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师叔玩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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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师叔玩坏-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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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一道风从我耳边堪堪吹过,我伸出两指瞬间夹住飞过的树叶,大声提醒甘蔗道:“甘蔗,我师父在你右上方,你攻他下盘——”
电光火石之间,甘蔗就与师父过了数十招。
“甘蔗,左肩!”“甘蔗,后腰!”“甘蔗,上三路!”“甘蔗——”
“你们有完没完!”师父甩手不干了,摆着一张臭脸跳出三丈外,“小毛头你够了啊——”
“明明是你搞偷袭,还嫌我们二对一啊!”我嚷嚷一声,觉得又痛快不少。我扁着嘴看着我师父,看到他眼角细小的皱纹。我看到那个一向玩世不恭的师父红着眼眶背过身去,双眼就不知不觉就流起眼泪来。
“还不过去——”甘蔗在身边小声提醒我。
我恍然大悟,咧着嘴朝师父跑过去:“师父,我回来啦——”
这一刻我明白,师父师娘不会责怪我,他们是心疼我了。



、良辰美兮天生地造5。0

六月初三,我和甘蔗的婚礼如期举行。这个婚礼盛大而隆重,使整个江南都热闹非凡。
一大早我便被师娘和思烟拉起来梳妆,直到门外喜乐奏响我才刚刚打扮好。镜中之人,粉腮朱唇,眸如点漆,火红的凤冠霞帔将其映衬得愈加娇艳如花,那是我,又不是我。师娘要为我盖上红盖头时,我将双手轻轻覆上隆起的肚子,“师娘,我不盖盖头,我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看到我风风光光地出嫁——”
我跨出西湖边的小院,回头看着师父依偎在师娘怀里的滑稽模样,欣然展颜。在我心中,他们就是我的父母,他们养我,教我,爱我,如今我要出嫁,这份羁绊更深了!
我走向身穿大红喜服,胸前佩着大红绸缎花的甘蔗,他今日格外丰神俊朗,挺括的眉眼帅气逼人,眼底的欣喜更是绚烂无比。
甘蔗露出足以称之为幸福的笑容:“谢谢你出现在这场婚礼。”
“谢谢你不计后果地愿意娶我。” 
“你今天真美——”
“我们非得这样站着客套吗?”我好笑地偏了偏头。
“如果可以,我希望时光可以静止,就在现在。”
“那我们还要不要拜堂了?”
我们都笑了。我仰头望天,日光倾城,风轻云淡。
“我不坐花轿,我要与你同骑——”
“好。”甘蔗将我抱上马,让我斜坐在马鞍上,“我会骑得很稳,你和孩子都可以放心。”
“我知道。”我合上眼,安心地靠在他的胸膛,听着马蹄声和我们三个人的心跳。
江南无处不飞花,吉日双燕东风斜,这一路鼓瑟吹笙,一路烟火炮竹,一路喜庆斐然。
师叔,我要嫁人了。你呢,你终究去了吗?听到我要嫁人,你为什么还不回来?不要责怪我没能继续等你,沈甘棠会是个好夫君,也会是个好父亲。你我都曾是孤儿,知道这世间孤苦,也都被师父收留,一起相依为命,深知道温情。可我始终不想我们的孩子和我们一样经历这些,宝宝应该活得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完整,都自由,都开心,不是吗?
甘蔗抱着我走进喜气洋洋的千红楼,此时这里已被装点一新,大红的绸花高悬,七彩的绸带自楼顶垂下又一层层散开,而每一层楼的栏杆边都站满了前来观礼的人。
甘蔗小心翼翼地将我放回地面,又牵了我的手往喜堂走去。齐齐都赶回来了!他和公主穿着粗布衣服混在二楼的人群里,朝我坏笑。他们定是瞒着京城的皇帝偷偷溜回来的,看齐齐一脸肉痛的表情就知道,他一定是心疼这场婚礼花费得他心惊肉跳。
喜堂里,师父和师娘早已坐在上座,思烟、师爷、小黑、火火、方块他们都立在一旁观礼,胖胖不知又到哪里去疯了,这么大的阵仗都压不住他的气场!
“拜堂开始——”思烟用充满喜气的音调大声开口,“一拜——”
“慢着!”我身后突兀地想起一个清亮而熟悉的声音,那是,那是——
他穿着鹅黄色的瑞兽纹绸缎长袍,配着白玉色的梨花纹腰带,鬓发轻垂,笑若含春。他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缓缓走近我和甘蔗,莞尔一笑:“二少,我先替你把个脉吧——”
银票,你这样骤然出现是几个意思?
“银票你别闹了——”
“二少,我是认真的。”银票说着就探上我的手腕,“在这场婚礼开始之前,我有话想对你说,错过今日,我怕以后都没有机会了。”
我被银票严肃的神情吓了一跳,愣是当着众人的面儿点了点头。
“林书儿,我少年与你初识,你率性贪顽,总是麻烦不断。不过这样也好,打打闹闹没有烦恼,我甚至想永远和你这样相处下去,也曾想永远把你留在身边。
你灿若星辰,将我风平浪静的生活点缀,是你让我充实,让我再不想回到淡漠孤独中去。可你不是什么物件,不是什么货品,我无法将你据为己有,无法将你带在身边。于是我开始担心,担心你留恋这世间无数种美丽,担心你的眼中没有了我,我第一次那样没有自信,甚至胆怯。
离开后,我时常梦起有你的江南,梦里花开几回,芳华流转,可每当午夜梦回,我倚窗而立,不过是花无人看,酒无人陪,醉也无人管。
书儿,我终究不能放手,你赢了。如若我现在开口,你可愿跟我走?我们一起离开江南,去看遍我想给你看的风景,大漠孤烟,千山暮雪,百川奔流,海天一色。我希望目光所及的每一处,都有你的身影。”
银票在说什么?为什么我听得这样不明白,为什么越听反而越糊涂?
“银票你没事儿吧,我怎么听不大懂你的话?”
“二少,其实这些话的意思很简单,就是——我要抢亲。”
“别开玩笑了,你有什么心思我还不知道吗?你来抢亲,别闹了——”
银票沉默地抬起澄澈的双眸看着我,那目光是我从未见过的深沉镇定。他忽然不像那个成日跟在我身后的小美人跟班,不像那个被我一挑逗就面红耳赤的小银票,他像谁呢?我一时竟说不上来。
“二少,我是为你好,这亲你今天无论如何成不了。老庄有言:合则离,成则毁,廉则挫,尊则议,有则为亏,贤则谋,不肖则欺,胡可得而必乎哉。”
为什么银票的话这么耳熟?为什么我下意识地开口说:“老子也说,知我者希,则我者贵。是以圣人被褐怀玉。”
对了对了,这是我与师叔在出蜀中前晚的对话!我从没对别人说过,银票是如何知道的?难道是——师叔!?
我仓皇四顾,根本没有发现任何熟悉的身影,但我留意到银票用来束发的绸带赫然是——那抹已泛旧的流云纹月白色!


