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口少女的心锁密码- 第6部分

　　是在吞忍吗？根本没那个必要！我老早就该劝她、告诉她说，不要一昧的接受别人对自己的所作所为，那些有伤害意图的人或事，她是有权力抗拒的。
　　这次的恶作剧可能不是第一次，至少要杜绝还有下一次的可能。现在说或许有点来不及，但我一定要让她理解。
　　试著平复冲动的情绪。。。。。。但要我马上换掉凝重的表情，我真的办不到。
　　「学妹，不要好的、坏的都不分就吞下肚好吗？」我这样说，她应该懂。
　　「。。。。。。」
　　不要用沉默敷衍我，请回答我。
　　「不能。」
　　她那两个字差点让我怒火攻心。
　　好不容易压抑下来，我尽量以冷静的声音反问「不能是什麽意思？」
　　像是早就想好我会反问似的，她立刻给我回覆「无力抗拒。」
　　「。。。。。。」简短四个字，急速的冷却了我。
　　我下意识看住她矮小纤细的身材，只有一句话代表我此时的想法－〝真的是这样″。
　　对阿，她的确给人无力又脆弱的感觉，不只是外表，连内心也是。就是连内心都脆弱，她才会无法选择的，好坏皆收。
　　该死，我太晚注意到这点了。应该说是因为气炸了，整颗脑袋陷入混乱才让我没能及时注意到这点。
　　但我还是觉得方才希望她理解的事情，也是很重要的。就是她那全盘皆收的个性，才让那些爱干脑残事的浑蛋敢肆无忌惮的欺负她。
　　安静的氛围持续著，我先看了看呆站在身旁的芊音，再看向以怯生眼神看著我的另两位学妹。这次是真的冷静下来了，我拉开芊音隔壁的椅子并坐下。
　　我抬头看著芊音「学妹，我们坐著谈好吗？」
　　停顿约两秒，她点了点头，也跟著拉开自己的椅子坐下。
　　我以侧坐面向她，她也跟著侧坐对著我，至於另外两外学妹就很抱歉了，我无心去注意他们。
　　深深的叹了口气，我以坚定的眼神对上她洁净无暇并惯性直视我的眼眸。
　　「我想说的是，你无力去抗拒别人伤害你、无力保护自己的话，那，我来保护你。」
　　「。。。。。。」
　　「只要我用老大的身分警告那些欺负过你和企图欺负你的人，他们肯定不敢再对你出手的。」
　　〝老大″总算是出现好处了，如果没用这头衔来警告那些浑蛋，浑蛋们肯定没过几天就忘记警告，继续欺负芊音。
　　「你不想当。」芊音以连近距离的我都几乎快听不到的音量说。我早料到她会说这类的话了。
　　「我承认老大这头衔造成我很多不便，不过也没糟到连一秒都不想背这头衔的程度。反正我都能背著走一年了，再多背个两年也没差。」我刻意用轻松的口吻述说这段话，事实上也真的不痛不养。。。。。。或许啦！
　　「。。。。。。」她无语，我们顿时陷入无声对望。
　　望著望著，很突然的，脑海里蹦出了一句话，那是芊音在听完我即将卸下老大头衔之後所说的〝一定要吗？″
　　天阿，我真的没想过自己会迟钝到这种地步！现在才明白真是该死的晚！如果能早点解读出来，我一定能在第一时间，杜绝那些拿她心爱的数独本开玩笑的家伙！快被自己打败了，真是。。。。。。
　　芊音那句话的确是她第一次透露出自己的想法，很简单的想法。她希望我保护她，只有身为老大的我能够确实的保护她。
　　等等！这也表示在今天之前，就有人在欺负她了，不然她不会想寻求我的保护。
　　怎麽办，火又上来了！
　　「谢谢。」不在时间点上似的，芊音很突然的道谢。
　　「。。。。。。」我莫名的凝视她尽管无表情但仍精巧可爱的五官。突然有想抱紧她的冲动。
　　没别的意图，我只想让她知道我会一直保护她，不会让她再受到任何伤害。因为她看起来是那样的脆弱。
　　应该只有我看得出来，更因为只有我了解，我才会有如此强烈的决心。
　　不过我还是将那份冲动忍下来了，还有件更重要的事等著我去确认、等著她去尝试。
　　就算能解读她以言语外的其他方式表达出的讯息，我还是想听到她亲口说出自己的想法。
　　「学妹，你想不想被我保护？」
　　「。。。。。。」芊音细薄的双唇开阖了一下，像是欲言又止。
　　我继续加油添醋。。。。。。不对，是更谨慎的引导「我问的不是我能不能保护你，而是你想不想被我保护喔。」
　　她把头低下去了些。这个看似简单的问题对不善以明确的方式表达自己想法的她来说，应是一道陌生的难题。
　　这时，窗外一阵微风吹进教室里，轻轻吹拂著芊音的纯黑短发。盖住她额头的，细丝般柔软的发丝微微飘起，超会抓时间的我，抓准她的脸没被刘海盖住的瞬间，看见她轻轻咬了一下下唇的举动。
