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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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王- 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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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很不巧,本将军的这道王命……正是与霍将军以及你的鹰扬军有关”

“哦?愿闻其详。”

刘忠鑫上前一步,右手摸向了自己的怀里,霍蒙将之看在眼中不动声色,邹鹏等人却是一个个瞪大了眼睛,周围的客人更是伸长了脖子,好像能看到刘忠鑫怀里似的。

摸着怀里的文书,刘忠鑫心口怦怦直跳。

说实在话,他非常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念出这道文书,一来是这内容太过……二来就是怕霍蒙受不住这种刺激,当下发飙。

“咳咳,霍将军,事关军务,我想,我们还是上楼吧。”

“不必”

霍蒙拒绝的干脆利落,没留半点余地,“刘将军,你既然已经包围了逍遥楼,便说明这绝非密诏,但说无妨。”

刘忠鑫被噎了一口气,心知怕是要鱼死网破了,便给身边的几名副将递了个做好准备的眼神,然后才缓缓摸出了怀中的文书,盯着霍蒙朗声念诵。

“鹰扬军统领平远将军霍蒙,在巡边期间,暗结匪盗收受贿赂,假公济私盘剥过往客商,参与奴隶走私,中饱私囊,违反军纪,枉顾王命,就此撤去所有军职,即日押解回曹都候审,不得有误。另擢邹鹏暂代鹰扬军统帅一职,克日出发。”

刘忠鑫语毕良久,逍遥楼前堂仍旧鸦雀无声。

笑话

这绝对是出现在南平关里最好笑的笑话,让众人一时间都反应不过来,差点有种正在做梦的感觉。

“嘭”

二层楼梯口一声闷响,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邹鹏上身前探,一只手按在楼梯扶手上,扶手已然塌陷,关杰和杜鹏程一左一右在后面拉住他的肩膀,两人眼中也满是怒火。

“这简直就个笑话霍将军要是暗结匪盗中饱私囊,这天下就没有惩奸除恶的清官了刘忠鑫,你长没长眼睛……”

“邹鹏住口”

霍蒙一声低吼止住了义愤填膺的邹鹏,抬脚踏上了木楼梯,不疾不徐的走了下来,堵在楼梯上的几十名守军顿时就傻眼了,他们手握三尺刀不敢退,更不敢进。

眼看着霍蒙就要走到眼前,他们不约而同的选择了退向了两边,三米来宽的木楼梯上,几十个人交叠着挤在一起,最里排的那些个守军身子都被挤出扶手了,中间硬是让出了一米半宽的通路,霍蒙一步一个台阶,从他们身边徐徐走过,吓得他们不停的向后仰身子。

刘忠鑫将之看在眼中,气得脸色泛白,却也不敢发作,他腰杆挺得笔直,双脚却是禁不住小步后退,双手在身侧连连摆动,两旁的副将和守军也只能硬着头提刀上前,挡在了刘忠鑫身前。

“对直接收拾了那个混蛋,看他还敢不敢信口开河,污蔑好人?”

小凤凰双眼盯着步步逼近刘忠鑫的霍蒙,摆出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架势,心中遗憾,要是有把椅子或者来桌好菜一边吃一边看就好了。

一连看过霍蒙两场比武,就数今天这场最没悬念,她是半点也不担心,纯属就是看热闹不怕事大。

不光是小凤凰,周围那些客人也都看得十分专注,就等着看刘忠鑫这个贪得无厌的南平关守军怎么吃瘪呢,要说别人或许不敢动手,可霍将军连张千夫都不在乎,还治不了他一个刘忠鑫?

哼,你也有今天,活该这叫做现世报

不少深知刘忠鑫底细的客人都小声的嘀咕了起来,盼着霍蒙为大家出口恶气,来场大快人心的好戏

“霍将军,嗯,那个,本将军是奉命行事,你可不要糊涂。”

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副将,也跟自己一样往后小步退缩,刘忠鑫鼻尖都冒汗了,这可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霍蒙这小子向来油盐不进,连张千夫都敢得罪,今晚上也要犯浑不成?

