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外史同人]桃花番外镜花by映日孤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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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外史同人]桃花番外镜花by映日孤烟-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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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浪无可奈何地一笑:“夏明珠在麻峡县中,似乎广有党羽——你又何必欲说还休?”
  王怜花却不回答,只道:“她所说的小蓝所中之蛊的内容,犹为可疑。”
  沈浪沉吟道:“‘终身不得违背其言’之蛊其实易解,只要躲开蛊主,终身不见,不听其言,如何能够蛊发?蓝岚在中原活动极多,巫行云似乎并不多加管束。他与明珠两人若相互有意,私奔似乎也不是极难的事情。”
  王怜花道:“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夏明珠若是得巫行云之命来捉拿我等,断不至于如此迂回,必然另有所图。她私自前来与我们相会,不惜见告家族秘辛,又提出毁去照心镜,每一步行动都与巫行云该有的行动完全相反。姑且相信她一回,也不是特别没有把握的事。其余她话中的疏漏疑点,暂时可以不究。”
  沈浪点头道:“虽然突兀,倒也不失为一条出路。”
  他看着王怜花,伸手轻抚他的发梢,又深深叹了口气,道:“却不知王公子究竟有何等计较,来过这子时?”
  王怜花笑道:“我自杭州出发时,便已早有准备,原本以为派不上什么用场,既有此事,倒不算枉费了我一番心思。”
  只见他将手伸出袖口,从腕上取下一串事物,送到沈浪面前给他瞧。
  一串嫣红透亮的珠子,粒粒圆润规整,约有蚕豆大小,质地有如珊瑚。
  沈浪问道:“此为何物?”
  王怜花得意笑道:“我给它取了个好名字,叫作‘离魂’。”
  沈浪皱眉道:“这名字听起来;似乎有些怕人。”
  王怜花笑道:“它另有一个名字,听起来不仅不怕人,还特别香艳。”
  沈浪道:“何名?”
  王怜花缓缓地道:“阿芙蓉。”
  沈浪猛地变了脸色。
  王怜花轻笑道:“其实你也不必惧若洪水猛兽。早年有人求我接手换脸等事,但那些人并非关羽这般豪杰,能够刮骨疗毒面不改色,我便让他们服下此物,麻痹痛觉,方能施术。‘离魂’并非纯粹阿芙蓉提取之物,我花了不少心思,改进其配方,对人体伤害达到最小。偶用一次,并没有什么大碍。”
  沈浪却紧追不舍地问道:“若不止用一次呢?”
  王怜花也并不隐瞒,只淡淡地道:“三次之内,应当还能戒除。若达七次之多,恐怕比话蛊还要扰人多了。”
  沈浪将那串珠拿在手中数了一数,道:“一共一十七颗,王公子带的是不是太多了一点?”
  王怜花居然还笑得出来:“过了十八颗,才是神仙也救不得。在下只带了十七颗,到现在也还没吃过一颗,沈大侠何必惊慌至此?”
  他话说得镇定,只是骗得了谁也骗不得沈浪。试想他情愿夜夜承受这般撕心裂肺的折磨,也强忍着不吃此物,显见得是对它无比忌惮,其中危害之处岂是他轻描淡写两句话便可混过去的。
  一想及自杭州出发始,王怜花便带着此药,显见得对如今蛊发之痛早有预料。像他这般绝不肯受一点委屈的人,默默藏了这些心思,居然也没有教自己发现——一想及此,沈浪顿觉酸楚,伸手便将他搂入怀中,却又实在不知怎生安慰才好。
  低头看他,两颊苍白,双唇也无血色,若非有那样一双灵动的眼睛依旧光彩照人,撑起整个人的神气,分明已经憔悴地不像话。
  心下怜爱之情,难以形容。
  忍不住便用力吻他双唇。
  感觉到他脸颊微烫,便想象得到他脸上泛起的那一抹桃花艳色。
  有如情…欲灼烧,略带痴狂之意。
  气氛明明这样好,偏生王怜花这人不识好歹,唇齿忙着缠绵,还要另外动些小心思。
  悄悄伸手出去,要将沈浪方才放在案上的那串离魂珠收回袖中。
  不料一碰到那串离魂珠,便感觉到珠串瞬间便滑了开去。
  方才还亲吻地那样陶醉,王怜花马上便挣扎着跳了开来,大睁了双眼瞪着沈浪。
  那珠串果然在沈浪手中
  沈浪也不说话,只是将那串珠暗扣一解,取下一颗离魂珠来,放在王怜花手中,剩下的收入自己袖里,然后便在他唇上亲吻一记。
  王怜花见他这样,暗暗咬了咬双唇。
  正沉闷间,只听得有人拍门叫道:“请问王公子可住在此处?”
  王怜花应了一声,打开房门,只见门口站着两个苗人,其中略矮的那一个见了他,便抱拳道:“请问哪位是王公子?夏姑娘吩咐我们二人来听王公子的差遣。”
  王怜花笑嘻嘻地道:“我这边的事,却还要等夏姑娘过来才能办。二位请先进来坐。”
  那两个苗人不疑有他,大步进来坐了,道:“既然如此,那便等一下夏姑娘罢。”
  王怜花替他们二人斟了两杯茶,道:“二位辛苦,请先用茶。不知道二位如何称呼?”
