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_蓝家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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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_蓝家三少-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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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细细密密的吻,快速落下。

衣衫尽褪的那一瞬,有泪滑落,无声无息。

事罢,刘弘毅走了,顺带着把密室的门也给上了锁。在事情完结之前,他不会让她有机会离开这里,锁着她,他才能安心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杜玉娆躺在那里,已经没有多余的气力去想那些事情。她自身难保,如何还能保得住别人呢?

罢了!罢了!

刘弘毅回到书房,望着身后重新关闭的石壁。眉目微沉。如果不是天磊说杜玉娆跟踪自己,他也不会这么对她。毕竟有些东西,不适合她搅合进来。

天磊进来的时候,瞧着刘弘毅坐在案前,支着头似乎有些头疼,“城主?”

“明儿想个理由,别教暖暖发现端倪即可。”刘弘毅有些倦怠。

天磊轻叹,“那赵无忧该如何处置?”

“只要没有赵无忧的插手,其他的都好办。”刘弘毅轻叹一声,“明日,若是那边来人,速速报我。此外,扎木托的事情不要耽搁,这厮狡猾透顶,能在东厂的眼皮子底下躲藏这么久,势必不好对付。”

“卑职明白!”天磊行礼。

“出去吧,我歇会!”刘弘毅摆了摆手。

天磊退下,默不作声的关上房门。

刘弘毅只觉得烦躁,很多事他不能说也不敢说,很多事他得独自承担,即便是最亲近的人也无法坦言。那种感觉,真的太压抑,简直快把人逼疯了。

即便是逼疯了又能怎样,终究也是自作自受罢了!

夜深人静,金陵城的夜,寒凉入骨。

赵无忧咳得厉害,虽然有暖炉在牢房里备着,却还是冷得厉害,整个人瑟瑟发抖。裹着被褥,就像裹着军士的铁卫甲,僵硬而冰凉。

她不断的咳嗽着,隔壁牢房里传来低哑的声音,“你没事吧?要不要喊人进来看看你?”

赵无忧还在咳嗽,干脆掀开被褥,颤颤巍巍的走向桌案,茶都凉了,喝到嘴里几乎喷在了地上。她不断的咳嗽,根本没办法躺下来。

“我、我没事。”赵无忧想了想,便将茶壶放在火炉边暖着,拿棉被裹好自身,“打扰你了吧?”

那人笑得喑哑,“在这个地方,还说什么打扰不打扰?你自己尚且说,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呢!你好点了吗?”

坐起身来,便没咳得那么厉害。赵无忧坐在火炉旁边,无奈的趴在桌案上,“我好些了,你不睡吗?”

“这日夜颠倒的地方,不是吃就是睡,白日里睡得多,夜里便睡不着了。”那人笑了笑,“你是怎么进来的?”

“杀人。”赵无忧咳嗽着。

闻言,那边声音一窒,而后笑了。

“你笑什么?”赵无忧问。

那人笑道,“就你这样还能杀人?这世道,黑白颠倒,果然都是瞎了眼的。”

赵无忧轻笑,“若无黑白,你这双眼睛如何能看得见朗朗乾坤?黑中有白,白中有黑,才算圆满,不是吗?”

“你倒是想得开。可你知道吗?进了这儿,这辈子都别想再出去。”那人似乎坐了下来。有人影倒映在对面的石壁上。

赵无忧低头一笑,“若能关得住一辈子也是极好的,怕就怕他刘弘毅没本事关我一辈子。”她抬头望着天窗,“然则等我出去,就该是他倒大霉了。”

那人笑道,“你这人说话真有趣,竟敢直呼城主名讳。”

“名讳不过代号,不就是让人叫的吗?不让活人叫,难不成要等死了再刻在墓碑上教人回忆吗?”赵无忧轻叹一声,“你叫什么?”

“丁水生。”那人轻叹一声,“那你呢?”

“赵如初。”她应了一声。

“赵公子不是金陵城本地人吧!”丁水生道。

赵无忧长长吐出一口气,“是,你为何被关在这里?”

丁水生靠在石壁处,笑得悲凉,“若我说,是为了一个情字,你可信?”

“为何不信?”赵无忧笑了笑,“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这世上痴情之人多了,只是凉薄之人也多。无情不知有情苦,有情难当无情伤。”

“赵公子也有心爱之人吗?”丁水生问。

赵无忧笑了笑,“何为心爱之人?本就无心,何来有爱?都不过刀头舔血,为了这条命挣一条活路罢了!你既然是有情之人,为何会留在这里,如此一来岂非要劳燕分飞?如此,还算什么有"qing ren"?”

丁水生哑然无语,对于赵无忧的理论,他想了想,的确没错。

可错在哪儿呢?

约莫就是出身吧!

民不与官斗,如何能挣得双飞燕?

