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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萧小小的回归
更新时间2011724 21：30：29 字数：2447
小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几步走到窗边推开了纱窗，把头探向了窗外。她需要空气，大量的空气，并不需要很清新，只要是不是存在于这间屋子，不是那个房间中已经被压抑侵蚀殆尽的空气，就可以让她那近乎无法呼吸的肺部得到一丝解放，让她那因为缺氧而陷入混乱的大脑恢复一丝清明。
窗外是一片宁静的夜，对面楼房上亮着的点点灯光无法照亮这深沉的夜色，反而让微有薄雾的夜产生了一种朦胧的美。在街灯的映照下，窗下几米处的人行步道也泛着柔和的光，高达几米的距离，居然丝毫没有让小小产生一丝一毫如白天时的胆怯的感觉，她甚至在一瞬间有了跳下去的冲动，她的身体居然不由自主的渐渐的向窗外探去，不是因为跳下去就可以一了百了，而是因为夜的美，让人心静的美。这一刻她所追求的一切似乎都融化在这浓浓的夜色里，而融入其中，就可以让她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幸好在最后一刻，她还是恢复了神智，从失神中清醒了过来，不由得被自己的举动惊出了一身冷汗。还没等她收回探出窗外的身体，她的身子就已经被身后冲过来的卢婷一把抱住，双手用力将她猛地向后拉去。小小站立不稳，身体失去平衡，向后仰去，连带着卢婷一起仰倒在了地上。
确认了小小的安全之后，卢婷近乎声嘶力竭的冲着小小吼道：“你疯了！为这种事寻死，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小小别过了头，避开了卢婷那双因为暴怒而布满血丝的眼睛。这一刻她已经完全平静了下来，一切的激动和不理智，都如一根调的过紧的琴弦，在刚才她恢复神智的那一刹那就完全绷断了：“不要害怕，我是不会跳下去的，只是因为外面的夜色太过诱人，一时有些失神罢了。
卢婷仍然是那样激动，即使现在两个人都倒在了地上，她仍然没有放开小小的意思：“我不会相信你的，你休想再靠近那扇窗户一步，我绝不会让你向上次那样做傻事。”
小小的脸上流露出苦涩的笑，其中夹杂着一分感动，更多的却是一种不被信任的伤感：“婷婷、原来你一直都以为，上次我坠桥，其实是我自己跳下去的！”
卢婷表现的很强硬，仍旧固执的不肯松手：“难道不是吗？你一直都没有给我一个明确的解释，我不问只是怕引起你更激励的反应，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罢了！我告诉你，有我守着你，你休想再做出那种傻事，否则，我会在你跳下去之后，成为第二个摔死的人。”
小小没有试图摆脱卢婷的手，只是淡淡的道：“婷婷、你也是在骗我吧！一直都在骗我，单纯、粗心、大大咧咧，什么都无所谓，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在表演给我看得，对吗？”
卢婷默然松开了自己的双手，她只觉得浑身都浸透着一阵的无力感，刚才把小小一下子拖倒在地的冲冲大怒，和爆发力已经瞬间消失殆尽，她的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异常的复杂：“我没有骗你，我只是没有让你发现我的改变而已。我只是希望我在你眼里还是大学时那个没心没肺，大大咧咧的傻丫头。这样、你就可以在我的面前倾诉那些生活中所遭遇到的不愉快，和我一起分享自己的苦恼和烦闷，而不用可以的用坚强来掩饰自己，生怕被别人看到自己的脆弱。我也可以利用这个理由，逃避我每天忙碌、单一、茫然而又没有多少价值的生活状态，让已经快要三十岁的身体，仍然停留在二十岁时的心理状态。其实你、我，都在逃避自己的心，逃避内心深处那个真实的自己。”将心底深藏了许久的秘密吐露出来，卢婷如同放下了千斤重担般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侧过脸去，看着小小的脸，等待着她对自己的审判。
小小出乎卢婷意料的并没有生气，她只是用力的从卢婷的身上翻了个身，四肢伸展的平躺在了地板上，然后微笑着看着卢婷说道：“谢谢、婷婷！真得很谢谢你。我的朋友只有你一个，如果失去了你，我该怎么办？”
卢婷楞住了，她不曾想过小小居然会有这样的反应，她觉得一番暴风骤雨般的发泄，应该更符合小小此刻的心情。卢婷的心此刻感到很欣慰，也很感动。但她的脸上呈现出的却是一种抱歉和漠然：“不用谢我，真得。虽然我一直都在劝你，可是我的内心其实一样的混乱，一样看不清属于我的那份未来，我也弄不清楚自己是不是要选择结婚，是不是就这样自然而然的跟林文理继续走下去。你和周炳烈的分手，同样让我对男女之间的交往产生了怀疑，帮你，其实也是我在为自己寻找出路的一种方法，我没有你那么大的决心，不能一下子说放就放了。但我也没有你那么重的恐惧感，至少我觉得我还可以接受一段不是那么浪漫的感情。所以小小，不但是为了你自己，也是为了我，想开些，试着放手重新开始吧。”
