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又冲过来，严子奕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好了，不要胡闹，这些都跟你有关，你还指责别人，给我老实点。”
我的头疼极了，眼前有些模糊，恍忽看见严卫东朝我走来，同时从他背后冲过来一个人影，看见地上的我忽然大喊一声：“你们在干什么？”
这个人是刘夏，她推开严卫东几步本到我身边，一把抱住了我：“叶子，你别哭，没有人心疼你，我心疼你。”
眼眶热热的，肿胀又酸痛，充满了泪水，我依帮看见刘夏丢在身旁的鞋子和衣服，凌晨时分，她是从娜里买来这些东西的，我的姐妹，我多么感激，你可以给我这样一个拥抱！可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确实是我！岚岚这一巴掌打得并没有错！
透过模糊的视残我还看见严卫东停止了脚步，目光像工地上起重机那逞远的灯，让人绝望。
严子奕的眸子里满是疼惜，他似乎就要走过来，还有孟涵，他抿着唇，绝美的容颜暗淡无光，被所有的哀愁吞没了。
我的下巴桐在刘夏肩上，我知道我有多脏多狼狈，我不想弄脏刘夏的衣服，我想挡开她，可是我没有力气，一阵眩晕，我只觉得有更多的血流出来，浑身撕裂了一样的疼。
“刘夏，我痛。”说完这两个字，我终于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第102章 回不去的曾经
一块黑色的重沉沉的幕布从天一样高的地方缀下来，远处有盏灯，灯影打在幕布上，开始出现不断变换的画面，虚无琼渺的人物在上面演绎悲欢离合，像是一场古老的黑白电影。人们在下面或笑着，或流泪，与他们做无声的共呜。好像台上的戏永远不会散场，台下的人未远不会离去。有一种无言的承诺在里头。
可奇怪的是这样安静的喧闹里，竟然有两个我，一个在黑色的幕布上，一个在规众席里。幕布上的我满脸笑容，好像在代替别人快乐，台下那一个却愁眉不展，忧心帅帅。
忽然之间，所有画面都诣失了，从幕布上走来一个眼神凌厉的老太太，她像女巫一样神秘可谁，阴森森地看着我，要我告诉她我是谁，我一时慌了竟然什么也答不出，她生气了地瞪着我，几乎像一阵风似的飘到我面前，我害怕极了，拙腿就跑，可是跑着跑着面前的路忽然诣失了，只有一层断崖横在脚下，而她的魔爪又马上从后面向伸过来，我身子一晃，直妆妆地堕了下去，摔倒粉身碎骨。
霍地睁开眼，发现原来是一场梦！
可是，梦中支离破碎的疼痛却被带进了现实，我安静地躺在床上，觉得一种难忍的疼痛从身休各个角落涌出来，让我连动一动的力气都没有。
周围是跟梦里一样深深的黑暗，我的床畔没有任何一人，周围极其安静，有颗泪珠在我睁开眼睛的时候从眼角流出来，让我自己都诧异，我没有要哭的，好像在为身休里另外的一个人掉眼泪。
我稍稍挪动身休，头部马上传来一阵疼痛，伸手捎捎看，果然缠上了纱布。潦黑的房间，隐约可见一扇窗，我的眼睛又干又涩，不知这是娜里，不知睡过去多久了，只望着眼前的黑暗等持天明。
终于，一丝微弱的光残透过窗帘照进来，不一会儿走廊里也渐渐有些走动声，我四下看看，床头放着各种医疗器械，这里应该是加护病房，昏迷前一刻的许多事情终于回到了我脑海中，想到很多张面孔，我忽然很想就这么睡着不醒了，也不再见任何人。
忽然，昏暗中有人开了门，我吓得忙闭上了眼睛。脚步声越来越近，不是护士白布鞋的声音，也不是皮鞋挣挣地声音，一步一步，很谨慎、很小心地靠近着我。
我听到他拉开椅子坐到了床边，听到他轻轻的呼吸，甚至感受到了他身上的温暖气息，我已经知道他是谁，可是我仍然没有睁眼。
在周围一片静寂的时候，在阳光还没有苏醒，在各种香水味道都还没有兴风作浪的时候，有一种淡淡的香钻进我的鼻子，幽静的，安心的，是袖屑于妖男的苏合香气味。
他叹息，又叹息，轻轻地握起我的手，嘴里呢哺着：“欢欢，快醒过来吧，欢欢。”
他的声音是那么温柔，即便沙哑、即便那么无力，可是我能感受到他的关怀和担心。
我的心在颤动着，我怕有眼泪会从我闭着的双眼里流出来，那样他就知道我醒着的，他会跟我说话，会用心疼的目光看着我，可是，我什么都不能做，我根本不想再见他们。
时间很慢很慢地向前底行，严子奕终于把我的手放回去，帮我盖好了被子，我以为他就要走的，可是，额上却留下他轻轻一吻，冰凉的唇辨没多做停留，只精蜒点水一下掠过去，可是，有墒热泪却落在了我脸上，我的心几乎不能再跳动了，棉被下我的手紧紧搀着，几乎在颤抖。
严子奕轻轻摩挛着我的脸，温暖的手指格去了我脸上他那颗滚烫的泪，又在我耳边说：“欢欢求你醒来，只要你醒来我什么都不要了，我甚至可以不去爱你，只要你醒来。”
