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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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国师- 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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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话全被姜游自己给说完了,徐福全然没有了插嘴的机会。

姜游说完,还拉着徐福便要走。

徐福忍不住道:“师兄,可有那么多钱?”

姜游道:“唉,你忘记了吗?师兄的诊金很高的……”

徐福:“……”看来他完全能带着郑妃过好日子了。

“可惜师兄身上所带的金银不多。”说着姜游从袖中开始往外掏钱。

一包……

两包……

三包……

徐福:“……”姜游是小叮当吗?袖子里藏这么多东西,这叫所带不多?不多?

姜游将这些金银统统塞入了徐福的怀中,“先拿着这些吧……”

“这些就够了。”徐福艰难地出声道,总算打断了姜游的话。其实他已经很有钱了啊。秦始皇都归他所有了,他还会没钱吗?

姜游一怔,“这些……就够了吗?”姜游叹了口气,“你到了秦国后,过的都是何般日子啊?这点钱,竟是让你觉得足够了,从前,你都不是如此的……”

从前我难道还是个败家子吗?徐福强忍住嘴角抽搐的冲动,听着姜游继续婆妈下去。

“也罢,你年纪小,带太多金银在身边也不好。那便……那便就如此吧,日后若是没钱了,定要记得寻你尉缭师兄,他虽然为人啰嗦,嘴巴刻薄,没我大方,但也会好好照顾你的……”说到此处,姜游顿了顿,也不知怎的,突然像是悲从中来一般,哽咽道:“你年纪还如此小,便要孤身一人留在秦国做官了……”

不啊,还有尉缭啊,你把他忘记了吗?

“来,还是跟师兄一起去挑房子吧……”

“不、不用了……”徐福面瘫着脸,强硬地拒绝了,“我已有住处了。”

“何处?!”姜游惊讶道。

“便是王宫。”徐福也只是想给他一种,自己还是很受秦王重视,不会吃苦,所以你可以走了的感觉!

而姜游脸上的神色却是变幻万千,哽咽良久,难以成句。

“……你……他……你……你和秦王……”姜游咬咬牙,问道:“你与那秦王,可是……可是好上了?”

徐福顿了顿,有些惊讶。迟钝的人见得多了,就好比尉缭,只当他是嬴政器重的臣子,却没往更深处想去,而姜游不过是见了一面,便从他寥寥数语之中,猜测出了真相。该说姜游是蠢,还是聪明?

见徐福不语,姜游心中几乎已经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他痛声道:“师弟还尚且年幼,怎能……怎能受那秦王摧残?”

徐福:……

“那秦王都不知娶过多少姬妾了,瞧瞧,儿子都有了……”

徐福不得不打断他,提醒他一个残忍的事实,“他儿子,是你媳妇儿生的。”

姜游面上痛色更甚,“……师弟。他待你好吗?”

“很好啊。”平心而论,徐福觉得嬴政对自己简直是太好了!尤其是见过嬴政如何对敌人之后,徐福就觉得,能与秦始皇做个枕边人,实乃幸福之事。

姜游却不信,“我曾听郑姬说起过,秦王最喜新厌旧不过,还好美色……”

郑妃真这么黑嬴政?徐福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声音硬邦邦地打断了姜游,“谁说的?”

姜游反问:“难道不是如此吗?秦王定也是瞧我师弟年少貌美……”

徐福突然觉得好像无从反驳。因为自己的确长得很好看啊!难有敌手啊!

“师弟,你当真喜欢那秦王吗?可他比你年长好几岁,如此年纪……”

徐福不得不再次提醒姜游,“师兄,你年纪比郑姬大十几岁啊。”

姜游哽了哽,“……好、好像也是如此。”

徐福道:“年长会疼人,不是吗?”

姜游思及自身,“……好、好像是如此。”

“我生得好看,那秦王不是被我迷的神魂颠倒吗?有何不好?”徐福厚着脸皮道。

“好、好像是……”

“府邸便不用了。”徐福默默抱紧了怀中的金银,钱是可以留下的。

姜游犹豫一阵,道:“……那、那便如此吧,只要你觉得好,那便好。你今日可是还要回王宫?”

“是。”

姜游也不敢再耽搁徐福,姜游回忆一番那日大殿上,秦王的模样,便觉得这是个脾气不好的人,也不知他会不会动人打人……唉……可惜当初他相面之术没好好学,不然便可以瞧那秦王的命格了。

“那、那我也不再多留师弟了。”姜游一个快要步入中年的男子,竟是眼圈生生地红了。想一想他与那郑妃截然相反的性子,徐福觉得也是挺……奇妙的。

“好,师兄,就此别过。”徐福松了一口气,正要转身离去,姜游却又突然叫住了他,“等一等……”

嗯?还有何事?徐福不得不顿住脚步,转过身来,又见姜游从袖中取出一物来,姜游双眼微红地将那物塞入徐福怀中,再度哽咽道:“……此物……此、物润滑效用甚好……闺、闺房之乐,便用它吧……”

徐福:……

“还有药方……日后师兄不在,便也可以持此药方去配药……”姜游咬牙忍痛交出一块绢布来。

“……多谢师兄。”

“对了,尉缭说你如今是在秦王跟前做太卜是吗?”

