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反穿手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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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反穿手札-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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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海东之后,继任的乃是铁血宰相权宝印,他三十岁就任首辅,把持大权长达五十年,在位废立了七个皇帝,只手操纵秦国政局,一手促成了君主立宪制的成立。”含光要往下讲,“不过,在他去世后……”
“等等。”于思平打断了含光,双目闪闪,“你能不能仔细讲讲这里面的故事?”
含光也是能理解于思平的好奇心,不过她也就只知道这么多了。“我这都是从历史书里看来的,本朝好像不禁谈政治,但不太鼓励讨论国史,我们学校的图书馆和书店里都没有相关的书籍,这些都是我背下来的。”
于思平愣了一会,才示意含光往下讲,含光便给他继续背诵课文,“君主立宪制的核心内容有三点,第一,否认君权神授,第二,确认虚君实相的指导思想,规定天子只承担礼仪任务,不干涉内阁主政,第三,肯定了内阁首相为国家政治元首,天子为国家象征元首。”
“这是完全架空了啊。”于思平轻声说,“五十年死了七个皇帝,每个皇帝只在位七年多一点?”
“嗯,而且登基的时候年纪都不超过六岁。”含光也笑了,“后来实行君主立宪制,估计也是因为老杀皇帝实在是太不体面了。”
两人对视一眼,均是笑而不语:都是那个阶级的人,有些事不必说破。当然做得如此明显,就算是正常人也能发觉不对的。
“不过,权宝印在位期间,国家也有一定的动荡,一个是国内的保皇势力并不安分,经常有小规模的勤王战争,还有一个就是鲁国开始入侵秦国,打着‘清君侧,诛权相’的名义要夺取皇位继承权,还有就是在海外殖民地的划分上和欧洲诸国时有摩擦。在权宝印去位以后,秦国发生动乱,政体在君主立宪制和君主独。。裁制之间反复变动,如此乱象持续了大约三十多年,期间在国内外各地都有规模不一的战争。”含光介绍道,“最终国内各派达成统一,实现君主立宪制……这一段说得不是很清楚,估计当时的战乱持续了一段时间,都是在海外和各国争夺殖民地。还有边境上的一些摩擦。之后就是长达几十年的战争了,各国互相打来打去,战战和和的没有稍停过,最近一次就是日本战争。”
“我听人谈起过一次。”于思平难得地流露了一点情绪,撇嘴道,“如此蕞尔小国,也敢和国朝叫板,看来如今是国势暗弱……”
“不是哦。”含光纠正他道,“之所以叫日本战争,只是因为在日本打而已。争夺的是日本的两个国际性大港口大阪、东京,直接参与争夺的有我们秦国、俄国,间接参加战争的还有鲁国、英国和法国、加拿大,主战场在日本而已。”
她觉得于思平的话很荒谬,遂鄙视道,“你怎么会以为那样一个小国有资格和秦国对抗。智商在哪里?”
于思平低头受教,“在下无知妄言,不知这一战是怎么结束呢?听起来,鲁国和秦国如今决定携手,似乎和这一战也有关系。”
“确实是有一定关系,最近的节目一直在议论这个。”也因此,含光也算是半个专家了。“由于日本政府的态度一直暧昧不清、反复摇摆,为了炫耀武力,俄罗斯在长崎引爆了一枚原子弹,毁灭了一整个城市。日本政府受此威吓,宣布倒向俄罗斯,但这侵犯了我国和鲁国的共同利益,我国抢先一步,在北海道进行原子弹试验,成功核爆……不过,仅仅是十天以后,鲁国也宣布核试验成功。三方互相威慑,战争反而无法继续……”
“为什么无法继续?”于思平有点无法理解。
“这该怎么说呢,原子弹这东西……”含光抓了抓耳朵,尽量用最简明扼要的说法给于思平介绍了原子弹,“和冷兵器的意义是不一样的,所以一旦提出核捆绑策略的话,有核大国之间根本就打不起来,最终只好坐下来谈,签订了《日本和约》。协定日本作为永久中立国之类的,哎呀,反正就等于是三方瓜分了日本……出于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的原因,估计是要战略制衡吧,之后俄罗斯向英国、法国转让了核技术。受此刺激,我国和鲁国签订联盟条约,现在全球氛围大概就是这样,虽然还挺紧张的,但大规模战争是打不起来了,除非想要全球毁灭,不然和平应该会持续一阵子。这几年我们国家都处在战后恢复期,配给制刚刚结束没有多久,好像要和鲁国一起多层次合作,互相促进经济恢复发展什么的。——这些基本都是我从新闻上背下来的。”
于思平很容忍地看了含光一眼,没有多说什么,他闭着眼沉吟了一会,像是在吸收含光的说话,半晌,才点头叹道,“不过两百年,期间剧变,何止是翻天覆地?”
