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_蓝家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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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_蓝家三少-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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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百里,你真能睁着眼睛说瞎话。”赵无忧咬牙切齿。

穆百里施施然一笑,“本座瞎了,那也是因为赵大人太丑,咱们一个丑一个瞎,不刚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吗?”

“督主这般抬爱。皇上知道吗?”赵无忧冷笑,“回京之后,我必定禀明皇上,请皇上赐督主对食之恩。到了那时,督主就不会再惦着我。说不定督主风流,来日还能抱上黄口小儿。”

穆百里想了想,“对食?”

“当然!”赵无忧想推开他,奈何力有不逮。这回京还有两日路程,再快也得一日多,难不成她夜夜都要被他压着?若是如此,她这副身子骨怕是要被折腾得散架了。

“不知督主喜欢怎样的女子?”赵无忧试图引开穆百里的注意力。

穆百里想了想,“就赵大人这样的,约莫不错。”

赵无忧干笑两声,“督主这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那就不笑。”穆百里俯首,眼睛里散着光,冷暖交替,“咱们用做的。”吻,期然而至。

赵无忧觉得,自从遇见穆百里,这初。吻没了不说,保不齐来日他还能用手指头,把你的身子也给捅了,到时候她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你还真别说,惹急了穆百里,是绝对有可能的。

他这厮,看似温柔,与你温存,也能翻脸无情。

来日校场生死劫,从不留情旧相识。

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

轻叹一声,如玉的胳膊攀上了他的脊背。赵无忧开始回应他的温柔。总不能让他一个人占便宜吧?好歹她也是礼部尚书,手执教坊司之人,怎么说这技术上的问题,也该比这死太监更过硬更娴熟吧!

穆百里微微一怔,她再次反客为主。

唇齿相濡,如今到底是谁——欺负谁呢?

她这是打定了主意,他这个死太监什么都做不了?所以包吃包住还得包睡?果然是如意算盘打得太精。传出去,人家只会说,她礼部尚书赵无忧取向有问题,竟然看上了东厂那个魔头。而不会说,是东厂那个魔头,看上了礼部尚书那个小。

穆百里想着,看样子是自己吃亏。

轻叹一声,穆百里道,“赵大人一直都这样吗?”

“不,我只是对你。才这样。”赵无忧笑吟吟的望着他,面无羞愧,说得何其淡然从容。

这哪里是女子,分明是角色对调。

穆百里觉得,太监也有弊端,那就是没有亲身实战,对于某些事情终究还心有余而力不足。但是赵无忧就不同了,不管她是男是女,办起事来可都是实打实的。

这么一想,赵无忧的战斗力似乎高了不少,而他竟然落了下风。

“赵大人这是在哄本座开心?”穆百里问。

赵无忧挑眉,“明摆着的事儿,督主还要问?”

穆百里哑然,赵无忧!

心下一叹,穆百里只得兴致缺缺的从她的身上,爬了下来,在她身侧躺着一动不动。这赵无忧有撩人的本事,也有熄火的能耐,真是男女通吃。

罢了罢了,好男不跟女斗。

宦臣不与斗。

明天见!

第91章 秋海棠,也称断肠花

这一觉睡得倒也安稳,赵无忧起来的时候,穆百里已经离开。心下一惊,她忙不迭穿戴整齐走出营帐,外头的阳光极好,显然是她睡过头了。

难不成是因为在山谷里没睡好的缘故,依着她的警惕性怎么就睡过头了呢?

陆国安上前行礼,“赵大人。”

“你家督主呢?”赵无忧问。

“督主吩咐,赵大人醒来立刻上车,马上就走。”陆国安俯首。

赵无忧这才发现,所有的营帐都被拔除,除了自己这个。可她还真的没有听到一丝一毫的动静,这些人的动作当真小心。

深吸一口气,赵无忧疾步上了马车。

穆百里还在低头批红,也不屑理她。赵无忧面色微白,呼吸微促的坐在一旁,“怎么不叫醒我?”

“难得赵大人睡个好觉,为何要叫你。”穆百里仍是没有看她一眼。

赵无忧抿唇,“谢谢。”

穆百里先是一愣,而后皱着眉头扭头望她,“今儿的太阳,是打西边儿出来的吧!”

“西边就西边吧!”赵无忧一声叹,“总归是欠了你的人情,这皮肉偿还也不现实,只能说声谢谢。督主不会不敢受吧?”

“赵大人客气,这皮肉偿还还是应当的,谢谢二字就免了吧!”穆百里放下手中的墨笔,“本座对赵大人感兴趣,还望赵大人好生保重自己。”

“督主这般直言不讳,还真让人感动。”赵无忧皮笑肉不笑。

穆百里报之一笑,“赵大人感动了吗?”

“感动了,只不过放在心里罢了。常言道,修佛修心不修口,督主觉得呢?”赵无忧捋直衣角,“督主可曾想过,回到京城又当如何?”