违抗王命那是死罪

所谓事不关己,陈道之不出面,当然盼着霍蒙拒捕逃走,成为大周治下的通缉要犯,他刘忠鑫充当这个恶人,可是巴望着霍蒙能束手就擒,乖乖跟他到南平关地牢啊。

“霍将军你我都是同僚,本将军可不想与自己人动手,你还是……霍将军三思啊”

刘忠鑫话还没有说完,就见霍蒙已经抬起了右手,他来不及多想,蹡踉一声抽出了自己的长剑。

第四卷蜕变之始第二章阶下囚

第二章阶下囚

“哎呦,他害怕了,要动手了诶。”

逍遥楼内,躲在墙边的客人们一见刘忠鑫仓惶拔剑,剑尖直指霍蒙,当下就忍不住捂嘴偷乐,或者用鼻孔哼气。

不为别的,就为刘忠鑫这份胆小如鼠的模样。

现如今,刘忠鑫身前站着三四位副将,十几位南平关守军,里外里算得上是两道人墙,这些人个个刀枪雪亮,在他与霍蒙之间隔出了五六米的距离,而人家霍将军赤手空拳,只是往前走了几步,就把他吓得又是警告,又是提醒,又是拔剑,就差求饶了……真是丢人啊

俗话说,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既然没那个本事就别这么大张旗鼓的上这儿来抓人,死要面子活受罪,还不如直接用八抬大轿来请人家霍将军呢,霍将军一高兴,没准还赏脸给三分薄面……

“龙伯,这回我可知道为什么小伙计把霍蒙夸得天上有地下无了,跟这帮废物比起来,他才像个男人,对得起云修者的身份”

小凤凰看说得斩钉截铁,眉间眼底都是骄傲赞赏之色,龙伯却不如她那般高兴,盯着刘忠鑫左手紧攥的曹都文书,神色异常严峻。

刘忠鑫握紧长剑,死死盯住霍蒙伸出的右手,心跳如擂鼓。

霍蒙刚才竟然笑了。

就在他喊出那一嗓子“三思”的时候,霍蒙的手静止在半空中,脸上却是露出了笑容,那笑容从眼角到唇边浅淡得好像不存在似的,不仔细看根本就察觉不出,可是他一直观察着霍蒙,将这细枝末节看得清清楚楚,各种各样的猜测在脑袋里像走马灯似的转来转去,就是琢磨不透霍蒙的打算。

大难临头,火烧眉毛,他还敢笑

刘忠鑫现在有点后悔,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嘛?

眼前这个霍蒙虽然比不上陈道之阴险老辣,却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主儿,说他不知天高地厚吧,他偏偏就有嚣张的本事,先灭了二先生又平了大先生,放眼这南平关还真就没人治得了他。说他狂妄自大吧,他又总是谦逊待人,自打进关就没听说过他跟谁耍横摆架子。说他初出茅庐不谙世事吧,也不对,别看他总是笑脸迎人,可那笑中总透着那么一股子把什么都看明白了的邪劲,让人一见了心里就犯嘀咕。

霍蒙说扣押商队就扣押,说不放人就不放人,到头来也没见出什么意外,害得陈道之逼不得已出了这第三计……谁再说霍蒙是二傻子愣头青,没有城府不动算计,他刘忠鑫第一个就抽那人的嘴巴

刘忠鑫好歹也是世家出身,如今又戍边五年,各色人物见过不知多少,却没有一个如眼前的霍蒙这般扎眼

这个霍蒙断然不是他能应付得了的人物,完了,完了,这趟差事指定要办砸锅了

“刘将军,请让我看看曹都文书。”

嗯?

