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佳女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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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佳女配-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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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许。

她舒出一口气,想施展轻功追上裴少渊,却发现自己根本提不起半丝内力,每尝试一次,便会有不知从何处泛起的寒气侵入骨中,丝丝缕缕地缠绕着寸寸筋脉。

试了几次都未能成功后,那股子凛冽寒气便渐渐朝四肢蔓延,她不敢再试,只匆匆朝后殿深处走去。

而等她寻着打斗声赶到的时候,裴少渊已被祁公子制住。这后殿处处机关暗道,两人正处于一道大开的甬道之中对峙。暗道中光线昏暗,明明灭灭的火光将他们的侧脸映照得忽明忽暗,令人看不清他们面上神情,只是祁公子横在裴少渊脖子上的那把匕首却无比得显眼。

以裴少渊目前的实力,的确是敌不过他的,这是意料之中的事,甚至可以说,此刻的情况比她预想中要好,因此语琪见此情景反而松了口气。

听到她的脚步声,暗道内的两人反应却截然不同:裴少渊先是一怔,后又不知为何别开了脸去,并不看她,似是为自己受制于人而有些羞惭。而祁公子却是垂下眸子静默了片刻,缓缓转过头来看她,眼神寂静,不复往日温润和煦,却也没有被撞破行事时该有的惊惧慌乱,甚至也没有半丝羞愧,只有一种和该如此的平静。

语琪一边观察着他的表情,一边缓步靠近二人,而当她离暗道口四五米远时,祁公子挟着裴少渊往后退了退,他垂下眸子,看着她胸口以下开口道,“教主若再近一步,属下便不敢担保这位裴公子性命无虞了。”

她目前提不起内力,便是拼着走火入魔的危险,也不过能运起一两成内力,而他却仅仅只是用裴少渊来威胁她而非直接动手,说明他还是有些顾忌的。

还有顾忌便好对付了,语琪站定,用眼尾扫了一眼裴少渊后,将视线投向他低垂的面容,强压下那股冻彻骨髓的寒意,撑起魔教教主的气势冷声道,“放了他,本座恕你不死。”

祁公子闻言抬起眼来,只见白衣教主面色苍白如纸地立在数米之外,脊背却是挺得笔直,薄唇不悦地抿着,素来夺目的容颜渐渐笼上一层寒气,一种阴冷暗沉的威势从她周身缓缓散出。他阖了阖双眸,低声道,“决定要如此做的时候,属下便从未想过还能活着。”

沉默片刻,他重新睁开双眸,冷静地抬起头,四目对视的瞬间,无声而强大的压迫感瞬间袭上心头,一时之间他几乎以为那药效根本没有在她身上发作。顶着那如刀的目光,他缓缓开口,“若是教主肯放了桓儿,属下便将完好无损的裴公子和解药双手奉上。”

语琪皱了皱眉,在脑中查了一下资料,才知他口中桓儿乃是他胞弟祁桓。当年他们的父亲因随魔教几大长老谋划叛乱而被削了首级,本来祁家兄弟也难逃一死,只是这幅身体的原主觉得这祁公子姿容姣好,便将他留在了身边,而将他弟弟祁桓关入了地牢幽禁,一来算是惩罚,二来算是攥住了祁公子的弱点,令他不敢生出反叛之心。

她理顺了这一切后,却觉得骨子里直冒寒气,心下便多了几分烦躁,不悦地半眯起眸子,连语气中都透着一股子阴寒,“在牢中有人欺负祁桓那小子了?”如果不是出了什么意外状况,他不会这么冲动——否则这么多年都忍下来了,他又何苦在此时发作?

别说祁公子,就连裴少渊都有些发怔——她竟然一不责备呵斥二不出言威胁,一开口问得却是那牢中的祁桓。

祁公子看她一眼,不动声色地道,“没有。”顿了顿,许是她这一问多少勾起了两人相处数年的情分,许是想到牢中祁桓,他眼中多了丝黯然,面上警惕戒备之色却也淡了些,带了几分真心道,“那地方阴湿气重,他前些日子又大病了一场,落下了病根。若是再这样待下去,便没多少年可活了。”

语琪闻言简直哭笑不得,多大点事,他若是提上一句,自己多半会同意让祁桓出来将养着,他非得搞出这么大阵仗来,搞得双方都下不得台。不过转念一想,他又不知这幅身体已经换了主人,若是原来那个容不得他人背叛的原主,说不定他这一提,非但祁桓出不来,他自己也得搭进去。

她摇摇头,也放缓了语气道,“你若是好好跟本座说,便是辟出个院子给他养病又有何不可。”说罢重新抬步靠近两人,见祁公子下意识地又要往后退,不禁皱了皱眉,拿出教主威势低喝了一句,“站住!”

