你见过咱们娘娘发火儿的时候?更何况卫姑姑同娘娘的交情本就不一般。”

清浅听了敏华的数落;失笑道:“他不来自有他的道理;我可不知道我哪儿错了,就是要认错儿;也得让我知道错在哪儿啊!”

敏华气道:“难不成非要等着皇上来跟你赔不是!”

清浅笑了笑,只好说道:“罢了,我去就是,可经不住你啰嗦了。”话音刚落,敏华就笑着说:“这就对了,我让小厨房做了莲子羹,这就让人装了,你带过去!”清浅嘀咕:你做了莲子羹,我怎么不知道?

睿琛百无聊赖的在涵元殿里静坐,这几日天气热得快把人烧起来,他自个儿更是快热出火了!一切皆是因为那日清浅的态度,他本性多疑,在旁的事上他都可尽信她,可于感情上,他总放不下心来。

她说她只是一个妾,可他何曾只把她当成一个妾了?他的真心,她是不敢要,还是不想要呢?

张保瞧着皇帝一日比一日焦灼,有心想提两句香扆殿,险些又被扔进宫正司打二十板子。他这伤疤才好,可不敢忘了痛!

正想法子,外面人说和嫔来了,张保立马打起来精神,上前笑着说道:“启禀皇上,和嫔娘娘来给您请安了。”

睿琛心头一喜,却皱着眉,道:“外面日头还没落,怎么这个时候来了?中了暑气可怎么是好,还不快请进来!”

清浅进来见过礼,见御案旁的青花大瓮里放着满满的冰,殿内比香扆殿还要凉爽,比外头更如两个天地。

“天气炎热,臣妾特带来一碗莲子羹,给皇上解暑。”清浅好半晌才适应了殿中的温度,笑容款款的说道。

睿琛原本心情阴郁,此时见了她的笑,哪里还有半分不悦,笑道:“是吗?我刚好有点儿饿,呈上来吧!”

张保没忍住偷瞥了一眼皇帝,将莲子羹呈上,心中却道:方才明明喝了冰镇绿豆汤的。手中的动作却不敢怠慢,正准备叫人来验过,睿琛却一挥手,道:“不必麻烦了,端来给我。”

张保目瞪口呆的看着睿琛吃完莲子羹,清浅也怔愣住。寻常皇上进食都必须由尝膳太监先验过,要是自个儿存心投毒……他就这么相信她?

睿琛携着清浅去了西室,又命张保置冰,准备晚膳。回头笑着对清浅道:“在我这里用过晚膳,再去你那里歇着。”

清浅笑着颔首,问:“皇上不生臣妾的气了?”

睿琛讪讪道:“我何时生过你的气了?”

清浅掩唇低笑起来,随即故意板起脸说:“那你不去瞧我,没得让人以为我失宠了呢!”

睿琛见了她这副似嗔非嗔的模样,心痒难耐,坐到她身边搂着她的腰笑道:“谁敢说你失宠?阖宫上下我只带你一人来避暑,还不足以证明我对你的宠爱么?”

清浅微微一笑,摇着纨扇悠悠说道:“宫里人不消停,皇上自然看着不耐烦。我若有个什么公爷侯爷的父亲,皇上兴许也不带臣妾来了。”

睿琛笑骂道:“这话说得可就矫情了!”敛笑又道:“你性子娴静温柔,不管是出身公侯伯府,还是寒门单族,我都愿宠着你。”

清浅垂首不语,张保在外禀道:“皇上,给太后请安的人回来了。”

睿琛肃然坐直身子,让人进来回话,问道:“太后躬安?”

那人磕了个头,道:“回皇上话,太后虽卧床不起,但气色尚可,圣躬无大碍。”

睿琛扬眉一笑,点头道:“太后圣躬无碍就好,太医院的脉案和药方可曾带来?”那人忙呈上脉案和药方,清浅心中一动,面上不动分毫,只对敏华使了个眼色。敏华会意,微微颔首。睿琛看过之后命张保收了起来,对那人道:“你先下去吧!”

