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到了。”兰姊站定。
“唔,这里是?”南宫镜抬头望向门上的区额,上头龙飞凤舞写着“浴华池”。
“浴池。”兰姊简明扼要地说,推开门扇,带着南宫镜进入。
“主子非常爱干净,所以也要求姑娘仆役们必须每日擦身、两日一沐浴……当然啦,假使想要每日净身,将身子搓到脱皮也没问题。”
兰姊扶开重重纱幔,眼前出现一池氤氲温水,四周各放置一颗夜明珠,照得室内一片光亮。
“不过这儿是主子专属的浴池,姑娘仆役的在另一头,区分男女,还有专人把管……”
“那我不是该到另一头去吗?”既然同为仆役,应该守规矩才行。
“这是主子的吩咐……毕竟你可是主子‘重要的人’呢!”兰姊朝她眨眨眼,笑得一脸玻痢R运Р猓髯影顺刹辉敢馑纳碜尤萌丝吹剑圆欧愿廊盟凇霸』亍本簧怼
嘻嘻,主子真是……单纯好猜呀!
“可……”南宫镜还是觉得很不妥。
“别可是来可是去了,主子既然都这么说了,你就放宽心享受。”兰姊摆摆手。“稍后我再替你送衣物过来,不过由于你临时进入‘乾坤楼’,所以可能要让你将就穿一下其他姑娘的衣物……不过保证绝对干净。”
“没关系、没关系。”有干净的衣物穿她就很开心了,哪会在意是不是他人的衣物?“兰姊,我能不能很突兀地问一件事?”
兰姊忙着替南宫镜准备净身用具,分种地说“嗯?什么事情?”
“这儿给的月俸都很高吗?”翟商殷开给她的月俸为十两银子,足足是爹爹开给书坊仆役奴婢的翻倍,而就她所知,爹爹给出的月俸,在准都城的同业中已经是首届一指了,没想到翟商殷给的竟然高出这么多。
“这我不太清楚。”她们不会讨论月俸多寡,所以她并不知道其他人获得的月俸究竟是高还是不高,
“不过我听别的姑娘说,主子给的月俸比起其他青楼要来的高也合理……算帐的德哥也说,主子不会因为他不小心算错客官结帐的银两,便随意减扣他的月俸,听说德哥在前一间店铺做活儿时,月俸总会被东减西扣,最后拿到的,只剩原本月俸的一半不到……至于我,觉得月幸给的不错,又包吃包住,直想到老都赖着不走呢!”
南宫镜点头,表示明白。
“行了。大巾子我搁在这儿,澡豆在这儿,发巾在这儿……”兰姊捧着一只篮子,上头全是沐浴需用的东西。
“谢谢兰姊。”
“甭客气。”兰姊笑说,离开了浴间,将空间让给南宫镜。
南宫镜将长发高高挽起,掬水将身子冲湿,用澡豆清洗身子,再掬水冲净后,缓缓步入温热浴水里。
她叹口气,背脊靠在池边,舒坦地几乎要融化在池水里。温暖的池水让她缓缓放松身子,一日下来的疲惫,顿时烟消云散。
“小……小紫,你的衣裳我放在这儿。”兰姊不知何时抱着满手衣物出现在池边。
“呀!”南宫镜倏地睁开眼,慌慌张张伸手环在胸前。
“这么害臊?”兰姊噗哧一笑。“同样身为姑娘,这么害怕被看见?”
“呃……我、我不习惯……”南宫镜面颊不知是因为池水的关系,还是因为被兰姊取笑的缘故,泛起嫩嫩红潮,兰姊越直勾勾地瞧,她的身子便越往水里缩去。
“不闹你啦!”兰姊嘻嘻笑。“衣裳我搁在这儿。”
“好……”
“我在外头,若有需要唤我一声呀!”
