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梦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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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梦翩然- 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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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哽咽着点点头,睁开泪眼朦胧的双眸,颤抖着仰起头,先轻吻了一下他突起的喉结,随后又吻上那张带给她丝丝暖意的薄唇,学着他以往的样子慢慢的辗转反侧。男子的眼神蓦地深沉下去,开始热情的回应着她的主动,将两人一寸寸的点燃。

两人墨黑的长发散乱交错在一起,在床铺上绘出一副绝美的山水。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清晨婉转的鸟鸣将两人从安逸的梦中吵醒,聂清然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抬头就看见凌灏噙着笑意的嘴角。他也会赖床?真是稀奇事,况且乾云山那边的事还没了结,他居然没有回去那边?

“你怎么没回那边?”聂清然伸手抱住他温暖厚实的身躯,小脸在他胸膛上蹭了蹭,如同一只慵懒的猫。

“那边有莫将军看着,不会有问题,我想多陪陪你。”温和的笑语从头顶传来,凌灏温厚的大掌抚上她如水的秀发。

“这样也好,你的伤还没痊愈,休养一下也不错。”聂清然突然啊了一声,抬起头望着他,“你中的毒,没事吧?”

“你觉得我像有事么?”略带戏谑的话语似乎在提醒着她昨晚的旖旎。

“不跟你开玩笑,起床吃饭了。”聂清然满面娇羞的推开他,起身穿衣服。

天知道,他们这一睡早睡过了这星月宫的早饭时间了,哪里会有饭吃,她大概是在定北侯府赖床赖习惯,忘了这档事了,果然是安乐久了,被养得娇贵了。

凌灏笑笑,也不与她计较,坐起身看着她穿衣服。

“你怎么不穿衣服啊,不想吃早饭了?”聂清然穿戴整齐后见他只穿着寝衣,笑吟吟的看着她却没有动作。

“今天犯懒了,不想动,要不娘子来服侍为夫穿衣吧。”凌灏张开双臂,心安理得的等着她来给他穿衣。

“还真是犯懒了。”聂清然作咬牙状,但却还是顺从的拿过他的衣服,认认真真的一件件给他穿上。

墨绿的锦袍衬出他挺拔的身姿,给他束上腰带后聂清然又左右看了看,总觉得少点什么,她转身在铜镜旁的小木匣里翻了半天,拿出一块圆润的玉佩,给他在腰间系上。清润的玉色把稍显冷峻的墨绿染上几许柔和,这一点缀使得整个人都不如以往那般锋芒毕露。

聂清然又拿过桃木梳,将他的发髻解开,仔细的梳理着他的一头墨发。男子的发丝很细很软,带着少许的凉意,握在手中很舒服。她将他的每一缕头发都理顺,葱白的指尖与墨黑的头发形成强烈的反差,却又有着莫名的融洽。梳理好后在脑后盘成发髻,再用玉冠束好,一个翩翩公子就出现在眼前。

“嗯,不错,还是我的夫君最好看。”聂清然笑着拍拍手,很是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

凌灏宠溺的摇摇头,握住身前女子的手,道:“去吃饭吧。”

“好。”女子笑靥如花,拉着他向厨房走去。

山雨欲来风满楼 第204章 你们在一起幸福吗?

整整五天,凌灏都寸步不离的陪着聂清然,两人游山玩水,好像忘了河对面那场祭天大典。

第六天的上午,莫言悔带着十名侍卫来见凌灏,两人在房中商议近半日才出来。聂清然不便打扰,便去找彩女询问还有多久才能彻底除去蛊毒。武林中最近并不安生,星月宫作为领袖人物之一,必须要有所作为了。

“清然,侯爷回乾云山的大营了,让我来告诉你一声。”余戏莲走进房中,叫了一声正在看书的聂清然。

聂清然随意一点头,他已耽误太久,是该回去了。左右两天后就是祭天的日子,祭天后一起回京城便可。

“清然——”余戏莲欲言又止。

“何事?”聂清然抬头,不解的看着满脸为难的女子,“有事直说吧。”

“没、没什么。”思量半天,余戏莲还是觉得不说为妙,毕竟是别人自己的事,她多嘴算什么。

“快说,这么吞吞吐吐可不是你的作风。”聂清然放下书卷,蹙眉望向她。

“漠北万俟府送来了聘礼——”

余戏莲刚说了半句聂清然就明白过来:“月儿不会把东西都丢出去了吧?”她可不怀疑青冷月做得出这事,不过为何万俟琮突然如此?他俩的事她也听说过,似乎也不见接触过多少,怎么突然就到送聘礼的地步了?

“你太小看月儿的脾气了,她直接把送礼来的人打成重伤,还撂下一句话,让万俟琮死了这份心。”余戏莲显然也是对此事头痛不已,她能周旋于各大门派帮会之间,却无力插手男女之间的感情。

不管怎么说漠北万俟都是一方大族,即使偏安塞外,也无损于他们在中原的权势。如今闹出这事,如同当着天下人的面狠狠扇了他们的耳光,任谁都忍不下这口气,更何况是一向藐视皇权,傲然独立的漠北万俟。

“什么?”聂清然愕然,打人?一向冷漠的月儿居然会出手打人?她和万俟琮是发生了什么冲突才会这么暴躁,“月儿现在在哪里?”

