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惊梦3素年不相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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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惊梦3素年不相迟- 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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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见面到现在,他使用的全都是英文,每个字符崩落唇齿的感觉都远比中文来得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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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的情妇

如果换做是他人,素叶早就毫不犹豫转身离开了,离开之前说不准再狠狠地给对方个教训,让对方知道口无遮拦和不尊重女性的后果。但,对方是年柏霄,年柏彦的弟弟,曾几何时她是那么信誓旦旦地在年柏彦面前保证一定会照顾好他弟弟,所以哪怕为了自己的面子也不能打退堂鼓,否则年柏彦定会认为她是个出尔反尔的人了。

纪东岩面对这一幕略有无奈,挡在了他们两人之间,看向年柏霄压低了嗓音,“你这么跟素医生说话太不礼貌了。”

年柏霄嘴角抽动一下,那双眼里是显而易见的不悦,素叶见状倒是不抵触了,这个大男孩儿的情绪表达很明显和强烈,不像年柏彦或纪东岩似的经过大风大浪后的世故,如此一来是最好攻心的人群,当然,立竿见影是不可能。

于是,没等他再说什么,她便开口,语气淡雅却坚持,“我已经答应你哥哥照看你,所以必须要看着你回四合院才行。”她使用中文一字一句,相信他是能听懂的,因为刚刚纪东岩跟他说话的时候都是用中文。

还有就是,她发现年柏霄除了是一张中国人的皮囊外其余的统统都被西化了,言谈举止,哪怕是一个眼神,这跟她曾经刚回国时很像,习惯了一种生活后再去适应另一种生活的确很难。

年柏霄像是听到了笑话似的挑高了唇角,面部表情有些夸张,双手一摊看向纪东岩,“纪,是我的耳朵出了问题吗?听听她用了什么词,照看?天哪,她在开玩笑吗?”

素叶却将纪东岩拨开,站在年柏霄面前,抬头盯着他,“没错,是照看,如果你认为你的耳朵出了问题,没关系,我现在带你去医院。”

她的语气依旧平静,如此一来似乎令年柏霄更有抵触心理,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纪东岩,最后又将目光落她身上,纪东岩不想看着气氛闹得这么僵,上前依旧打着圆场,“要不先把行李箱放回四合院?”

年柏霄没说话,嘴唇紧紧抿在一起,他这般不苟言笑的神情倒是与年柏彦有七八分相似了,只是当年柏彦抿起嘴唇时透着威严,令人不敢造次,年柏霄则让人觉得有点倔强中的可爱。

所以素叶总结出来一句话就是:是帅哥的话,做任何或搞笑或令人肉麻的动作神情还是一样帅。

她没退缩,目光始终与年柏霄相持。

能有个一分多钟的样子,年柏霄突然放松了表情,意外说了句,“好,回去可以,但我要先喝杯咖啡,我渴了。”

“我去给你买。”纪东岩说着转身要去。

年柏霄却伸手拉住了他,冲着素叶挤挤眼,“发誓要照看我的人去买。”然后又补上了句,“有问题吗?”

“没问题。”素叶皮笑肉不笑,“经典?拿铁?卡布基诺?你想喝正宗蓝山在这儿不可能。”

“随便你买什么都可以。”

素叶便去买咖啡了。

待她走后,纪东岩无奈摇摇头,看向年柏霄,“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喜欢为难人了?素医生她人很好,你不能这么欺负她。”

“你喜欢她?”年柏霄突然问。

“是的,我喜欢她。”

年柏霄没料到他会主动承认,眉头拧在了一起,“那她现在是脚踏两只船吗?我哥和你?”

“我追求她,但她没同意。”纪东岩好笑地看着他。

“她的眼睛长到天上去了,又或者,你没什么好利用的。”他毫不客气地说了句。

纪东岩听了哭笑不得。

等素叶拎着咖啡回来时,年柏霄许是累了,坐在行李箱上,一双大长腿慵懒自得地搭放在地,他仰着头正在跟纪东岩有说有笑,机场室内的光线打落在他的发丝上乌黑光泽,他的发质跟年柏彦一样好,却比年柏彦的头发要长,前额垂落的发或多或少遮住了他的眼,不知从哪儿要来的皮筋儿,将后面微长的发扎了起来。

仔细看那皮筋儿竟然是粉红色的,许是他在机场不知道跟哪个女孩子讨来的,对于这等帅哥的要求,一般女孩子都无法抗拒。

“咖啡。”素叶递给了他,他这头型是符合年轻人的酷,但要是被年柏彦看见了,怕是又皱起了眉头。

年柏霄懒洋洋站起,伸手来接咖啡,她松手,他却故作没拿稳,紧跟着整杯咖啡全都洒她衬衫上了,素叶惊叫了一声后退了一步,纪东岩见状一把扯过年柏霄,皱眉,“你这是干嘛?”

