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反穿手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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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反穿手札- 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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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请教石旻旻的话,估计会被她呵斥一顿,而且她的答案含光也能猜得到,只是做不到而已,她为这事烦心已经有几天了。不论在哪里,看到睿王的短信都很烦心,即使是在杨老师家宽敞的院子里乘凉时也不例外,收了睿王的一条短信,一时连吃西瓜的心情都没有,摇着扇子走到栏杆边上,望着天上稀少多了的星星,不期然就叹了口气。

刚想给石旻旻发短信求救时,小区道路上车声一响,一辆很肌肉的越野车慢慢地开了过来,停在了对过门口,何英晨开车门跳了出来,刚好和含光打了个照面,两人都怔了一下,还是含光先反应过来,礼貌地点头笑了一下,尴尬道,“回来啊?”

何英晨摸了摸鼻子,先挪开了眼神,过了一会又挪回来了,“嗯,刚回来……”

两人相对而立,都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含光受不了了,欲要撤退回去,可何英晨却又恰在此时开了口。

“你没事吧?”他问道,“没事的话——一起走走?”?

、突然的觉悟

?含光要能拒绝这种要求;也就不是见面三分情的性子了;再说;虽然两人上次的对话十分尴尬;但也正因为何英晨退出得莫名其妙,她心里多少也还是有点好奇的。听见何英晨的说话;只是犹豫了一下,便点头道;“没有什么事儿。”

说着,便推门走到车边,问道;“你已经放假了吧,不回家吗?”

何英晨打量了含光几眼;眼神中很明显地闪过了一些情绪,他又转开脸,瓮声瓮气地道,“嗯,留在北京帮家里人做点事。——你也不回去?”

他看起来也的确不像是做官的料子,何家人明显是要把他往翡翠生意上培养,留在京城正好历练一番了。含光点了点头,“我不回去了,在北京也有点事情。”

说着忽然想起来,她该给莲湖打个电话才对——最近事情多,完全都忘了这码子事。

何英晨没问什么事,走了一会,忽然沉闷地问道,“你……现在谈朋友了吗?”

含光觉得终于有个沉冤昭雪的机会了,她是真的不知道何英晨如何从那天的活动里感觉出她和别人更合适的——天知道唯独就是那天,在场的人里并没有她最靠近男女朋友的存在睿王殿下。

她摇头道,“没有啊——我一直都单身的。”

也许是听出了她话里小小的不满和疑惑,何英晨憨笑了一声,挠了挠头,才道,“我……嗯,我交了个女朋友。”

“真的吗?”含光先复杂了一下,才笑道,“那恭喜你了,她一定很优秀吧。”

“挺漂亮的,也很会念书。”何英晨看了含光一眼,低声道,“虽然都有点不如你……但配我也够了。”

含光有点无语,只好摇头道,“我哪有你说得那么好,你真是高看我了。”

“不。”何英晨却很执拗,他摇了摇头,认真地道,“我是说真的……我配不上你。”

他苦笑了一下,居然很真诚地谈起了那天的事,“我一直觉得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有种说不出的古怪,很不协调,我一直觉得你在耐着性子对我,好像……好像话说快了我都会不明白。其实我觉得我也不笨,不然我考不上首都大学,但是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就……我就一直觉得我在高攀。”

“你一直没答应我,我心里其实很理解,别人也不用说什么,我自己都知道,我配不上你……”何英晨低声道,“那天我看着你的时候,忽然间就明白了,整整一天,我都觉得我过得挺开心的,表现得也很努力,可在这样的场合我就是不够……我们家是暴发户,从我爷爷算起到现在,我刚好是第三代。和那些动辄就传承了一百多年的家族,真的是没法比,以前小时候没觉得,好像和桂思阳也能说到一块,因为我们都有钱,就觉得是一个阶层的了,其实根本不是这样,就算他只是个私生子,一样也是在桂家长大,那种几百年沉淀的东西,我和叶昱根本无法相比……我看着你们就知道,你和他们才是一个阶层的,和我不是……”

含光心底一阵不舒服,她摇头道,“不是这样的——”

何英晨执拗地道,“就是这样的!”

他自嘲地一笑,“我现在的女朋友家里就没什么钱,小门小户,眼皮有点浅,可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就觉得很自在,我觉得自己很高大。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却从来都没有放松过,我总是担心我哪里做得不够好,让你在心里看不起我了……我总觉得你看我的时候都不是在看我,而是居高临下地在、在审视我。”

话里多少带了点发泄的意思,说得含光也不禁自省:难道她真的不自觉在用审视的眼神看何英晨吗?可即使有,她也不是故意的,她没觉得自己和何英晨没在一起,是因为阶层的关系啊,说到底,都什么年代了,还说阶层?

