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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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精女儿-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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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离开很重要吗?”     
  “是的,对我很重要。”     
  “确定吗?”     
  “确定。”     
  “唔,好吧,看看草原的黎明也许会改变你的初衷。”     
  我淡然地笑了笑,礼貌地示意在中厅等他,看了看表,凌晨5点种。过道的红色讯息灯闪烁,这是旅馆在提醒旅客有动物前来。透过玻璃窗,面对旅馆背面的水塘,人工光源已关掉,池塘旁零散的树木,忧郁而沉重的树阴凸显于广袤与寂寥的苍原,急切地摇摆,等待着露明的晨光和新升的旭日的抚慰。一只早起的南非海洋鹞独自在水池滑水。晨光乍显,水塘投射了天空的影子,泛起蓝灰色的光泽,雾气缓缓地在晨曦中升起。眼泪不断流下来,心中一片空白。就像多年前的病中,去庵中挂单。清晨乍醒时,看同样的雾霭笼罩群山,身处幽静而不染纤尘的寺院,怀抱着一只烛独自饮泣的落寞,没有思想没有感觉没有喜悲,只有黯然的流泪,怀揣着最简单的复杂。远远地传来了关门声及随之而来的匆忙的脚步声。我抱着一罐水大口地喝下去,擦干了眼泪,走下楼梯。早已有持枪的服务生等在那里接我们出旅馆。穿过来时的路,天已蒙蒙有一丝光亮。树叶舞动着幸福与无奈,在风的怀抱中,挥洒着短暂的浪漫。更有叶子流连于与风缠绵的幸福,追随着风的脚步,如流星般坠落在尘土上,含着眼泪微笑着让片刻的相拥成为永恒。此情此景,我早已无力唏嘘。穿过弯曲的小路,踏上旅行车时,稍许的颠簸驱散掉过度的紧张,促使身心的疲惫缓缓袭来。许先生勉强着热情颇有兴致地调整音乐,以解除我的烦闷:     
  welcome to the hotel california;      
  such a lovely place     
  such a lovely face     
  音响里面传来The Eagles(老鹰)乐队的歌曲《hotel california(加洲旅馆)》。依偎在Papa身旁的那种温馨触觉潮水般涌来,眼泪滚动着酸涩流下来,无意去擦拭,任由它打在衣襟上,翻滚下滑,终于浸入在棉质裤子的纤维中,失去了踪影 ,只融合汇集成一片润湿。清晨的阳光洒进车窗,羚羊与狮子相继从睡梦中醒来。许先生不厌其烦地讲解着蕴藏在非洲草原中的那份生命力与朝气,解析这个全球最富饶的动物天堂,最原始自然的环境中,这些最狂放野性的动物每日皆上演的生存的意义。我强制自己出于礼貌回应他的热情,但仍心神恍惚,眩晕着空白在后座恹恹欲睡。     
  四十一 我知道,在找到她,亦或是有朝一日碰见她之前,无法再拒绝亲自执笔,顺着她在键盘上的影子,每日抚摸,停留     
  2005…08…05 18:09     
  (Papa)     
  从今天起,润儿离开了。她在那绕道万里自中国的服务器转回的mail中,嘱咐我续写这几个月来现实与梦幻所交织的《妖精女儿》。而她,独自走向那一直被回避的现实。     
  我知道,在找到她,亦或是有朝一日碰见她之前,无法再拒绝亲自执笔,顺着她在键盘上的影子,每日抚摩,停留。     
  2004年,认识润儿的元年。     
  7月24日。     
  因为工作的关系,我的官方公开的OICQ每日均有被添加好友的信息。如果添加的时候没有表明他是我的熟人,往往都被工作人员草率地拒绝了。可是近几日,总有一个号码每天都发送同样的“你好”给我,于是这一天,我想看看他是谁。     
  “你好!”     
  “美女吗?”大千网界众生太多,多到可以只选择美女来聊天。             
  “是的。”     
  “给张PP看看。”恐龙与壮汉冒充MM可不是少数。     
  (这次对方的回复没有字,是一张尺寸不小的女生照片。上翘的眼角与眉毛,脸色刷白,眼睛不知道在看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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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精啊?”赶走女生的最好办法,无疑对着照片扁她的形象。     
  (过了不短的一会儿)     
  “谢谢你!听到你这样讲我,好开心啊!我喜欢人家叫我妖精,蜘蛛精啊琵琶精啊狐狸精啊什么都可以,好开心!”     
  “……”无语啊。如此喜欢被叫做妖精的女生,还是头一回遇见。     
  “:)”     
  “你加我的MSN吧”QQ不为我喜欢。后来才知道,她也基本不用QQ,甚至用完还要卸载,除了那次联系我。     
  ……在MSN里,因为年龄的差异,她叫我“Papa”。     
  7月27日。     
  “Papa,今天忙了一夜,快要黎明时,突然想起写了一点东西。我想贴在几个网站,要征求你的意见。sorry,很肤浅,只是我的个人心情。主角都是虚拟的,可以吗?”     