　　说有多可爱就有多可爱。
　　「想。」
　　她好像很喜欢在我无法反应的时间点上，突然冒出话来。
　　「想什麽？」这反问是顺口问出的，我还是没反应过来。
　　抬起头来，她再次直视我的那双眼，似乎有什麽在闪动著。
　　「想被你保护。」
　　「阿，喔！是！我、我是说我明白了。」终於会意过来。她会不会以为我是故意装傻，逼她说出完整的话阿？虽然说出整句也不错啦，但我真的没那个意思。
　　嗯，说出整句话真的比较好，刚她脱口的瞬间，我好像心悸了一下。
　　「。。。。。。」这阵沉默似乎在提醒我什麽。
　　「阿！差点忘了你未。。。。。。你家人还在校门口等你。」好在我注意到还有其他人在场，赶紧改口。
　　「嗯。」
　　起身顺便拿起挂在桌子侧边的书包，离开前除了给予我道别式的点头外，也没忘记身旁两位关心她的同班同学「谢谢，再见。」
　　「再见，路上小心。」两位学妹松了口气似的齐声回应。干嘛要松口气呢？我很羡幕你们耶！芊音不曾对我说再见，最多就是点头而已。。。。。。
　　「学姊再见。」
　　「呃！再见、再见。」抱歉，前言驳回！
　　目送芊音离开後，换我跟两位学妹道谢「谢谢你们罗。」
　　「不，其实我们什麽忙都没帮到，也不知道该怎麽开口安慰芊音。」盈熙说著，脸上挂起无奈的笑容，连绫湘都跟著苦笑了一下。
　　「呵呵，你们愿意陪著她，没丢她一个人在教室，我就很感激你们了，我想她本人也是。」我完全能体会他们不知怎麽跟芊音〝通话″的困窘。
　　听我这麽说，他们的笑容渐渐比较像真诚的笑容了。
　　该在这个时候丢出一句〝麻烦你们试著跟芊音当好朋友″吗？应该是不需要。
　　哼哼～因为那是早晚的事。。。。。。。我押一百块。


☆、【第四章】我不懂什麽是吃醋。

　　义不容辞的接下保护芊音的任务後，我便安心的返回宿舍。
　　将在返回途中买的三人份晚餐其中一份送到隔壁寝室给奕怜後，我回到自己的寝室啃饭。
　　吃完饭，我拿起桌上的笔无聊的转著，心中则不断在预演下星期一该以什麽方式，到芊音的班上去警告那些爱恶作剧的家伙说〝不准欺负我学妹″！
　　阿，对了，还得去二班找学生会长，跟她说不用办比赛了。应该会造成她的困扰吧，不知道履行〝我什麽都愿意做″的承诺能不能挽救？
　　看来下星期一有得忙了。
　　「唷咻～！我回来了！」刚结束校队训练的仁轩仍是元气十足。是不是学长们跟教练都不舍得操她阿？真想对他们说〝不要被这女人的外表骗了″！
　　「回来啦，桌上那份便当是你的。」
　　先按下电脑的开机钮，仁轩对我皱了皱眉「你真的超爱买平民便当的。」
　　因为我们都是平民！真是的，又没规定说有钱人每餐都得吃鲍鱼、鱼翅，她应该也知道我一直很向往平凡生活。
　　不过抱怨归抱怨，她还是说了声「谢啦！」然後拿著便当蹲在电脑前的椅子上。帮她加料的是她此时正在看的，主人公为头顶橘黄色刺蝟头、身穿黑色和服、手拿巨刀、职业设定是死神的超热血动画。
　　总之，一回到宿舍，她的〝寝室蹲″模式立刻全开。
　　每当她呈现这麽模式，我就想关进厕所里，因为她会不时对我提出让我汗颜的问题或意见。就算要我关到她看完动画我都愿意。
　　可惜每次都来不及，她发作了。
　　「草泥马。」叫我，但双眼仍盯著萤幕不放。
　　「干嘛？」
　　「你能不能用关西腔随便说一句日语？」
　　「你头壳坏了？」连日语都不会说了，我哪知道关西腔是什麽腔。
　　「唉，忆起当年，当我知道你是中日混血儿的时候，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兴奋，结果你居然不会说日语。」
　　「真是对不起了喔，让你失望了。」我心里算计著，起身大概走两步就可以一记勾拳，准确无误的打上她的下巴。
　　还好她没再继续说废话，我也落得轻松。
　　话说这女人也属於爱恶作剧的那类人，不知道她会不会想对芊音恶作剧喔？或许可以从她嘴里问出，那些欺负芊音的浑球存的是什麽心，又会是怎样的人。
　　要问吗？犹豫了几分钟，我还是选择忽略她老是狗嘴吐不出象牙这点，开口问了。
　　「纪仁轩。」我直呼她名讳。
　　「贵干？」依然没转过头来看我。
　　「你会想对像我学妹那样的人恶作剧吗？」问出口我才觉得怪怪的，世上应该没有第二个跟芊音同样个性的人了吧。
　　「不会阿。你学妹安静到超乎常理了，对她恶作剧一定得不到能让我愉快的反应。」