  两人也不客气,端起茶杯便喝,个矮那人道:“我叫罗亭,他叫陶石。都是夏姑娘家里的下人。”
  王怜花听了这话,便转头对沈浪笑道:“既然如此,便是我演罗亭,你演陶石。”
  他话音未落,那两个苗人已经扑倒在桌上。
  王怜花微笑着,朝他们伸出了手。
  好漂亮的一双手。
  天底下有哪个屠夫,会有这样漂亮的一双手。
  。
  两个活人,两个死人。
  却只有两张脸。
  死了的人和活着的人,长着一模一样的脸。
  咋一看,说不定会以为是灵魂离体,才会有这样相似的形象。
  只是那双手泄露了各自的身份。
  白皙又纤细的手指,灵巧地难以言喻。无论那双手做什么,都像是在做一件特别优雅,特别顺理成章的一件事。
  就算是在剥人的皮。
  王怜花抓起一只死人的手,往上洒了一片药粉,那手便像是迅速脱水一般的萎缩了下去。然后他就拿出了了一把又小又薄的刀,自虎口切入,拉至手腕,绕腕一周。
  便像脱一只手套一般地,将那层皮从手腕到指尖整个剥了下来,滴血不沾。
  剥下了四只手的皮,连一刻钟都不用。
  王怜花将那四只“人皮手套”铺在桌上,细细撒上一些药水,那“人皮手套”顿时便柔软舒展开来,色泽鲜活,如在生时。
  做完这些事后,王怜花又在在尸身剥皮裸肉之处洒上另一种粉末,只闻得一阵恶臭,那尸身嗤嗤冒出黄烟,不多时便穿着连衣衫一起,化作了一滩黄水。
  王怜花满意地舒了一口气,抬起了头。
  朗声道:“夏姑娘对在下的作为,是否满意?”
  夏明珠推门而入,面色惨白。
  “王公子的作为,实在是超出了明珠的预想。”她咬着牙缓缓摇了摇头,“我甚至在怀疑,小蓝让我来找你,是不是一个错误。”
  她边对王怜花说话,一边看着沈浪。
  沈浪戴着面具的脸,没有表情。
  只是拿过陶石的那双“人皮手套”,很细致,很妥帖地戴在了手上。
  。
  在进入西江寨之前的一刻钟,王怜花吞下了那颗‘离魂’。
  也许是王怜花的易容术的确高明,进入的过程,比想象中还要轻松。
  例行公事般验过指纹,便放他们一行人入寨。
  只是在手指蘸了丹砂,往白纸上印下去的时候,沈浪觉得王怜花的动作,有一点点凝滞。
  王公子引以为豪的易容术的最大破绽,恐怕是他无论什么时候,眼神都灵活地像妖;无论做什么行为,动作都轻巧地像风。
  这种气质很难模仿,也很难掩饰。
  何况沈浪日日见他,早将这形象刻在心里,便是有一点不对劲,也有所感触。
  验过指纹,王怜花重又翻身上马,身形好似依旧敏捷,沈浪这才略微放下心来。
  不料过了关卡,刚绕过路口,王怜花突然便急促地低叫了一声。
  “沈浪。”
  话声刚落,人便松垮垮地往马下滑去。
  沈浪飞身而起,一下将他拽到怀中,稳稳落地。
  王怜花低声道:“我好像连一根指头,都不是自己的了。”
  他躺在沈浪的怀中,一动不动,眼神呆滞地望着天空,视野中仿佛空无一物。
  简直就像是没有生命的躯壳一般。
  离魂。

(四十四)
  等着他醒来,像是等一朵花开。
  先是指尖的轻微抖动,有如枝叶的轻颤。
  慢慢地,舒展开掌心,花萼也有了惊奇的预感
  美妙的波动,一点点地,从手臂延伸到肢体,传送着渴念般的期待。
  幽暗的眼瞳深处,开始一点一点地发亮,聚集绽放的力量。
  苍白的紧闭的双唇微微张开,轻轻地呼出一口气,色调也在那一瞬间变得嫣然。
  骄傲地挺起枝茎,轻轻抖开之前积攒的所有疲倦与自伤。
  唇角慢慢地,弯出一个漂亮的弧度。
  双眼的熠熠光芒,使这张脸,充满了生命力的神采。
  花开好,花微笑。
  对谁而笑。
  自然是等了一夜,等着花开的那个人。
  等待和绽放都不过是为了互不辜负。
  不知道那人是否因为过于紧张激动,将花的枝叶抓得实在过紧,紧得有些不解风情。
  花很不满,轻轻动作,想要灵巧地逃脱那人手掌的禁锢。
  挣扎翻转,其声簌簌。
  那人却就是不放松。
  花只好凑上前去,吻了那人一下。
  那人似乎觉得这是自己等了一夜的奖赏,非常心安理得地接受并享受了起来。
  双唇分离的时候,王怜花悠悠叹了一口气,轻声道:“我自己从未试过,居然真的可以不痛。”
  沈浪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很不客气地道:“我可再不想有第三次这样的体验,只能干等着你活过来。”
  花觉得很有点幽怨,终究无可奈何。
  世上就是有这样贪心的死硬派,从不欣赏花开花落的美态。非要那花常开不败,他才满意。
  。
  第二天一早,明珠就来敲他们的门。
  沈浪披衣而起,打开门。只见门外除了明珠之外,还站着个六七十岁,头发斑白的憔悴老人,对明珠似乎甚是恭谨,也低眉顺眼地对他笑了笑。
  明珠似乎有些急迫,却还是千叮咛万嘱咐道:“今日请不要出这房门。本家正筹备祭祀,外边人多眼杂,若是二位的本来形貌被人瞧了去,恐怕生变。以罗亭和陶石的模样也不可,他二人在我家里办事时间久了,认识人不少,一不小心也怕露了马脚。我让蓝越在外边伺候着,二位要什么,吩咐他便是。”
  说完这话,急匆匆便走了。王怜花原本躺在床上不作声,听见夏明珠步声远去,便道:“我要梳洗吃早饭,你赶紧送来。”
  老人含混地应了一声,轻轻掩上了门。
  掩上也就罢了,还锁上了。
  王怜花失笑道:“鬼鬼祟祟,惹人怀疑。难道不知道本公子最喜欢的就是反其道而行之?”
