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_蓝家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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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_蓝家三少- 第3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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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了那么多年的丞相,哪里受得了这裙下之辱。傅玉颖虽说是后妃,可终究也只是个女子,竟然敢对自己颐指气使,他岂能容她。

不过是母凭子贵,仗着太子之名而被立为玉嫔,有什么可嚣张的?

“本宫说的还不够清楚吗?”傅玉颖也不是好惹的,她虽然是个嫔妃,然则皇上已授六宫之权,如同副后。放眼望去,谁不是对她毕恭毕敬的?她的儿子是太子,闹不好就是未来的储君,将来的帝王。

若是如此,她傅玉颖来日就是太后。

赵嵩轻咳着,面色灰白到了极致,“本相要见皇上!”

他又在重复,强调着自己的官位。

“是啊,您是丞相大人,本宫念着丞相大人年迈,本也不打算让丞相大人难看,可您这样执着倒是让本宫不好做。”傅玉颖笑得凉凉的,“既然相爷执意如此,那本宫也不拦着。”

语罢,傅玉颖抬步往外走,心里倒是有些寒凉。这赵嵩惯来是个阴狠狡猾之人,如今生病太久,这脑子和心思也跟着退化了。

人呢,果真是不能虚弱。一旦虚弱就会有人趁虚而入,影响到准确的判断力。

换做以前,赵嵩必定不会跟着傅玉颖走,甚至于都不屑跟一个后妃争执。可是现在赵嵩病了,这脑子便也跟着生锈,而内心深处的求生意识,让他过分的着急了一些。

站在寝殿外头,听得寝殿内的那一声声不堪入耳的男女之音,赵嵩陡然意识到这傅玉颖的企图。

可现在他想走,也是来不及了。

傅玉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泣诉,“皇上恕罪,臣妾无能,丞相觉得臣妾是在假传圣上口谕,愣是要跟皇上对质。”说着,她磕头行礼。“臣妾无能。”

里头的皇帝还在兴头上,被这两个宫娥伺候得正舒服呢,却听得外头傅玉颖的哭腔,整个人都不好了。面色铁青,皇帝翻身下了龙榻,快速打开了寝殿的门。

单薄的寝衣就披在皇帝身上,皇帝满脸怒色,眉头横挑,“谁敢说朕的爱妃假传圣谕?”

赵嵩扑通就跪在了地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臣断然不敢这般大不敬,请皇上明察。”

傅玉颖红了眼眶,“丞相大人是说本宫污蔑于你?”转而冲着皇帝道,“皇上,臣妾不敢撒谎,若不是丞相大人要与皇上对质,那丞相何以来到寝殿门外?难道丞相大人的腿,长在我身上不成?”

“皇上,老臣……”

“给朕闭嘴!”皇帝极是不耐烦,还不等赵嵩开口说话,就已经打断了他的话,“滚回你的相府去,这皇宫是朕的皇宫,你是朕的丞相,朕若不想见你,你还能怎样?滚!”

皇帝已经说得这样直白,若是赵嵩还不识趣,必定会惹得皇帝更加龙心大怒。

是故到了这份上,赵嵩也唯有吃哑巴亏。

狠狠的斜睨傅玉颖一眼,赵嵩行了礼,“微臣告退!”

皇帝转身回了寝殿,被赵嵩打扰了兴致,这会一发不可收拾。小德子紧赶着就把药送了进去,里头又传出了嬉笑怒骂之声,听着好不刺耳。

赵嵩赶紧离开了这是非之地,毕竟皇帝生了气,不可久留。

目送赵嵩离去的背影,小德子从寝殿内,瞧了一眼宫门口,“娘娘?丞相大人走了?”

“这会还不走,留着挨骂吗?”傅玉颖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他跟皇上接触太多必定不是好事,还是找个由头拦着点为好,免得到时候惹出乱子来,谁都没法收拾。”

小德子点点头。“娘娘所言极是。”

傅玉颖轻叹一声,转身离开。

离开了永寿宫,傅玉颖脸上的笑意便渐渐的垮塌了下来,站在空空荡荡的宫道里,她觉得心里越来越寒凉,“这宫里越来越冷了。”

“娘娘,都过春了,只会越来越暖和,不会再冷的。”秋娴笑着应声。

傅玉颖看了她一眼,“心冷而已。”

秋娴轻叹,“娘娘,公子还在路上,您……”

“所以我才要把赵嵩拦在外头,不教他跟皇帝靠得太近。赵嵩此人阴险狡诈,谁知道他背地里想利用自己的儿子闹出什么事儿来。眼见着皇上对他是越发疏离。怕就怕他到时候孤注一掷。”傅玉颖想着,赵无忧万万不能出事,自己的女儿还在赵无忧的手上攥着呢!

一想起自己的女儿,傅玉颖眼睛里的光芒便逐渐淡去。

她好久不曾见到自己的女儿了,心里头想得发疯却又没有半点法子。孩子被养在宫外固然是最好的,免去了宫里的尔虞我诈,可身为母亲怎么舍得让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就这么长长久久的分离?