“不知道。”余戏莲无奈摊开双手,“事情是昨晚发生的,本想告诉你,但月儿不让,还说若万俟家追究起来,她就一人承担。然后她就走了,谁都联系不上。”

“这傻姑娘!”聂清然摇摇头,“有什么事大家一起处理,何必如此。便是那万俟府问罪来了,也有整个星月宫承担呢。对了,那些被打伤的人呢,可有妥善治疗?”

“有,我叫了袖舞她们帮忙治伤了。”

“他们可说过什么?”聂清然眉心紧锁,不论如何,此时得罪万俟府都是得不偿失的。

本来漠北万俟和江左慕容全是塞外氏族,两家也算世交,但数百年前慕容府的祖先南迁至江州,以武功立家,漠北万俟则以经商名世,两家的交情也就渐渐淡下来。但由于都是影响较大的世族,多少有些来往,若是因为这事而促使两家靠近,可就大大的不妙。

可是,比起这些,更重要的是月儿,她到底是怎么了,为何会如此?若是她有何意外,便是灭了万俟府又有何惧?

“倒无人说什么,只是安安静静的养伤。”余戏莲心中默念,月儿,我不是故意要说你的事,可是清然非要我说,比起那件事来,左右也不会有何影响,我便出卖你了,千万别和我计较。

“这个月儿!”聂清然无奈耸肩,不管怎么说,事情发生了,还是需要处理一下,“那些家丁在哪里,我要见他们。”

“在楠竹苑。”余戏莲忙在前面带路。

楠竹苑中,聂清然大吃一惊的看着这一屋断腿断脚的大男人。青冷月并没有下杀招,不然他们早死了,但也没让他们好过,脱臼的脱臼,骨折的骨折,没有一人是完好的。但也不亏是世家大族的家丁,虽然如此狼狈还是保持着应有的礼貌,没有大声呻吟的人,都在静静的休息。

见到聂清然来了,那些没断腿的还强撑着爬起来行礼。

“见过聂宫主。”领头的是一个二十多岁左右的男子,有着塞外男子的粗犷线条,然则举止之间却礼数周全、谦和有礼。

“阁下是?”聂清然还以抱拳礼。

“在下万俟府管家明诚。”

“原来是明公子。”聂清然歉意开口,“在下今日前来是替小妹向各位道歉,小妹脾气火爆,让各位受累了。”

“聂宫主不必如此,我等这次前来主人就说过,不管青姑娘做了什么都不可忤逆,更不可怪罪。这些不过是皮外伤,无碍。”明诚大度一笑,摆手道。

“恕在下冒昧,为何未曾知会我星月宫,贵府就送来聘礼?”聂清然见他爽快,便也不再兜圈子,直接表明来意。

“这是主人的意思,在下并不敢随意猜测,望宫主见谅。”男子也爽快,直接说了不知道原因。

“如此——”聂清然刚想说既然如此那便不打扰了,突然屋外响起一声尖锐的呼啸,她心念一动,那正是月儿的信号,“在下有急事,先行一步,各位请留在宫内好好休养,戏莲照顾好各位。”

不等他们回话,聂清然的身影已消失在苑门口。

乾云山的南侧,不比北侧的旌旗招展,营帐连绵,这里是一大片茂密的草丛,聂清然急速赶到时青冷月正站在草丛中怔怔的望着前方。逆着光,女子的脸庞沉浸在黑暗里看不真切,只看得见清冷的轮廓。她孤零零站在几乎没过她头顶的草丛中,橘黄的夕晖被草丛分割成一缕缕光线,万千光芒中,她的身影更显寂寥。

“月儿。”聂清然只觉得那个女子就要随着逐渐沉落的夕阳消失,慌忙叫出声。

“清然,你来了。”青冷月转过头,嘴角微牵,露出一丝笑意。

“你怎么在这里?”聂清然走上前,拉过她略带凉意的手,“你和万俟琮发生什么事了,我们一起面对啊,何必赌气跑出来。”

“我和他——”青冷月眸中划过一丝落寞,开了口却没就这话题继续说下去,反而问道,“你和侯爷呢,你们在一起幸福么?”

“当然,你为何问这个?”聂清然毫不犹豫的答道。

“你可有想过他在欺骗你呢?”青冷月反问。

“你这话是何意思?”聂清然愕然。

山雨欲来风满楼 第205章 你确定你相信他?

“你能保证他对你绝对一心一意?”青冷月不带温度的双眸望向她眼睛深处,“你能保证他没有别的女人?”

“当然啊。”聂清然扬眉笑道,关于这一点她绝对相信。

“真的如此肯定?”

青冷月这一问,让聂清然愣住了,若不是发生了什么,她绝不会对她说这些话。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你确定你相信他?”