“好……”
瞧兰姊走出浴间,放下挂绑在门柱边的纱帐后,南宫镜大大喘了口气,拿下辽在胸前的手,视线望向底下春光。
倘若她的身子与其他姑娘无异,她才不会如此怕羞、怕被瞧见,但是,偏偏她……
她讨厌自个儿的身子!因为……
她又瞄了眼自己。
好丑!
第三章
外头的吵嚷声,让翟商殷放下手中帐册,吁口气,抬手揉揉眉心,凤眼再度张开时,便看见兰姊站在门廊前。
“兰姊,有什么事情吗?”翟商殷问。
兰姊是首批进入“乾坤楼”的婢女,凭着一身本事,在前年升格成为专职管理“乾坤楼”全数小婢的大领班,婢女们在她的教导、管理下,总是井井有条。
兰姊巧笑倩兮地看着翟商殷。“主子,你可知道自己捡到一块宝?”
兰姊眼波流转,抿嘴直笑,虽然她样貌平凡,比不上前头那些得面对客官的姑娘美貌,然而笑起来却有另一番风情,如夜里散发淡淡香气的夜香花。
翟商殷挑起右眉,不解兰姊为何会有此一说。
“不懂没关系,你自个儿瞧便明白……”边说边侧过身子,想让躲在身后的人现出原形,哪知道后边一个人影也没有,空荡荡的。“哎呀,这丫头又躲起来了!”
兰姊跺脚,裙摆飞扬,扭头揪人。
不一会儿,便听闻一来一往的对话。
“不要不要,穿成这样我不敢……”这等模样,要她如何见人?
这声音是南宫镜。她在抗拒什么?兰姊对她做了什么吗?翟商殷暗想。
“为什么不要、不敢?你这样很好看呀!”
“我不要啦——”嗓音有些颤抖。
“有自信些,相信兰姊,绝对没有问题。来啦来啦,别害羞……”
就在翟商殷刚起身,准备自行出去看看究竟发生何事,便见兰姊拉着身穿粉蓝色衣裳的姑娘进入厢内。
翟商殷看清粉蓝姑娘的面容后,情不自禁看傻了眼。
“如何如何?”兰姊万分满意翟商殷此刻的种情,想来他也没有料到,南宫镜经过这番打扮——其实只是将衣裳改换成“坤楼”姑娘的衣裳,再将及臀长发半挽成髻——会变成这副妖媚里却又夹杂清纯的无辜模样。
男人总是喜爱这种充满矛盾的姑娘,瞧,主子这下不也看傻了眼?憨憨模样真是难得一见。
翟商殷猛然感到胸口闷痛,原来他不自觉地屏住了气。“这……”
“主子,不错吧?”兰姊的双眼再度绕着南宫镜打转。
“她原先的衣裳宽宽大大,害得我误会了她的身材,适才先拿楼内头等丫头的黄花衣让她穿,却没想到黄花衣竟不符合她的身材,最后我拿前头千红姑娘的衣裳给她,才穿得下呢!”
话说,干红的身材是“乾坤楼”最丰满曼妙的,没想到主子心仪已久的姑娘也有这等身材……
主子,你赚到了!