云兮倒还能出去看两眼,不过孩子在哪云兮也不知道,找遍了尚书府也没有个落处。

秋娴颔首,“娘娘说得是,这丞相大人虽说现在不太得势了,可总觉得有些阴森森的。若然公子跟相爷齐心,想来离开的时候公子必定会安排丞相府事宜。然则这一次,公子可半点都没有安置丞相府的意思。这是否意味着。父子二人早就闹翻了?”

“何止是闹翻了,恐怕是赵无忧被利用了太久,这父子的情分早就了结了。”傅玉颖轻叹,“人心都是肉长的,但人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超出了一定的程度便只剩下自相残杀。”

秋娴点点头,“那咱们就等着,看看公子回来要如何处置。”

傅玉颖敛眸,“皇上已经让锦衣卫在城门口守了多日,等的就是赵无忧归来。这份心思到底是为了什么,恐怕也只有赵嵩和皇帝心里清楚。”

回到莲华宫,云兮便已经在殿内候着。

秋娴出门守着,留下云兮与傅玉颖二人。

“公子有消息了吗?”傅玉颖问。

云兮颔首,“已经马不停蹄的往回赶了,估计这几天就能到京城。你这头是不是察觉了什么。看你的脸色似乎不太好。”

“赵嵩今儿又入宫了,教我给打发了出去。”傅玉颖眸色微沉,“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我怕这赵嵩跟皇帝另有所图,才会这般急急忙忙的胁迫赵无忧回京。”

她顿了顿,有些不解的望着云兮,“你可知道,赵无忧是否有什么把柄落在赵嵩的手里?否则依着赵无忧那般本事,不该听之任之受人威胁才对。”

云兮想了想,“我入宫随在你身边这么久,着实没觉得公子有什么软肋或者把柄。入宫之前我也一直在四处奔波,不像师妹一直留在公子身边,知之甚深。”

“公子这人惯来知人善用,对我们几个也是分工明确,为人处世都是谨而慎之。很少会有什么把柄能落在旁人手里。左不过丞相是公子的父亲,相对而言了解公子应该更多一些,知道更多关于公子的秘密。”

傅玉颖敛眸,“也就是说,这赵嵩的手里或许真的拿着赵无忧的把柄。虎毒不食子,赵嵩这心可真是比虎狼还要毒啊!”

“我已经让人在城外拦截公子,至少得有个准备,免得公子贸贸然入城,落了他人的圈套。”云兮轻叹,“只要公子安然无恙,咱们的女儿也能安然无恙。”

傅玉颖点点头,“我想她。”

云兮一怔,唯独这个他没有法子。略带愧疚的望着傅玉颖,云兮抿唇敛眸,眸光微暗的缄口不语。

“我只是说说罢了,你也别往心里去!”傅玉颖长长吐出一口气,“你有你的难处,我也有我的难处,谁都不知自由身,都是迫不得已罢了!好了不说这些,只要孩子周全便是。”

“对了!”傅玉颖又道,“至今都不知道孩子的名字,赵无忧……”

“我没敢问……”云兮顿住脚步,话到了一半也只能作罢,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大门,没有回头。

傅玉颖轻叹,不管怎样,孩子还活着就是万幸。毕竟赵无忧离开了这么久,也不知把孩子放在何处寄养着,孩子有没有吃苦,如今长成什么模样?到底像云兮多一些还是像自己多一些?

牵肠挂肚的滋味,着实不好受。

不过赵无忧办事惯来仔细,想来连云兮都找不到,她的孩子约莫也是周全的。

不管是不是自我安慰,这种念头总归是好的。等着赵无忧回来,找个机会再好好的探一探,若是能再见着一面也好。

打定了主意,傅玉颖便有些激动。

在秋娴看来的焦躁不安,以为是为了赵无忧之事,殊不知这傅玉颖只是母女连心,难以割舍罢了!

赵嵩没能跟皇帝说上正经事,如今回到相府自然是对傅玉颖恨到极处。这女子早前还算温婉,如今得了势便这般目中无人,着实可恨。

奈何这后宫之中,如今已无任何女子的殊荣能比得上傅玉颖。这太子生母的地位,稳如泰山无可撼动。

“如今皇上对相爷疾言厉色,就差没有降罪降职了。”陈平蹙眉,“相爷,这可如何是好?”

赵嵩觉得头疼,这些日子的噩梦缠身,让他夜夜难免,日日难安。大夫说他心中郁结难消,说白了还是那一套,赵嵩已经不相信这一套了。

他想着,估计自己是中邪了。

思来想去,若真当有人要对自己下手,恐怕也只有这赵无忧了。就算全天下的大夫都治不好他的病,但赵无忧身上的东西,也足以让他痊愈。

这么一想,心中的担虑又少了一些,“皇帝让锦衣卫去城门口守着,大概是想第一时间拿下赵无忧。你派人去城外盯着,若是赵无忧进城,第一时间报本相知晓。”

“相爷这是……”陈平不解,“公子身边高手如云,若她不愿意束手就擒,想必不容易抓住她。”

“不,本相要亲眼看着她下狱。”赵嵩眯了眯眸子,“这病必须得痊愈,而这权——本相也绝不放手!谁说鱼和熊掌不能兼得,本相倒要让世人看看,什么是兼而有之。”

陈平不是太明白,“相爷的意思,是要把公子送到皇上身边去?”