“是。”

“尉缭说他观秦王面相,不是个适合长期与之相交的人。你要小心一些……”

徐福心头顿时又不爽了,尉缭说就说,怎么还到处传播呢?他不快道:“我还观了秦王面相呢,我与尉缭师兄所得,就大不相同!尉缭师兄卜错了,总有一日,我会让师兄们知道,那样粗暴地评判秦王,是错误的。”

姜游的立场一点也不坚定,马上道:“是是,一定是你卜对了,尉缭错了,师兄知道了。秦王是心胸宽大之人,日后必定是位英明的君主!师兄知道了啊……”

徐福神色复杂,道:“……嗯,师兄你去吧。”

“嗯嗯好,那我走了。”说罢,姜游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去了。

徐福望着他的背影,心底突然涌现了一阵怪异的情绪。这姜游蠢是蠢了些,似乎对原身……倒还不错……

转过身,徐福才见那小内侍已经驾着马车在奉常寺门口等了许久了。

徐福快步走过去,将怀中的金银包裹交给那小内侍,小内侍接过去,惊呼一声,“徐典事,这是何物?怎的如此沉?”

徐福没说话,小内侍当然也不会多问,他小心地将金银包裹放置在马车内,之后便带由着一同回宫去了。徐福走进寝宫来,嬴政正坐着与扶苏讲学,他抬头见小内侍手中捧着东西,只当又是竹简,便问:“今日可是还有事没处理完?”

“没有。”徐福摇头。

“那这……”嬴政指着小内侍怀中问道。

小内侍快步上前,蹲下身来,将怀中的东西放置在嬴政的跟前,顿时散落开来。

扶苏也好奇地看了一眼。

嬴政这才看清楚,这些包裹里装的绝不可能是竹简。他抓起来一看,仅仅只是掂一掂重量,嬴政就猜到了里面应该是何物。

“这些从何而来?”嬴政还当是有人贿赂徐福,他便带回来了。

“我师兄姜游给我的。”

听到姜游二字,嬴政还有些不喜,“他如何给你这些金银?”

“说是担忧我在咸阳城中过得不好。”

嬴政更不喜了,心道,有寡人在,徐福怎会过得不好?

扶苏突然看见一只青铜制的小容器,模样十分精巧,像个缩小的盒子,又像个杯盏,他将那物拿起来,好奇地问道:“老师,这是什么?”

徐福眼睛蓦地睁大了些,随后装作一脸淡定,将那物夺了过来,“我也不知。”

扶苏却又快手拾起那绢布,“老师,这又是什么?”

嬴政也有些好奇,便将那绢布拿了过来,展开一看,“取当归……”嬴政突然顿住了,面色不改,道:“今日扶苏学得也差不多了,应当也有几分疲倦了,来人,送扶苏公子回殿中去。

扶苏茫然地左右看了一眼,宫人上前来将他往外送,扶苏虽然有些迷茫,但还是老老实实地跟着出去了。只是心中暗自嘀咕,老师拿了什么东西回来?还不能让他瞧见吗?

待扶苏走后,嬴政便也挥退了其余宫人,然后起身将徐福拉至怀中,“你师兄,送的是……脂膏?”

徐福冷着一张脸,“嗯。”

嬴政嘴角带出了几点笑意,“既如此,那不能浪费了师兄的好意。”嬴政对姜游的不快,一下子就消去了一大半。虽然他还拿钱给徐福,给了徐福可以随时从自己身边离开的底气,但是……看在他又给了脂膏,增进他和徐福感情的份儿上,那便还是饶过他了。

徐福犹豫了一下,勉为其难地点头了,嬴政搂着他的腰将人往床上带,至于那堆金银就被弃在了一边。

嬴政的手探到了徐福的腰间,松开革带,解开深衣,随后徐福便被摁倒在了床上。

徐福突然伸手抵住嬴政的胸膛,“你的肩……”

“无事。”嬴政脱去衣袍,装作若无其事地将徐福压在了身下。

徐福面无表情地抬手一戳。

嬴政青筋一蹦,但是……真男人,这点痛算什么?美人在怀,还是美人更重要啊!

