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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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精女儿-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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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轻轻地抚摩着手指,闭上眼睛仍然可以准确地感觉到他的体温。曾经的细语柔情过去了那么久,我们一直都没有等到为彼此带上那枚软金的线戒来箍住一生的爱情。可是我知道,无论如何,这份至死不渝的爱情早已箍住了我的内心,以致我坚定地幸福于几回回梦里默默的许诺,那就是任何境地,我的身体和心灵都会永远为他保守贞洁。     
  当飞机经过三个城市的中转,终于到达弗里敦时,已是第三天的午后。刚下飞机,已感觉有一阵热浪扑面而来。隆吉机场很小,超出想象的破旧,甚至没有台北旧式火车站的气派。持枪的士兵张扬着冷酷,裹着一种让人憋闷的窒息感。办理出关手续时,方发觉塞拉里昂早已取消了落地签证。我知道想要顺利通关,更依赖于海关官员的心情。我忐忒着紧张,将十美金塞在护照中一起递过去,胆战心惊地揣测着工作人员丰富多变的表情。     
  四十八 当我尝试从她身体中抽身而出的时候,迷离哀怨的眼神几乎将我击晕。任是世界上最铁石的心肠,也抵不过这致命一眼     
  2005…08…13 08:42     
  (8月13日 Papa)     
  8月13日,每一年的0。618黄金分割点,前面是幸福,后面是孤独。     
  前面是越走越近,后面是越离越远。     
  当我们隔得很远很远的时候,她不可以一天不跟我联系,甚至需要我把吃饭的时间精确到分。如果她一觉醒来,睁开眼睛没有看到我,她就会哭,不管是下午3点,还是凌晨4点。当我们之间没有距离,她却会想方设法逃离。逃离亲密,因为她害怕亲密只有这一天;逃离幸福,因为想把幸福片段截取下来,放到相框来珍藏一生。逃离,会成为她去“拥有”的一种方式。     
  男人也会逃离。做爱接近高潮时,抽动到极致的男人会理智地逃离那个蜜穴,只为了换取更长时间去爱。当我尝试从她身体中抽身而出的时候,迷离哀怨的眼神几乎将我击晕。任是世界上最铁石的心肠,也抵不过这致命一眼。     
  你会知道,芸芸众生即使肝肠寸断,走过一生,付出所有,也未必能换来这一眼。     
  无论是娇艳、妩媚、绝色亦或美若天仙、倾城一笑,都不可以。     
  她在这一刻绽放。     
  她在这一刻无论是仙、是妖、是树,还是花。     
  她可以为之付出青春、梦想,还有生命。     
  这一眼的爱,望穿秋水。     
  接受它之前,我可以冷漠,可以淡然。     


  接受它之后,我常怀着愧疚与歉意。我没有什么可以付出,如她慷慨;也没有什么可以承诺,如她坚定;甚至也没有什么可以给予,除了在她那一眼的逼迫与牵引之下奋力猛进。             
  不过,在我可以记忆的时候,我会坚持曾经对她唯一的承诺。     
  “Papa,答应我一件事情好吗?”     
  “什么?”     
  “先答应我可以吗?”     
  “不可以。”     
  “我想问,我想问,我死后可否与你葬在一起?”     
  爱到窒息,或者窒息后仍然在爱。     
  永恒的爱终可归结的,是一额汗,一眼泪,一瞬恨。     
  ……     
  “我答应。”     
  四十九 落叶会飘 ,可飘不过树的头顶;眼泪会掉, 可掉不进你的手心     
  2005…08…14 23:37     
  (8月14日 润儿)     