  下面跟了不少的一段文字,标题已让我惊异:《Papa,我是你的妖精女儿》     
  四十二 我无从探究这贸然的离开应归属于悲的毁灭还是喜的撕破,只感到我所惧怕的思念仍然像夏天丰润的溪水般涌来,如同一出深入骨髓可以省略的情感,澄澈着狼藉四野的惆怅     
  2005…08…07 18:55     
  (8月6日 润儿)     
  裂谷形成的边缘地带,低矮的山脉起伏蜿蜒,零零散散的水塘倒映着白云和蓝天,丝丝缕缕的钴蓝和青绿穿插于一望无际的草原,干净透彻地刻画出空灵和遐思,完美得如同出自哪位超写实画家斟酌细致之手,让看得人只会感叹他的惟妙惟肖,却不敢相信画的真实。远处缓步走来的大象低沉着呼唤,用他特殊的方式焦灼地寻找着数里外的爱人。穿了海军衫般的葛氏细纹路斑马、蓝腿的索马里鸵鸟偶然在车窗外疾驰着秀过尊容,树阴下懒洋洋的几只狮子转动着迷离的眼神,幽雅的睫毛下,坦然而傲慢地面对着紧张的人类。也许大多数外交官都是既定的演讲家,尽管已有驾驶的劳累,许先生依然不厌其烦地划分章节讲述古老的非洲文明,兴致高昂地惋惜着上帝对这片大陆的眷顾。     
  车一路开得飞快,颠簸之间掀起阵阵轻烟。在短草的平原上驰过,路边不时会有一些临时休息点依托于背后马赛族人的村落,为旅行车加水的同时,兜售着各式手工制品。我们驱车走近,一只长颈鹿并没有以往的胆小远远看到我们的到来放腿奔离,依然神定气闲地用长长的舌头卷食着刺槐的叶子。稍事休息后,许先生自言自语着称赞马塞族的家常饮食,开车绕过部落的象征性疆界,用带刺的Acacia树枝围绕的一排矮墙,及到门口下车与一马塞族青年交谈。非洲是全球旅游业获利最厚的地区,几乎所有重要景区的地陪均由欧洲几大业界巨头垄断。他们经过近百年的经营,已形成了一个相对完善的体系,就连分布于草原的马塞族部落也会配备常值的英法文翻译。许先生递过一叠证件,不多时即有一位地陪善意地走过来问好,敲敲窗子示意我下车,解释他的名字,森巴,一个源于斯瓦希里语的音译。我看了看他,低下头打开车门,间隙间闭上眼睛,努力说服自己不让泪决堤。下车紧跟着他走进村落,迎面传来一股新鲜的牛粪气味。如果不是围成一圈的马塞族草屋,会错以为来到了瑞士的乡下。部落中间是一块遍布牛粪的空地,很多马塞族小孩正在空地玩耍。一个大一点的小孩赤了脚跑过来调皮地与我握手,脸上用白色的油彩涂满了奇异的图案。我知道这是个未行割礼的武士,伸出手握了一下他沾满牛粪的小手,机械地应对着,随着森巴的步伐走进部落首领的住宅。摸索着坐在靠门首的木墩,草屋借助于低矮的门洞投射进来的些许光线,黝黑而阴暗。过了好一会,首领的几位夫人相携进入。几盏油灯燃烧起来,房间中的摆设渐渐清晰。正对门处是一张床,大小如同中国明代合欢床的尺寸,由非洲原木及草藤压制而成,坑洼之间凹凸不平。靠墙处摆有一个同样由草藤制做的长条塌几,上面大大小小摆有数十套陶制的日常餐具。塌几旁有一个红土制灶台,因为将近午餐时分,正有一锅很稠的玉米片粥在锅中滚动。类似于中国西部较为流行的家常包谷粢,只是多加了切块的牛肉。首领是一位虎背熊腰的壮年黑人,斜披着橘色上衣,松散地系塞于红底蓝格的裙围中,及膝的款式,露出小腿上的诸多圈饰。模样威武,但眼神却是友善的。夸张的耳饰荡出轻脆的响声,随他高昂的讲话声伴随夸张的肢体动作摇摆。五位夫人穿着及饰品完全相同,即使发髻的款式也大同小异,都取用新鲜的牛粪粘裹了浓黑的头发,泛着时尚的橙褐色彩,揉捏成一绺绺小指般粗细,再配以各色羽毛加以装饰。她们之间没有中国传统的妻妾之分,也没有离婚及休妻制度。尽管生活很原始,尽管每日皆目睹着接受现代文明的游客,但从她们无忧无虑的表情知道,她们安守于这种简单的幸福,享受着最本质的快乐!     