小小用手拨开了自己额上的头发，淡淡的、却又坚定的说道：“我会的，我会重新开始，我会当周炳烈和那段失败的感情从来没有发生过。我还是那个刚上大二的女学生，下一段感情还是我的初恋……。不、也许那个女学生已经不一样了，已经不会为心中一直追求的那个梦而执着了。王铮，说起来也是个不错的对象呢！我也许真得该考虑一下，试着把他留住，毕竟这样的金龟婿不是那么容易遇得到的。”
“小小、你这是在自暴自弃吗？这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如果你有这样的想法，那就当我刚才的话都没说过好了。”卢婷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注视这小小，但她却从小小脸上看到了自信的笑。
“我是在和你开玩笑，你不觉得现在这个房间里的气氛太压抑了吗？还有，你和我就这么傻傻的躺在地板上，像不像入室抢劫，被双双击毙的劫匪？”小小将脸转向了卢婷，微翘的唇角，还有微眯的眼睛，让人把她和刚才那个激动、固执的女孩子联系起来，她又回来了，那个充满自信、自傲还有自强的小小再次回到了这个世界上。
卢婷的表情松动了，她撑起的身体一下子放松的躺倒在了地上，嘴里笑骂道：“呸！你就不会找两个好的形容词？”
小小也笑了，放声的笑、开怀的笑、丝毫不受控制的笑：“那就是双双被劫匪射杀的肉票。”
卢婷也跟着笑，乐不可支的笑、无法无天的笑，直到她笑不动了，才转过头去轻轻的对这小小说道：“这个比喻也不好，不过看到你现在还有心思开玩笑，我总算是把心放下了。”
“婷婷、其实我真得没有你想得那样脆弱，从桥上掉下来真得只是个意外，我当时……。算了，现在和你解释这些，已经没什么意义了。从明天开始，我会去赴王铮的约会，以我自己的方式，来和他交往，他不是要我给他机会吗？但愿最后他不要被我吓跑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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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约定的开始
更新时间2011725 21：53：47 字数：2300
第二天，公司里几乎每一个员工都发现了小小的不同。
尽管，小小在他们面前总是保持着自信与权威，但他们却从没有看过她如此笑过，和煦的笑、温暖的笑、自信的笑。她的笑容穿插了一整天的时光，看在了每个人的眼里，留在了每个人的心里。
公司里所有的男职员都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老板，原来是这样一个面容清秀可人、身材高挑匀称的美女。
而公司里的女职员，则纷纷在小小的光彩下，产生了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连带着平时因为王铮而对小小产生的妒意，都消去了许多。
王铮也对小小一夜之间的变化手足无措。
他曾经设想过她的落寞，也曾经想过她的犹豫，不管是哪一种，他都可以将自己原先计划的各种分支，随意挑选一种进行下去。无关善恶，这是他的做事风格。
但是、他这两种判断都与小小的表现大相径庭，豁达、洒脱、挥洒自如，小小的每一次微笑，都像是在抽他的脸，无关别人的看法，这只是他自己的感觉。‘她到底会怎么答复我呢？是找到了彻底摆脱我的方法？还是当这件事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一直这么拖延下去？抑或是自食其言的，强行把我踢出公司？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一整天，王铮都在思考着这个问题，他觉得自己的大脑从未这么混乱过，以至于这一天他处理的所有工作都错漏百出，几乎都不得不在明天重做一次。
下班时间到了，不过十多分钟的时间，几十人的大办公室，就走的空无一人。只剩下去而复返的王铮，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等待着小小将要对自己做出的判决。
总经理办公室的门开了，小小脚步轻快的走了出来，她轻盈的步子和脸上和煦的笑容，甚至让人产生一种错觉，让人以为这个已经身为公司老总的女子，不过还是一个刚出校门的女学生。
“想必你已经准备好节目了吧，准备把你和我的第一次约会定在哪里？餐厅？茶室？咖啡馆？电影院？说起来我倒还真得有些期待呢！好久都没有出去放松一下了。”对王铮说话的时候小小的表现很自然，不存在犹豫、困惑、抑或是故意伪装出的抗拒或是刁蛮。
这让王铮突然有一种怪异的感觉，他甚至有在自己的腿上掐一把，告诉自己这不是在做梦的冲动。