此时双方之间距离不过两米多,她的视线淡淡地落在他握着匕首的右手上,意思不言而喻。

祁公子沉默片刻,盯着她的目光有些复杂,但片刻之后,他终是缓缓垂下双眸,收回了匕首,单膝跪下请罪,“属下罪该万死。”虽是这么说,但他手中匕首却攥得极紧,便是她此刻反悔出手,他也能在瞬间便起身回击。

语琪将他的行为看在眼中,也不恼,只伸手将裴少渊拽到身边,这才偏过身在一旁的壁上摸索了几下,打开一个暗盒,从中取出一块令牌扔到祁公子怀里,轻描淡写地凉声道,“从今以后,不要让本座再看到你。少渊,请祁公子出去。”后一句话却是对裴少渊说得。

祁公子捧着那令牌愣了一愣,不禁抬头望向她。只是白衣教主却仿佛不想再看他一眼,已然背过身去,雪色袖摆冷冷地垂逶至地,一如初见时的冷漠凉薄。

他缓缓地将解药放在一旁,没有再多说什么,只起身朝外走去,脚步虽然沉缓,却并无悔意。

裴少渊也沉默地走在他身后,警惕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直到走到殿外。

面对着大殿下壮阔的九九八十一层石阶,这个曾在魔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年轻公子缓缓回过头望了一眼幽黑冷寂的大殿,复杂的目光中含了太多让人看不清楚的东西。

然后他的视线在裴少渊满是戒备的面上停顿了片刻,又轻飘飘地转了开去,“其他的公子也没有几个是真心的,或多或少都有些自己的心思,你提醒教主,让她小心些。”

裴少渊冷眼看着他,并不说话。

祁公子却是微勾唇角笑了起来,神情一如当日般温煦如风。他又变回了当初那个缓步走进大殿的年轻男子,文雅清秀得像是一介书生。看着远处数座青峰,他轻声道,“我是不得已……裴公子,若是可以,请不要负她。”顿了顿,他轻叹一声,“教主她便是再十恶不赦,对我们也总归不坏。”

裴少渊到底还是有些为她抱不平,闻言冷笑一声,“她对你们再好有什么用,一样是说背叛就背叛了。”

祁公子苦笑了一下,阖了阖双眸后面色转淡,没有多说什么,只沉默无言地拾阶而下,再也没有回过一次头。

这事并没有流传出去,教中上下只知道以往最受宠的祁公子不知为何便失踪了,而教主却对此不置一词,反而提了一个总带着银质面具的古怪公子上来,时时刻刻都要带在身边,手把手地指导着、锦衣玉食地供着还不够,连下面的弟子有什么稀罕物呈上来也总是让他先挑,俨然是比曾经的祁公子更为得宠的势头。

不过那是后话了,让我们回到祁公子离开的翌日清晨。

裴少渊如往日一般起身,却发现昨晚放在一旁椅子上的外衣不见踪影,还未等他皱起眉,门便被人打开了,几乎是眨眼间,他已站起身,摸过床头的龙渊横在面前。

只是进来的却是两排端着洗漱用具和华贵衣饰的清秀少年,打头的一个上前笑眯眯地行了个礼,“恭喜裴公子,教主让您搬到小院中住。”说罢一回头,朝着两个端着热水的少年低斥一声,“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伺候裴公子洗漱!”

半个时辰的忙碌后,这十来个少年又像是约定好了似的鱼贯而出,刚才还拥挤不堪的房内顿时空空荡荡,只留下裴少渊一人立在原地,身上是新换上的浅色长衫,浅蓝色的里衣襟口半露在外;腰间是条绣了银色暗纹的同色腰带,且坠了枚莹润的羊脂玉佩。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不由得苦笑:这正是那位教主最喜欢的搭配,教中受宠的几个公子最惯常的服饰。

而就在此刻,屋外却忽然传来一个低柔含笑的声音,在熹微晨光中悠悠慢慢地传过来,清晰无比地钻入耳膜——

“本座果然没有看错人……所谓芝兰玉树,雪巅青松,哪里配得上少渊一分半毫?”

如同往日一般调侃的、从容的、慵懒的语调,仿佛昨日之事对她毫无影响。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既然喜欢祁公子,这一章他的戏份就多些……虽然我满心不喜这小子。

说起来就生气!你们这些胳膊肘往外拐的家伙!我如此费尽心思地给祁小子安上个罪名你们还是死心不改!他好在哪儿啊!你们一个个对他死心塌地的!!!

TNND,这是劳资最后一次妥协!!!下次再有风头比男主盛的男配我绝逼往死里整他,你们再说什么都没用了!