我就要睁开眼睛，可是听到那个字，我又马上打消了念头，他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几乎都是用尽所有力气才完成的，他的声音断断续续，不再散发着充满碰性的迷人魁力，他的手虽然温软，可是在说出爱我的时候止不住地颤抖。我亲眼看到这样的他会是什么结果，我不知道，也不敢想。
严子奕的气息一点点拉远，他终于转身走了，听到那关门声我唬地睁开了眼睛，泪水在一瞬间
就流了下来。
很快地天就大亮了，护士轻手轻脚地进来，看见我醒了又惊又喜，笑着跑了出去，没过一会，一群医生就走了进来，渊渊脉蒋、量量血压，看看我的眼睛、查查头上的伤口，终于冲我点头微微一笑，“叶小姐没什么事了，按下来就好好休养吧。”医生说完转头对身边的护士说：“通知严先生可以进来了。”
他口中的严先生当然是指代严卫东，想到他我忍不住心跳加速，可是，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护士答一声转身出了门，几秒过后严卫东就站到了我面前。他一边询问医生一边不错眼睛的看着我，那样的紧张和在乎让我忽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不是因为感动，而是心酸。
当然，我不想那么没出息地掉眼泪，我淡然地看着他的眼睛，然后平静地转过脸去。
不一会医生护士都出去了，严卫东送他们出门，坐在了不久前严子奕的位置，轻声问我：“你还好吗，有没有娜里不舒服？”
他的手掌轻轻抬起来一着我的脸，眼睛看我时有些躲闪，红红的血丝背后，带着很多的心疼和难过，可是，过滤掉这些，他的唇角是笑着的，笑得持别温柔，持别疼惜。
我把头鞘鞘向后靠了靠，虽然知道躲不开，我还是轻轻闪了一下，眼脸垂下来，低声说：“我没事了。”
严卫东看见我躲他，略显惊俘，轻轻收回了手，而后马上埋下头，不说话了。
他长长的睫毛不断眨动着，十拈扫扣，深埋着头黯然沉思的样子很落寞、很凄凉。
我没有说话，我是真的伤了心，想起他冷漠无情的眼神，想起那句如刀子一样的话，我浑身上下的血都会凝固起来，除了心寒没有别的感觉。
他终于又抬头看着我，眼睛里竟有些温塘塘的，“对不起叶欢，我不知道你受了伤，我应该注意到你不舒服的，可是、、、、、、”
我正视着他的眼睛，紧咬着嘴唇，心里有太多太多想说的，可是，我没有力气说出来，那些带着眼泪带着委屈的话他能听懂几分！他从来爱的人就只是他自己而已。
“你别这样，好不好，说话呀。”严卫东抓起我的手紧紧地握在掌心，眼睛里满是悲伤，说话的口气带着弱弱的哀求，再不是人前威风八面的严卫东。
他终于看到了我眼里的冷漠，可是，他永远看不到我的心有多痛。
我终于还是流泪了，冰冷的泪流下来，严卫东马上慌了，他沾温的睫毛下那双眸子变得无限忧伤和沉重，他甚至不敢看我，只轻轻地帮我格眼泪。ｚ飞隘。
我淡淡地看着他，挡着他伸过来的手，嗅咽着说：“你怀疑是我害于心的，对不对？从见到我们那一刻你就是这样想的，对不对？”
严卫东吃惊地看向我，一双浸水的眸子更加暗淡，“不，我没有！于心已经把事情的经过都诉大家了，是你赶着去救她的，我知道你在误会了我，可是我真的没有那样想过。”
我心里冷笑一声，怪不得他变了态度，原来是于心已经醒了。我格去脸上的泪，问：“她怎么样了，我在这里躺着多久了？”
“今天是第三天了。”严卫东再一次握住我的手，俯下身来凝视着我，“先不要管别人了，让我看看你到底怎么样了。”
我扭开脸不去看他，只要一看见这双眼睛我就忍不住伤心，那个眼神我恐怕这一生都忘不了，
它能把人在一瞬间就打入了地狱，带着连骨头都会冻成冰泣的寒冷和绝情。
“于心好一些了吗？”我忍着再要涌出来的泪水问。
“好了好了，她己好了，你只要关心自己就行了。”严卫东轻轻扳过来我的头，让我与他对视，“不要自责和抱歉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就不能再艳回，你只要照顾好自己，别的就不要想了，知道吗？”
我木然看着他的脸，他的眼睛又在泛着让我为之心动的光芒了，可是为什么，只短短几个小时（抽去我昏睡的这两天），我已经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会情不自禁地沉溺其中，会因为他能表现出一些柔情而感动和满足？
“知道了，你忙自己的事去吧，我没事了，还有你帮我叫刘夏过来好吗？”我对严卫东淡淡地微笑，让他以为我真的已经没安然无恙，无论是头上的伤，还是心里的伤。
“你不要我陪着你吗？为什么要故意疏远我，叶欢、、、、、、”严卫东微怔，他不是傻子，对我也总算有些了解，那个笑容代表的意义他马上体悟了，可是他无计可施。