“我——”她想为自己辩解几句,但何英晨又有几分蛮横地打断了她。

“不要紧,我不是怪你。”他说,倒是带上了几分豪情,“配不上你,不是你太好,是我自己不够好,这点道理,我还是明白的……我会一直努力,一直努力,一直努力到能配得上你的那天,到哪一天,我和你说话的时候不会再紧张,不会再出汗了,就说明我有追求你的资格了……是吗?”

含光完全不知说什么了,她一张口就说,“那……那你女朋友呢?”

“我们才多大啊。”何英晨耸了耸肩,又有点无赖了,“现在谈,也许以后也会分手啊,再说了,也许在我努力的时候,你就被人追走了呢?未来的事,很难讲的!”

这个何英晨!

含光不知为什么,又反而觉得好笑了,她忍着笑意道,“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有时候又很老成的样子,有时候说话又那么天真……你和人家交往了,就要负责任的,不想着以后,不喜欢,谈什么交往呢?”

说完了,自己倒是不由得怔了一下,不过还没来得及反应,何英晨就又开口了。

“就因为更喜欢你啊,没那么喜欢她,所以才这么说。”他大言不惭地透露了自己的小阴暗面,“但我对她也不会差的,这个你放心好了,我哪会亏待自己人呢?”

“这对话太荒谬了。”含光扶额道,“还是别说这个了吧——你期末考考得如何啊?”

“都及格了!”何英晨骄傲地挺胸,又问,“你呢?应该又可以拿到奖学金了吧。”

“没有,可能成绩也就一般了,我们学校强手如云,而且我现在也懈怠了。”含光就和他说起了学业,何英晨还很关心,“那你生活费怎么办?不拿奖学金的话,够花吗?”

以前含光不愿多说什么,现在两人‘暂时’离开了暧昧关系,她倒愿开口了,听了何英晨的话,便摇头道,“我自己也做过几单古董生意……现在不是很缺钱。”

她家学渊源,又有杨老师的财力背书,借鸡生蛋不稀奇,何英晨迅速被说服了,不禁惊叹道。“哎,你太有本事了——我不知道哪年哪月才配得上你,含光,你真不像是慈幼局里走出来的。”

看来又是一个‘权家孤女’的潜在买家了,含光苦笑了一下,没说什么。“那你就留在北京吗,还是也要去外地做做生意什么的……”

两人聊了半个来小时,刚好也把小区逛了一圈,便各自回家,何英晨果然没有什么儿女态,倒让含光松了口气,彻底把他放回了朋友范畴——不过,为免他有所误会,这个朋友,也是绝对不会联系的那种朋友。

回到屋里洗漱出来,手机上有睿王发来的问候短信,含光看了一下,正要回复时,不知如何,忽然想起了自己和何英晨说的那句话。

不想着以后,不喜欢,谈什么交往呢……

刚和何英晨说的时候,她自己都觉得有点讽刺,虽然和睿王一直保持联系,但……要说睿王有想着和她的以后,这话连含光自己都不会信。她和他已经算比较熟悉了,睿王的性格绝对不是那种为红颜轻江山的类型,他身为一个政治地位很高的藩王,也不可能娶一个——

孤女还勉强算了,‘权氏私生女’这个是绝对不可能的婚配对象,甚至连恋爱对象都是不合格的,和孤女在一起,勉强还算一段不计较门第的浪漫恋曲,可和海那边的豪门私生女在一起,感觉就充满了丑闻的意味。

虽然不是说在开始前,就一定确定要有以后,可完全没有以后,又何必要开始呢?

什么不计较未来的恋爱,那也是建立在如果愿意的话,有未来可言的前提下啊。

她忽然间就明白了自己为什么对睿王的接触如此敏感——一定是因为潜意识里也感觉到了这段关系的不靠谱,所以才会如此排斥吧?

含光对自己点了点头,虽有些不舍,但还是下了决定:不用再浪费双方的时间了,还是放弃尝试,别在一起算了。

一旦下了这个决定,她真是一身的轻松,好像有个无形的重担被一甩而开——不是说她不喜欢睿王,感觉就此消失,只是……只是也许有些人就是比较适合做梦中情人的,留点强烈的一见钟情感觉,没事拿来缅怀,比起一起艰难地往前走,不断猜疑对方的心意,好像是要更美好得多。

她沉吟了一下,一边在心底怀念自己留在宿舍的台式电脑,一边披衣走到书房,还好杨老师和李年都没在里头。

坐下来斟酌着词句,给睿王写了一封长信,把自己的身世在最近的进展给他交代了一遍,又点出了于思平和权医师之间的怪异反应等等……确信睿王应该能推测出是怎么一回事了,她便点击了发送,又给睿王回了个短信,让他去看收件箱。

睿王那边悄无声息,再没回复,含光也不管了,她看了一会书,都快睡着了,手机一响——睿王把电话给打来了。

“你……你邮件里说的都是真的吗?”他的语调有些不稳定,“这就是你最近在忙的事情?”