赵嵩冷笑两声,没有答话,谁也不知道他的如意算盘。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这京城里的局势不容乐观,赵家在皇帝近期的打压之下,已经开始渐渐的溃散。

如今满朝文武都知道,丞相赵嵩不得君心,如今正被皇帝逐渐厌弃。

何况当日赵嵩与萧容二人,敌军兵临城下却仍旧坚壁不出,惹得众怒,是以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赵嵩的声势早就不及赵无忧来得响亮。

然则这赵无忧本是前途无可限量,奈何这人惯来不按常理出牌,如今还离经叛道,身为领军统帅却玩起了消失,惹得圣上龙颜大怒。

怎么想都觉得这赵家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趋势。所以满朝文武现下对赵家唯恐避之而不及。

赵无忧并没有及时入京,在外头早有影卫将其拦下。她也不着急,横竖都耽搁了,大军已经归于朝廷,现在去也只是负荆请罪的下场。

结局已定,早去晚去都没多少区别。

“城内的局势如何?”赵无忧问。

影卫行了礼,“云大人说,皇上已经派锦衣卫守在了城门口,约莫就等着赵大人的自投罗网。是以云大人请公子三思而后行,城内怕是有埋伏。”

“丞相府如何?”赵无忧又问。

影卫道,“丞相早前入宫与皇上商议过什么,如今这丞相府还算太平,倒也没惹出什么乱子,左不过如今朝上人人皆知,皇上不悦丞相大人,丢官卸职怕也不远了。”

赵无忧轻叹一声,“我知道了。”负手而立,一袭白衣立于皎皎月光之下,极尽萧肃之色。她仰头瞧着极好的月色,想着大漠里的长河落日圆,心里难免还是牵挂。

温故拂袖,影卫便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若是觉得为难,我带你悄悄入城便是。”温故道。

赵无忧苦笑,“我若悄悄入城,如何能以身为诱,引那萧容现身夺回小思睿?”说起自己的女儿,她只觉得满心愧疚,这孩子生于风口浪尖,消失于尔虞我诈之中,都是她这个做娘的没有尽到自己的本分。

“若是萧容知晓你已无蝴蝶蛊。怕是会对你不利。”温故担虑。

赵无忧摇摇头,“爹只管放心,我早有准备。我不打无准备之战,这一次我既然冒险回来了,就没打算再让萧容逃出生天。他已经活得够久,实在让人看不下去了。”

温故点点头,“小思睿固然要救,但是你也得保重自身,切莫以身犯险,必得三思而后行才是。”

“好!”多说无益,赵无忧也只是胡乱的应了一句。

入了京城,这计划未必会赶得上变化。皇帝心思如何,赵嵩又盘算着什么,萧容还蛰伏在何处,都是一个未知数。

所幸她还有不少王牌在手,还有沈言掌控着东厂,再怎么说都不会输得太难看。

沈言得了赵无忧的消息,已经在京城内外悄悄的搜寻萧容的下落。奈何萧容这人实在太狡猾,他精于易容,且这武功又是极高的,要在偌大的京城里头将他悄无声息的擒获而又不伤到孩子,着实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得知赵无忧已经到了京城外头,沈言便悄悄的出了城,与赵无忧碰了面。

到了后半夜的时候,他才赶到了赵无忧的跟前,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

“独掌东厂的滋味如何?”赵无忧拢了拢身上的披肩。

夜来风凉,更深露重。

蝴蝶蛊离身,她如今的身子在这一年半载里,是经不得折腾的。风一吹,这咳嗽的老毛病便跟着犯了。是以月光下的赵无忧,显得格外憔悴虚弱。

瞧着赵无忧素白的面色,沈言敛眸,略带愧疚,“收到你消息的那一夜,我便领着人悄悄去了一趟被查封的摄政王府,没能找到萧容。搜遍了整个王府,也是空手而归。不过如你所言,这书房里的确有过少许痕迹,可惜这一来一去的鹰隼传讯,终是晚了一些。”

赵无忧早就料到这样的结果,是以会萧容逃脱,她并不觉得意外。

“再仔细搜一搜吧!”赵无忧道,“人必定还在京城里头,左不过是猫在那个犄角旮旯里。咱们没能找到罢了!最关键的还是孩子,他一个大男人要带着一个奶娃娃肯定没那么容易。要么寄存在农户,要么身边必定要养点东西,比如牛啊养啊之类的,还得是母羊母牛才行。”

就算萧容可以不吃不喝,但是孩子受不了。

孩子吃不了饭,得喝奶!

没有乳母,就只好是乳牛之类……

赵无忧揉着眉心,想起自己孩子遭的这些罪,恨不能将这萧容碎尸万段。不,碎尸万段也不解恨,这诸多事情若不是他从中作梗,怎么会演变成如今的局面?

小桑榆,简衍,穆百里。陆国安,金陵城……这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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