咖啡浸湿了衬衫,素叶一时间显得极为狼狈,年柏霄却打了个口哨,冲着她恶意暧昧地笑了笑,“嘿,身材不错。”

素叶低头一看,这才发现浸湿的衬衫已经完全服帖在身上,尤其是胸口的位置,连里面的胸衣颜色都看得一清二楚,下一秒纪东岩将外套裹在了她身上,冲着年柏霄低喝了一嗓子,“闹够了。”

周遭的人全都往这边看,指指点点。

年柏霄无所谓地耸耸肩膀,“开个玩笑而已。”话毕弯身拾起空杯子去扔了。

纪东岩上前替素叶又紧了紧外套,轻声道,“你怎么样?我送你回家换件衣服吧。”

“不用了你陪着他吧,我也开了车,自己回去就行。”素叶尽量让自己的神情看上去不动声色些,从包里掏出一把电子钥匙,“把这个给年柏霄。”

纪东岩接过来,见她没有任何情绪上的变化更觉得奇怪,再次确认一下,“你真的没事?”

“没事。”素叶明白纪东岩的担忧,解释了句,“他原本那些精神病患者好对付对了。”

这句话正巧被扔完空杯子回来的年柏霄听见,眉头一挑,没等他说什么的时候,素叶已经转身离开了。

“她在说我是精神病?”

纪东岩叹了口气,“你还不如精神病。”

年柏霄嗤笑了一下,又冲着素叶的背影大喊了一嗓子,“嗨素医生,你不是要照看我吗?照看!天知道我厌烦这个词!”

素叶没搭理他。

“行了。”纪东岩勾住他的脖子,“你也太不绅士了。”

年柏霄嘻嘻哈哈站住,反手过来搭上纪东岩的肩膀,“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喜欢上我哥的情妇?”

“柏霄,素医生不是你哥的情妇。”纪东岩强调了句。

年柏霄举手做投降状,“好吧,我们别再谈论她了,带我去见文佳吧。”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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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叶一回家就将身上的衬衫狠狠扔进洗衣机里,又叫来了干洗店的人拿走了纪东岩的外套,然后整个人窝在沙发里,气得头发都开炸开了。

臭小子,阎王爷不发威你不知道阎王爷有三只眼!

敢泼她一身咖啡,活腻了吧?

她自己亲弟弟都不敢对她这么放肆!

在首轮与年柏霄的对决中,她竟惨败,当然,她将所有的罪过全都落年柏彦头上,怪就怪他没事先告知年柏霄的年龄,她以为年柏霄怎么也是个性格稳定的男人了,至少是跟她年龄相仿的,所以她做的计划都很温和,岂料,全都被打破了。

所以从一开始见面,她就完全处于下风。

不行,她得重新调整方案。

正想着如何整治年柏霄时,手机响了,拿起一看竟是年柏彦。当看到屏幕上他的名字时,一股子莫名的委屈油然而生,充塞着素叶的五脏六腑,迫不及待接起,如同个受气孩子,“柏彦……”

手机那边是温厚恬淡的嗓音,“受委屈了?”

听到年柏彦的声音后素叶才知道自己有多想他,有了年柏霄尖酸刻薄的对比她才知道年柏彦有多好,有多疼她宠着她。这一刻她很想将见到年柏霄后的委屈通通倒给他听,然后埋怨他为什么不提早把他弟弟的情况讲清楚,又想跟他抱怨他弟弟有多么充满恶意。

但是,到了嘴边的话又被她硬生生咽了下去。

年柏彦素来对人苛刻严肃,如果知道年柏霄的行为后保不齐会打电话叱责他,而她能看得出来年柏霄对年柏彦也有不满,尤其是今天他首次回国,接他的竟不是自己的亲生哥哥,心里肯定是压着火的。两人再因为她起了矛盾和争持就不好了。

想了想,素叶调整了下语气,轻轻笑道,“什么委屈呀,人家是想你了。”

“叶叶,我知道柏霄的脾气,他是不是为难你了?”年柏彦只要面对素叶,永远是一副耐性十足的口吻。

“真的没有,我和你弟弟相处得好着呢。”素叶撒了个小谎,心里暗自补上一句:但愿是日后。

年柏彦听了半信半疑,“真的?”

“真的。”素叶干脆躺在了沙发上,耳朵紧紧贴着手机,“话说,你弟弟长得挺帅啊,跟你太像了。”

年柏彦低笑,“他是我弟弟,长得像很正常。”

“臭美。”素叶笑嘻嘻的,“对了,你弟弟是不会说中文还是不好意思说中文?”这怕是从小在国外长大又回国的人需要处理的问题。

手机那边略微沉默了下,“他能听得懂,但说起来会有些困难,我曾经给他请过六个中文老师,但他的中文还是一知半解。”

素叶迟疑了下,怕是年柏霄的叛逆心理在作祟了,想了想,眼睛一亮,脸上的笑容如同绽放的花儿,一脸的狡黠,只可惜对方没开视频通话,所以看不见她突然一副狗腿子样儿。

她拉长了声音,娇滴滴对着的手机道,“亲爱的,要是人家教会了你弟弟说中文,你能给我多少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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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小惩大诫