能留下一条命,已然是天可怜见。

“你为何不说话?”赵无忧问。

丁水生道。“我心爱之人,已嫁为人妻,而我只能在这寂寂囚笼里,了此残生。如你所言,多情之人到了最后,却是最无情的人。”

赵无忧眉头微蹙,“嫁为人妻?若你执念不灭,只要没咽气都还有机会。”

“说得容易,若是如此容易,你何至于被困在此处?”丁水生轻叹。

赵无忧又开始咳嗽,摸了摸放在暖炉旁边的茶壶,里头的水被烘得温热。滚过咽喉,暖了心肺,这才止住咳嗽,舒坦不少。

“你这是以心困之,与我这以身困之,如何能相提并论?”赵无忧问。

丁水生哑然,无言以对。

牢房里安静下来,偶听得赵无忧的咳嗽声。喝上几口热水,赵无忧才觉得身子好些,裹着被褥躺回床上去。不管怎样,她还是需要休息的,否则身子会扛不住。

闭上眼睛,便是养养神也好。

只不过刚躺下没多久,便听得外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跟着牢门被人打开,一帮狱卒快速冲入牢内,一言不发架起赵无忧就走。

“你们想干什么?放开!”被褥落地,赵无忧挣扎。

狱卒们训练有素,为首那人道,“若是伤了你,就别怪咱们手下无轻重。”

赵无忧想了想,也觉得是这个理。就她这样的,还敢挣扎?不怕人家下手无轻重,倒让自己吃更多苦头?想到这儿,赵无忧便不再挣扎,“松手,我自己走!”

“请!”狱卒躬身。

“赵公子?”丁水生趴在栅栏处,“赵公子?”

赵无忧回头望了他一眼,是个极为清秀的男子,看上去像个书生。因为常年守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丁水生的肤色白的有些吓人,一双眼眶凹陷下去,眼神有些麻木有些茫然,似乎有些无法聚焦的感觉。他紧紧抓着栅栏,有些担虑的盯着赵无忧。

“我不会有事。”赵无忧道,“顾好你自己吧!”

语罢,赵无忧抬步离去。

没走几步,赵无忧便盯上了为首那人的靴子,当下笑了。不紧不慢的往前走,赵无忧心里有了底。她随着一帮人出了大牢,而后上了府衙后院的马车。

眼睛被蒙着,身边有人守着,她听着车轱辘的声音,一圈又一圈。

这深更半夜的,这帮狗腿子是要把她带到哪儿去呢?

马车终于停了下来,而后她便被带了下来,走进了一座院子。视线依旧一片漆黑,她慢慢的走在平地上,根本无法看见身边的环境变化。

隐约之中,嗅到淡淡的清香,也不知是什么花。

走着走着,身边的脚步声都消失了,而后是一双温暖的手,裹住了她冰冰凉凉的柔荑。她的身子微微一怔,隔着漆黑的蒙眼布,扭头望着站在身边的人。

她能感觉到属于他的存在,也能感觉到彼此温度的交融。

他把玩着她柔若无骨的手,缓慢的带着她进了屋子。温暖如春的房间,让她冰凉的体温得到快速提升。她轻咳两声,面色更加苍白几分。

“穆百里。”赵无忧喊了一声,“不必装神弄鬼了,我知道是你。”

她想掀开遮眼布,却被他覆住了手背,阻止了她的行为。

寄人篱下的时候,你就得老老实实的,否则激怒了宿主,是会出事的。赵无忧是个识时务之人,所以不会在此刻激怒某人。

“不想让本座剜了你的眼睛,最好别让本座看见。”他攫起她的下颚,大拇指的指腹轻柔摩挲着属于她的凉肌,“赵无忧,你说本座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对本座而言,你太过聪明。太聪明的人,都该死。”

“尤其是,比督主还聪明?”她扯了唇笑得凉凉的,“可我若说,督主此次突然大发善心,将我带出牢狱出乎我的意料,督主是否觉得高兴点?”

“因为赵大人疏忽了本座对你的重视?”他伏在她的耳畔低语,“是这样吗?”

赵无忧笑,“的确,我没想到。”

下一刻,他突然咬着她的耳朵,“赵大人把本座想得太无情,这叫本座情何以堪呢?”

赵无忧伸手去摸,脖颈上那张脸,凉薄的指腹在他的脸上轻柔拂过,宛若三月春风遇见了六月飞雪,这冷热交加的感觉,让穆百里的身子紧跟着一颤。下一刻,他快速握住了她的手腕。

手上悬空,赵无忧勾唇笑得魅惑,“怎么,我蒙着眼睛都不怕,督主却怕被我占了便宜?”

“赵无忧,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穆百里问。

赵无忧笑,“这话该我问督主,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说句难听的,你是个太监,我是礼部尚书,咱们两个无媒苟合,龙阳不像龙阳。对食不像对食,不是让人笑话吗?再者,你不情我不愿,终究是隔着肚皮各自利用,耳鬓厮磨也不过是为了相互慰藉罢了!”