王铮曾想过如何应付小小的拒绝，如何迫使小小尽快答应自己的条件，却从来没有考虑过，一旦小小答应了他的要求，第一次的约会地点究竟该定在哪里。
说好了只有三天的时间，留给他的每一次机会都是宝贵的。尽管他并不缺乏死缠烂打的勇气，但是自食其言这种事是他所不能接受的。随机应变是他所需要掌握的常识，飞快的在大脑中翻阅着自己可以调用的信息，迅速的排除那些不可能或是不适合的地点和方式。
大约半分钟后，王铮终于打定了主意：“我在一家西餐厅定了座位，现在是五点十分，我们可以在半小时内赶到那里，吃完饭，我再告诉你我下一步的安排。”
“是故弄玄虚？还是你根本就没有想过，只是借着吃饭来拖延时间？……不会是准备给我个惊喜吧！那——我可就要好好期待一下了。”
王铮的脸僵住了，尽管他在几秒钟后，就努力的调整着自己的面部肌肉，做了个笑的表情，但那唇角不自然的抖动、和他有些变形的笑容，说明了他现在的尴尬。
安排一个约会的地点当然十分容易，不过一个惊喜嘛……什么样的安排才能算是惊喜呢？虽然他隐约间从小小的脸上看到了几分狡黠，可是他还有机会拒绝吗？
“惊喜当然有，而且一定会出乎你的意料之外。不过还是要先吃饭，否则我怕你会没有精神来接受我的惊喜。不过再此之前，能容许我去一趟卫生间吗？老实说，第一次和萧小姐约会，我真得有些紧张。”
小小被王铮的话逗乐了，连忙摆手道：“请便，我还没有专制到什么都要控制的程度。”
王铮得到了允许，向洗手间走去，离开前还下意识的检查了一下自己口袋里的手机。
‘临时抱佛脚吗？王经理，你未免也表现的太不专业了吧。真不知道这么紧的时间里你会做出什么样的布置，我还真是很期待你的表演呢。’小小看着王铮的背影狡黠的笑了。
王铮选择的那家餐厅，装潢的很不错，环境幽雅，气氛也很好，用餐的人很多，却丝毫不显得嘈杂，只是唯一一点不足，王铮定的那个位子，桌子有些宽大，很明显不是为了两个人用餐所准备的。尽管两人赶到的时候只有两把椅子，但从周围的座位来看，果然还是提前动过手脚。
‘他应该是为了和我的约会，推掉了什么人吧。但愿不是我们公司的客户才好，否则我倒是有些作茧自缚的意思了。’小小心中了然，面上却没有带出来，她很自然的在王铮拉开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脸上一如既然的带着和煦的笑。
可惜，今天小小的笑容在王铮的眼中显得并不那么的灿烂，如果王铮可以选择，他甚至更希望出现在小小脸上的表情是忧郁、迟疑，甚至是怒气冲冲，至少这几种表情都是他曾经预料到的。
他需要一个信号，一种他所习惯的表象来让他那习惯于察言观色的大脑，能够按照以往的思维方式从她的表情中读到些什么，可以按照他的经验对对面的女孩子做些什么。可是笑，面对这该死的毫无破绽的笑，他应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呢？
“萧小姐喜欢吃什么？这家的法国菜很有名，不过简单的意大利菜也有提供。”绅士风度有时候也是可以成为掩饰自己尴尬的一种手段，王铮觉得应该做些什么，哪怕是些毫无意义的事情，来让自己动起来，不至于让他看起来像是个手足无措的傻子。
小小看了一眼菜单，便漫不经心的把它放在了桌子上：“其实我平时不太吃西餐的，对法国菜或是意大利菜都没有什么了解，我印象中，唯一感到味道还不错的，就只有玉米浓汤，应该是法式的吧。至于其它的，除了半生的或是完全的生食，我都不挑。就请你帮我点好了。”
“那真是太遗憾了，西餐讲究的就是保持食材的自然风味，早知道萧小姐不喜欢，我就不选西餐厅了，不过好在我没有带萧小姐去吃日式料理，否则我的罪过可就大了。”王铮一边说笑着，一边替小小点了一份法式鹅肝，又要了一份普罗旺斯香草煎羊排，一份鲑鱼披萨和一瓶佐餐的红酒。然后就让侍者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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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晚餐
更新时间2011726 21：51：37 字数：2127
餐桌上的气氛有些怪异，
善于言谈的王铮，一直都在试图和小小交谈，并且不停的变换着各种各样的话题。而小小则只是一味的笑，除了几个单音节的回答之外，竟是连三个字连在一起的句子都未曾说过。
王铮就像是一个没有等到搭档的演员，自说自话的企图将一部明明需要两个主角共同表演的戏码，由自己一个人演完。不过以他那自以为傲的口才，最终也只不过坚持了二十几分钟，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小小没有主动提起话题的意思，只是在那里不甚专心的喝着自己的玉米浓汤。
王铮也想不出什么可以引起小小兴趣的话题，只好用刀叉，一下一下的将盘子里的羊排切碎，却是一块儿都没有放进自己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