旋又问道,“未知现在宜春票号……”
“哦,你是说我们那时候的宜春票号啊?”含光挠头道,“好像是不在了吧,我也不知道,两百多年的变迁,有些东西消失不见也挺正常的。”
于思平点头不语,过了一会,又问道,“那朝鲜现在立场如何?”
“还不就是秦国和俄罗斯的小弟咯?”含光不以为然地道,“东北亚这两个小国,当然只能在两个大国之间找平衡。朝鲜比较听话,一直不敢和鲁国眉来眼去,所以也没受多少罪。你是没看到那些报道,日本爆过原子弹的三个城市基本全毁了,当地土著居民好凄惨!”
“不听话的狗,当然只有被杀的份。”于思平嗤之以鼻,好似全然不为人命心动。“东南亚的那些国家如何呢,吕宋的殖民地怎么样?”
含光的眉毛不禁皱起来了:这人究竟是从什么时候穿越过来的?昭明年间,好像大部分秦国人连吕宋在哪都不知道吧。
“东南亚大致上是欧洲和秦国的天下,顺便一说,现在没有殖民地的说法了,不过大部分新国家在经济上还是依附于原来的宗主国,所以势力范围也可以按殖民地时期进行划分,我们占了菲律宾、马来西亚,新加坡……印度是英国、法国占地组合成的新国家,还有越南也是法国的……”含光给于思平尽力细数了一番,“鲁国的地主要在南北美洲,非洲那边更乱了,各国势力都有。不过那边因为远,所以比较独立,各自立国以后还是努力在摆脱宗主国的控制的。亚洲这边基本就是秦国和欧洲各国在争吧,秦国人在东南亚有不少种植园和工厂,上次我在电视上还看到说什么劳资纠纷呢。”
“有意思。”于思平低吟了一声,“看来,这时代机会很多。”
“嗯,以你本事,安身立命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含光鼓励他,“只需一段时间,便可以融入社会了,加油,我看好你哟。”
她自忖对于思平的利用价值也就仅止于此了,一个孤女,还在上小学,能给他多少帮助?要钱没有,要人也不值钱,知道这些以后,于思平应该也不会再纠缠她了吧。
不过,经过之前几次,含光也不敢说要走: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个于思平,前世估计是身居高位,心机很深说一不二的那种人,可能是不喜欢把主导权交给别人。他让她走可以,她自己要走,说不定反而他还不让她走了。
两人一时谁也没有说话,含光坐在一边安静地等待着于思平放人,而于思平似乎是看明白了她的想法,他扫了她一眼,有点啼笑皆非地问,“你穿越过来之前是不是只有十二三岁?”
“没有啊,我十八了。”含光答得口滑,顺口便道,“我还嫁——”
刚说出口就觉得不对——干嘛告诉他那么多?她忙捣住嘴,对他报以不信任的斜视。于思平也不以为忤,反而对含光露出了很同情的表情。
这表情还有点熟悉,含光想了半天,想起来了:她经常对杨老师露出这样的神色。
她有点恼了,却不敢露出来——含光一直都挺有自知之明的,她勾心斗角的能力在原来的年代估计只有下下等,而这男人……从他的谈吐和一些很细微的表情来看,他应该是属于上上等的那种。含光到现在都没明白,他是怎么几句话就把她绕进来,把整个局面的主动权都握在手心里的。
不过,反正她也没什么好图谋的,含光也是理直气壮,一点都不带害怕的。不论这男人从她刚才那一番话里能揣摩出多少信息,反正她知道得也就这么多了。而且他就是揣摩出再多也和她没有关系,不论于思平想要什么,她基本都不可能提供。
无产者无畏啊!含光理直气壮地想,她忽略了于思平的同情,问道,“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于思平想了一下,说道,“此地捕头,对我甚是客气。”
“这很正常。”含光说,“你的做派放在这里,当时‘被救’时穿的中衣料子又那么好,家世如何可想而知,贵公子落难和乞丐被打,得到的待遇肯定是不一样的,谁不想结个善缘嘛。”
无可否认,人就是如此,华服美饰就硬是能改变别人对你的态度,于思平靠着这身中衣真是占尽了便宜,不然,武警对他哪有这么客气?说不定都会直接抓到牢里去审问。
他也没有否定含光看法的意思,只是点头说道,“上回我也问他若我一直没有恢复记忆该如何行事,他建议我去西安府求诊……”
说着,便对含光露出微笑,“到时候,免不得要麻烦姑娘照拂了。”
含光只觉得骨髓都凉透了,她不及细想,脱口而出,“啊!说起来,你知不知道,也许你还是可以回去的!”
于思平神色骤变,含光眼前一花,尚未反应过来,他已站在她跟前,双手一提,几乎把她整个人都提到半空中,厉声道,“你说什么!”