过了片刻,清浅才问睿琛:“太后圣躬真的无碍吗?”

睿琛笑道:“朕说无碍,便是无碍。”

清浅心下愈发狐疑,孙太后的身子从前一直康健,也就是这几年——周太后崩逝之后,才医药不断。难不成是觉得最大的敌手已经故去,她也失去了斗志?还是说,她故意向睿琛示弱?

睿琛见她眉头紧锁的样子,伸手揉了揉她的眉心,笑道:“太后躬安,你却好似不高兴。”

清浅一凛,笑道:“皇上说笑了,太后长命百岁,才是皇上和臣妾之福。”

睿琛带着嘲讽冷冷笑道:“朕的福气已经够多了!”言外之意,很不需要这样的福气。清浅又闭口不言,睿琛道:“得了,不说这些,你饿不饿?叫他们传膳吧!”

膳毕,两人去香扆殿歇息,又是极尽缠绵的一夜。

睿琛最爱事后轻抚她□滑腻的脊背,忽而叹了叹,道:“以后若是不高兴,不必强颜欢笑;高兴的时候,就笑出来,也不必顾及旁的。”

清浅虽疲倦,还未睡着,睁开眼笑了笑,低声说道:“连皇上都不可能肆意放任情绪外露,何况于我。”

睿琛紧紧搂住她,亦低声道:“总有一日,咱们都不必为了别人收敛自己的情绪,而要让所有人因你高兴而感激,生气而畏惧。”

清浅淡淡道:“我不要别人畏惧我。”

睿琛笑道:“总比你畏惧别人好。”想起什么似的,又问:“你怕不怕我?”清浅不理他,他自言自语了两句:“天下无人不畏惧帝王之尊,后宫之人哪怕是皇后和康妃也总时时陪着小心。”又追问清浅到底怕不怕他。

清浅正犯困,闭着眼不耐的说:“我怕你闹我!”

睿琛只得罢手,一手搂着她一手枕在脑后,听着她的呼吸渐渐平稳,也愉快的闭上了眼。想当初他们才在一块儿时,她就小心翼翼的让人心疼,这会子敢撇开他独自睡着,可算比从前好多了。

自此,睿琛白日里在涵元殿议政听政,晚上便歇在香扆殿。没有后宫的纷扰,两人也无不虞,当真过得快活似神仙的日子。

而敏华也想法子拿到了孙太后的脉案和药方,可是据清浅看来,脉案和药方都十分寻常,主治心浮气躁,肝火旺盛。太后已年过五十,这个年纪得了这样的病,再正常不过了。而这样的病,一时半会儿可死不了人。

清浅气馁不已,她势单力薄,根本无法与孙太后抗衡!而仁寿宫早已如同铁桶一般,想要安插眼线或收买宫人,难如登天。

她自己不能涉足后宫纷争,却也可以让别人为她动手!横竖此次因僖嫔小产一事,皇后和太后之间已势同水火,若再有嫌隙,只怕会拼个你死我活!

想到此处,清浅问敏华:“可知康选侍在宫中情形如何?”

敏华道:“有太后护着,自然不会差。”

清浅沉吟片刻,又问:“皇后就没有表示吗?”

敏华笑道:“皇后那样的性子,若非欺负到她脸面上,她是会退一步海阔天空的。何况,她要照拂顺妃,可没什么多余的力气对付康选侍。”

清浅沉默下来,她想要孩子,却不得不等待。等待康选侍解了幽禁重获盛宠生下皇长子;或是等待孙太后崩逝去;亦或……等待康选侍死在翊坤宫。

她深深吸一口气,瞳仁里闪着幽暗的眸光,喃喃低语:“我不想让康选侍活着出翊坤宫。”

敏华唬得脸都白了,急忙掩住她的樱唇:“你疯了吗?这可不是找一份脉案和药方的事!孙太后的人几乎一眼不眨的盯着翊坤宫,这个时候若是稍有异动,孙太后不会放过你,就是皇上……”

清浅挪开她的手,凄凄一笑,道:“我不过随口说一句罢了。”垂下眼睑,落寞的说道:“我只是太想要个孩子了,哪怕是个女儿也好。可我怕……怕即便有了,也会像从前那个没缘分的孩子一样……”

敏华跪在她面前的脚踏上,握住她的手,含泪道:“老天爷不会这么不公的!清浅,你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你一定会有孩子,一定能看着孩子长大成人!别伤害自己……只要皇上一直这么宠着你,你的敌人就是皇上的敌人,你想要的就是他想要的,明白吗?”

