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庶妃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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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庶妃谋-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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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川并未理会外人怎么看待,只与李姑娘结交,发现她不仅长相美貌,性情比一般公卿之家的女子要爽朗,带着自己的骄傲,但只是骄傲,并不骄纵。将这一点告知裴绍后,裴绍道:“未免夜长梦多,恐怕皇上会早日下旨赐婚,只是沐英他……”沐英这几日一直与靖海侯世子闲逛京城,当真是斗鸡走狗,赏花阅柳无所事事。

皇上当初让沐英陪同靖海侯世子,只怕不光是为了试探,而是做实了沐英与靖海侯家交好。到时候圣旨明发,也不会有人过多非议。

裴绍回禀了睿琛,睿琛道:“既然模样和性情都好,配沐英倒也相得益彰,待朕问过太后,沐英也无异议,就下旨赐婚。”

问过太后那是自然的,只是还要问过沐英,就不必了。裴绍实在担心沐英会在睿琛跟前说出什么不堪的话来,寻思着待会儿找到沐英,知会他一声才好。而此时的沐英,哪里知道皇上的心思?正坐在雅间里,怔怔望着台上那个行云流水,声若莺啼的聘婷女子。

“那是结香社的名角儿,年前才来京里,名唤苏浅儿的。”有人在他身旁笑着说道。

“苏……浅儿……”沐英喃喃,目光随着那弱柳扶风的身躯流转,愈渐灼灼。

30云居寺

裴绍回到家中,便命人去寻沐英,黎川见他神色慎重,便问何事。裴绍道:“皇上有意赐婚,又顾念咱们的情谊,说要问过沐英的意思。我只怕那小子犯浑,说了不该说的话让皇上不高兴。”

黎川把彤哥儿交给乳母,不以为然的说:“皇上待沐英确实好的过了,即便有自小一块儿长大的情谊,但毕竟有君臣之分,何况婚姻之事自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当事人做主的道理?皇上有意,只管下旨,难道沐英还敢抗旨不成。”

裴绍皱眉听着,道:“看来我得给德王写封信了。”

黎川一笑,知道他有了主意,又道:“明儿我约了李姑娘到云居寺烧香,不如让沐英一块儿去,若有缘分,说不定能省了好多事。”

裴绍无可无不可,暂时先将对沐英的肺腑之言压下,叫他和靖海侯世子明儿一起给黎川当起了“护卫”。靖海侯世子只当好玩儿,便应下了,沐英明知有坑,却不得不跳。

第二日天才蒙蒙亮,公主府的车驾便在一众护卫的前呼后拥下出了门,先去靖海侯在京城的府邸接了李姑娘,才好一同去云居寺。

沐英骑在马上打着呵欠,见出来的靖海侯世子也是睡眼朦胧,顿时笑道:“昨儿叫你早些睡,只怕又晚了吧?”

靖海侯世子苦笑道:“不过上个香而已,谁想要起这么个大早。”

正说着,里头就驶出一辆马车,还未停稳,里面人就掀起帘子道:“我到黎川姐姐的马车里坐。”说着,便躬身出来,也不等婆子来扶,跳到了地上往黎川的马车走去。

靖海侯世子对妹妹道:“也不怕冲撞了县主!”

李姑娘回头笑了笑,说:“人家才不会怪罪呢!”果然就听黎川撩了帘子笑道:“来一块儿坐吧,路上也好说说话。”李姑娘笑着上去,靖海侯世子忙要赔罪,黎川便道:“无妨的,我和李家妹妹一见如故,很是投契。”

靖海侯世子只得赔笑,暗地里却嘀咕:“怎么这么快就姐姐妹妹的了。”

沐英和他便一块儿骑马上了前头,听到他的嘀咕就笑着说:“黎川性格爽快,我瞧令妹也不是个拘泥的人。”靖海侯世子点头道:“她是我们家唯一的女儿,不管是父亲母亲还是我们这些做哥哥的,都把她捧在手心,宠的跟什么似的。”想起那日父亲和母亲的谈话,不由担心起来,叹道:“就她这性子,若嫁给寻常人家便罢,若是……”若是到了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只怕这辈子都无天日再见。