  沈浪叹了一口气,道:“我们在中原,并不知晓巫族长的大名。他们在苗疆,不了解王公子的手段,也不为过。还请王公子消消气,多担待担待。”
  王怜花又道:“夏明珠叫刚才的老头‘蓝越’。”
  沈浪道:“嗯。”
  王怜花摩拳擦掌:“刑讯逼供是我的强项。”
  沈浪道:“你小心打草惊蛇。”
  王怜花嗤笑了一声,不以为然。
  过了不过半刻钟,蓝越便将各种东西齐备,开了门锁,送了进来。刚要退出去,王怜花一手抵住门,一手往他肩上轻轻一拍。
  笑嘻嘻地道:“蓝越,你先告诉我,蓝岚是不是你儿子?”
  蓝越方才还是一副木然神色,顿时变得十分惊恐,支支吾吾,却说不出完整的语句,看上去越发可疑。
  王怜花加重了手上力道,蓝越半点挣扎不得,只得十分艰难地张开了嘴。
  原以为他要说什么,却发现他张开的嘴里面,只有半截舌头。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天底下哪会真有这种好事。
  王怜花悻悻地甩开他手,道:“怪不得夏明珠让他来。”
  蓝越见他放手,于是连连作揖,便要退下。
  王怜花却突然笑道:“蓝岚为了夏明珠不惜自贱,夏明珠不过利用他罢了。你这个做爹的助纣为虐把自己儿子逼上绝路,可真是狠心。”
  他这话说得没头没脑,蓝越听了,正要移开的脚步,却突然停住了。
  王怜花心下有了底气,紧追不舍道:“将蓝岚的亲生父母一起害死的是什么人?是夏明珠的母亲!这样的女人生出来的女儿,亏你还会觉得她对蓝岚是真心的?到时候她利用完了蓝岚,不杀了他,算是善心大发。”
  他不过抓着夏明珠话语里的漏洞疑点胡扯八道,蓝越却真的听得入神。
  王怜花又道:“我知你不过是个下人,也并不知我们二人善恶。我也不妨告诉你,夏明珠握了我们的把柄,逼我们去行刺巫族长。若是我们行刺不成,将夏明珠抖出来,蓝岚也逃不了干系。横算竖算,你儿子都得不了什么好儿。我跟你说,你只要将夏明珠的短处也告诉我,我们不受他挟持,便无需做行刺之事,你儿子也可以太平无事。孔雀公子再怎么不顺心,也总有族长罩着你说是不是?”
  王怜花一张嘴,能把活人说死,死人说活,直把蓝越说得面色由白转红由红转青,牙齿格格作响
  听着听着,蓝越一激灵似的弹起来,王怜花正心中一喜,不料他却急步退出了房门,忙不迭地将门锁上。
  咣当一声,重又寂静无声。
  王怜花瞪大双眼,非常恼恨。
  自言自语道:“难道我找错了切入点?”
  沈浪笑道:“这也未必。”
  他用手指戳破窗纸,招呼王怜花过去看。
  只见蓝越呆呆地站在院子中央,发抖。
  这样热的天,他却抖得就像狂风中摇晃的落叶。
  猛然膝盖一弯,僵直直地跪了下去。
  。
  眼见了蓝越这样的反应,王怜花原本是踌躇满志。不料蓝越比他们两个人想象的竟然要镇定很多。
  规规矩矩地送上午饭,规规矩矩地送上晚饭,规规矩矩地退下,认认真真地锁门,然后就默默地坐在院子里的椅子上,有如泥塑木雕。
  王怜花觉得很烦躁,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对沈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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