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死了么作者:苍白贫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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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死了么作者:苍白贫血-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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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合加了一筷子菜往季姚嘴里送,“这个热的刚好,你尝尝。”
  季姚看着他,“你整天劝我腻不腻。”
  陶合神经质的笑,“不腻啊,乖,快吃一口,你吃一口,我就亲你一下。”
  季姚寒着脸,“滚。”
  陶合不死心,“要不这样,你吃一口,我就让你亲一下。”
  “你这有区别么?”季姚这么说着,稍一张嘴,把陶合筷子上的西芹含进嘴里。
  倒也不是被陶合磨的没办法,只是今天的一系列事,让季姚觉得之前只用直觉作为方向标似乎太蠢了,既然有那么多种出乎意料的事,没准吃这种东西也没什么问题。
  要是真死了,试一试也没法再死。
  屋里半晌没动静。
  陶合跟遭了雷击一样,僵在一边,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摸样。
  季姚小心翼翼的嚼了嚼,“你怎么了。”
  陶合有点害羞,默默的放下筷子,闭上眼,
  “季姚,我准备好了,你来吧。”
  季姚懒得理他,只将食物咽下去,等了好半天。
  结果发现除了胃口大开没任何负面反应,便冷声一喝,
  “快,给我盛碗饭过来!”
  陶合立马将自己这碗推给季姚,又跑进厨房重新拿了双筷子出来,“你还想吃什么?我打电话给你叫。”
  季姚接过筷子,“不用了,我只试这一碗。”
  陶合忽然觉得如释重负。
  饭也忘了吃,就坐在旁边点了一颗烟,喜滋滋的看季姚吃饭。
  边抽边想着季姚能吃饭真是解了燃眉之急,自己已经去外地看好了房子,这样就可以随时带季姚走,不用有什么后顾之忧。
  回头季姚单位那边找人说一声就行,精神病慢慢治,反正自己也不嫌弃他,能在一起就好。
  这么想着,陶合简直迫不及待,将烟摁在桌边的烟灰缸里,
  “季姚,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咱们换个地方住的事么。”
  季姚低着头夹菜,“恩。”
  “你也记得你答应会跟我一起走吧。”
  “恩。”
  陶合圆满了,自鼻腔里呼出烟雾,正想上去偷袭,就听见手机铃声响。
  陶合腹诽着将手机掏出来。
  陶梓的声音轻低,“弟,你前两天去蓝海了啊?”
  陶合静了片刻,“你说话声音这么小干什么。”
  “我跟爷爷吃饭,这不在包间的洗手间里么。”
  “哦,”陶合起身,朝落地窗的方向而去,“去过,你问这个…难道是。。”
  陶梓打断了他,“爷爷刚才问我你是不是回来了,你快走吧,我明天陪你去买机票。”
  陶合脸色一沉,眉间微锁,“他还说什么了。”
  “别的就没说,你可不知道,我都要吓死了,他能来问我,肯定就打听过了,你回来都联系的人你都要小心,他不会放过你的。。那个。。说好了啊,我等会让段免给你订票,你今晚准备准备吧。”
  陶合稍微回身,看餐桌边吃饭的季姚,心里翻了个,“不用你管,我自己能搞定,就这样吧。”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季姚也吃完了,看他一眼,“你不吃么?”
  陶合脸上的笑意勉强,“不了,你放那吧,别收拾了,明天让阿姨来收拾行了。”
  季姚没搭理他,起身开始收拾碗筷。
  陶合脸上暗沉沉的,想了一会,又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蛋蛋好久才接电话,气喘吁吁,“操,什么点儿了都,你还一遍一遍打电话,夜深人静这种最佳学习研究时间段,你不好好利用,没事搅和我干嘛。”
  陶合靠在栏杆上,看季姚的转身进了厨房,“老爷子知道我回来了。”
  那边的粗气停了一下,不耐烦的跟旁边‘去去去’了几句,声音立刻大起来,
  “操!谁他妈说的出去的。”
  陶合望着厨房里的背影,“估计是蓝海那个大堂经理,我当初也是不小心,怎么就忘了老爷子偶尔也会过去吃饭呢。”
  “合儿,你别生气,那酒店老板我熟,我这就打电话撸了他。”