沐英却不知他担心什么,听了前半段,便道:“难怪令妹和黎川一见如故,黎川也是平南侯唯一的嫡女,平南侯怕她嫁的不如意,所以才特意和公主家结亲,不是因为旁的,只是因为裴绍性格稳重,又从小熟稔,虽是公主府,但兄弟妯娌之间,最是和睦不过。”

靖海侯世子忙道:“就是这样才好。”进了宫,便是不争也得争了!

沐英笑道:“可惜呀!裴家儿郎都已婚配,你来晚了!”

靖海侯世子只剩苦笑,回头望了一眼后面那辆精致马车,心底长长叹息。以妹妹的身份进宫,极有可能是贵妃或皇贵妃,可即便如此,那也是个妾罢了!父亲和母亲做着将来成为皇子外租之梦,却也不想想,妹妹那个性子,甘愿为人妾么?

他们在前边儿说着李姑娘,李姑娘却也在后面和黎川说起了沐英:“前儿哥哥还说,德王世子同他去逛了清平观,那个什么玉虚道长还送了哥哥一个玉璜,送了他几句箴言,也不知准不准。”

黎川笑道:“玉虚道长看相很准的,很多公卿之家的人都找他看相。”李姑娘忙问是不是真的,黎川想了想,说:“旁的不说,只说咱们那位皇后娘娘,她还未出阁前,辅国公夫人带她去清平观,玉虚道长不过才看了两眼,就说她将来是‘百鸟朝凤’的命格。”

李姑娘奇道:“真的?”

黎川掩唇而笑,问:“怎么?你是不是也想去给玉虚道长看看,将来是不是有宠冠后宫的命格?”

李姑娘顿时皱了眉,道:“我和姐姐说心里话,姐姐怎么拿我打趣!难道姐姐以为,我堂堂的嫡女,放着好好的正妻不做,偏要巴巴儿的给人做妾么!”

黎川一怔,没想到她能说出这样有气节的话,忙道歉说:“是我说错了话,我不过一句玩笑,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李姑娘别过头,咬着唇,眼圈儿却红了,道:“我爹娘瞒着我要做什么,只当我不知道呢!”又道:“如今连姐姐也来打探虚实,可见宫里是有话传出来了吧?”

黎川又是一怔,寻常看她,以为不过和自己一样的人罢了,却不想倒是个聪明伶俐又有气节的姑娘。当下便问:“那你想如何呢?”

李姑娘冷笑道:“要我同那么多人共享一夫,不如让我绞了头发当姑子去!”

黎川笑道:“这下可糟了,这会儿咱们正要去寺里呢!看来我还是赶紧叫人往回赶吧!”说着便撩了帘子要说话,李姑娘忙道:“姐姐真是的,我就算要出家,也不会连累姐姐啊!”

黎川笑了笑,说:“其实,宫里确实有消息出来,不过到底如何,还要看你自己。你父母若当真疼惜你,必定会以你的意愿为先。”

李姑娘欲言又止,垂下头不说话。

黎川心中却有了主意,到了云居寺,寺里的僧人早得了消息关闭山门,只迎了公主府的车驾进山。

拜过菩萨,上了香添了香油钱,黎川便和李姑娘到后面的禅院休息。用过斋饭后,两人到后山闲逛。这时,有丫鬟在黎川耳旁说了什么,黎川对李姑娘道:“我有事过去一会儿,你先在这儿随意看看。”

李姑娘只当她有事要办,便点了点头,沿着小路走着,身后照样跟着一群丫鬟婆子。

正走着,路上忽然窜出一只毛茸茸的松鼠来,手中抱着个松果,正瞪大了一双眼睛瞅着她。李姑娘大觉有趣,忙追上去想要捉住,谁知这松鼠极是灵巧,不等她近身,就“哧溜”一声钻入道旁不见了。

李姑娘寻不到,顿时有些泄气,便有黎川留下的丫鬟笑道:“姑娘喜欢松鼠吗?寺里有棵极大的松树,上面好多松鼠呢!”李姑娘听了果然道:“真的吗?那快带我去瞧瞧!”