霍蒙突出开口,举起的右手平摊开来,看得刘忠鑫一愣,他拧着眉毛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原来霍蒙走过来伸出手,就是为了向他要文书……嘿,自己这人简直丢到曹都去了

“咳咳,你们都闪开,本将军与霍将军说话,哪有你们出头的份儿。”

刘忠鑫嘴上这么说,脚下却没有动,将文书递给身前副将,暗示副将把文书呈给霍蒙,副将接过文书,偷偷咽了口唾沫,磨磨蹭蹭的排开众人走到霍蒙身前,双手奉上,霍蒙刚一接过文书,副将就立马退出两三步,生怕走完了就来不及似的,当即惹来周遭一阵低低的笑声。

狠狠的瞪了一眼笑声的来处,刘忠鑫强压怒气,还是将目光盯紧观看文书的霍蒙,小不忍则乱大谋,现在自己身处劣势,不是杀鸡儆猴立威给人看的时候。

霍蒙单手托着文书,上下扫了一眼后,突然低笑了两声,不咸不淡的说了句,“罪名定的不错。”

他话音未落,右手一扬,五寸长短的文书便打旋飞了出去,直奔刘忠鑫,把淬不及防的十几位守军吓得胡乱挥起了兵刃,不知哪个为了表示忠诚,还高喊了一声:“保护刘将军”

可是,那个人却不知道,早在他那句救主的话还没说出口的时候,文书便已经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刘忠鑫的左肩膀上

刘忠鑫四肢僵硬,眼睛都发直了。

“呵呵,有劳刘将军跑这一趟了,辛苦辛苦。”

霍蒙满脸笑意,大步流星的走向刘忠鑫,所过之处,十几位守军齐齐让路,根本不敢上前阻拦,他走到刘忠鑫面前,瞥了一眼刘忠鑫肩膀上的文书,笑道:“走吧,刘将军,这逍遥楼是人家吃饭的买卖,你们执行军务就到此为止吧。”

言毕,霍蒙抬脚就走。

“等等霍将军您这是……”

刘忠鑫猛地惊醒过来,一把拉住了霍蒙的袖子,眼中惊惧之色尚未褪去,他想说,您这是要上哪里去,可是后面的话愣是没敢直接说出来。

“哦,对了,刘将军,我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敢问,南平关地牢的大门是朝那边儿开啊?”

刘忠鑫当场哑然。

逍遥楼前堂里鸦雀无声,不管是客人还是守军一律都是目瞪口呆的模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小凤凰一挑眉,瞪着霍蒙,咬着嘴唇,气得说不出话来。

就没见过这么傻的人

楞了好一会儿,刘忠鑫才暗暗呼出一口闷气,打起精神,不慌不忙的取下肩膀上的文书,挤出一抹善意的微笑,吩咐道:“来人啊,给霍将军背马”

“霍将军,本将军亲自请您去,请”

“谢了。”

霍蒙抱拳一笑,又对着站在楼梯口上的邹鹏等人,不慌不忙的说道:“杜鹃那个丫头虽然倔强可是心里有谱,再跟随你们也不方便,你们就给她多预备些盘查,她想去哪里由她去就是了。”

言毕,霍蒙没做半点停留,转身就走,邹鹏张了张口却是没有说出半句话来,默默地点了点头,

刘忠鑫望着霍蒙挺拔的背影,将长剑归鞘,抖抖甲胄,一声高声。

“收兵”

“是——”

数十位南平关守军如蒙大赦,急急忙忙涌了出去,逍遥楼前堂里却是轰得一下炸开了锅。

“霍将军竟然下狱了”

※※※

南平关地牢内,破旧的方桌上酒壶歪倒,酒水侵湿了一大撮花生皮子,旁边一盏如豆的油灯灭着,四面墙壁上的火把熊熊燃烧,照亮了大半个牢房,火把噼叭作响,在寂静的牢房里格外刺耳。

狱卒们战战兢兢的靠墙站成一排,额头鼻尖上汗淋淋的,他们对面是数十位绝对不应该出现在此处的南平关守军,一个个刀剑出鞘严阵以待,仿佛身处战场一般。

“吱嘎……”