穆百里道,“过来。”

想了想,赵无忧便坐在了他的身边。

握住她冰冰凉凉的柔荑,裹着她的手,心里便仁慈了几分。穆百里笑靥温柔,“赵大人觉得本座该如何帮你呢?”

“你既然不想让我死,又没办法困住我,那你只能选择帮我。”赵无忧想了想,“我会先跟你回一趟东厂,等伺候好了督主,再行安排。”

“你这丫头说话,嘴里没半句老实。分明是想探探本座的口风,想知道京城的消息。却拐着弯的哄着本座开心。”穆百里笑得凉凉的,“若你没有披上礼部尚书的这一身皮,若你入了宫,那还得了。”

“若我入了宫,就没其他女人什么事儿了。督主,是这个意思吗?”赵无忧笑问。

他捏着她修长如玉的指尖,温热的指腹在她手背上慢慢移动,“的确如此。”

“多谢督主抬爱,还好督主是个宦臣,若然是个正常男人,说不定就要与我狼狈为奸了。若是如此,那督主三妻四妾的美梦只怕要破灭于此,便是我赵无忧的罪过。”赵无忧不冷不热的说着。

“想知道京城的消息吗?”穆百里问。

她微微靠近,身上若即若离的梨花香,淡淡的充盈着他的呼吸。清雅,清新。全然不似寻常女子的胭脂水粉之气,竟是格外的好闻。

糯软的唇,就这么轻轻柔柔的贴在了他的脖颈上。颈动脉不经意的跳动了一下,她却丝毫没有要退缩的意思。这比男人还可怕的女人,比女人还危险的男人,不管做什么事儿都不能用常理推论。

“我想!”她伏在他耳畔低语,学着他的模样咬住了他的耳垂,“穆百里,你肯告诉我吗?”

“这算不算色,诱?”他如同柳下惠,这一次倒是没什么动静。

“你说算就算,你若觉得不算,那就当作——是你在色,诱,我。”她刻意放缓了音色,这撩人的嗓音带着少许暗哑。难怪她院子里的小美人。会爱上她,终究赵无忧这人,男亦可女亦可,把这天下人都摆弄在掌心里,玩得团团转。

穆百里一笑,“赵大人还真能——”

蓦地,他喉间滚动。

这女人还玩上瘾了?知道他是个太监,就拼命的戳他痛处。太监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也有情难自控的时候。难道太监就不危险?

玩一个太监,其实比玩一个男人要危险得多。

因为身上少了一点,所以心上也少了一些。

男人是容易动情,容易爱上一个女人。而太监,自知不会得到女人的爱,所以压根不会去爱任何人。从那一刀子下来,就注定了此生孤鸾。只能孑然而终老。

她那冰冰凉凉的手,脱离了他的限制,此刻已经探,入,他的衣襟内,肆意搅动。

下一刻,他快速摁住她不安分的手,眸色幽邃的盯着眼前的女人。脸不红气不喘,心也不跳,若不是他知道她未经人事,只怕此刻她会被误认为是风尘女子。这般成熟老道,也不知是受了谁的指点。

“督主,不喜欢?”她笑得有些嘲讽,“你不是很喜欢动手动脚吗?”这就叫做报应。

穆百里略显无奈的敛眸,“京城里,已经有了一个赵无忧。他们赶在你之前回京。所以说你恐怕得尝一尝,被人冒名顶替的滋味。若是见到了你,估计你的?烦就会更大了。”

“我会被杀人灭口,从此以后,假的也就成了真的。只不过他没拿到令牌,也不知这令牌所在,若我回到京城,他必定无所遁形。”赵无忧瞧一眼被他摁住的手。

“你能不能进宫,还是两说。”穆百里笑得凉凉的,“进不宫门,死的会是你。”

“督主舍得吗?”赵无忧笑问。

穆百里吻上她的脖颈,“舍得!有舍才有得!”

她若是死了,那这双手,不就是他珍品房里的珍品了吗?说起来,还真是有舍有得。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去费那心思,救一个敌人回来。

“你舍得我,可你舍不得我身上的东西。”她压低声音,“我那个蓝色的印记,好看吗?”

穆百里眉睫微沉,“赵大人这么聪明,还真是很该死!”

“多谢督主谬赞。”赵无忧笑了笑,“大家互相拿捏着彼此的把柄,才算公平。否则你我的承诺,就是一直空话。督主心知肚明,咱就心照不宣了。”

的确如此,他们是唯利是图的人,所以没有好处的事情是不会做的。

赵无忧也清楚,除了身上这个印记,穆百里还是得把她当成鱼饵来精心饲养,随时养在身边才算周全。至于为什么,那就要问那个蛮子了。蛮子一日没到东厂的手里,她就还有利用价值。

对穆百里而言,她不过是个容器,不过是个鱼饵罢了!