这一瞬间,那个雨夜中差点将她扼死的凶人,似乎又再现于她之前。
含光惊喘一声,还未挣扎呢,于思平已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控,忙将她放到地上,致歉道,“在下一时无状,让姑娘受惊了。”
然而即使如此,含光也是很不争气地吓得牙齿格格发抖,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只是缩在椅子上看着于思平发抖。——白天看他发怒,要比晚上可怕好多倍,她刚才差一点以为自己又要被扼死了。
于思平啼笑皆非,忙又温文赔罪,不知说了多少好话,含光方勉强镇定下来,道,“现在没法和你解释,我下午或者明天再来看你,把照片带来你就知道了。”
说起来,她现在是真的比于思平还希望他能回去。
真的,越快越好,最好是看了那白色神秘符号的照片以后,随着一声雷暴,咻地一声就穿越回去那么快。



、第27章道不同

含光的时机挑得挺好;整个上午众人都在忙碌,再说她也时常被接走一会儿出去问询,所以她回去的时候完全没人发觉不对。含光往工作棚一混;装作好奇的样子,很顺利地就拿到了一张神秘符号的照片——正好昨晚的会议里也是大量印制了这些照片拿来讨论。
因为已经有所准备的关系,这一次虽然看着符号她还是有点晕;不过却没陷入离魂状态,含光也只敢眯着眼小心地打量几眼;便把照片随手塞进了兜里,一蹦一跳地拉着李年去吃饭了。
她没有打算隐瞒自己的行踪,吃中饭的时候主动和杨老师谈起来,“我今天去看望那个苦主了,其实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可怕,不像是鬼。”
十二三岁的大孩子,有点自己的主意也不奇怪,杨老师倒没有因为她的自作主张而生气,笑道,“真的?他想起来自己的名字没有?”
“没有。”含光摇了摇头,“说是只记得自己在一条巷子里走着,被人敲晕了,别的事就全不记得了。”
秦教授显然也在关注此案,只是从前没说而已,此时便插口道,“说来也是怪得很,他是额前又有碰伤,额后又有碰伤,但是额前的碰伤比较严重,额后的伤势都没反应到颅骨上。拍CT出来大家都有点不可思议,很少有人碰前额头碰出失忆的。”
“什么叫CT。”这问题是谁问的不言而喻了。
杨老师稍微解释了几句,便道,“您意思是他有古怪?”
“没有,好像是真的失忆了,最开始几天连水龙头也不知道怎么开,生活基本无法自理。”秦教授摇头道,“而且这几天都一直在医院嘛,现在我们都要回西安府了也没见他要过来。应该真的就是倒霉而已,也不知道他的家里人能不能赶过来了。我看他样子,像是很有出身,若家里是西北一带的还好,若是别处的他估计要吃点苦头了。要是鲁国那边的嘛,他就该糟啦。”
“怎么个该糟呢。”含光对鲁国那也是相当好奇的,可是两国交战比和平久,双方百姓不说敌视对方吧,但的确是没有多少交流。一般日常生活里很少有人说起鲁国人的生活细节。
“现在都停战了应该还好。”杨老师对秦教授道,又向含光解释,“两国间一直都有在做生意,现在停战了,生意就放得到台盘上,以前没停战的时候……”
没停战的时候自然就在台面下,如果是鲁国的贵公子为了这事过来,当然要低调行事,说不定都不是正常手段过来的。
含光这才明白过来,不过那边也有人插口道,“现在还有人家亲自出面打理生意的么?若是那样,应该也不是什么高门了。”
“鲁国那边和我们这边不一样。”秦教授看了杨老师一眼,“那边讲究掌控力,家族年轻一代参加企业管理也是丝毫都不稀奇的。”
“那边商业化是更严重一点,”另一位老教授看起来也很了解鲁国,点评道,“咱们国内,还有高门参政的传统,政商还是有点不分家的。那边真正做大的几家,压根都是专心搞企业了。尤其是搞军工的孙家,这一次秦鲁和议明显就是他们居中穿针引线,甚至说是他们的意图也不能为过,但是孙家已经有一百多年没人出仕了。”
“国内真正的名门世家其实也差不多是这样。”秦教授说,“你比如讲——”
还没说下去呢,那边来了电话,老人家听说以后嗯、嗯了半天,回来笑道,“佛指舍利的考证已经是在世界上引起很大轰动了,关于真骨、影骨,很多佛教界的老朋友都有自己的看法,现在都是在往西安府赶呢,早点回去也好,法门寺才多大,根本装不下这么多尊大佛。”
发掘工作至今已经进入尾声,地穴现在都是清空的了,要不是因为抽真空机和维持真空环境比较繁琐,大家早都可以去西安府继续工作。饶是如此,加班加点之下,昨夜也已经是把捧真身菩萨从地宫里给请出来放进了特制的真空盒中。至于三枚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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