一直这么宠她吗?宫中女子的青春何其短暂,而她,早已不再年轻了。他还会宠她多久呢?

作者有话要说:先试一下V,晚上再传两章。

63 情绵长

转眼便到七夕;清浅带着一干宫女在庭院里摆了香案;供上香花、瓜果、女红等物乞巧。拜神过后;又有一群小宫女叽叽喳喳的对着月光拿五彩丝线穿九孔针;在一定的时间里谁穿的最多;便可得一个大彩头。
敏华站在清浅身后;不去管那些热闹;只看着清浅的神色——她的右手已废;那四年是没法子才动针线孝敬上头的;如今启祥宫里的针线一应不需她动手。可是,敏华还是担心;怕她触景伤情。
第八次看向清浅时,清浅回头笑着问她:“你总看我做什么?她们选了你当仲裁,你应看着她们才是。”
敏华尴尬的笑笑,望向庭院里的小宫女们,高声道:“你们小点儿声,穿针引线用得着说话吗?”
小宫女们忙闭上嘴巴,清浅看了敏华一眼,说:“你不必教训她们,她们年轻,原该活泼些。”又拉着她的手,低声说:“你也不必多心,我没事。”
敏华笑道:“我并没多心,只是你素来惯着她们,我只怕惯得她们越发轻狂,到叫旁人说嘴。”
清浅问:“你听到什么风声了吗?”
“没有,”敏华连忙摇头,捏了捏她的掌心,安慰道,“这儿是南台,谁敢说什么?我只怕再过一个月回宫,她们性子收不住,给你惹了麻烦。”
清浅打趣道:“怕什么?有你卫姑姑在,略一高声她们就噤若寒蝉了,哪里还敢闯祸?”
敏华笑道:“你是说我凶?”清浅笑得越发花枝招展:“我说你是河东狮子,将来卫姐夫怕经不住你的吼声!”敏华又羞又笑,跺脚啐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也编排我,叫我怎么服众!”清浅忙赔不是。
两人笑闹着,就听到御驾前来的信号,宫女们忙停了手中针线跪下迎驾。
睿琛威风凛凛的走进来,见了这场景,便问:“可有结果,是谁得了头名?”清浅笑道:“还没比出胜负,皇上就来了。”睿琛便道:“那就继续比过,得了头名的,朕再有另外的赏赐!”
宫女们都大喜,她们不过乞巧祈福,得的彩头贵不贵重倒是其次,难为是皇上的赏赐,那才是最大的福气呢!
她们愈发加快了速度,睿琛同清浅一块儿站着低声说话,问她:“方才我来时听到你跟卫氏说笑,都说了什么?”
清浅斜睨他一眼,道:“我们女人间的话,你问了做什么?”
睿琛磨着牙说:“我听你笑得欢,在我跟前怎么就没这样过!”说着,竟瞪了敏华一眼,暗自腹诽早知道就不该调她过来!
清浅忍着笑,道:“这个人疯魔了,竟跟个宫女吃醋!”
睿琛冷哼一声,蹙眉说:“就没见你为我吃过醋!”
清浅慢条斯理的说:“我口味清淡,素来不爱那些酸啊辣的,你又不是不知。”
睿琛气得不再说话,恰巧时间到了,头名的却是之桃。之桃不无得意的说:“平日里总为娘娘做针线,这会子总算做出功德来了!”
清浅淡淡一笑,想起那四年里都是之桃为她穿针……给了早已备下的赏赐,睿琛也大方的给了不少东西。清浅揉了揉太阳,推说道:“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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