这样也好,你若说是爱上她了,她反倒不信。若说是利用,那咱才能好好的合作。这约莫是穆百里和赵无忧此生,最觉悲哀的地方。

“真好!”穆百里点点头,“既然赵大人心知肚明,那本座就不必提醒了。记住自己的价值,记得到时候把欠了本座的,都一一还上。”

赵无忧煞有其事的笑问,“那我这层皮,督主要不要?”

“自然是要的。”穆百里抚着她的手背,“瞧瞧,这丞相府养出来的就是水灵,这层皮若是拿来绘制春宫,必定是举世无双的。赵大人觉得呢?”

“还是画仕女图吧!”赵无忧道,“我可不喜欢那所谓的春宫,你若画个仕女图,我还能从图上蹦出来,到时候还能哄你开心逗你玩。”

穆百里轻叹一声,“亏得赵大人思虑周全,想来赵大人的骨头也是好货色。”

“是做人皮鼓,还是当骨笛呢?”赵无忧笑问。

穆百里道,“还是骨笛吧!冰肌玉骨,想来做出来的骨笛,更是色泽莹润,堪比白玉。”

“多谢督主赞赏。”赵无忧点点头。

而后,便没了话语,她只是陪着他,瞧着他代笔批红,身为奴才却行天子之道。

“这云华州发生了瘟疫。赵大人觉得该如何处置呢?”穆百里问。

赵无忧伸手接过折子,“如今这天气,瘟疫一旦爆发,必定会无限蔓延。过了春日里的雨季,到了夏日又好一些。”轻叹一声,赵无忧又道,“马上隔离病区,将这爆发的原因调查清楚,征召天下名医破这瘟疫之害。马上调拨人手,建立重灾区,对死尸进行消毒处理。疑似感染和已经感染的,则分开处置。禁止内外接触,免得瘟疫散播得更快速,更广泛。”

这场瘟疫来得突然,可千万不能染到京城来。

天子脚下,若是爆发了瘟疫,那就不是死几个人这么简单。

穆百里想着,倒也是实情,虽然治标不治本,但目前情况不明,的确需要最快的处置。这折子还没送到内阁,就已经落在了他的手里,所以——穆百里想了想,“还是请皇上来处置吧!”

赵无忧望着他,“督主就不怕耽误了时间,以至于事情一发不可收拾吗?”

“你是说,先斩后奏?”穆百里凝眉。

这女人的胆子可真大,这么大的事儿,连内阁都得跟皇帝商议,他身为外臣,身为宦官,自然不能轻易处置。否则来日追究起来。得他一个人承担。

“着八百里快马,立即赶赴云华州探听确切消息。若情况属实,当机立断。下达军令,调动军力先行控制疫情,如此一来能做到两相不误。等到折子送到皇上那儿,督主已经可以立功了。”赵无忧冷飕飕的望着他,“督主觉得不妥?”

“赵无忧,你可曾想过擅自调军是死罪。”穆百里冷笑。

“督主是觉得,我要置你于死地,才会想出这样的方法?”赵无忧眸色幽幽,“我若想让你死,就不会蠢到让你立功。何况,我还得靠着你回京城去,夺回我的位置。我没必要那么做,我只是不想让瘟疫蔓延到京城。”

穆百里不做声,执笔挥毫,代笔批红。

“赵无忧,你到底是怎么想?”穆百里边写边问。

赵无忧轻笑,“我还能怎么想,反正世人皆以为我赵家乃是奸党,既然如此,我没必要做什么好人,来向世人解释自己的苦楚。你们怎么想的,跟我都没关系。我只需要让自己觉得舒坦便是,一辈子如履薄冰只为别人而活,太累了。”

太累了?

穆百里抬头望她,眼底的光带着几分审视。

“你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本来就不喜欢朝堂。”她想了想,似乎自己不喜欢的事儿太多了,比如不喜欢女扮男装,不喜欢尔虞我诈,连带着不喜欢下棋。

呵,那些需要用脑的事情,她没一样喜欢的。

因为太累,身体的负荷太重,超出了她所能承受的范围。可她身不由己,纵然你不喜欢,也必须接受,还得做到最好。

“知道本座在想什么?”他问。

“你在想,赵无忧这小子说话不经过大脑,分明执掌朝政与她爹赵嵩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却偏偏还想用这些荒谬而消极的理论来打发我,真当我是三岁的孩子吗?”赵无忧慢条斯理的开口,“你又在想,这种理论听上去不赖,只是不知道赵无忧是从哪儿学来的。”

穆百里一笑,“你倒是会揣摩人的心思。”

“伴君如伴虎,岂能没有半点本事。这察言观色,咱们都是半斤八两。”赵无忧轻叹一声,“你这么想其实也没什么错,我与我爹执掌朝政,把持内阁,的确做了不少事儿。且不管是对是错,难脱干系是真。”

“我知道,我说的话没人会信,也不知怎的,竟然想跟你说说话。也许是棋逢对手,才觉得有共同语言。而那些人并不能了解,所谓的高处不胜寒。”

“无敌是件很寂寞的事,然则这种无敌却并非长久,当你的命运执掌在别人手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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