  “这不是重点,”陶合说,“我觉得我得快点走,回头你给胖子他们都说一声,大家串好口供,估计没多久他就会来问你们。”
  “哥们,这个你放心,我丹当这个名字不是白取的,有屎盆子你尽管往我身上扣,回头我给你担着。”
  陶合一顿,“你爸真是白给你取这个名字了。”
  后又压低了声音,“明儿早五点你家门口见,跟我去躺外地,我房子已经看好了,到时候见面详细商量。”
  “…。合儿,我之前就说过,我真觉得就你自己躲你爷爷也就算了,季姚还生病呢,这样行么,人家愿意跟你走么。”
  “他愿意啊,”陶合稍微捂了下话筒,“跟我走有什么不行,反正他家搬去外地很多年了,他本身也是自己在这里,现在病情也没一开始那么糟了,病可以换地方治,我重新给他找好医生,总之我现在等不了了,必须走。”
  “你可够霸道的,”电话那头的声音掩不住的忧虑,“说句不好听的,等季姚哪天好了,看他怎么治你。”
  说话间季姚收拾完了,转身望着陶合,眼睛深黑,冷冰冰的。
  陶合给他看的脊背发凉,
  “不管了,等他好了再说。”
  
    19、洗脑

  段免合上电脑的时候,天已经微微的有点亮了。
  摘下眼镜,段免揉了揉鼻梁,统计了一下文档的字数。
  才五百字的报告,这个夜熬的真是不值。
  主要是有很长一段时间,段免都坐在电脑前发呆。
  想着当年跟季姚认识的时候,自己刚跟前男友分手,因为母亲的关系,本打算以后找个女人凑合过完下半辈子,结果季姚就那么干净利落的出现在自己眼前,穿着一身板正的小警服,脸嫩的跟四月的梨花瓣一样,雪白雪白的能揉出水儿来。
  段免自来就喜欢长的好看的男人,而季姚又是那么好看,冷冰冰的,当着段免的面将那个抢劫犯揍的七荤八素,完事又将段免的手提包扔给他,低低的埋怨一句,
  “你个大男人连自己的东西都拿不住么。”
  然后段免就跟着了魔似的,女朋友也顾不得找了,整天各个警局打听,好容易打听着了,就每天在滨海局门口蹲点,等着这个只见过一面的小警察。
  整整一个星期,俩人在同一个小饭店吃过饭,在同一条街上堵过车,甚至到了晚上,季姚单身宿舍的灯亮着,段免就在楼下面的花坛望着,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看窗户上的影子晃过,或者看季姚穿个小白t恤去楼下超市买水。
  段免就觉得自己像个跟踪狂一样,又怕他发现,又想让他注意到自己。
  因为之前也没找过直男,段免生怕上去搭讪太过冒昧,就这么纠结了一阵子,结果突来的一个电话却完全改变了这种现状。
  或者说催化了这一切,因为季姚从一个遥不可及的暗恋对象,忽然就唾手可得了。
  院长反复的叮嘱这个人来头很大,却又不肯透漏过多的信息。
  当时段免博士刚毕业,在院里工作不久,属于这个城市为数不多的顶级心理医师,虽然工作经验不足,可也有不少人看学历慕名上门。
  所以知道段免跟人见了面的时候,还是一头雾水。
  来着并不是什么人物,不过是替人跑腿,满头银发梳的一丝不苟,见了段免也不废话,大概说明了一下情况,就递上来一张照片。
  段免一看照片上的人,脑子立刻就充血了。
  来者的语气轻淡,就仿佛在谈晚饭吃什么那么稀松平常的话题一样,
  “我们知道你攻读的就是这个课题,而且在学术界内也算是崭露头角,所以这次洗脑手术就由你来做,我们已经把准备工作都做好了,只要你能开始了,我们随时可以把人带过来。”
  “我们的要求很简单,就是让他要忘了陶合这个人。”
  段免听完这些似乎有点明白为什么在自己跟踪季姚这一个星期里,他看上去那么压抑,冷漠,不停的打一个无人接听的电话。
  其实洗脑从来就不是个新鲜的课题,延伸各个领域,历史悠长,它被用于宗教,也被用于战争,到了现代也一直被用在传销,教育,假新闻等等与生活息息相关的每个地方,
  当然也可以用在爱情。
  它就是个针对记忆而言的手术,通过不断的输入反复强化,持续作用大脑皮层下的‘反响回路’,或者影响短暂记忆,或者影响长时记忆。
  能执手一场这样的手术,段免连指尖都在兴奋。
  段免准备的时间不算很长,等他亲爱的季姚被皮带绑在椅子上的时候,段免给他打了一针镇定剂,然后才开始满怀爱意的做第一次自我介绍。
  洗脑手术开始,记忆可以改变。
  在深度催眠的过程中,段免知道了他们以前的事,关于那个叫陶合的人,从小到大,整整十六年,这个人将被代替,以段修平这个名字重新存在在季姚的脑袋里。
  你终于是我的了。
  段免那么得意。
  洗脑手术进行了好几天,事后段免给季姚喂了一些氟哌啶醇和利培酮,用以防止急性思觉失调和精神分裂,等他醒来后只告诉他是从楼梯上摔下来,晕了几天,单位假已经请好,等康复了再去上班。
  从后续发展来看,洗脑手术比较成功。