　　她说得也颇有道理的，我想了一下，决定用假设方式再问「我只是假设喔。假设有人对我学妹恶作剧，你觉得那个人是怎样的心态？」
　　「什麽！有人欺负你学妹吗？」仁轩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按下暂停拨放键，然後动作超大的跳下椅子，还瞪大双眼看著我。
　　我没料到她反应会那麽大，也不懂她在激动什麽「呃，我不是说了是假设吗？」
　　「假设喔，吓我一跳，我还想说谁敢动老大的女人呢！」
　　「不是女人，是学妹。」这家伙的脑袋到底怎麽了？
　　「学妹是女的阿，没差啦！」
　　都叫学妹了，还会是男的吗？不要一直逼我吐槽，快回答我的问题啦！
　　「如果是假设的话，会去欺负你学妹的人，大概是想引起你学妹的注意吧，不过用这方式很幼稚就是了。怎麽说你学妹长得挺可爱的，任谁都舍不得欺负她，除非那个人整个坏到骨子里去、不安好心。话说你学妹真是安静到连存在感都非常薄弱。」
　　最後那句就免了，起码我很注意她的存在。
　　如果真是仁轩所说，只是想引起芊音的注意，那把她最爱的数独本整本弄湿，不会太过火了吗？
　　看来真有必要把整件事情调查清楚。
　　「想什麽想那麽入神？」
　　「没事，你继续看卡通吧。」
　　「没事就好。如果真的有人想欺负你学妹的话，我一定会抓出那个人，然後痛扁他一顿的！」她对我露出承诺性的笑容。
　　「谢了。」我回以微笑。虽然她平时老爱嘻皮笑脸，可内心却充满正义感，更是一个讲义气的朋友。我考虑看看要不要把实情说给她听。
　　「哈哈！你干嘛笑得那麽恶心阿？」
　　「。。。。。。」我决定啥都不提了！
　　这次的周末假期，我们三人组很有共识也颇具公平性的做了许多休閒活动。
　　所谓的公平性就是轮流依个人喜好去想去的地方。比方说奕怜喜欢看书，我们就去了市立图书馆；仁轩喜欢电玩跟漫画，我们也去了刚好办在这周末的大型电玩展；我的话倒是选择普通的逛街压马路。
　　无聊的再次强调，我喜欢平凡普通的生活。
　　除了到处玩乐、放松身心外，我也没忘打通电话关心一下芊音。第一次透过电话聊天的过程如下。
　　星期日晚间，我拨了她的手机号码出去，大约等了十秒钟才接通。
　　「。。。。。。」
　　她省话省到〝喂″一声都不肯，害我一度怀疑通话被切断了。
　　「呃，我是学姊。」
　　「知道。」
　　「周末过得如何？」
　　「普通。」
　　「是、是吗？有出去玩吗？」
　　「晚点。」
　　「这样阿。」听著依然无起伏的声音，我觉得她似乎不太想出门，那句〝晚点″我也擅自解读成〝晚点我未婚夫会拖我出门″的意思。
　　再来要说些什麽好呢？要不把我明天打算要做的事，事先告诉她一声好了。
　　是的，我在这两天假日当中，已经想好该怎麽善後芊音被欺负的事了。
　　「学妹，明天中午吃饭时间，你留在教室里就好，不用出来外面等我，我要当你的面揪出元凶！」
　　「。。。。。。」
　　「放心把整件事情交给我吧。」
　　「嗯。」
　　第一通电话差不多就是以上这些内容。我从来没妄想她会在电话中变得活泼一点。
　　引述仁轩说过的那句〝欢乐的时间总是短暂″，周末假期结束了。
　　上学途中到处可见周末玩到精疲力竭、心不甘情不愿的往学校方向走去的学生们。
　　星期一症候群的威力果然不是盖的。趴在我背上，几乎是让我拖著走的女人，亦是此症状的受害者。
　　「长小濑，走慢点啦！」仁轩要死不活的声音从身後传来。
　　我手肘往後一推，给她一个拐子「那就离开我的背，自己走阿！还有，不要再给我乱取绰号！」
　　奕怜陪笑似的说「呵呵，星期一一大早就没精神的人好多。不过叶你的脚步真的比平常快了很多，是不是有什麽急事？」
　　不愧是奕怜，知识份子就是有超强的观察力。
　　「也没什麽啦！我想趁上课钟响前去二班找会长，跟她说我想继续当老大。」
　　背上的重量瞬间消失，仁轩情绪激动的跳到我面前「你说啥！你要继续当老大？」
　　「怎麽突然改变心意了呢？」奕怜也露出讶异的表情看著我。
　　「呃，因为我觉得还要比赛好麻烦。」我早就决定不让他们知道学妹的事。奕怜还好，就怕仁轩会跑去学妹的班上大闹。
　　「你怎麽不早说呢？！」整个大雀跃，好像喜欢的玩具失而复得似的，仁轩拉住我的手，连带我往前狂奔。身後的奕怜愣了一下才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