“还有,主子你知道吗?南……咳咳!小紫……”险些露了陷,差点忘记主子心仪的姑娘目前化名为小紫,主子暗地嘱咐总管,要他提醒众人不得唤错。
“小紫这丫头竟然有在缠胸——布条又厚又长,裹在身上简直找罪受!主子你可得好好开导她,要她别这样对待自己。”
兰姊叨叨絮絮地将内心想说的话儿一占脑说完,便掩着嘴,嗤嗤笑着离开屋内,将一室空间让给一个瞪眼、一个害羞的两人。
房内一片寂静,无声的、安静的,连呼吸声也似乎没了踪影。
“你……你不要直盯着瞧啦!”南宫镜好不容易才从干涩的喉头勉强挤出声音,不自在地侧了侧身子。
讨厌,她穿成这般模样真的好奇怪,胸乳都露出大半,赤裸裸地在外头招摇。她真想换回原先的宽松衣物,即使染了不少泥沙,她宁可穿上它,也不愿意穿着现在身上的这袭衣裙。
她现下所穿的,据兰姊说是“坤楼”姑娘们愤穿的衣裳,袒领窄袖孺服,外罩薄纱披肩,高腰束软宽频将她一对丰满的雪乳高高撑起,在胸前形成高山壑谷。
兰姊甚至不给她兜儿,说是这种袒领服本来就不适合穿兜儿,为的便是使胸乳半露在外,增添风味。
她最最讨厌自己的胸乳了,比其他姑娘都要来的大,瞧起来像笨重的猪蹄挂在身上,一晃一晃的,所以才习惯性的缠胸,就是为了让自个儿的胸乳看起来小些、轻盈些,却没想到兰姊瞧见她的身子便惊为天人,直嚷着好羡慕。
呜,倘若身子可以对换,她便可以与兰姊换了……
“你不爱穿成这样?”翟商殷好不容易才从惊愕中回过神。他真的不知道南宫镜宽松的衣裳下是这样的面貌。
她半只软乳在淡蓝色的衬括下,散发皎洁光芒,随着她的一呼一吸,不住上下起伏,像雪白蓬松的包子,诱人上前亲吻啃咬一番。
而她裸露在衣外的肌肤,让薄纱隐隐约约掩盖着,却无法遮住一身的细致与柔嫩。
还有……还有她的腿儿……
嘶——
真糟,他真想现在便将她拉入凄里,用双手切切实实地确认她的身躯,感受那对软乳是否如眼前看到的一般,那样蓬软,感受那雪白的肌肤,是否如初生娃儿般那样细致粉嫩。
不成不成——她初来乍到,他绝对不能一时冲动吓坏了她!他得慢慢来、缓缓前进,切勿太过激进……
不过……她身为他专属的“贴身婢女”,让她服侍自己沐浴净身,这样总该可以吧?
翟商殷如此盘算,假想她细软小手替自己搓揉背脊的感受,不由得发出一阵轻颤。他开始兴奋了!
“太过暴露,我不习惯……何况我穿成这般模样,实在难看。”南宫镜一改以往的开朗,别扭地拉拉毫无遮盖作用的披肩。
“这样穿挺好看的,怎会难看?”翟商殷赞美。
“是这样吗?”他不觉得她的胸太大了吗?
“怀疑我?”她没发现他满脸赞叹吗?
“不不不,我没有怀疑你,只是……我真的不习惯穿成这模样。我的衣裳都宽宽松松的,不像这般将身子紧裹成粽子……兰姊说,这样的襦服裙衫很适合我,决定要将我的衣衫全改成这般模样……”
说及此,南宫镜抬眼观观翟商殷。
“你可不可和兰姊说说?”说她不要穿这样的暴露衣裳啦!
“你没自己同兰姊说吗?”
“有呀!但是兰姊坚持……”她的抗议无效。
翟商殷的心头其实也颇矛盾。他喜欢南宫镜现下的穿着打扮,将她的一身优点全都展现出来,更让他能够一饱眼福,然而,她这般样子,也就代表跨出这院落后,其余男子也能够瞧见她这模样……
南宫镜是他的,从青丝到脚底板都是他的,他怎么能够忍受其余男子将眼珠子黏在她身上?
“这不成问题,稍后我便同兰姊说。”
“太好了!”南宫镜听闻,开心到眼儿发亮。
“只是……今日你恐怕要委屈一夜。”面露抱歉地望着南宫镜。
“就一夜,我可以忍。”
翟商殷微笑,瞧南宫镜眉儿弯弯、眼儿眯眯,忍不住轻笑出声。
这丫头真容易为了点小事而开心。
“欸,我今日都一直窳烦你呢,一下子让你出手救我,一下子让你陪我找包袱,你甚至还给我赚银的活儿……你呢?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事?我现在是你的婢女,尽管吩咐我,没关系。”
她……居然这么迫不及待呢!