攻略毁容男配【8】

因这天气一日日地转凉,又因前些日子祁公子下的药到底有几分寒性;哪怕是后来服了解药;也总有一股似有若无的寒气在体内。她用内力逼了几次;都没逼出来,索性不去管它,只叫弟子将两扇大开的殿门阖上一扇,再在另一扇上挂了沉厚的绵帘,不让冷风灌进来。

手脚冰凉的时候自是该多泡泡澡,活血通络;只是那温泉却离得有些远;这一路过去寒风灌衣总是难受的;便不费那么多事了;只让人将浴桶搬过来凑合着用。

两个弟子合力将那半人多高的浴桶搬进来的时候,裴少渊正好走在他们后面进来,见此情景颇有几分尴尬,正想转身离开的时候却被语琪叫住。

她挥退了人,像是没有看到他面上神色一般,一边自如地朝屏风后走去,一边淡淡道,“榻上有两卷前任教主的手札,记了些他的心得,你若感兴趣可以看看。”

前任教主的武学心得,对于裴少渊自然是具有莫大吸引力的,他迟疑了片刻终是留了下来。

淅淅沥沥的水声从屏风后断断续续地传来,一开始他是有些坐如针毡的,但后来将那两本手札看进去了,倒也忘了身处何处,甚至不知不觉地便躺到了软榻上,连水声何时停止的都不知道。

语琪擦干了身体后,随意披了件外衣便绕过屏风走了出来,却见裴少渊这回却没有拘束地立在一旁,而是‘很上道’地倚在软榻上,握了卷手札读得入神,连她的脚步声都没有察觉到,似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她也没有去多管他,只绕到一旁随手倒了一杯茶喝了,想了一想,又倒了一杯搁在裴少渊手旁的几案上。

这声响终于引得裴少渊回过神来,他立刻意识到自己问也不问地便躺到人家塌上是多么失礼的一件事,急急忙忙地便想起身来,却被她一手按在了肩上。

看似轻柔的一按,却多少蕴了些内力在里面,他挣脱不得,只能抬头看去,这一看却不免愣了一愣。

她极少穿白色以外的衣服,今日却难得破例,着了一身玄黑色的锦袍,虽然仍因身份关系着的是男子的款式,但那微湿的墨发披散在肩头,衬得本就素白的一张脸更是如玉一般,颇有一种雌雄莫辩的味道。

见他看来,她懒洋洋地笑了一下,遂放松了手上力道,推了一下他的肩,“躺里面点儿去,给我腾个地方。”

裴少渊沉默片刻,想她这些日子来也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若是太过一惊一乍反而显得自己不够坦荡,于是也就顺从地往里面靠了些,给她留出一人多的位置来。

只是他刚做完就后悔了,随着她躺下,身侧就传来一股沐浴过后特有的淡香,偏偏这位教主又一点儿不拘束,擦头发的时候动作也并不收敛,手肘接二连三地擦过他的胸前,身后就是紧实的墙壁,他这是躲也没地方躲,逃也无处可逃,一张脸不一会儿就浮起了薄红,浑身僵硬得似石头一般。

原想着躲过这一阵便也就解脱了,谁知道她擦了一会儿却停了下来,将布巾搁在一旁,自己下了塌不知去干什么。裴少渊也没多想,只趁着这大好机会飞快地下了软榻,退开了四五步才松了口气。

语琪是去拿衣服的,刚泡完澡的热气散的差不多了,只着一件薄薄的锦袍还是有些冷,只等她随意披了个黑狐裘回来,那裴家公子已经如受惊的兔子般离得远远的了。

她有些好笑地斜睨他一眼,也不点破,只笑盈盈地笼着袖子看着他——平时也就罢了,此刻她头发还湿着,双颊还带着被热气蒸出的粉,怎么看怎么……不成体统,而此刻两人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实在是有些……太过暧昧了。

裴少渊被她看了片刻,整张脸皮都似被烫红了一般,面具都遮不住。他只觉得自己连耳根都是热辣辣的,几乎想掉头就跑。

语琪见他如此模样,知道不能再逗他了,于是笑了一下,转身在榻上坐了,岔开话题道,“天气渐转凉了,前些日子他们送了几条上好的狐皮和水貂皮来,等会让人拿过来,你拿去镶领子还是做大氅披风裘衣都可以。”说完后她自己首先都有些不自在,明明是挺正常的内容,怎么就听起来像是有钱老爷跟爱妾摆谱一样呢……该让人悄没声息地送过去的,何必自己开口提,倒显得像是她多缺他一声多谢一样。

不过到底脸皮也练出来了,她尴尬了一下也就若无其事地拢了拢身上这件黑狐裘,用余光瞥他一眼。

裴少渊到底是世家出来的公子,此刻面色淡淡地站在原地,也没有什么惶恐推让的意思。语琪舒了口气,这人除了有的时候过于注重男女之防之外,其余的时候还是很有大家之风的,也够镇定沉得住气,不像有些人奴性太重,你要抬举他都很费力。

若是换了个其他从底层一路拼杀上来的弟子,便是皮子再漂亮,也到底没有世家公子从骨子里带出来的矜贵气,你要送他点稀罕的东西还要先想想他有没有这个识货的眼力,就算有了这个眼力会不会又诚惶诚恐。而对这位裴家公子则不用想太多,人家到底是从小用着最好的东西长大的,也见过世面,你送什么稀罕物什他也从不大惊小怪,不卑不亢地也就接了。

不过这也讨厌,一些小弟子用点儿稍微名贵的东西也就能打发了,这位却是见过好东西的,要真送点儿能让他上心的、也领情的东西也需动一番脑筋。

语琪琢磨了片刻,扭身在榻边不起眼之处按了个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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