  伴着诱人的香味,一位夫人殷勤地分配着午餐。许先生大口地吃着,夸赞着美食。我却无法下咽,走出去,呼吸一口太阳的味道。思念就像一根刺扎入我的心里,眼前的悠闲再也追不上泪水匆忙的步伐,点滴之间挥洒着无奈与孤零,闪烁成晶莹的珍珠,被午间干燥的空气蒸腾。长叹一声,心中一阵酸楚,默默地走出去,含泪回到车里面,一任灵魂颤抖着无意识的独白,与内心孤立地对话。恒河的水尚且可以将自己蒸发,只为换取与喜玛拉雅的深情一吻,置身绝境也许可以永恒,努力地说服自己掬一杯释然,失落之释然吧!     
  可能吗?     
  可以吧……。     
  大概吧……。     
  也许吧……     
  差不多吧……     
  昏昏沉沉的一路颠簸,当肯雅塔的尖顶出现在我的眼角时,我知道回到了内罗毕。婉言谢绝了许先生送我去大使馆的善意安排,看着他抱歉的目光,故作坦然地与之挥手告别。内罗毕的傍晚依然是冰爽宜人,水样清凉的城市到处都布满了各色鲜花。我不停地走着,穿越每一条街道,生怕某一个片刻的停留就会使我无法阻止拨通电话寻找他的欲望。眼泪肆无忌惮地流下来,在一个陌生的城市,没有人会关心我的心情,可以坦然地任其滑落出掷地有声的寂寞。我无从探究这贸然的离开应归属于悲的毁灭还是喜的撕破,只感到我所惧怕的思念仍然像夏天丰润的溪水般涌来,如同一出深入骨髓可以省略的情感,澄澈着狼藉四野的惆怅,没有内心解脱后预期的轻松,只有最终沉淀的压抑,铿锵地宣扬着心事的衰败和残破,偌大的非洲,不知道会去到那里,也不知道能去到那里。我想也许只有卢旺达,我童年的乐土,方可以给我惨淡的心情一丝慰籍。一路忧心仲忡地来到机场,飞往卢旺达的最后一班飞机已然起航。茫然地看着航程表,计算着时间最近的一个航班,走进售票厅,换了一张飞往Sierra Leone塞拉里昂的机票,安静地等待。             
  四十三 其实,在她无懈可击的文字面前,尤其在她清澈见底的心情面前,我所能做的,只是坐等她对我的爱与想念,日厚一日     
  2005…08…08 12:33     
  (8月8日 Papa)     
  三天怎么可能换取如此深透骨髓的思念?     
  为了期待这轻松对话的三天,润儿用了一年。在这一年里,她每次嘴角含笑的关注,纵有千缕情丝,我从没注意到;她远在天涯的祝福与问候,平淡的话中或许含着泪,我视而未见。我的一年,匀速没有波澜;她的一年,起伏都在眉头与笔尖。     
  如同一个人坐在首映前的电影大厅,我是唯一先睹为快的观众,却发现大幕拉开后的主角竟是自己。当满满数千人坐齐,在每一个网站上再读到这些接踵而来的文字,我唯有停下一切当前的动作与思想。我想说,却一直未有机会告诉润儿:那就像茫然站在今生,看自己的前世。     
  “我知道我又想他了,我喜欢想他的感觉,我从不克制想他时滴落的眼泪。我曾经假设过,如果Papa果真喜欢,我愿意用我的眼泪将马里亚纳海沟填平。我甚至赌气地告诉自己,每流一滴眼泪,都使我霸道地认为它坚定地增加我得到爱情的勇气。”……她说,这是一篇情书。很长,或许会用一生的时间去书写。写给大家,是让每个人分享她的快乐;写给我,是藏在每个字后面的刀在刻着她的心,温暖我沉睡太久的爱。她说,这是一部剧本。很乱,掺杂着现实与过去,梦想和希望。总有一天,她会拉着我的手去演绎戏中的每一幕,让我善忘的记忆再回忆起每一轮回下的爱恨情仇、阴差阳错……直到有一天,我肯为了她,一同续写这篇《Papa,我是你的妖精女儿》。     
  如今,当我真的顺着她在键盘上的足迹续写的时候,她如同最初独自书写《妖精女儿》一样,从我的身边,退隐到了千里之外。谁知道呢?我只希望这也是她开的俏皮的玩笑,而她此刻,正躲在我身后的柜子里面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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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次她写完一段,总让我先行过目、批阅修改。其实,在她无懈可击的文字面前,尤其在她清澈见底的心情面前,我所能做的,只是坐等她对我的爱与想念,日厚一日。     
  四十四 写到这里,刚好看见今晨有网友对《妖精女儿》回帖,他说的话,其实正是我想对你讲的     
  2005…08…09 12:36     
  (Papa)     
  “Papa!Papa!”     
  “啊?”     
  “Papa!Papa!醒醒啊!”     
  “什么?”     
  “你快看啊,有人追我了”     
  “哦。今天是真的追你吗?”     
  “:(”     
  “怎么?”     
  “他只是要买我的书,55555……”     
  如果你梦得足够深,即使在梦里咬自己的手,你也会感觉到痛。     
  如果你很想醒,即使她在万里之外,在三个月之前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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