年柏彦被她逗笑了,就算看不见她此时此刻的表情,他也能想到她那个赖皮样儿,他说,“价钱随你开。”

这下子素叶高兴了,年柏彦给予的金钱魅力大大消磨了她进门时的愤怒和委屈,看在钱的面子上她万事都能忍。

“那么,如果我对你弟弟稍微稍微地严格一些的话,你不会介意吧?”她得打个预防针,毕竟是人家的弟弟,这就好比让她看着别人家孩子,万一摔了碰了的她可不负责。

“就当是自己的弟弟。”年柏彦温和授权。

素叶这下子放心了,又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年柏彦告诉她会尽快。

“我也想你了。”末了,他补上一句。

说了个素叶面红耳赤的。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手机那边传来许桐的声音,貌似在提醒他开会的时间到了,素叶有点不舍,年柏彦对着她的语气更加低柔宠溺,承诺说一定会早点回,素叶也知道他忙,一时间像个小妻子似的叮嘱他在外要多注意身体,别担心弟弟的事,她会帮着照看得很好。

年柏彦许是感觉到这份温馨,嗓音更加温柔。

在快要挂断通话时素叶突然想起了金先生的事,便冲口多问了句,“柏彦,我看到星璀公司的消息了。”

“嗯,怎么了?”年柏彦风轻云淡的。

素叶想起纪东岩的话,顿了顿,“这件事……是不是跟你有关?”

她以为年柏彦会沉默,又或者会直接否认,再就是说些其他什么的搪塞过去,岂料年柏彦回答了她的话,正面的,直接的,语气却依旧宠爱,“只是小惩大诫,否则他还敢继续窥视我的女人。”

“柏彦,他做生意也挺不容易的的,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她后背又窜起了凉,一时间于心不忍,替金先生说了情。

年柏彦那边淡淡笑了笑,“我有分寸,放心。”话毕又叮嘱了她晚上睡觉之前关好门窗等等居家关心的话。

两人便结束了通话。

素叶整个人趴在沙发上,若有所思地摆弄着手机,金先生她是顾不过来了,如果年柏彦有心刁难他的话,她说得越多就越是害了他,现在首要任务就是如何降服年柏霄,她发誓,一定要让那个小魔头臣服在她脚下,对着她苦苦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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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宝山人民公墓

午后的时间进入陵园有些萧瑟了,尤其是秋叶落索的时候,当然,这里少有泛黄的树叶,周围最多栽种的是四季常青树,只是愈发深秋时也会愈发地死气沉沉,如同一座座黑岗岩石墓碑,永远地沉默。

文佳下葬的位置很幽静,周遭有树荫重重,酷暑时阳光会通过叶隙过滤得柔和,隆冬纵使白雪皑皑也尽数落于枝桠间,四季更迭都无法惊动亡灵,不难想象下葬人的用心良苦。

年柏霄放上了大束白菊,然后坐在墓碑前盯着文佳的照片,照片中的她笑得灿烂,双眸的神采如阳光拂过水面的粼光灵动活泼,他跟文佳接触的时间不长,当时他还很小,但还记得文佳跟大哥和纪东岩关系最好,对他也好,基本上是两三天就打一次电话,还经常给他寄些有趣的书籍和玩具,那时候他一直认为文佳是自己的亲生姐姐。

文佳出事的时候他也很小,那时候纪东岩怕他伤心就谎称文佳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到了后来他才知道自己以后再也接不到文佳的电话,再也见不到文佳的样子后明白了死亡的意义。

那一年年柏霄记得很清楚,他失去了生命最重要的几个人,文佳姐、爸爸和妈妈,他近乎把自己关了两个多月的时间,那段时间他几乎天天哭,不想去上课,也不想见朋友,只想回国,只想见大哥。后来大哥来了,却命令他继续留在国外学习,并且告诉他,是个男子汉就要首先要憋回眼泪,要学会独立。

这一晃多少年过去了,他学会了独立,却忘了亲情是怎么滋味儿了。

今天,当他终于来到文佳的墓碑前,静静地看着她时才恍然明白,原来所有的亲情和快乐全都被文佳给带走了,他的、纪东岩的,还有,大哥的。

“如果你没躺在这里,我想我们可以结伴去旅游,哦,我记得我去过北欧的一个小镇,那里的姑娘热情得像是热带水果,当然还有很多帅哥,虽说没我帅但至少你会喜欢,总好过那位只会挥着球杆和用下半身思考的教练。”年柏霄状似吊儿郎当地笑,眸底深处却有淡淡哀愁,伸手擦了下照片上的浮尘,“不过瞧你还是怎么年轻,这倒是令人羡慕。”

在旁的纪东岩有点哭笑不得。

年柏霄喋喋不休,对着文佳的照片说曾经她邮寄过的玩具被谁谁给抢走了,邮过来的书籍和画册被他拿去泡妞用了等等的话,末了,才重重叹了口气,“纪,我哥来过吗?”

纪东岩弯身拂去了零星落叶,轻轻摇头,“或许来过,我们从不会同时出现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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