“发生什么事了?”聂清然根本无心回答她的话,只想知道到底为何她会说这些话。

“你随我来。”青冷月深深看她一眼,转身离去,月白的裙角飞扬,绽放成一朵孤寂的花。

聂清然见状立马也跟了过去,到底是怎么了,青冷月为何突然对她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她一定要弄清楚。

两人很轻松便人潜入了乾云山的大营,没惊动任何,这些保安措施以往凌灏都对她说过,所以凭她和青冷月的轻功,要躲开很容易。

快靠近凌灏的帐篷时聂清然突然胆怯了,她不想去看什么,也不想去求证什么,如果他真的——

那她该怎么办,是委曲求全还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她不想面对这样的选择,她也不敢去面对这样的选择。

见聂清然停下脚步,青冷月不由得回头问道:“为什么不走了?”

“我、我,那些万俟家的家丁还在宫里,我还未好好接待过他们呢,我该回去了。”她为自己的胆怯编了一个合情合理的借口。

“你害怕了?”

“没有,我怎么会害怕。”

“那为何不走?”青冷月凝眸,“那些家丁都认识我,知道我的脾气,也知道我为何会这样。他们早说了养好伤就离开,绝对不会找星月宫麻烦。你不用太担心。”

什么?聂清然大惊,既然如此那余戏莲欲言又止的事是什么?难道真的是凌灏出了什么事?

好奇心犹如千万条小虫子在她的心里爬来爬去,让她浑身难受,更何况是关于凌灏的事。

“我们走吧。”她咬咬牙,还是决定弄个清楚,不论如何,星月宫主不能当一个缩头乌龟。

青冷月没有说话,转身继续朝目的走去。

凌灏的帐篷很大,在营地中的奢华程度仅次于皇帝的大帐。里面书架书桌,软榻床铺一应俱全,甚至还有屏风和浴桶。粗大的龙涎香蜡烛被挂在帐中四角,制作精美的宫灯高悬在帐顶,将帐篷照的犹如白昼。

两人躲过巡逻士兵,闪进帐篷,藏在屏风后面。聂清然觉得这种感觉很奇怪,进自己夫君的大帐还要躲躲藏藏的,跟做贼似的。她看青冷月一眼,想问她要他来看什么,可青冷月只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并不说话。

无奈之下,聂清然也只好等着。

就在她几乎失去耐心时,一阵谈话声传进帐篷,有人在向帐篷靠近。

“侯爷,今日布防已经换班完毕。明日开始,便可执行新的安保措施。”

“嗯,吩咐下去,让各部严守岗位,切不可出了纰漏,谁都负担不起惊了圣驾的责任。”凌灏冷峻的声音传来。

“遵命。”

“若无事你便退下吧。”凌灏站在帐外,对那负责布防的将军道,“本侯要休息了。”

“卑职告退。”

这时传来门帘被掀起的声音,聂清然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进来的人正是凌灏,不过不止他一人,还有一个衣着素雅的的女子在他身边,挽着他的手臂与他一道进来。聂清然没见过那个女子,只觉得她斯文柔弱,像一朵迎风而开的水莲花,纯洁干净却又娇羞无限。

女子为他脱下外衣,换成在室内穿的袍子,又打来了水为他洗脸,最后才服侍他在桌边坐下。整个过程凌灏都带着淡淡的笑意,并没有任何的反感,那女子温顺体贴,像一个贤惠的妻子在服侍自己的丈夫。

男子高大俊美,女子纤细娇柔,真如一对画里走下来的璧人。

两人亲密的举止化作一根带着倒刺的毒箭深深刺入聂清然的心,拔不出,留不得,生生看着乌黑的血蔓延出来,用尽办法也止不住。

“流霜,真是麻烦你了,大老远从京城过来。”凌灏含笑着开口,“还要服侍我。”

流霜、原来她就是流霜,那个与他相处了大半年的女子,难怪……

“侯爷千万别这么说,流霜还怕自己粗手粗脚的,不能像夫人那般伺候好侯爷。”流霜摆摆手,忙解释道。

“清然?她啊,她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总是弄得自己浑身是伤。”凌灏浅笑着摇头,任谁都听得出那话语中的宠溺,“你把案上的折子念给我听听,我有点累。”他靠在椅背上,微阖上双目,双手随意搭在扶手上,似乎真的是很累的样子。

流霜依言,拿起折子一句句念了起来。

聂清然早已被两人的亲密举动震惊,哪里还会注意到他的语气,听得他当着别的女人的面说她不会照顾人,更是小脸苍白,眼眸中全是难以置信。

她怎么都不相信凌灏会允许一个女人靠他那么近,挽着他的手,还帮他更衣洗脸。自从成亲以后,这些事都是聂清然帮他做的。偶尔她犯懒不想做,他便自己做,绝对不让其他女人靠近他,就连丫环也不允许碰他。照他的说法就是服侍夫君那是娘子的分内事,那些女人又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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