于是嬴政干脆捉住徐福作乱的手,将他圈在怀中动弹不得,让徐福只能跟随着自己的动作而晃荡。

床边的帷帘落下,自是一番云雨不谈。

……

嬴政掀开帷帘,披上衣袍,从被子底下摸出那绢布,藏于袖中,冲躺在床榻上,软绵绵的徐福道:“此物,寡人将好生收藏。日后一定拿着此方,令侍医去配药。”

徐福原本觉得有些窘迫,但是与嬴政多啪啪啪之后,好像脸皮也就……厚了那么一些了……

徐福面不改色道:“何须侍医?我便会配药。”

嬴政一怔,随即大笑道:“是……”徐福如此配合,令他心情十分愉悦,徐福能说出如此之言,想来,徐福应当也是对他有情的……嬴政面上不自觉地温柔了些,道:“好,那便交给你了。”

徐福“嗯”了一声,将被子往上拉了拉,“困。”

嬴政抬手摩挲过他的头顶,“那便睡一会儿吧,晚些再同寡人一起用膳。”

“嗯……”精疲力竭的徐福当即就睡了过去。

嬴政起身下了床榻,将徐福的那些金银包裹,全都收拾起来,同徐福的家当放在了一起。那是嬴政特地命人为徐福留出来的柜子。

徐福对这些物事似乎并不怎么上心。嬴政心中相当放松。如此看来,徐福应当是很享受和他在一起的日子了。唯有过的舒适惬意,才会如此不在乎这等身外物。

……

·

一辆马车慢吞吞地从咸阳城中离去,顶着一轮斜阳。

马车之内,姜游神色还有些黯然,郑妃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

许久之后,姜游才出声问郑妃:“你可还思念扶苏?”

“会,但知晓扶苏能过得更好,我觉得心中欢喜了。”郑妃叹了口气,反问姜游,“你同师弟……”

“师弟长大了……”姜游一脸悲愤,“但师弟说秦王好,那不好也得好了……”

“你……”

“你我二人离咸阳后,便多处宣扬一番,秦王重贤才的英明吧……”

郑妃点了点头,但随即又有点疑惑,这真的不是在坑秦王吗?到处去宣扬一番,其余六国心生芥蒂,越发提防怎么办?

·

秦王政十一年,时六月,王翦将军率领大军,同次将,末将一同,连夺魏国几座城池!

魏王怒极,令信陵君率军出征,信陵君称病不出,魏王怒极攻心,病卧于榻,满朝上下,若非前去求见信陵君,便是四处找寻龙阳君下落的。

而此时,龙阳君画了个新妆面,问蒹葭:“好看吗?”

蒹葭皱眉,“……好看是好看,但是……”

“但是什么?”

蒹葭憋红了脸,“老管家怀疑我不行了,为何你过门如此之久,竟都无身孕。”

龙阳君笑了笑,大大方方地拉开衣袍,“……多上一上我,说不定就有了,一定是夫君不够努力的缘故。”

蒹葭:“……不……行……我……要……吐……了……”

“啊,蒹葭,难道你要反过来做我夫人吗?如此也好啊,便随我回魏国去,做个龙阳夫人……”

蒹葭:“……”

·

卯时三刻,徐福从床榻上坐起来,因为起得有些早,徐福的神色还有些混沌。嬴政张开双臂将他抱入怀中,徐福马上伸手挡开了,“有些热。”

眼看着便是入夏了,夜间还算凉爽,但到了白日里,身穿这么多层衣衫,再与人的体温相接触,肯定会出一层薄汗裹在身上。

偏偏徐福身上多是冰凉,嬴政便越发搂住他的腰身,细细摩挲过他的每一寸肌肤。

宫人轻手轻脚地进来了,“王上,该小朝了。”

嬴政“嗯”了一声,先起了身,在宫人的服侍之下换上了衣袍。

而后又有宫人捧了新的衣袍到徐福的跟前来。

徐福低头一看,那衣袍白色作底,黑色和金色为纹路,一瞧便觉大气非凡。

徐福跟着从床榻上下来,宫人笑了笑,恭敬小心地伺候着徐福换上了衣袍。

徐福将衣袍穿在身上,革带将腰一束,清冷倨傲,又带着些微的神秘气质。嬴政从后瞧了一眼,喉咙不自觉地干涩起来,心中一片炙热,想要紧紧将徐福的腰揽住……嬴政突然间觉得,有些不舍让徐福出现在朝上,让那么多人都瞧见他的出色了。

不过嬴政也只是想一想罢了。

二人一同用了早膳,随后嬴政便带着徐福一同往殿中去了。

那老太卜自然没有这等待遇,是要独自前往的。

朝上卜筮,一拖便拖到了如此时候。

这是徐福头一次上朝,他小心落后嬴政半步,镇静自若地迈着步子,缓缓同嬴政一起绕过围屏,走到了殿前来。

众人不知嬴政身旁跟了个徐福,只见有黑色衣袍闪入眼中,便当即跪地拜揖行礼,口中高呼,“王上!”

嬴政面向南方而坐,其余众臣皆各自坐于殿下。

他们抬起头来,总算看见了嬴政身边多出的一人。

他们大都是在蜡祭中见过徐福的,谁让徐福生了这样一张脸,倒是叫人想忘也忘不掉呢?这些人心有疑惑,徐福身为奉常寺中人,如何被王上带到朝上来了?

众人突地不约而同有了一个猜测。

难道王上是要……

还不等他们想个明白,又见赵高躬身道:“王上,老太卜来了。”

嬴政面色威严,“请进来。”

老太卜如何也来了?众人心中的想法顿时更为乱糟糟一片了。

此时徐福却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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