翟商殷的凤眼微眯起来,精光闪烁。
“有。”
“是什么?”不论是读册念书、扇风掌灯,她都可以。
“就是……”
蒸气氤氲,雾濛濛地飘荡在半空。
这是南宫镜今日第二回进入“浴华池”,为的便是替刚认的主子刷背洗身。
翟商殷此南宫镜快一步进入浴池的内室,等到她找到纱巾,扶开层层叠叠的纱帘时,翟商殷已经浑身赤裸地泡在浴池里。
瞧见他的模样,南宫镜面颊倏地泛红,几乎要渗出血来,身子硬生生地杵在一旁,宛如一尊雕刻精美的玉石雕像,动也不动半分。
她不是没见过男子打赤赙,书坊后院内的叔叔伯伯们,有时天气太热,都会脱去上衣裸身做活儿,而她顶上也有三位哥哥,小时候也常瞧着他们光着身子奔来跑去,瞧也瞧习惯了。只是……
她、她她她……她从未料到翟商殷浑身赤裸,舒服悠哉地泡在池子里的模样,是这么令人怦然心跳!
只见翟商殷双手架在池边,背脊靠在浴池上,脑袋微仰,好看的丹凤眼如今因为放松而闭上,微翘的眼角替他增添一股妖媚气息。
他的肌肤比成天在日头下曝晒的叔叔们还要白皙,却又黑于整日窝在屋内的二哥,呈现淡淡的褐色,在水珠的衬托下,瞧起来油光滑亮、充满劲道。
而他为了净身而半扎起的黑发,如今落了几根垂在肩头,瀑湿地伏在债起的肌肉上,瞧起来真是妖艳……
“还在发愣?不过来?”翟商殷微睁开眼,眼里充满笑意。
南宫镜深吸口气,抬手拍拍自己的脸颊,喝令自己镇定下来,这才拖着有些虚软的腿儿,一步步走到浴池边。
“现在……现在帮你刷背?”她咽咽喉头,捏着纱巾问。从未帮人净身沐浴过,她有些无措。
“先帮我捏捏肩头,放松一下。方才瞧帐册,扰得肩头又硬又酸。”翟商殷转了转双肩,发出喀喀声响。
南宫镜搁下纱巾,撩起裙摆跪坐下来,十指贴上翟商殷的肩。
这么轻轻搁上,一股从未体会过的酥麻,立刻从十指蔓延至南宫铙全身,惹得她轻轻颤抖一下。
这是什么感觉?酥酥麻麻,让她似乎要喘不过气来。
不行不行,南宫镜,你得镇定,切勿慌张!现下要紧的是做好专属婢女的任务!
“晤,你将披肩取下了?”翟商殷随口问,适才瞧见她的身影,他便发现到这件事。
“嗯,不然披肩会绊手绊脚,不好行事。”南宫镜边说,边开始运动起十指,生涩地揉捏起翟商殷僵硬的肩。
晤,他的肩头好好摸,触感仿佛是上等丝裯包裹着一块坚硬的铁瑰,外柔内刚,好新奇的触感。
“小……小紫,你曾帮人揉过肩?”
“没呀!”这是她的第一次。“我压得不好吗?”
“不会。”他在她的掌底下低低喘了口气。唉,真不知这样要她按肩,对他来说究竟是好是坏?因为她的指,扰得他下身逐渐挺立僵硬起来。
如此压压按按约莫一刻钟,翟商殷终于决定起身,进行第二项计谋。
他哗啦啦地从水下站起身,离开浴池,从一旁拿过一张小藤椅,坐了上去。
看着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南宫镜倒插口气。
“来,帮我刷背!”翟商殷头也不回地说,听闻南宫镜移动步伐来到他身后,接着,比布巾略微粗糙的纱巾贴上他的背脊。“可以用力些没关系。”
“这样?”南宫镜跪在他身后,努力地服侍眼前的男人。
“嗯……”翟商殷吁口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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