含光一听,心里全明白了,真的就是一种感觉,但她本人无比笃定:睿王是绝对不会有什么冲破万难和她在一起的想法的,在她还是孤女的时候可能有,但现在……现在他的态度已经完全改变了。

她没怪他,也没有丝毫鄙视,如果说有什么改观的话,倒是更欣赏他了。睿王这么大的年纪,在她那个时代,应该是事业上用心的时间,把心思放在女色上,在那个时代是会被人很看不起的。作为一个藩王,有政治觉悟不是什么缺点,当机立断也比粘粘糊糊犹豫不决来得好,做儿女态,也许反而会让她觉得不是做大事的材料。——虽然自己想想也觉得很荒谬,因为她完全就是被她做大事的爹牺牲掉的,而且完全是做大事材料的于思平也让她很敬而远之……不过含光也早发现了,她的思想里可能还是有些旧痕迹没那么容易洗去。

“是,”她冷静地回答,“没有怎么和你联系,也是因为我觉得……现在这样,可能我已经没什么心情发展一些关系了,希望你能谅解。”

睿王立刻就抓住了这个下台阶,不过他还有些结巴,“没、没关系,那就等你方便、等你方便……”

含光嗯了一声,终究忍不住说道,“你也保重。”

她没等睿王回话,就把电话摁掉了。

一个晚上手机都安安静静,直到第二天早上,于思平发短信来,提醒她找人去他家打扫,含光才想起来——他要出院了。?

、我伙呆

?虽然没有怎么自己做过家事;但好歹含光也当了几年的孤女;还是懂得搞卫生的基本要点的。她也没让李年帮她张罗;自己打辆车过去;找到附近的劳务市场,直接就雇了个阿姨;把于思平家里系统地清扫了一遍,又换洗了一下床具;还好人做到底,去了一次超市,为他把冰箱塞了满满的速冻食品和水果什么的——由于于思平不会做饭;这个伤后进补的活计要么就只能专业外包,要么就只能麻烦他自己运行什么龟息功来完成了;因为指望她下厨实在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忙活了一天,回来已经是傍晚了,和睿王基本宣告了断的事一点都没影响到含光,她现在主要是羡慕别人能出国玩乐,比如说刘德瑜啊,杨老师夫妇什么的,其余留在北京的也都各有各忙,就她一个人闲着,现在也没心情去干别的事,然后所有人都默认她要忙于照顾自己的救命恩人兼长辈,所以她还不能计划短期旅行什么的,更不能把对别人的羡慕给显露出来。

不过,还好杨老师夫妇正好是于思平出院的第二天出国,所以还能出车来接他,不然含光还真不知道他们该怎么回去,打车吗?似乎也不是什么好选择。毕竟住了这么久的院,还是有很多生活用品落在医院,该拿回来的。

出院反正也就是那些程序,含光经过连番事情,也不至于连这些小事都做不好。她办完手续回来,正好医生在给于思平查看伤口,见到她来了,便招呼她道,“出院后半个月回来复查,如果有异状,比如伤口发痒、流脓之类的,那就随时回来,哦还有,如果不想留疤的话,家属还是每天给他换擦一下那个刚开的去疤灵啊。”

于思平在背上有一道不长不短的刀伤,伤口不是很骇人,主要是比较深,再加上他也愈合得好,现在看来,疤痕已经初步愈合了,不再红肿发胀,反而开始有些发硬了。暗红色的一道疤痕横在背上,倒是给他增添了不少男人的气息——主要也是因为人家身材好,宽肩窄腰,一下就把杨老师那样心宽体胖,微有肚腹的青年才俊给衬托得有点……咳咳,有点不轻灵了。虽然他和医生的态度都很自然,但秦国民风保守,李年已经闪到一边回避了,含光也有点脸红,奈何那个部位,他又没法背手去上药,只好和医生学着该如何为他护理伤处,“先涂,涂上去以后反复摩擦大概三十秒……”

学会了以后,又有一些比如说出院一周内不要沾水,洗澡前先贴上薄膜,又或者就干脆擦澡之类的吩咐,含光拉着于思平一起认真地学习了以后,转头对他说,“还是给你找个护工算了。”

于思平先是笑而不语,等医生走了,才道,“不需要这么讲究吧,回去配点我们家自己秘制的金创药,大概三四天内,疤痕就能淡掉了,几十天后就根本看不出痕迹啦。”

他说这话时,也没有特别瞒着杨老师夫妇,李年便转悠了回来,笑道,“是哦,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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