  可毕竟段免的年纪跟陶合差了许多,很多时间段上的事都不吻合,为了防止季姚怀疑,段免基本上对自己的事情保密,工作跟生活分的很开,好在季姚对他也是兴趣缺缺,性格又寡淡,见段免一副不爱说的摸样,就也不多问。
  段免从一开始就对陶合这个人很好奇,四处打听了一下,才知道是陶氏CEO陶书的独孙,所以那次是谁来找的自己,也就呼之欲出了。
  前阵子季姚因为跟自己吵架而出车祸,被自己安置在医院调养,结果有一天忽然莫名消失。
  当院长说话也吞吞吐吐的时候,段免就已经开始怀疑,直到后来石医生无意间透漏季姚的事,段免便主动要求去给季姚治病,除了是想再见到季姚,还有就是要摸清对方的底。
  听说对方姓陶的时候,段免就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
  包括后来因为陶梓的原因,陶合身份暴漏,以及在洗手间嘱咐自己的事,整个事情已经相当明朗了。
  陶合是偷着跑回来的,陶书对此全然不知。
  段修平直起腰身,揉了揉眼睛,做了简单的洗漱后,将隐形眼镜戴上。
  推开窗,街道上车水马龙,喧嚣着拉开新一天的序幕。
  段修平拿出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神色平静的骇人。
  “喂,您好,请问是陶氏么。”
  “麻烦你给我转一下CEO办公室,我姓段,叫段免。”
  ***
  陶合跟蛋蛋在外面跑了小半天,等下了高速后,都已经是下午四点了。
  蛋蛋开车将陶合送回家,“到了。”
  后又将手搭在方向盘上,转头望着陶合,“你哪天走,我开车送你。”
  陶合开门下车,“不用了,反正也不很远,不用这么隆重。”
  说完便嘭的一声关上车门。
  “那也不能偷偷摸摸的走,哥们给你送行,”蛋蛋放下车窗,朝外头喊了一嗓子,“你他妈的,打回国就找知道找季姚,找了季姚就光围着他转悠。”
  蛋蛋越说越来气,竟直接熄火下车,“操!我今天还就要在你家住,要不以后想见还他妈得跑三百多公里。”
  陶合回头看他一眼,“你是个傻逼吧。”
  蛋蛋回骂一句,“对,就你是个精逼。”
  陶合一挥手,“赶紧回去,你跟着我干什么,大晚上的想3P啊。”
  蛋蛋闻言放慢了脚步,“…你可拉倒吧…我不好这口…我进去看看季姚还不行么。”
  “不行,等季姚好了再看,”陶合头也不回,“我不愿意让别人看见他这副摸样。”
  蛋蛋停在远处,“行,重色轻友,你也不怕遭报应。”
  蛋蛋说这话的时候,陶合眼皮跳了一下,上台阶的时候脚底也一滑,险些崴了脚。
  陶合莫名的想火,回过头,蛋蛋这家伙早就上了车,踩着油门离开了。
  有个男的站在不远处,正愣愣的看着自己,摸样非常怪谲。
  陶合没有多想,冷眼打量了那男人一会,就转身推门进屋。
  也许是因为开始吃饭的原因,季姚精神气好了很多,没先前那么憔悴,眼睛黑亮,深潭似的,简直要将人吸进去。 
  陶合看的心里痒痒,几步上前,“媳妇,你给我做饭呐。”
  季姚看他一眼,低头切菜,“滚,我很忙。”
  陶合厚着脸往上蹭,挽起袖子,“我来给你帮忙。”
  季姚深知他进来就是添乱,只皱了皱眉,亮了手上的菜刀,“出去,要不阉了你。”
  没成想陶合眼睛一亮,“真的啊,那我就在这脱裤子了…哎。。你能别拿那菜刀阉么,你来给我夹断吧。”
  季姚眼皮微窄,“你可真够恶心的。”
  说完就将那点切好的姜沫倒进锅里,盖好了,转身出屋。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食物的香气,外头的火烧云一片一片的,分割着太阳最后一点余晖。
  擦的锃亮的地板被光线浸润,黄澄澄的,像一块绸布。
  季姚趴在落地窗上的栏杆上,落一身带着碎晶的夕照。
  陶合看了一会,稍微上前,挺直的鼻子贴在季姚的后颈上,轻微磨蹭
  “季姚,咱俩在一起这么多天,你有没有想起点你我之间的事啊。。”
  季姚眼睫一抬,没说话,也没有躲。
  陶合的嘴唇贴在上头,眼底稍暗,“一点点也行啊。。”
  后又从背后抱着季姚,“那你有没有点喜欢我了呢?我追上你了么?”
  季姚垂了眼,转过身,“你说呢?”
  陶合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门铃忽然响了,先是叮铃一声,再接着就没有停过。
  陶合烦不胜烦,“谁啊…真要命。。”
  季姚正欲上前开门,却被陶合伸手挡住,
  “你在这里等着别出来,我去看一下。”
  这个房子的门是两层,里面一层红木,外头是防盗门。
  陶合拉开外头的木门,抬手触上门把手的时候,莫名奇妙的僵硬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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