  一切都很顺利,想必缺乏规则的社会,必定导致官僚与腐败的泛滥。有了美金开道的经验,我顿觉信心倍增,已不似先前那样紧张,补填了入境表递过去。在回答签证官例行的提问时,也许是浓重的塞拉口音英语带来的沟通方面的障碍,反而使一切较为顺利。他无奈于我不解的眼神,已懒于提问,直至最终不屑地摇了摇头。其实在大多数西非国家的人民眼中,因为不了解,对有着所谓病态肤色的亚洲人仍是心存歧视的。自隆吉机场搭直升飞机至弗里敦半岛,这里仍处于撒哈拉沙漠的边缘地带,辽阔的西非平原在烈日的灼烧下,燥热着褐棕色的性感。旷野中不多的树木带不来一丝清凉,云朵在气压的作用下,漂浮在地面上,超乎寻常的低矮。整个城市依山而建,松散的废旧汽车在凹凸不平的坡路上癫狂着疾驰,掀起阵阵尘土飞扬,总是让人惊怵于某个时刻的起落会突然抵御不了震动,散开成为一堆铁制的零件。市中心少数的柏油路中间,以满植的低矮灌木丛作为隔离,厚厚的白色斑马线让街道更显狭窄。路的尽头是一棵高大的芒果树,将近10米的样子,结满了累累的果实,算是这里最奢华醒目的城市标徽。汽车转入土路,向海边的旅馆行驶。这个大西洋边的小城,本应依托于丰富的矿产资源跻身富庶之地,可是连年的战争及接纳过多的难民,使这个美丽的海滨城市处处显露与自然环境完全不相配的破旧与寒酸。低矮肮脏的小屋重叠拥塞于大片的居民区,铁皮制的屋顶早已被雨水浸袭得破旧不堪,屋顶的四角杂乱无章地堆积着大小不一的石头。海风来时,只能靠这些重物才能防止柔弱纤细的小屋在大西洋惊人的波涛中毁于一旦。拥挤狭窄的街道挤满了无所事事的妇女,黑的白的各种颜色的BASIN RICHE像一个个大袍子包裹着千篇一律的无奈表情,游荡于充斥着廉价商品的路边小店讨价还价,男人则坐在10cm的木柱撑起的10号骨盘大小的矮凳上等着政府的救济,所有映入眼帘的都是贫困带来的艰难,以及慵懒导致的麻木。     
  去Kimbima的路上下起了雨。这里的雨水吸纳了大西洋的冰冷,又因为循环之中没有工业污染的侵袭,故而清澈透明而又凉气袭人,汽车穿越于慌乱的行人中,划起s型的弧线。我坦然于每一次惊险动作,依旧遥望着远处如烟花般尽情绽放的椰子村冠,看着它细弱的枝丫将雨滴筛选,内心期盼着破旧的汽车终将我抛离,连同思念,从此让我再无知觉地闭上双眼。瞬间的雨也像西非的rap歌谣,收放之间干脆利落。眨眼处细密的雨雾已幻化为铺天盖地的火烧云,在天空中无限延展着莫测的神奇。转过一条街角,透过晚霞中静静伫立的阔叶榕,远远地看到kimbima的西式洋房安静地依偎在大西洋的怀抱中。一条由红色砂石铺就的延展道路通向电网密集的混凝土栅栏墙,卓约而气派地霸占着这方华彩的绚烂。当我拎起背包准备下车时,前面不远处出现了一群手持不同种类冷兵器的黑人,拦截盘查着过往的车辆。我猜测这些饱受钻石战争之苦的人在意的只是能收获多少美金,所以异常冷静。司机却很紧张,不断回头看着,疑惑着我的表情。车缓缓前移,几个人粗暴地叫喊着拉开车门。我看着唯一的一只背包接受他们的洗劫,而后胸有成竹地等待他们离开。只是武断终于在为首的一个黑人头目对我仔细的审视之后宣告终结。随着他的喉咙深处吐出的一连串曼迪语音符,我的内心突然感到一阵冰凉。我能揣测到他在示意我下车,我也知道此时的反抗并没效果,能否顺利离开需要的是我的智慧,还有一点点运气。缓慢地走下车,抬头看看枝头的树叶仍然悠闲地在风中浮动荡漾,盈满欲溢的绿越过表情呆滞的看客,带来的却是萧索与凋零的心情。我怀揣着不安,在这短暂的停留拥有的自由时间里,望着东方,默默地祈祷于无法预知的困苦之境,念着他的诗,任由爱情疯长着遥不可及的沉迷,暗自滋生着悲伤情感的渲泻。此时此刻,我才知道,我一直坚定的永恒方式原来是如此不堪一击。在生命的飘摇之间,我更想的却是看到他,哪怕只有一眼,哪怕很快就到天堂……     
  天堂是棵菩提树,     
  每片树叶挂着露珠。     
  洒落,是雨出云。     
  挂着,如泪在天。     
  种树的人再没回来,     
  剩下我, 陪着树,     
  迎风数落叶。     
  落叶会飘 ,可飘不过树的头顶。     
  眼泪会掉 ,可掉不进你的手心。     
  五十 每件事情都有它的第一片荷叶,甚至我们也都清清楚楚地看见了它,而且还预料到了将来的情况:绿满荷塘、遮天蔽日,或者萧飒凋零     
  2005…08…15 13:04     
  (8月15日 Papa)     
  回到中国。     
  空气一如多年来潮湿新鲜,没有人可能对两个人间的小小故事改变生活。即使蝴蝶的翅膀真的在颤抖,那它带来的“麦莎”台风也并不认识润儿走过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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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超级女声”比“麦莎”更强烈地席卷着中国大地,使其越到末尾越迅速地提高着观看年龄层。当我被那个从不看国内娱乐节目的老友邀请观赏的时候,已经仅余五人站在台上。在“直播”与“民主”的双重刺激下,各种有趣的对抗浮上媒体,并且夸张地放大。“正统审美”与“新审美”、“高雅”与“恶俗”、“地域竞争”、“幼稚人群”与“成熟人群”,乃至“男权主义”与“女权主义”间的“革命”、“捍卫”、“颠覆”,统统上演。不时传来年近40的老网友,在似水流年中,疯狂支持李宇春或张靓颖的动人消息……记忆中,润儿的声音甜美羞涩,可是无论我怎么调节双耳的焦距,也没法把她与这个充斥四周的节目联系到一起。             