、尽放娇兮拽住仙郎1。0

我只觉天旋地转,脚下踉跄。甘蔗稳稳扶住我,轻声附在我耳边问:“怎么了?”
“没、没事——”我紧紧握住甘蔗的手极力想稳住身形,却未料自己手上全是手汗!
“二少,跟我走吧。”银票朝我伸出手,那素玉般修长的手指节分明,充满诱惑力。
我惊恐地向甘蔗求助,可甘蔗却缓缓松开我的手,他的笑容如同远山积雪,时隐时现:“无阑,你犹豫了。”
“甘棠——”是的,我犹豫了。甘蔗是我现在触手可及的安逸生活,而银票对我而言却充满了无限的未知!“我不知道——”我使劲摇着头,头上的珠花步摇发出清脆而凌乱的声响。
“你终究犹豫了。我虽不知道你是为了我犹豫,还是为了他犹豫,但这就够了。没有林无阑,沈甘棠的人生一样可以继续;可是没有他,你就空了。”甘蔗说着,仰头朝楼上望去,大声喊道,“陛下,微臣正式接受天下兵马大元帅的调派,不日前往牧遥关,驻守我朝疆域——”甘蔗声如洪钟,气震山河,但那声音里却流动着无尽的空寂悲壮。
我顺着甘蔗目光望去,赫然看见楼上人群自动分开,皇帝和皇后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宁玄佑立在高处,英武逼人,帝王威仪尽显无疑!他和他的皇后优雅尊贵地保持着微笑,接受着众人的朝拜——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哈哈哈哈哈哈——这是多么蓬荜生辉啊,当今皇帝皇后居然亲临我林无阑的婚礼!真是无上的荣耀啊!哈哈哈哈——我的世界失去了知觉,我的世界又变成一场赌局,一场阴谋!好,真好啊!
我看着宁玄佑微笑地牵他着的皇后走到我面前,那表情真是欠扁极了!!“皇上皇后大驾光临,真是叫草民受宠若惊——”
“你是朕的义妹,是宁朝的公主,朕来参加你的婚礼,理所当然。”宁玄佑颔首而笑,威而不傲,竟平白多出几分亲切。
“那我让皇上白跑一趟了,真是最该万死,因为沈甘棠就要去保卫皇上的疆土了。”我的冷嘲热讽已经没有了理智,顾不得场合。
“林无阑,沈甘棠曾想为了你抗旨不尊,于是朕准许他回来勉力一试,如果你给他机会,朕会准许他留在江南。如若不然,他就会接受大元帅之职,不日奔赴边关。”宁玄佑不怒,反而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算是在安慰我吗?“是你作的选择,没有人逼你?”
“没有人逼我?”我嗤笑一声,“若不是皇上,我林无阑今日,何至于此——
宁玄佑你心知肚明,我师叔半生被你利用殆尽,你却始终不肯放过他!现在你又不肯放过甘棠!凭什么他们都要为你卖命一生,为什么我选择的男人,到头来都在设计我!”
我声嘶力竭地在自己的婚礼上哭诉,我的声音那样凄厉绝望,我的泪水就此决堤:“有哪一次的交易,我没吃亏?有哪一次,你不是占尽赢面?为什么我从小的心愿就这么难以实现!最无情是帝王家,你的皇后为什么会嫁给你这样无情的男人!
皇后娘娘——你肯定没有尝试过这样出嫁,你的亲人站在家门口送你,但他们不是为你高兴,而是为你心疼,可你什么都做不了!你能怎么办!
要不是有甘棠,我都不知道起先那些日子该怎么熬过来!宁玄佑你就没有心吗?你有没有考虑过我已经怀孕了,我只想安定下来有个家,我要我的孩子有个父亲你懂吗!”
我哀默地看着一脸震怒的宁玄佑,顾不得泪流满面,哂笑道:“你真狠,竟能逼我至此绝境!其实,我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我刚好带着我们的孩子去找他,这样我们也就能团圆了——”
我环视四周,一把扯下头上的凤冠珠翠,任凭三千烦恼青丝坠落。我提起红裙,一步一步往千红楼的顶楼走去,不发一言。
“二少你要做什么——”银票紧紧跟在我的身后,寸步不离,“二少,你不要想不开啊!”