丫鬟领了李姑娘到了大松树旁,却见那里早已有了人,正是长身玉立的沐英,李姑娘本想回避,却又瞧见有只松鼠在树洞里探头探脑,忙跑了过去。那松鼠惊觉有人靠近,又躲进洞中去了。

沐英回头见是她,笑道:“你脚步声太大,吓着它了。”

李姑娘脸一红,忙对他行礼,他摆了摆手说:“在外面不必多礼,黎川怎么没陪你?”李姑娘说了黎川有事去了,沐英对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她忙站着不动,望着大松树。

不一会儿,就有只松鼠从树上下来,在树根下捡松果。沐英微微一笑,身手敏捷的一扑,就将松鼠捉在手中,那松鼠惊吓过度,“吱吱”的叫着。李姑娘上前来要,沐英笑道:“小心它咬你。”又对玉柱道:“去找个笼子来。”玉柱忙去找沙弥要笼子。

李姑娘笑道:“我会编笼子!”命人寻来竹枝,三下五除二编了个小笼子,沐英笑道:“你这虽有趣,不过不顶用,它一挣就能逃了。”

玉柱已寻来了笼子,沐英便将松鼠放进去关上,李姑娘对他伸出手,他笑道:“谁说我要给你了。”李姑娘脸上愈发红了,踌躇道:“那……那我用这个跟你换。”说着,递过去她方才编的笼子。

沐英笑道:“也成。”便把松鼠给她,拿了她编的笼子瞧,觉得十分有趣。

李姑娘却一边看松鼠,一边打量着沐英的侧脸,见他嘴角上扬,眉目含笑,不知怎的心底乱起来,只好一个劲儿的盯着松鼠,那松鼠也正呆呆的看着她,她不禁笑起来。

远远望着两人的靖海侯世子心头乱七八糟,沐英是德王世子,深得圣宠,若妹妹能嫁给他,自然好过入宫那条凶险的路。只是父母那里……他重重叹了口气,一回头,却见黎川县主正似笑非笑的望向这边。

从云居寺回去,沐英亲自送了黎川回府,然后准备进宫,裴绍刚好回来,留下他说话。

沐英坐着等他开口,裴绍只看着他,沐英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站起身道:“你有什么话就说,若是没话,我可得走了。皇上好几日没瞧见我,还以为我又哪儿闯祸去了呢!”

裴绍笑道:“今儿你去云居寺,看到靖海侯家的姑娘了?”

沐英狐疑的看着他,道:“见过,怎么了?”

裴绍漫不经心的端起茶碗,问:“你觉得这姑娘如何?”

沐英愈发觉得后背发凉,道:“还不错,你到底想说什么?”

裴绍笑了笑,说:“你的婚事皇上一直当着心,明儿招你进宫,恐怕会跟你说这事儿。你既已见过人家,觉得人家还不错,那皇上给你们赐婚,你想必也乐意。”

仿佛一声焦雷响在耳畔,脑中一片死寂,窗外夕阳正好,晚霞绚烂,他却觉得前路晦暗,毫无生期。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身体不适断更了,这是补昨天(14号)的。

31情难禁

天空蔚蓝,一丝云彩也无,明晃晃的阳光下,内监们手里拿着粘竿儿粘去聒噪的鸣蝉。张保站在廊下,抬手擦了擦额际的汗,远远就见沐英穿着红罗常服大步而来,忙迎了过去。

“皇上还在歇午觉,有劳世子稍等片刻了。”张保笑道。

沐英点点头,见四下里都是寻常在御前侍奉的人,便问:“皇上在歇午觉,怎么你们不在跟前伺候着?”