  IT业内正发生着惊天动地的大事。Ebay、Amazon、MSN、Google先后进入中国已成定局,可都没有这一周新近发生的事情诱人:百度拒绝Google的全资收购,却以“中国Google” 的概念登陆NASDAQ,并且当天就创造了中国网络公司的最高市值。从中华网,到新浪、网易、盛大,止于百度,泡沫似乎又现江湖。可是这一切都还没有结束,仅仅两天之后,传出Yahoo以Yahoo在中国全部资产,“Yahoo”无限期使用权,连同十亿美元现金换取阿里巴巴35%股权的要害消息。一直坚持私募的阿里巴巴在上市前最终傍上了Yahoo。这让人想起那个荷叶的故事:     
  想象一个巨大的湖。在一个月的时间里,湖面上将长满荷叶。第一天,湖面上长出了一片荷叶,以后每天增加一倍:第二天,两片,第三天是四片,第四天是八片……在一望无际的湖面上,这几片荷叶实在微不足道。事实上,在以后的二十天时间里,几乎没有人注意到湖面发生的变化——到第二十四天的时候,有荷叶的地方不足整个湖面的百分之一。到第二十五天,有1/64的湖面长上了荷叶。你早已熟悉并习惯了一碧万顷的样子,不会想到湖面会出现巨大的变化。直到了第二十七天,你才稍稍意识到湖面上有不少荷叶了,因为有1/16湖面长上了荷叶。当你刚刚意识到这种变化的时候,就会为这“突如其来”的变化震惊:你所习惯和熟悉的格局在你刚刚意识到“情况有变”时,就猝不及防地结束。第二十八天,有1/8的湖面长满了荷叶。第二十九天是1/4。第三十天,湖面的一半长上荷叶。到第三十一天,五天前你还能看到的“一碧万顷”的格局彻底消失,代之而起的是满湖的荷叶。     
  这是许多“突变”的真实情形。人们认为它们是突变,是因为人们未曾了解其变化的机理和变化的全过程——这些变化是从三十天前开始的,而你以为它是从五天前开始的。美通公司的CEO王维嘉讲过自己的一次经历。“我记得我们公司在1997年在CTIA有过一次展览,当时有一个小公司,他们刚刚成立,因为大家都是从硅谷去的,我们的摊位挺大的,他们当时借了我们展位一个角落。”这两个找他借一个角落的小伙子,一个名叫拉里?佩奇,一个叫谢尔盖?布林。他们刚刚成立的公司取了一个怪怪的名字,叫Google,据说是要开发一种新的搜索技术。     
  王维嘉碰巧看到了Google的“第一片荷叶”。而我们其实都曾经目睹新浪、搜狐、网易、百度、阿里巴巴,乃至超级女声的“第一片”或者“第二片”荷叶。然而我们都是在荷叶满湖的时候,才记得出来观看。     
  每一件事情,都有它的第一片荷叶,甚至我们也都清清楚楚地看见了它,而且还预料到了将来的情况:绿满荷塘、遮天蔽日,或者萧飒凋零。但我们宁愿守着它凋零消散,也愿意去经历它,经历它的每一天。     
  五十一 抬头看看天空,辨认着漫天熟悉而又陌生的星座,也许是这夜让我无ň芫习肭虻男强杖诨吮卑肭虻睦寺?br />;   
  2005…08…16 16:06     
  (8月16日 润儿)     
  我被这群黑人好奇的目光追随着走进一辆破旧的微型卡车,在零乱堆放的战利品中间,找到一个位子,胆怯地坐下来揣测着脱身之策。黑人头目不时回头看着我。我躲避着他的眼神,双眼紧盯着窗外,内心不断鄙夷着贫困与贪婪带来的动荡与罪恶,努力记忆汽车行驶的路程,寻找比较单调的城市所能提供给我的一切参照线索。眼前的垃圾场提示我已经到了城乡结合地带,往前一段不短的坡路,可以看到蜿蜒纵横的河流穿越整个城市延伸至大海,白砂混合红土烧制的建筑用砖头40cm见方,一字形排开霸占着半条道路。几个黑人少女蹲坐在污水满淌的道路旁,守着大锅的油炸芒果与一米长的面包棍叫卖。车拉长了吱拗的声音,减震不力,突然停下来。     
  黑人头目下车,拿了一些食物放在我面前,尝试再一次与我交流,不过这次他自觉地使用了简单的英语:“吃。”     
  “窗前明月光。”我已懒于辨别那仍然难解的塞拉口音,自顾自地吟诵着我能忆起的古文片段,回答他好奇的心情。     
  也许更多的是因为对战争、疾病、生命、死亡这些悲惨的字眼,压塞于我的心头带来的恐惧,我只有茫然与麻木着应对现实的变化,来换取更长时间对未来安宁和幸运的憧憬。看着他用手抓捏着软成一团几近糊状的芒果,对我点点头示范似的放入大张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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