“我累了，想休息了。”我说着身休向被子里缩一缩，闭上了眼睛，严卫东抓着我的手俘住了，好半天才放开，无奈地说：“那好，我叫刘夏过来陪你。”
他说完起身就走了，听到脚步声诣失，我才将索在脸上的被子根掉，往门口望一望，发现他竟然没走，妆拙高大的身影我然站立，磨矽玻璃上映着他像梦一样的模糊不请的影子。
泪水无声地滑落在枕边，我使劲搀着被角，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其实我只要他给我一个解释的，为什么要对我说那样的话，为什么要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只要他说，我就会扫信他，不管是什么理由，我的心都不会像现在这么痛。可是，他什么也没说！
等他的身影消失，我慢慢支撑着坐起身来，和严卫东说话的过程中我一直在想着另外一个人
于心。
那个在我心里像圣女一样高贵请纯的女人遭到这样的侮辱会变成什么样子，我真的想都不敢想，不管她会怎样怨我骂我，我都要去看看她，以我最真挚的赎罪心情去求得她的原谅，虽然我知道这样做没有一点实际意义，可是，我再想不到还能为她做什么。
或许是躺的时间太长了，我才下床走了两步就感觉腿脚发软，头上的伤也隐隐作痛，几乎站立不住，我哎吻了一声扶住了墙，门外马上有护士冲进来，紧张兮兮地搀起了我的手，说：“叶小姐有什么事叫我去帮你做好了，如果是去洗手间的话、、、、、、”
“不，不，我要去看于心，你告诉我她在娜个病房。”我脱开护士的手，不让她扶着，一步一步自己往前走。
护士在旁边迁就着我的速度，一路慢慢把我带到了于心的病房。我靠在门口看了看，她躺在床上，静静地闭着眼睛。
回想那一夜我醒来后看见她的样子，我的心忍不住涌上一层酸楚，她抱着腿颤动的身影刻在我大脑里恐怕一辈子都涤林不掉。欠她的，我做什么都补偿不了。
回想骨骨去鸿翔的时候，娴静可人的于心常常对着我微笑，亲切地教给我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那时我是那么喜欢她的笑。
再到后来我们在咖啡厅见面，她带着淡淡的骄孙和高贵的姿态更是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豪，虽然我们不再亲近，可是我心里一直没有计厌过她这个女孩也实在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让人去计厌的。
可是现在我站在门口却在想，她再看见我会是什么反应呢，我睡一觉什么疼痛也不知道就过来了，这三天来她是怎么过的，是怎么一分一秒熬的呢！
就在我眼眶一阵温热就要涌出泪水的时候，于心忽然睁开了眼睛，好像有所感应似的，她抬头向门口看看，与我的目光对上了。
我慌忙格格眼睛，看了看她，手伏在门上，没敢贸然进去。
于心挡起一只胳膊坐了起来，竟然冲我招招手，我望着她一时间愣住了，她糕粹不棋、苍白无力的脸上竟然荡着笑，那笑容像针一样刺进我的胸膛，比她打我骂我还要痛百倍。
我回头叫身后的护士走开，然后慌忙林去脸上的泪，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于心安安静静地看着我，眼里淡淡的一片荒老的岁月。
“你、、、、、、我、、、、、、”支吾半天我还是选斧闭上了嘴，于心看我这样又笑了，很凄凉的那一种笑，她拍拍床边的位置，让我坐过去。
“我听说你一直昏迷着，什么时候醒来的？头上的伤好了么？”她出子意料的冷静，没有对我持别疏远，也没有持别亲近，淡淡的，和以前一样的态度。
在她身旁坐下，我垂下眼脸不敢看她，她的笑容还扯在脸上，可是却空调的没有任何内容，那笑容背后隐藏着多少的血泪，她不说我都能靖到！“是我连累了你，那些坏人是来找我的。”
“你不是一样来救我了吗，我还有什么能怪你的，”于心一直很平静，说话的样子像是修行多年的老者，眼里充满了沧桑和宿命感。她好像整颗心都死了一样，神情淡漠和麻木。
“不是的，其实我追你过去的时候已经听到了他们问你的话，可是我没敢站出来讲明白，如果你想，在我昏过去以后你是有机会他们究竟谁是叶欢的，可是你没说。”
于心轻抿着唇残，笑得更苦涩了，冷淡的双眼望着我，说：“你是严子奕要保护的人，我又怎么能眼看着你受伤害。”
我抬头看看她，眼睛几乎瞪直了，她在说什么，她是为了严子奕在保护我吗？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女人！
“呵呵。”于心自嘲地笑了，好像听见我心里没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