张保笑道:“有娘娘在里头侍奉,奴婢们就偷个懒儿了。”

睿琛寻常歇午觉绝不会要妃嫔侍奉在侧的,沐英奇道:“是哪位娘娘有此盛宠?”

张保一笑,说:“就是林婕妤,从前周太后宫里的。其实皇上歇午觉本无需人侍奉,只是林娘娘身子不好,皇上叫她来,哪里用她侍奉,不过是想看着她睡个安稳觉罢了……”

张保仍在喋喋,可沐英只听见了“林婕妤”三个字,便觉如鲠在喉,后面的话只在他耳边化作嗡嗡轻响。

不多时,里面有人开门往外递了信号,张保忙带着人进去伺候。沐英站在廊下,心思百转,终究化作一腔苦水。及至睿琛传他进去,他仍浑浑噩噩,殿中四角放了四个青花大瓮,瓮中置了满满的冰,外头暑热,里头却凉快无比。

睿琛见他耷拉着脑袋,笑道:“这几日没见你,又到哪里胡闹去了?偏要做出这幅样子来,叫朕不好罚你是不是?”

沐英抬起头,强笑道:“什么都逃不过皇上的眼睛,所以,皇上就别训我了,我也不过是奉了皇上的旨意行事。”

睿琛笑骂道:“就属你滑头!”这时,张保上了冰碗子来,睿琛道:“给世子也端一碗来。”又看一眼东次间,道:“她不能吃冰的,沏好的枫露,晾一晾再给她端去。”

沐英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东次间,却只看到了湖绿裙摆的一角,心里却钝痛起来,极力忍耐之下,面上才没有显出半分。

睿琛便对沐英道:“叫你来,也不是为了旁的,只你的婚事。这几日靖海侯家的姑娘也在京中,我听裴绍说,容貌性情都是极好的,若配给你做世子妃,也不委屈了哪个。”

沐英挤出一丝笑容,说:“旁人不知,皇上还不知吗?我这性子,哪有人会生受得了?还是别害了人家姑娘,她堂堂一个靖海侯家的嫡女,想要什么样的婚配没有?何苦栽在我手里。”

睿琛听了,道:“你都多大了,不为自己,也该为你父亲想想,改了这性子才好。”见沐英神色淡淡,默默半晌,问:“沐英,你跟我说老实话,莫不是有了心上人吧?”

沐英心底一沉,忙笑道:“即便有了,那也是一时兴起,这会儿早不想了。”

睿琛却仿佛听出了什么,道:“难不成你还记挂着去年在宫里看上的那个宫女?可惜,她已成了朕的宫嫔。”

沐英后背一阵阵的出冷汗,跪下道:“微臣不敢肖想!”

睿琛叹了叹,亲自扶他起来,道:“她并非我所喜,只是母后的意思罢了,沐英,连我在有些事上都不可任意妄为,你也别太执拗了。”

沐英苦笑,睿琛又道:“此事也不急在一时,若你当真不乐意,朕也不想勉强你。”沐英谢过恩,睿琛笑着说:“过两日去西苑避暑,你可别再跑得不见踪影了。”

沐英忙笑道:“有那样一个好去处,我还跑哪儿去。”

睿琛点头,放了他出宫,随后进了东次间,对清浅道:“过些日子我带你去西苑散心,那儿凉快,景致也好。”

清浅抿唇一笑,说:“皇上要去散心,偏拿我做借口。”

睿琛许久未见她的笑靥了,心下欢喜,笑问:“我本就是想要带你去的,怎么叫做拿你当借口?”

清浅笑道:“皇上想当月老没成,心里怕是正怄着呢!”

睿琛失笑道:“原来刚才你都听见了。”敛了笑,略带忧愁的说:“沐英的性子实在跳脱,这几年德王不知费了多少心思,他总推三阻四的,非说定要寻个真心喜欢的。去年他来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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