过度紧张的神经经不起突然的挑拨,南平关守军身体一僵,狱卒们甚至打了个激灵,待得反应过来这是地牢外面的开门声,才稍微缓和了些。

“将军”

接受完众人的军礼,刘忠鑫摆手止住了身后跟随的副将,走向了牢房深处,牢头悄无声息的跟在后面,小心翼翼摘下腰间的大钥匙串,尽量不发出一点动静。

刘忠鑫走到火把照不到的最后一间牢房,停住了脚步。

地牢外面青白的亮光透过小窗照进这间黑暗的牢房,投射在背窗盘坐的霍蒙身上,他闭着眼睛,周身笼罩在淡青色的光晕中,给人一种诡异的宁静感。

两个时辰之前,霍蒙昂头负手的走进这里,自己戴上了镣铐,从逍遥楼出来后,他就未发一言。

“开门。”

牢头应声打开铁栅,然后迅速退到了远处,刘忠鑫对此很是满意,抬脚迈进牢房,草木的霉味让他略微皱眉。

“地牢简陋,委屈霍将军了。”

霍蒙闭目不语。

“霍将军这是在怪本将军?”

“刘将军,我已经被撤去一切军职,实在当不起将军二字。”

在刘忠鑫的声音再度响起的时候,霍蒙已经将两套神功完整的运行了一遍,他缓缓睁开眼睛,双目明亮如星,笑容浅淡如风。

“嗯,说的也是,这规矩倒是乱不得,那这样,愚兄我痴长你几岁,就托大叫你一声霍老弟,如何?”

见霍蒙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他笑道:“愚兄有几句肺腑之言,霍老弟可愿意听上一听?”

如今,刘忠鑫脸上全然没有尴尬,也不介意霍蒙故意疏远的态度,反而拿出了一股子不拿自己当外人的亲近,与在逍遥楼义正言辞胆战心惊的模样大相径庭。

霍蒙见之,也不以为意,脸上一笑,心中却是玩味,当下道:“既然刘将军如此看得起在下,那在下洗耳恭听便是。”

“我知道,霍老弟对我有怨言,我不怪你换做是愚兄我突然被革职查办,肯定要大闹不休,哪里会如你这般束手就擒?说实在的,霍老弟你如果想要反抗,就是十个我刘忠鑫也奈何不了你呀,到时候无法向曹侯交差的只能是我罢了,所以说到底,我还要感谢你霍老弟的成全呢……唉,因为这种事情说感谢,愚兄我也实在是觉得不长脸啊。”

刘忠鑫负手站在铁栅前,脸上似乎满是歉疚之色。

他这一句话倒是说得半真半假,在逍遥楼,霍蒙虽然也折了他的面子,让他丢了人,可毕竟没有出格,也算是照顾成全他了……他对这种结果那是非常满意。

不过,做事要留三分后路,他向来不是那种往死里得罪人的人,如今他被逼无奈唱了白脸,可不希望招惹霍蒙这种人物的嫉恨。

“刘大哥只是奉命行事,何必自责?我如今是待罪之身……”

“霍老弟”

刘忠鑫突然拔高了声音,满脸的忿忿不平,“别说我,就是关内的老百姓都知道,你入关以来,尽忠职守严以治军,哪来勾结匪盗中饱私囊那档子事儿你可是让咱们南平关扬眉吐气的英雄让身为守将的愚兄都自惭形秽,可是……”

话音一转,刘忠鑫神色也随之黯然,眉头紧皱,一副有苦难言的模样。

霍蒙前面那句话虽然正中下怀,却还是客套话,刘忠鑫又岂会听不出来?所谓冤有头债有主,该点的还是要点的。

话不说不明嘛。

“霍老弟啊,你别看愚兄头上顶着‘南平关守将’的职务,风光无限,其实心里的苦,有谁知道?当初愚兄就劝过你,那张千夫能如此嚣张霸道,背后势力之大是你我根本就不可想象的,你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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