穆百里攫起她精致的下颚,“赵大人巧舌如簧,难怪皇上都会被赵大人玩弄于?掌之中,三言两语便把皇上骗得团团转。这欺君之人,必定有欺君的本事。”

“督主这是在夸你自己吗?”赵无忧倔强的昂起头。

黑色的遮眼布下,她什么都看不清楚,除了黑色还是黑色。

“本座忽然发现,这世上似乎只有一个法子,能让赵大人闭嘴!”音落瞬间,他已噙住了她的唇,容不得她再多言。

有时候穆百里觉得,光剁下赵无忧一双手还远远不够。得剥了皮抽了骨,如今还得把这柔软的唇瓣都给卸下来。这么一想,赵无忧的利用价值还真不少。

唇齿相濡,他有些霸道的侵,占着属于她的柔软。袭扫着她口中的甜蜜滋味,那种无法言说的滋味,令人如此眷恋。他在她的唇上轻轻啃噬,不由自主的吻上了她的脖颈。

在那素白与温热之间,他肆意徘徊着。

她的身上,漾着淡淡的梨花香,混合着温热的体温,有种让人如沐春风的感觉。置身梨园,走过那漫无边际的梨花胜雪,纷纷扬扬的梨花花瓣,飘落在肩上、在?间。

他终于停下来看她,素白的脸上泛着少许红晕。微红而又微微肿胀的唇瓣。清冷的模样,却带着略显急促的喘息。那一刻,她褪去了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那一刻,她染上了属于正常人的七情六欲。

只不过,她时刻谨记,自己应是个男儿。

好在,她看不见。

漆黑的世界里,她无法展示眼中的迷离与渴望。

他们都是孤独而寂寞的人,在以自我为中心的世界里,独立而坚强的存活。白骨铺路,满手鲜血,且还得继续这样的生活,直到永远。

因为他们都没有退路。

所有的退路,都是死路。

你若不想死,你就无法驻足,必须一直奔跑,直到精疲力竭而死。

这便是宿命!

她听见他的吐气声,带着少许无奈,还有几分戏谑,“赵无忧,本座有时候真想掐死你。”

赵无忧笑了笑,“想杀我的人太多,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穆百里微微一愣,突然低头嗤笑一声。

若是知道多年后会发生什么事,也许今日就不会蹉跎风华。这一夜的烛光极好,何至于错过。穆百里后来想着,若早知她是个女子,早前的撩拨何至于只是撩拨。

奈何等到多年之后发觉,却是为时已晚。该错过的不该错过的,都没了挽留的机会。

当然,这是后话。

“睡吧!”穆百里道。

赵无忧轻叹一声。“督主不怕被我传染吗?我这副身子骨,时不时病着,你的胆子也够大的。”

“是心够大。”穆百里躺了下来,“本座得守着你,若是教你逃出掌心,本座岂非亏了?”

“你是为了我身上的东西吧!”赵无忧问。

穆百里道,“无极宫的人说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问这些明知故问的事,似乎不是赵大人的作风。不过今儿个,本座倒是小看了赵大人的胆量,竟然也敢跟着来,就不怕是赵大人的仇敌,是来取你的命的?”

赵无忧轻叹一声,“督主固然聪慧,可也不见得人人都似督主这般聪慧。下回东厂再去劫人,记得让底下人把皂靴也换了。不是所有的囚犯,都与我这般好脾气,不哭不闹的跟着走。”

闻言,穆百里面色微恙,俄而望着躺在自己身边的赵无忧,支着脑袋笑得凉凉的,“赵大人好眼色,这让本座想到一个法子,来日要对付赵大人的时候,首当其冲该蒙住赵大人这双淬了毒的眼睛。”

赵无忧笑道,“好主意,蒙上眼睛,便是见了血也没什么可顾忌。”

“就不想问,为何本座要带你出来?”穆百里问。

“督主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我。否则,我问了也是白问,何必浪费唇舌?”赵无忧翻个身,她可不想跟他面对面的睡。

这里比牢房舒服多了,能得此待遇,还是偷着乐吧!

能睡就睡,能吃就吃,何必要委屈自己。活了这么多年,她还真没吃过这样的苦头。

许是真的累了,便是穆百里与她盖被子,她都未能察觉。她只是蜷缩着身子,犹如刺猬一般将自己紧紧抱紧,而后竖起全身的刺,不许任何人的轻易靠近。

这种极为排斥的睡姿,只能说明她欠缺的安全感。习惯了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之人,每日都想着谁会害自己,哪里来的安全感。

看到今日的赵无忧,穆百里想起了昔年的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隐忍到了极致,便是什么都不在乎了,所有的兴衰荣辱,都只有自己一人。来日便是生与死,也不过孑然一身。

看似风光无限,实则却是天底下最悲哀之人。

指尖抚上那张苍白的脸,伸手解去她的遮眼布,他还真没有见过这么纤弱的男人。仿佛是个纸片人,风一吹就散了。这样的男儿,比女子多了几分儒雅,比男儿少了几分气概。可综合在一起,又觉得英气逼人。

安静的时候,内敛沉稳。

出手的时候,绝不留情。

是故穆百里也猜不透,这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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