我漠然转过身,看着本该天真可爱的银票:“你还是我的银票吗?怎么连你竟然帮着外人来欺负你的二少?二少不是神,二少要的很少,你知道的——”
“二少,不可以啊!你忘了你们之间的承诺了吗?”银票果然见过我师叔,不然这承诺他要从何得知?
“银票,连你也骗我!你见过他,他让你来抢亲的吗?他为什么不自己来?”我面无表情地继续往上走,“银票,他在试探我对吗——”
“不是的,他需要时间,他真的是需要时间!”
“时间?十六年够不够?我五岁认识他,如今二十一了,整整苦恋了十六年啊——够长了吧?”
这是齐齐和甘蔗已经开始动手,准备将失控的我制住!可就凭他们吗?可我即便有孕在身,只用六成掌力也足矣将他们震倒。
师父和师娘飞身落在我身边,师娘一把将我搂在怀里,泣不成声道:“我苦命的孩子,早些听师娘的话多好,爱上这样的男人何苦啊——”
我透过师娘的肩膀,看到站在师娘身后的师父。
“师父,徒儿好像过得不太称心,怎么办?”
“速战速决——”师父笑着朝我开口,脸上的皱纹俨然结成一朵菊花!他似乎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心思,头一次笑得亲切和蔼任由我闹,浑身都散发着父爱的光辉。
不知何时,宁玄佑出现在了我面前,他冷眼看着我指了指千红楼的顶层:“走一段——”
于是,我与宁玄佑并肩而行。
“若不是容儿非要朕上来劝你,朕才懒得走这一趟。”
“是嘛,看来还是皇帝陛下看得通透。”我平静而嘲讽,已无了顾忌。
“没想到你师父也放纵你,林无阑有几斤几两,安无驰应该最清楚。”宁玄佑自顾自大步往上走。
“那是因为我师父也想我速战速决。”果然,我瞒得过在场所有人,但还是瞒不过渣皇帝和师父他老人家,“何况我说的,都是我想说的。”
“朕心里有数。”此时我们已站在千红楼顶层临风远眺,宁玄佑居然长长地叹了口气,“可你没想过,你这么逼他,也许不是他不想来,而是不能来。”



、尽放娇兮拽住仙郎2。0

我惊悚地盯着宁玄佑,脑中闪过无数种可能!良久,我才颤颤巍巍地问:“至少他没死,对吗?”
“他确实没死。”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
“什么叫没有然后了。”
“那意味着朕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宁玄佑负手而立,不温不火地说道,“这件事,本不该由朕来告诉你,但皇后刚给朕下了最后通牒,说是你林无阑要出了事,为朕是问。”
我冷眼撇过去,也不作声,心想原来皇帝还惧内,早知如此我一开始就该在皇后身上下足功夫。
“牧遥关之变,你是知道的。虽然当时慕容身受重伤,但他不死就不足以离间元氏父子三人,所以他事先找过尹子璞。尹子璞无奈给了他狱心汤,狱心之术历来是上古禁术,寻常人用了都会陷入假死之态,极难苏醒,更何况是一个受了重伤的人。”宁玄佑说得波澜不惊,面色平静镇定。我在一旁听着,早已手心濡湿,可宁玄佑不愧是能当皇帝的人,竟能这般冷面无情,“慕容自然知道自己不一定能醒过来,所以事前便请尹子璞在他假死之后为他医治,并恳请尹子璞勉力一试,阻止你成亲。”
难怪当时在邬城银票急着要走,原来他是赶着去救我师叔!他为什么当时不告诉我!这个小混蛋!
“朕派人把慕容救出来的时候,他几乎就死了,若不是凭着狱心汤的毒性强自吊着一口气,即便尹子璞赶到,那也无济于事。林无阑,朕未承想慕容肯为你牺牲至此。去年祭天大典时,慕容亲自制定了对付北蛮的计划,但他给朕开出的条件就是这个——”宁玄佑凝眸远眺,从容悠然地自袖中取出一块黄绢,递给我,“若没有你,慕容的仕途决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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